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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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大家！为莉雅干杯！！”
“哦！！！”
比以往都热烈的宴会上，众多大小不一的酒杯碰撞在一起，你被大家被围在中间，每个人都衷心的为你表达祝贺。
“库啦啦啦，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有为的海军。祝贺你，莉雅。”白胡子坐在中央开怀的与你杯酒一碰，善意的抬手制止了你准备因为尊敬而满敬的动作，只让你略微喝了少半杯，然后自己却仰头豪饮而尽。
他低头看你，声音爽朗又愉悦，像是对你说，也像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莉雅，虽然你并没有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但是，从今以后，白胡子海贼团不只是萨奇的家，如果你愿意，这里也是你的家。”
“……”
嘈杂的声音随着白胡子的开口逐渐安静，这是白胡子第三次提及类似的提议，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要求你必须加入海贼团，而是变相的允许你以编外的身份融入进来。
干柴遇上烈火，被串起的羊肉分泌出的油脂滴滴坠入，引起一阵哔哩啪啦。
你缓缓放下酒杯。
每个人都等待着你的答案，萨奇紧紧的望着你，他的眼里盛满了每次都被你亲口拒绝后却每次仍会出现的期待。
“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
肯定的话语刚落，突起的欢呼乍然响起，萨奇冲过来一把抱住你，白胡子满意的大笑着低手举杯，以家人的身份欢迎你的加入。
他说：“白胡子海贼团，都将是你的家人，且永远是你的后盾。”
马尔科递来一杯你常喝口味的果汁，笑着与你说：“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家人，莉雅。”
“谢谢。”你顿了顿，伸手接过，轻碰他的酒杯，直视着他，眼带笑意：“以后请多关照，马尔科哥哥。”
这句话你的声音并不算小，但马尔科却好像没怎么听清一般，问了句：“什么？”
你以为是他们吵闹的声音太过大声，就特意倾过些身靠近他，一字一句重新对他说：“以后，请多多关照，马尔科哥哥——”
轻微的气息弗在颈间。
“…好。”
马尔科喉头轻颤一下，只回了你一个干巴巴的好字，你定定看了他半晌，萨奇突然蹦过来从背后一把搂上他的肩膀，或许是因为姐姐终于一同融入了这里，萨奇显然开心过了头，略带着醉意端着酒伙同乔兹等人起哄要马尔科陪他们玩喝酒比赛，马尔科想要拒绝，但这群醉鬼无所不用其极，生生将他拖了过去。
以藏原本和蒂奇等人坐在另一边，听见这边动静后也一同凑了过来，走过你面前时，你突然叫住他，踮着脚顺手将他或许是与蒂奇他们玩闹动作大了些而松动的发簪扶了回去。
你坐在座位上与白胡子一同看着喧闹无比的莫比迪克号，断断续续陪同着又饮了一些酒。在这全员酒鬼的船上待过这么多年，次次宴会次次有酒，时间长了，你从滴酒不沾，到现在居然将酒量多少都锻炼出来了。
马尔科抽空回头，看了眼白胡子脚边堆叠的酒瓶，又看了眼双手捧着酒杯看着他们这边低头咬着杯沿似乎正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酒的身影，下意识推了把身边的萨奇。
萨奇疑惑抬头，脸颊上红的程度都不用人仔细都看就能知道这家伙多半已经醉了。
马尔科皱眉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醒醒，你该送你姐姐回房间了。”
“嗯！我得送她回房间。”萨奇晃了晃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冲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像是软泥一样，扶着门滑坐到地上。
“……”
“…真是…靠不住…”
马尔科摇了摇自己也有些晕的头，起身走到你面前，蹲下身将你手中的杯子轻轻取下。
你看着他的动作没吭声，直到他半跪着伸手环上你的腰将你抱起来一步步稳稳的将你送回房间并轻柔的替你盖上被子，并抬手想要将你散乱在床上的发整理好后，才突然伸手抓住他俯身时垂到你身前的外套。
“马尔科。”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猝不及防的问话让马尔科动作一滞。
