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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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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祁寒环抱一大束花跟着盛夏,回到班级所在的位置。
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节目可以看,他们结束了自己班级的表演,就悠闲地坐在位置上看演出,甚至还准备了零食。
属实是有一些不太讲究。
高二高三表演的节目比较少,江南他们一班出的大合唱,应该没算花太久时间排练;十八班有两个女孩子跳舞,还是有很多互动的那种,台下尖叫不断。
“她俩是一对。”盛夏在严祁寒耳边补充道。
严祁寒显然有点惊讶:“你认识她们?”
“当然了。”盛夏笑道:“这原来可是我待的班级。”
“全班都知道吗?”严祁寒问的是两个小姑娘是情侣关系的事。
盛夏懒懒地往后一靠:“差不多吧。”
这种事没什么好瞒的,谁都坦坦荡荡,反而不怕有什么流言蜚语,一笑置之就是了。
盛夏又自己嘟囔:“跟咱们俩现在的状态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咱班同学也有知道咱俩是一对的。”
“比如呢?”严祁寒偏头问。
盛夏道:“陈家齐。”
这个人还要算在里面,简直不算什么可以举的例子。陈家齐那个人精,看出来是很正常的事。
“叫我干什么?”陈家齐在前一排坐着,闻言回头看他俩。
盛夏简直服了她的耳朵:“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啊,说别的你听不见,叫你名字你隔八百里都能听见是吗?”
“这又没有隔很远。”陈家齐愤愤不平道。
盛夏不与她争辩,不提上次突然出现,这次四周那么吵,也是一样的效果。
严祁寒在旁边看热闹,拆开一个棒棒糖放进嘴里,一副置身事外特别有意思的样子。
“笑什么。”盛夏拍了一下严祁寒的手,严祁寒问他吃不吃糖,盛夏点头。
“给你吃这个吧。”严祁寒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棒棒糖,是他刚才吃过的。
盛夏不可置信道:“你给我吃你吃过的?”
“太甜了,我不想吃了。”严祁寒表情特别欠揍,盛夏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刮。
“不想吃拆开干嘛,给我。”盛夏不讨厌甜的,拿过来就含在嘴里:“浪费食物,我吃。”
他发现严祁寒现在越来越皮,仗着自己很被喜欢,就开始展示一些可恶的小毛病。
不得不说,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陈家齐又转过来,塞给他俩一张照片:“这个给你俩。”
是刚才在后台拍的他们两个。
盛夏很乖巧地举着剪刀手微笑,不知道严祁寒悄悄把手伸到他头上,比了个兔子耳朵。
老土的套路。
“拿支笔来。”盛夏摆摆手,开始使唤严祁寒。
严祁寒任凭他使唤,借着舞台上照下来的灯光翻了半天书包,才找到自己的笔袋。
“要哪只?”
台下的位置有点暗,盛夏翻了一会笔袋,拿起其中一只:“你怎么还有丙烯马克笔?这么高级,我都没用过。”
严祁寒的表情有一点小嘚瑟。
丙烯马克笔是白色,比较细的那种,要按半天才出水。
盛夏在手心里按了半天,给照片上的严祁寒画上了小花猫的胡须。
“诶你干什么,喝多了吧。”严祁寒笑着想要阻止他,奈何盛夏画的还挺好看,有点像抖音里头的那种滤镜。
盛夏装作较劲:“谁让你给我比兔耳朵。”
“那我也要给你画。”严祁寒笑着把笔拿过来,也给盛夏画上了小猫胡须。
真的很坏。
盛夏借着舞台灯光重新看了一遍被他俩涂鸦了的照片,觉得挺满意,在两人中间又补上一颗小小的心。
严祁寒指了指照片里的盛夏:“这是我的宝宝。”
盛夏抬眸,叼着糖说话声音含糊:“不,我可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哦。”严祁寒这状态也有点像喝多了:“那好吧。”
盛夏笑了。
“但是这不矛盾。”严祁寒据理力争:“你是你自己的,同时也是我的宝宝,这有什么可矛盾。”
盛夏和他对视片刻,觉得有道理,最后终于妥协了:“你说了算。”
就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高三节目特别特别少,其中就有一个是祝一洛和章语杨合奏的《玫瑰少年》,祝一洛拉大提琴,章语杨拉小提琴。
原来那天他和耿泗安撞见的是半成品的节目,已经足够惊艳了,没想到合奏更加惊艳,更有层次感。
“学姐真牛逼。”盛夏不怎么会形容音乐,反正牛逼两个字是万能的,放在哪都可以当夸人的形容词。
严祁寒又戳戳盛夏,示意他看耿泗安。
耿大明星终于被发现了,本来盯着台上特别专注,看到前面严祁寒和盛夏在打趣他,害羞地直捂脸:“你们两个……”
严祁寒和盛夏把头转回来,一齐偷着乐了半天。
“耿泗安,去给学姐送花。”盛子尧拿着一小束玫瑰,示意这一part可以让大明星上。
每个节目都有同班的同学给演出的同学送花,但高三观众凑不齐,这一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花束供应商盛子尧来安排。
耿泗安十分局促地站起身:“什么玩意?”
