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须光

45、许个愿（番外）

　　蛋糕店冒着蛋奶香气，谭青驰要进去买蛋糕，鹿江亭不许，像家长牵着馋嘴的小孩一样，一个头也不回，一个恋恋不舍地走过。

　　到了餐厅，谭青驰想点一块小蛋糕，又被鹿江亭否决。

　　“抗拒蛋糕是因为年龄焦虑吗？”谭青驰小声问。

　　“是因为家里有。”鹿江亭说完，抱起胳膊问，“我看着像该有年龄焦虑的人吗？”

　　谭青驰火速摇头：“不不不，您老看着就像十八岁的少年郎。”

　　于是，吃蛋糕这件事就一直吊着谭青驰的胃口。但一到鹿江亭家，谁还顾得上蛋糕啊，直接就是干柴烈火一通厮磨，再想起蛋糕的存在，都过了三个小时了。

　　谭青驰以为鹿江亭的意思是家里有吃剩的蛋糕。没想到，一打开他的冰箱，看见的是一个还在模具里的黑乎乎的蛋糕。

　　他冲浴室喊：“亭儿！我发现冰箱里有个完整的蛋糕！”

　　“嗯，我做的巴斯克。”鹿江亭松松套着谭青驰同款开襟浴衣走出来，拿过蛋糕脱模，放在一个大盘子里晃了晃，说：“好像还可以。”

　　谭青驰甚是崇拜，在一旁看着他从储物柜拿出巧克力，切块，加奶油，放在热水盆里慢慢搅成稠滑的状态，然后就用搅拌刀一铲一铲铺到蛋糕上，抹出随意的造型，最后撒了一圈坚果，成品看着漂亮极了。

　　鹿江亭拿了两把叉子，端着蛋糕走到客厅，谭青驰就像跟着食盆的大狗一样高高兴兴跟过去。坐下之后鹿江亭一动不动，看着墙上的挂钟。

　　谭青驰从他手里抽叉子，没抽出来，问：“你在等什么？”

　　“等零点。”鹿江亭说完，挂钟发出轻轻的咔哒声，然后他看向谭青驰，“生日快乐。”

　　他们的亲吻被谭青驰震个不停的手机打断。

　　是谭青骕。

　　“谢谢，也祝你生日快乐。”谭青驰心不在焉地说着，表情渐渐变得迷惑，“嗯？……啊？……嗯，挂了。”

　　鹿江亭把叉子递给他，他接过来，但没对蛋糕下手，而是问：“我哥说你赌输了，让你记着？”

　　鹿江亭了然一笑：“行，我记着。”

　　“你们赌什么了？”

　　“赌你选安稳生活还是我。”

　　谭青驰换算了一下，震惊地说：“你赌我不会选你？？”

　　“我经历太多事与愿违了，就，不敢期待有好事能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还是跟你哥赌，高中三年我都输麻了，所以让他赌你选我，我更安心点。”

　　谭青驰跟着笑了笑：“谭青骕运气是好……但我和你的事无关运气，就算运气让现实条件全都和我作对，我也会创造条件来见你。”

　　他说得缓慢而认真，鹿江亭心里的小雀又扑棱起翅膀，扫得心痒。

　　趁他打电话时插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

　　“许个愿吧。”

　　谭青驰就这样柔和地看着他，说：“我的愿望是你喜欢我。”

　　“换一个吧。”

　　“这么难吗？”他笑，“你努努力呢？”

　　鹿江亭勾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

　　“换一个吧，这个愿望早就实现了。”

　　“多早？”

　　“很早，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