他长时间的沉默让你以为这是他的否认，你逐渐收紧攥着他衣服的手，迫使他低头靠近你，你双眼直视着他，他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倒影着你因酒气而泛红的脸，你们的距离近在咫尺。
“这个等你睡醒了明天我们再谈。”
“那今天就谈谈，为什么近几个月你突然对我格外关注，又为什么向萨奇打听我的喜好，包括今晚听到我叫你马尔科哥哥时，为什么你的整个脖颈连同耳廓都那么的红。”
“……”
马尔科半倾着身再一次沉默，他看着那双他以为醉了但实际上却清澈无比的眸子一错不错紧盯着他…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一低头，就能触及这双正逼问他的唇。
“因为我喜欢你。”
他终究败下阵来，一如那次你亲手将他从空中抓落。
这本该由他再正式一些，慢慢向你表露。
但没想到向来迟钝的你居然率先察觉。
马尔科无奈的将手轻轻覆上那双直率提问，等真的得到他的答案后又惊讶睁大的眼，说：“我本想等再晚一点点，等你对我的印象再好一些，等你在本部彻底站稳脚跟让自己的正义得以贯彻，在你能空出那么一点点心神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时，再向你争取的机会的。”
“……”你在黑暗中缓缓眨了眨眼。
感受到掌心轻微痒意的马尔科顿了顿，轻声说：“莉雅，这只是我单方面对你的追求。你的选择有很多，所以不必太过在意，无论结果如何，你和萨奇都是我们的家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晚安，莉雅。”
“祝你今夜好梦。”
69
船舰停靠在岸。
船身触及岸口的岩石后轻微晃动。
你收回还在愣神的心绪，站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动作利落的披到肩上。
皮质长靴踩上光洁的砖石，你面容冷峻行走在道路上，有周边路过的海军注意到你，停下向你致意，目送你走进了马林梵多。
“那就是传闻中一人顶一个特战队以至于让本部特批的朱廌大将啊…”那名海军身旁的人一直下意识屏住呼吸等你走远后，才拍着胸呼吸几口，赞叹的推了推那名海军，对他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真敢，明明都是新来的，你居然敢当街和朱廌大将打招呼！”
那新兵海军目光灼灼目送着那个背影，对他说：“有什么不敢的，她可是我们西海的传奇，我们西海的每个孩子在小的时候，大人们给他们树立的指明星全都是她。我之所以决心当海军，也是因为她，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成为如她一般优秀的人。”
……
而对以上对话毫不知情的你，正苦苦撑着形象一路走回到宿舍，然后将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卷成了一团。
啊——救命——
你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哀嚎。
门板被熟悉又有规律的敲响，你把头露出来喊了一声‘进’，乔伊扭动门把推门而进，见你将自己裹得活脱脱像个炸毛的不知名虫状物后，不厚道的站在那里掏出了影像虫‘咔嚓’一声。
“……”你瞬间目光不善。
乔伊选择性失明，若无其事的走过来，顺手帮你大致捋了捋飘到你嘴边差点被你吃进嘴里的发丝，然后翘腿拉过椅子坐你对面，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说吧，我听听这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扁着嘴不吭声，但在乔伊极有技巧的追问下，还是没能忍太久，犹犹豫豫开口向他描述了你在莫比迪克号上的事，然后追悔莫及的捂着脸：“我真的没有想到马尔科居然喜欢我。我只是觉得最近不太对所以才忍不住问一嘴，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
房间里只有你断断续续的长吁短叹，乔伊原本偶尔插话的声音自你开口说马尔科承认了的那一刻，忽然安静。
时间过了良久。
乔伊才再次开口：“所以，你喜欢那个一番队队长？”
“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要质问他，如果不喜欢的话，视而不见不是更好的处理方式吗？”
“…我也没想到他真的喜欢我啊！”
“那如果我现在说我也喜欢你呢？”
“那不行，我还是喜欢我们当朋友。”
你直接拒绝，然后随手摸了一本放在床头书朝他扔了过去，没好气的要他别添乱，乔伊随意的抬手接住，低眉看着书上画着的海面落日，蓦然笑了一声。
