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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十六幕:鲜衣怒马少年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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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翰高高在上,睨视着,不着痕迹打量我的衣着打扮。我吸吸鼻涕,又胡乱拭擦眼泪,他一脸嫌弃问道:「小脏鬼,你也是书院学子?为何本公子不曾见过你?」
我眨眨眼睛,此时身子和灵魂融合已一致,承受了纷纷扰扰的记忆后,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梳理,遂破涕为笑道:「我乃是你师姐,在较高一年级的班房就读。平日上课时辰不同,难免碰不着,不曾相见,也不足为奇。小师弟,很高兴与你相识。」
小赵翰一脸不悦,冷哼道:「本公子与你一般大!」
我愣了愣,忽忆起赵翰幼年因体弱多病,从而延迟上学一年,并未比我年幼!遂转念几瞬,哭了起来,好生可怜。
小赵翰有些手忙脚乱,喝声道:「小脏鬼好端端哭什么!本、本本公子又没打你辱你!」
我将原身哭泣的缘由搬出,滔滔不绝,半真半假道:「学院要交书费和学费,奴家家里清贫,收入微薄,爹爹一听闻要收费,便破口大骂,将我骂的狗血淋头,还问候祖宗十八代!」
那厮似乎没想到我是这种原因,狐疑古怪问道:「你父亲神智失常?还患上失心疯?骂人将自家先人骂进去,本公子真是平生初见,你……你是初次被骂?」
我盘坐草地,随手摘下野草,编织起来,摇头晃脑,回答:「早已司空见惯了,每次提钱,他便要骂奴家几顿,夜里问了,便骂一顿,清晨问了又骂一顿,随后百般苦苦哀求他,才肯施舍给奴家。
有次,奴家被骂怕了,便了夜里不敢问,清晨再问,希望能少骂一顿,可惜爹爹却因此连钱也不给奴家,说那是因为奴家不说,有什么都要夜里早些说,早上是不可以给的。当时是用来买午膳,母亲要照顾猪肉档,没空做午膳,家里也没米饭让奴家做,于是当时便饿肚子了。从此,奴家情愿被骂,也不敢少问一次。不过他给得很少,分开几天用,也吃不饱,总比没得吃好……」
小赵翰脸色古怪,欲言又止。
我再接再厉,脸色苦巴巴了,语气心酸寒冷,哭嘤嘤道:「爹爹情愿拿钱去赌坊,眨眼输几白两银子,也不愿给奴家交十两银子的学费,呜呜呜呜呜呜……明日上课时,奴家深惧先生会询问,为何奴家没钱交学费,奴家不知如何回答!呜呜呜呜……」
旋即说着说着,我又想起原身慈母为了和渣爹交涉,理论,盼劝告他,却硬生生受了一巴掌,火辣辣,打得脸皮红肿,四肢疼痛,今日也下不了床,便不由得心如刀割,怒火难当。世间有些凡人,畜生不如,堪比魑魅魍魉。
我断断续续地说,声音沙哑,闻者痛心,似乎要将数十年来受的委屈,一律倾倒而出。
那厮一拂袖,霸气扔出五锭白银,抛落我怀里,「日后银子不够,来寻本公子。」
我暗自会心一笑,那厮果然无论是龙是人,虽毒舌傲娇,却也有心善之处,只是不自知。其实那厮的隐秘,我隐约知晓几分,每逢瞧见一家子登山春游,游湖览景,他皆佯装若无其事,却不经意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隐晦渴望。
偶尔瞧见不善待糟糠之妻的恶人,会毫不留情施法擒捉,再使其清醒,亲眼看着自己四肢被一口口慢嚼,彼时他会变态地愉悦万分,回味无穷,连续几天甩尾巴。
后来,我欲知晓更多,从芥子空间掏出窥探梦异宝,趁他入梦,遂潜入,窃视到他昔日的一些过往,屡次深陷险境,三番四次遭好友死党背叛陷害,唯有多疑警惕,冷酷无情,才是最佳他保护自己的利器。
虽然我当时意图窥探更多,可惜残阳西入山,他快要转醒,遂打消念头。
「不必感激流涕,高兴得忘乎所以,神游天外。本公子大把银子,此乃九牛一毛,不足挂齿。」小赵翰很臭屁地显摆,宛如黑长条高兴时甩尾巴的姿态。
我笑意加深,用庸俗又不失真诚的措辞好好深谢他一番,捧得他九天云霄之外,喜不自胜。
遂佯装不知,问起他姓甚名谁,那厮一副大发慈悲地告诉我。
我再佯装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同音词众多,不晓得的是哪几个字,天真好奇追问,那厮虽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出声道:「伸手来。」
我听话伸出小手,只见那厮用小手指,在我掌心,横七八竖,一笔一笔写下,赵翰二字。
我眉笑颜开,这一刻眼前小身影彷若和黑长条用蛇尾在我掌心,写下君不夜二字的画面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