“去就是了。”盛子尧脸上挂着公事公办的微笑。
耿泗安接过玫瑰花,这花和他演出穿的白衬衣黑领带很搭。其实是为了配合学姐的节目《玫瑰少年》才这样搭配鲜花,现在看来倒是别有一番含义。
“另一束呢?”盛夏问盛子尧。
盛子尧指指台下:“江北手里呢。”
盛夏竖起一个大拇指,示意干得漂亮。
下台之前,掌声响起的时候,江北特别大方地把玫瑰送到章语杨手里,台下直接响起了一阵起哄似的尖叫声。
章语杨一手拿着琴,一手拿着玫瑰,像是喜出望外,完全没想到上来的人是江北。
接着耿泗安也一步跨到台上,把手里的玫瑰递给祝一洛,腼腆地对学姐说了句什么。学姐脸红,抬手挡了一下下半张脸,接下了玫瑰。
起哄的声音更大了。
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都看出来了明晃晃的般配。
等学弟慌慌张张下了台,祝一洛才拿过麦克风准备缓和一下气氛,给下一个节目报幕。
结束的时候已是天黑,大家今天玩得都特别开心,抱着鲜花,演出服被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面,边打闹笑着边冲出校门。
盛夏跑去起哄耿泗安,问他跟学姐说了什么,耿泗安捂着脸飞快跑走,死都不肯说。
他乐得要命,追到门口就不再追着耿泗安。终于放慢速度,停下脚步回头,等着跟在他身后的严祁寒。
严祁寒套着跟他同款的羽绒服,微笑着看他,一步一步坚定地朝他走过来。
周遭人声鼎沸,只有他在坚定地走向我。
盛夏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不知道自己在严祁寒眼里,笑得有多迷人。
“回家吧。”严祁寒走到盛夏身边的时候,顺势揽住了他的肩。就像很多好朋友之间会做的那样,却又多了只有他们俩能体会到的亲密感。
是只有你和我懂的,亲密感。
“我又想学吉他了。”盛夏边走边跟严祁寒讲:“要不你教教我,我想学今天咱们唱的这首歌。”
严祁寒语气特别像哄人:“要期末考试了,放假教你好不好?”
“放假之后我就快要走咯。”盛夏笑道。
他现在谈起离别已经没有当时那么伤感,反正他和严祁寒本就经历过分离,现在依旧这么亲密,以后也是一样的。
“正好在你走之前还有一个假期,可以稍微——放松那么一点点。”严祁寒用手指比划了一个特别特别窄的距离:“学习还是要好好学习的。”
“知道啦。”盛夏默默给自己打气:“这次我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只是突然打鸡血,和平时一样,盛夏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半途而废,反正至少现在是很有热情的。
谁让他就是这样的人,活的也蛮自由自在。
“我今天戴的是蓝牙耳机。”严祁寒刚一步跨上自行车,就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取出一枚耳机递给盛夏:“回去路上,一块听歌。”
盛夏取了车,看到人拿出耳机,简直想要笑话他幼稚:“回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要一起戴着耳机听歌?”
“感觉不一样!”严祁寒直接把耳机给盛夏戴上,自己戴上了另一只耳机,拿出手机连上蓝牙:“走吧。”
严祁寒放的歌依旧是这首《我的名字》。
上次这么频繁地听这首歌还是在中考前的初夏,现在它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变成了另一段以后会时常想起的回忆。
是关于严冬的,严祁寒赋予的,全新的意义。
他们在严冬的寒风中敞着怀,骑着车子在人群中穿梭,耳边响起的是同样的旋律。
盛夏这次罕见地没有比严祁寒速度快,而是紧跟在他身后,也看着他的背影。天桥上一整排的灯光把前路照亮,眼前的身影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正好耳机里闪过了那几句歌词,伴随着有节奏的架子鼓声音——
『我会懂得舍得记得
你是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