“你看，同样是别人的喜欢，你对我这么干脆，怎么对他就这么优柔寡断。”
你将裹着的被子扯开，坐在床边将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笑着对乔伊打趣：“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的类型不可能是我啊，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温柔体贴的女生吗。我这么暴力，小时候咱们打打闹闹，你回回都捂着脑袋说我这样的以后不会有人想要娶我。现在好不容易第一次有人对我表达了喜欢，我还不能优柔寡断一下啊？”
“说起来那还是我的不对了，是我没近水楼台先捞月，没先把第一次的名额给占住，反倒便宜了他。”
“什么啊！”你作势又要找东西扔他，奈何手边干干净净，之前仅剩的一本书也早到了乔伊手里。便笑着骂他一天天就知道满嘴跑火车，乔伊意味不明的也笑了一声。
你突然想起之前私下传的很广的流言，起身几步站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膝盖，双手撑着大腿平视着他，语气带着浓浓好奇。
“乔伊，你知道最近关于你和你那个美艳副将的传言吧？”
“那个到底是不是真的？”
乔伊略微抬眸，那条尖润又弧度完美的下颌线在他与你仰首对视时越发明显，他看着你，将腿放下然后站起身，唇角一扬，只留了一句：“你猜。”后，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径直转身离开。
“……”
你看着他的挺拔背影，不得不感叹，几日不见，家里养的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虽然白菜不知道能不能哄到手，但试一试总没错。
70
多年时间转瞬而过，像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居然也像萨卡斯基一样，一天到晚都坐在了办公室里埋头扎进了推成山的文件里。
“莉雅大将，这是本次的任务报告，请您查阅。”
身形笔直的青年气势沉稳，完全褪去了当年的偏激和稚嫩。也做到了当初向你承诺过的一切，以自己的日夜勤奋和永远无畏，获取了一条条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优异成绩。
就连这次对他来说略超标的任务，居然都能完成的如此出色。
“苏尔伦，你总是可以交出让人最满意的答卷。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见过的进步最为迅速的海军？要是没有，我就现在补上。”你笑着合上报告，毫不吝啬的夸赞后，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那个总用尽全力追赶着你，无论什么任务都场场不落紧跟着你步伐的少年随着岁月逐渐长开。
已经能让你仰头才能对视的苏尔伦抿嘴低头，嘴角略微弯起一抹上扬的弧度，清越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对我来说，能得到您的肯定，就是我最大的奖励。”
他弯腰搬过一把椅子同往常一样坐在你桌侧，伸手将你满桌的文件都捞到自己这边，对你说接下来就交给他这个副官吧，然后催促着你早些回去休息。
你再一次感叹着有一个可靠的副官是多么幸福，起身扶着自己久坐的腰活动了活动后，在苏尔伦又一次的催促下，慢悠悠的顺着走廊行走，路过萨卡斯基的办公室时，见它门户大开，就随意的望了一眼。
正在里头焦头烂额不知道要搬哪些文件的罗恩偶然回头间恰好看到了你。
“莉雅大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你迟疑的站在办公室外，问道：“又被你们大将训了？”
罗恩简直泪流满面：“是啊莉雅大将，已经一个礼拜了，萨卡斯基大将完全住在了校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亲自训练我们啊！”
“……”
“救命啊莉雅大将！如果是莉雅大将，一定能让萨卡斯基大将放过我们的。”
“……我何德何能。”
“莉雅大将每次出马，萨卡斯基大将总会给您面子。”罗恩双手合十可怜巴巴，你看他眼下挂着的浓浓眼圈，看在大家当初都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份上，最终还是同意了陪他一起去校场
罗恩抱着满怀的文件，一路向你委屈控诉失去了你之后他们过得都是什么悲惨日子，你安慰他说严师出高徒，适当的磨砺也是对他们的负责。
但话是这么说，等你真的看到那一排排与罗恩如出一辙甚至有的还要更为严重的黑眼圈时，一时也有些梗噎…
“你怎么来了？”
萨卡斯基还是偏爱他那套暗红色西装，高挽起的西装袖下裸露出些许纹身痕迹，罗恩低着头将文件放下，不敢多待，一溜烟跑回到了队列当中。
你顺着他看过去，那群快要蔫儿了海军趁着萨卡斯基背对着他们对你说话，一个个动作十分有默契的苦着脸双手合十向你作恳求状。
“……”你默默收回目光，见萨卡斯基已经向你走过来，便说“我恰巧路过，正好碰到罗恩，他说你在这边训练，所以过来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还是那样不成器。还得练。”
“是啊，慢慢来，训练向来都是循序渐进。再怎么逼，也不能指望他们一口就吃成个胖子啊。”
“你是来替他们说话的。”
“不是，我是看到饭点了，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去食堂吃饭？”
萨卡斯基淡淡看了你一眼，低头松解整理自己的袖子。
这副模样你简直熟悉极了，直接越过他对罗恩他们说都散了吧，该吃饭的都吃饭去，吃完饭好好休息，以后好好训练，别再让萨卡斯基看不过眼亲自加训了。
罗恩看了眼萨卡斯基的脸色，见他只肃着脸瞥了一眼，连忙大声顺着你的意思说了句以后一定好好训练后，一伙人你推我赶的迅速散去。
你和萨卡斯基气氛十分平和的面对面坐在食堂吃饭，全然不是前几年一见面就像对家似的一言不合就争吵的样子。
这几年你身处与他一般的位置，看到也接触到了之前从未了解过的黑暗和抉择，等再回过头来，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你以为偏激过了头又十分自我的萨卡斯基，居然也在不停的被迫着，向那高处做出妥协。
那段时间你经历过很多，包括多弗朗明哥居然利用手段取代了力库王成为德雷斯罗萨统治者，在你刚刚得知内情还没来得及介入，他居然就率先劫持了从各地上缴的天上金，从而成功胁迫政府给予了他七武海的身份。
当时的你坐在海军会议室，看着多弗朗明哥那张挑衅的笑容，很明白你以后无法再对他做出什么，起码在明面上是这样。
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一场交易，但独独只有萨卡斯基，公开质疑政府的决定。
虽然萨卡斯基的坚持终究被驳回，但你同样明白了，如今的海军正义还需要萨卡斯基，需要更多的，如他一般的人。
“你不该给他们求情。”
一道淡淡的声音扯回你跑远的思绪，你抬头看他，只听他继续面无表情的向你说道：“在你之前一直追击的红发香克斯一年前成功跻身四皇的时候，你就应该嗅到了一直堆叠在海底而不被人所发觉的，一直潜藏着的动乱气息。”
“这几年除了个别以外各海域其他海贼看似都被压制的很好。但是，你知不知道凡事皆有反弹的可能，而反弹的力度有多大，不是你我可以预估的了的。”
“他们本就落后，你屡次的纵容，迟早有一天，会让他们在战场上付出代价。”
“……”
如果是几年前的你，你大概率又会争执什么那也不能一天天强度那么大的训练，说不定还没等上战场就先被训练蔫了之类的。
但现在的你，只会态度良好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有的时候，在你接触到之前没接触过的层面和内情时，看待问题的角度才会有所不同。
你只体谅了罗恩他们的疲累，却又忘了体谅萨卡斯基想要□□正义的心。
70
你同萨卡斯基吃过饭后并肩在行走在回去的路上，这一路你们相互沉默，快要走到住处时，萨卡斯基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近几年不怎么见你穿那些红色系了。
你有些诧异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身上的嫩黄色裙摆，开口说：“偶尔改变下风格也是很不错，之前偏爱那些红色系，但现在也很喜欢这条裙子。”
萨卡斯基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你顺着台阶上楼，打开门却发现早上你特意关上的飘窗现下正开合着。
这是他来过的信号，但他不知道你今天临时去了食堂，远远而来却跑了空，现下应该已经不在了。
你低头习惯性的在一进门洗了洗手，径直走到餐厅，一个精致的餐盒立在桌上，打开盖子一层一层摆开，熟悉又精心的饭菜散着很诱人的香味。忽然让你觉得，再多吃那么一点点也是可以的。
罪恶的手伸向那个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点心，触及味蕾的那一瞬间，再次感慨萨奇的厨艺。
“这是萨奇今天自己研制的新品，要我带过来给你尝尝。”
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讶然转身，只见那越发稳重的男人双臂化为青色炎羽，自半空中踩上窗沿，动作熟练的几步进屋。
你有些无言的看着他褪去青炎后手上拿着的一捧奶黄色的茉莉…
马尔科顺着你的目光看过来，扬了扬手问你好不好看。
你走过去让他看你现在穿着的衣裙，又拽着他衣服让他看你房间里的四件套和各式各样的玩偶和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说出口的声音带着些无可奈何。
“马尔科，真的不用再送我黄色系了！”
“…抱歉，我以为你很喜欢这个浅嫩的颜色…”马尔科不自觉将花束放了放。你恨恨的拉低他的衣领，对他说：“我喜欢的是你第一次送我裙子时跑遍各地的精挑细选，喜欢的是你为了让我感受到舒适而买的最柔软的床套，就连那些小东西，也是因为喜欢你出任务期间再忙再危险也还记得给我带东西的心。”
“这么多年了马尔科！非得要我说出来吗！”
马尔科被你揪着衣领，伸手顺毛轻拍你的后背，嘴里说着抱歉抱歉下次不会了，在你缓和后又突然开口问你紫色系怎么样。
你看着他现在身上套着的紫色衬衣一时气结，他反倒低笑出声。
·
就这样…
经过了这一顿不轻不重的插曲后，原本饱腹的感觉忽然又觉得有了些富余。
马尔科坐在餐桌前看你鼓着腮挨个品尝萨奇做的各种菜肴，吃一个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遇到格外好吃的，即便他说萨奇做出最完美的作品之前他就是萨奇的试吃员，也要执意夹到他嘴边示意他尝尝。
“你也说了那是最完美的作品之前，现在要你尝的，就是最完美的作品。”
你捧着脸看向马尔科，见马尔科顺从的低头张嘴，满意的收回手继续吃吃吃，以至于最后马尔科收拾好餐盒准备要走时，你为难的坐在原地，对他说这次你就不送了，一路小心。
马尔科从肩上缓缓冒出一簇簇青蓝色火焰，火焰逐渐加大，自上而下弥漫了整个双臂，在火焰彻底覆上他手指前，弯腰轻点了一下你的额头，笑着对你说一会儿记得消食。
你已经撑的连回话都懒得回，瘫在椅子上对他摆了摆手，目送着那抹青蓝色悄无声息的飞越整个马林梵多。
凉风透过窗纱吹了进来，带动了摆在窗台的茉莉。特有的清香逐渐填满了整个空间，你看了眼那抹嫩黄，起身出门。
真是的…
送了那么多，连最代表自己的颜色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真是笨死了。
你慢走在偏僻的林间，一边散步，一边拿着电话虫打给萨奇夸他做的新品真是味道一绝。萨奇愉悦的说这个就是专门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你表达了自己的喜欢，等不知不觉聊到马尔科时，你忍不住提起他今天的事，萨奇幸灾乐祸，说那就在马尔科下次再送东西时就毫不留情的给他退回去，等他什么时候能送对颜色，什么时候再收他的东西。
“马尔科那家伙要是下次送东西被你直接拒收，一定会绞尽脑汁的在莫比迪克号彻夜难眠哈哈哈哈。”
萨奇的笑声太过大声，你被他提到的场景逗笑，萨奇笑了半晌，问起你现在对马尔科的态度。
你想了想这些年马尔科都一直没有再提起过那件事，也没有要求过你对他的回应，只是一昧的用他能想到的方式对你好，除了某些方面的迟钝，向来都对你知冷知热，处处体贴。
“我和他，应该一直会这样下去。”
“如果他再提起，我想我会答应。”
毕竟，第一次是你提起的，第二次，也该轮到他了。
萨奇支着下巴想了想，觉得马尔科现在大概率还在等一个绝对不会失败的机会，如果没有把握，马尔科那家伙应该不会贸然开口吧…那他要不要告诉他只要他开口就能听到他想听的答案呢…
嗯…果然还是不告诉的好哈哈哈，真是迫切的想看到那家伙被退回礼物的蔫菜无措的样子啊哈哈哈哈
71
住处。办公室。
这就是你如今的两点一线。
如果有空，顺便会去校场看看罗恩。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正好是萨卡斯基每年例行举行拉练的时候，即使看到那群汗如雨下的海军们拖步跑圈，你也再没有替他们求情，只是对他们说如果真的坚持不住了，就举手示意。
暗含期待的眼神一个个落了下去，颓丧的气息犹如实质，萨卡斯基的脸色越发沉了下去，你皱眉看着他们，也对他们的态度并不赞同，索性开口将萨卡斯基曾对你说过的话一句句掰开了，将或许即将到来的严峻局面生生摆在他们面前。
“你们的大将只是寡言，但他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是针对哪些人，也不是吃多了闲的自己批改完文件还抽出自己的时间来专门天天迫害你们。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你们再惫怠下去，只有经过严厉磨砺出来的是宝剑，怕苦怕累只想用温水冲刷的，出来的就是没有棱角的毫无杀伤力的鹅卵石。你们想当什么取决于你们，你们以后的成就高低也取决于你们”
“甚至，你们以后的性命存活与否，也都取决于现在的你们是否有真正的付出。”
你站在萨卡斯基身侧，有光透过碎叶撒在你们身上。
校场上一瞬间鸦雀无声，罗恩咬了咬牙，返回去继续训练，一个又一个身影无声又坚持的返回，无人再用之前那般。
萨卡斯基的面容逐渐有所缓和，但依旧沉默，整个人在烈日下立的挺拔。
你双手抵在额前，眯着眼看他们跑完圈自动两两分队呼喝对练。忽然一片阴影落下，紧接着头顶一沉。
“海军帽不是人人都有吗。”萨卡斯基的声音依旧冷淡。
“但是海军帽会把发型压毁。”
萨卡斯基似乎对你这个不像话的理由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后，挽袖走进了列队随机抓人抽检。
你站在原地抬了抬被罩在自己头上的帽檐，耸了耸肩，自顾自找了个边沿坐下。
突然觉得这段风平浪静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下去也很不错。偶尔出出任务，偶尔看看练兵，偶尔吃吃食堂的饭。
希望萨卡斯基说的那一天永远只是一个假设。
但希望终究只是希望。
岁月还是不饶人。
白胡子的身体随着年月每况愈下，多年的三皇鼎立被打破变为四皇互掣后，原被打压下去的海贼们似乎有渐渐起伏的趋势。
你坐在办公室那着一摞最新的通缉令，上面一张又一张年轻的脸下对应着一个又一个令人咂舌的悬赏金额。
这一届新抵达伟大航路的海贼相较之前确实有点实力。
手中的通缉令快要看完，你低头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刚翻到下一页，一张熟悉又张扬的脸突然映入眼帘。
那个少年明媚又自信，像是不知道镜头存在，一手抵着自己头顶上的宽大牛仔帽檐，指尖绕有一簇橘红火焰，扬着那张带着雀斑的脸，笑颜灿烂。
而那张脸下标注的黑字格外刺目。
【火拳】波斯卡特·D·艾斯？
咔嚓——
你生生捏碎了那张脆弱的纸，这实在无法令你相信那个在风车村从小一直乖巧一直懂事的小艾斯不过在短短几年就突然无缘无故成为了一个凶名昭昭的海贼。
他明明都不接受自己的海贼王父亲，怎么会突然让自己也当个海贼！
这不应该！
哪怕艾斯是想要和达旦一样当山贼，也不应该突然就这么冷不丁的让自己出海！当海贼不是一直都是路飞那孩子天天挂在嘴边吗，就算出海也是路飞那孩子啊，怎么艾斯也突然…
不对…
想到路飞，你思绪突然一顿，几乎是一瞬间，你就想起了当初乔伊在风车村时告知过你的香克斯可能不只接触过路飞，还极有可能也接触过艾斯的消息。
那时候因为乔伊说艾斯并没有异常，所以你没有太放在心上…
你捏着残页的手逐渐捏紧，上一秒的不可置信在这一秒之间迅速转变为愈演愈烈的震怒。
“香、克、斯。”你猛然拍桌站起，实木长桌应声碎裂。
远在新世界的香克斯忽然打了个喷嚏，疑惑的抹了抹鼻，抬头看了看天，暗道一声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后摇了摇头，伸长胳膊继续揽着贝克曼的肩膀大声举杯。
而与此同时位于指挥部同样也收到了最新通缉令的乔伊看着摆在桌上的熟悉笑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明明在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不要闹事，千万千万不要出头，怎么就…
而且还是刚到伟大航路就被拍…
乔伊抬手痛苦扶额。
事到如今，好自为之吧…
也幸好当初发现了那些属于海贼的标记…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香克斯确实真正接触过艾斯，但有路飞的前车之鉴，艾斯当了海贼，香克斯必然首当其冲。
真是万幸…
要不然艾斯那小子辛辛苦苦靠自己闯到伟大航路，恐怕还没走多远，就会被气过头的你直接抓回风车村关禁闭吧…
??
毕竟…生气了的女人可听不进任何解释…
72
乌云沉沉似乎快要压到了头顶。
海面不复平静，汹涌的海水令那些承重不够的船只知难而退。
巨大的军舰破开水浪缓缓行驶，厚重的风帆被风灌满，束在高处的蓝白旗帜迎风列列，苏尔伦立在船舰头部，抵在眼前的望远镜巡视着整个海面。
忽然，他定在了一个方向。
“大将，右前方向发现目标。方位为东经116度24分，北纬39度54分。”
“全速前进。”
“是。”
·
“斯卡尔，你上来一下！”沃雷斯突然探出瞭望台，向船内喊道。
“怎么了？”
“你过来看，那个是不是海军军舰？”
“嘶…好像是啊。这鬼天气不适合打架，我下去说一声，咱们避开他们。”
“好像避不开了……”
斯卡尔刚迈出的一条腿搭在瞭望台外，诧异的看向沃雷斯，沃雷斯指着远处：“他们现在冲着我们的方向冲过来了…”
“……”
斯卡尔看了一眼迅速回头滑下瞭望台，拉响了备战警报。
丢斯率先冲出来，紧接着就是个衣服大敞正手忙脚乱往自己头上扣牛仔帽的不靠谱少年。
那少年在备战警报下热血沸腾，四处张望着哪里有敌人。斯卡尔看不过眼的一把将他转了个方向，那少年双手作瞭望状，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后，立刻下令改变海贼船前进的方向。
“没用的艾斯。是我们被盯上了，那群海军的目标就是我们。”
“那就打！”丢斯看了眼自家忽然蹲下抓头的船长，一把将他抓起来摇了摇：“艾斯！打起精神！你怎么总是对海军这么避让！不就是海军军舰，也没什么大不了啊！上次不也被我们一把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吗！这次我们也一定能赢！”
“就是因为上次！要不然我也不会被通缉！”艾斯两眼空空：“我姐绝对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就算你说你姐是海军，那我们只避开她就好了啊！这回的军舰看起来比上次的大多了，你也不想还没见到你姐就被抓进大监狱吧！你不是还想去答谢那个红发香克斯吗！”
艾斯陡然精神，望着已经近到进入双方射程的军舰，应了一声，在船员们摆出作战姿势之前，刚想说一句别太过火，优先撤退时，一发炮弹轰然炸在靠近船尾的海面上。
海贼船剧烈晃动，就在斯卡尔暗骂一声准备再等近一些就直接进行接舷站时，那远处的军舰上忽然出现一个面容极为冷峻的女人，那女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在两船靠近时，只带着一人就跳下军舰。
然后一言不合，一把抓住靠她最近的丢斯，动作狠厉的压制在地，她的动作像是信号，一直跟在她身后一同跳下船的青年像是得了命令般，飞快掠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接二连三将他们挨个缴臂。
短短几个呼吸，整个黑桃海贼船上，除了艾斯还站在原地，其余人皆神情狰狞的被人狠踹膝窝后重重半跪在地，那青年压着屡次试图反抗的斯卡尔，冷声命令他别动。
事情发生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艾斯连能力都没能释放出来，他的船员就被一瞬间击败。
“这不可能！”丢斯眼睁睁看着，拼尽全力也没能让自己动弹半分，他红着眼，吃力的对着还没有被镇压的艾斯大喊快走。
“走？”这个强到离谱的女人冷笑一声，抬头看着还有些盯着这边呆愣愣的艾斯，起身一步步向他走去。
丢斯咬牙抓住这人的脚踝，试图替艾斯拖延一丝一毫活命的机会。
他认出了这张脸，虽然他一照面就被击倒，但也是如此狠厉的手段，才让他更加肯定了这人的身份。
身为海贼，没有人能从这个人手里得以活命。丢斯心如死灰，抓住脚踝的手却愈发收紧，无论如何，起码…要让艾斯逃出去…
他忍着肢体被生生扭错位的痛，冲着居然还在这里搞不清楚状况的艾斯喊道：“快逃！她是朱廌！海军大将朱廌！”
艾斯打了个激灵，在你并不费力的挣脱丢斯拼命阻拦的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后，猛的一把握住你向他扬起的手，动作熟练的将你抱住，喊了你一声：“姐！”
“……”
“……”
“哈？？？？？？？？？”
正眼睁睁看着那个传闻中痛恨海贼手中鲜血无数的朱廌大将一脸你死定了的样子冲着自家船长扬手时，纷纷以奇形怪状狰狞着的姿势，咬着牙试图起身拼命的船员们一个个摔得趔跌。
“别喊我姐！”你重重抽出手，一视同仁的一脚踹了上去。
艾斯猝不及防被踹了个实，好险不险才避开了脸着地的悲剧。
不过这似乎方便了他，他顺势滚到他的那几个船员前挨个将被缴的双臂都接了回去，这个招式你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教过，他的动作精准快速，丢斯还没感觉到疼就已经又可以活动自如。
只有斯卡尔，还被苏尔伦牢牢的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姐…”他扭过头低声冲你叫了一声。
虽然只有极为短暂的交手，但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自己与这个站在你身后闻令而动的海军是有多么大的差距，他确实拥有着不俗的果实能力，可这个世界还有着霸气的存在，而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面对他们，从未使用过一丝一毫的霸气。
你回头看他，他低声对你说这些都是对他很重要的同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了。”苏尔伦接收到你示意他放手的意思，收回手站起来。
艾斯闻言皱眉，你抬眸看了眼苏尔伦，走过来亲自将斯卡尔的双臂接回去，然后双手抱臂靠坐在护栏边沿，对艾斯说：“给你三分钟，如果不说出你出海的合理的理由，你就和你的重要同伴们一起进推进城。”
“……”
你的声线太过冷淡，艾斯看了看你的脸色，犹豫半晌后对你说：“你不是说想下一次想看到一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灿烂的我吗？”他伸出手，掌心突然窜出火苗，而后整个半身，都化为了温度炙热的橙红火焰。
他张开双臂向你展示，脸颊上的雀斑被火光照亮：“虽然我还没研究出关于太阳的招式，但是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耀眼！是不是很灿烂！”
“我说的耀眼灿烂，不是这种耀眼灿烂！艾斯，我最后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你到底为什么选择当海贼？！”
73
黑桃海贼船气氛凝结。
苏尔伦站在房门外，而黑桃海贼船的船员们聚在一堆，面色凝重的盯着那禁闭的门扉。
“朱廌已经把艾斯抓进去快一个小时了，应该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朱廌只是说要和艾斯谈谈，又没说要和艾斯算账…”
“是啊，虽然很不可置信，但朱廌不是艾斯的姐姐吗，她再痛恨海贼，也不可能真把艾斯打咳…咳咳…”
丢斯话说一半，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他下意识一惊，猝不及防呛了几口自己的口水。
你凉凉的扫了一眼正掐着自己脖子咳的一阵厉害的海贼，转头和跟着你一起出来的艾斯交代了几句后，带着苏尔伦离开了黑桃海贼船。
??艾斯目送着巨大的军舰缓缓掉头，等只看得到船舰的黑影时，才龇牙咧嘴捂着自己的屁股毫无形象的叫痛。
“……”丢斯无语的看着艾斯，无视他想要治疗的要求。
斯卡尔一把勾住艾斯的脖子，语气不善：“艾斯，虽然你说过你有一个当海军的姐姐，但你可是提都没提一句你姐姐居然是朱廌！你害得我们好惨！要是早知道这样，从一开始我们就直接将你绑了扔过去，或许就不会被碾压的这么惨痛！”
艾斯被紧紧箍住，看着渐渐围起来，甚至还有几个揉着自己之前被缴臂过的肩膀，面色同样不善的船员们，动作一僵，空出手双手合十举在头前，态度极为诚恳的道歉后，弱弱的提出了一句打人不打脸的请求。
遮天蔽日的乌云逐渐散去，被挡在厚层后的日光终于得以露面，在无垠的海面上撒了一层星光。
顺着海路而行的黑桃海贼船吵吵闹闹，虽然刚刚经历了他们人生中最记忆犹新的惨败，但艾斯理直气壮并十分慷慨的对他们说朱廌是他的姐姐，他们是他的同伴，四舍五入就是大家的姐姐。姐姐打弟弟，弟弟不敌，能有什么丢人的！
不就是被姐姐揍了一顿吗？！谈得上耻辱吗？！谈得上动摇了本心吗？！
艾斯蹲在桌子上叉着腰，正一手抓着他裤腿欲拽他下来的丢斯动作一顿，陷入了沉思。
“……”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嗯…这么一听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船员支着下巴皱眉沉思，点点头深以为然。
一脸正色的艾斯小心翼翼看了眼缓和下来的众人，在不明显的瞬间大大的松了口气，暗自给自己机智的口才点了个赞。
直到某一天，他们终于越过了象征着伟大航路前后段的分界线，自鱼人岛出发彻底步入了新世界，艾斯独自登上某座覆满白雪的岛屿，看到山洞外乱成一团似被人一锅端过的废墟和山洞里衣有刀痕却习以为常正大肆饮酒的某些大海贼后，突然觉得，原来他们当初自以为的惨烈，还远远不够和‘惨’字挂钩。
香克斯并不在意的招了招手，饶有兴趣的听了他的来意，酒过三巡后，才对他说：“原来你就是艾斯，每次你的新悬赏令颁布，我这里可都是要糟大殃啊。”
艾斯不解。
贝克曼单手抽着雪茄瞥了他一眼，说：“你的赏金增长一次，有人就不穿海军服独自一人在休假期间以个人名义过来一次。因为她，我们的财政雪上加霜。那个人，你应该认识。”
“……”
啊这…原来他的风平浪静，是有人在为他负重前行…吗？
原来…当初的深刻记忆，是你手下留情，还放了大水的结果…吗？
艾斯面露震惊，却又实在不懂这其中联系…
贝克曼看着那张已经长开了的却突然成了海贼的朝阳少年，又看了看明明很早之前就因为路飞而对艾斯有过一面之缘，在得知艾斯有可能就是罗杰的血脉后一路跟回山寨却选择只留下标记远远观望一眼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的香克斯，糟心的扭头又抽了一口烟。
这可真是…
有嘴说不清，好大一口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