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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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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时核酸是鼻拭子,排到看到小亭子的时候,盛夏才发现这件事情。
等捅完了鼻子出来,盛夏快流出了眼泪。前面正好迎面走来了俩男生,问他鼻拭子痛不痛。
“痛,真的很痛。”盛夏捂着鼻子说实话:“但是这边的核酸只有鼻拭子了。”
两个男生仿佛就义一般跑去排队,正好严祁寒也捅完鼻子出来,表情十分痛苦。
“走吧走吧,快回酒店。”盛夏看到严祁寒痛苦的表情,感觉自己瞬间就好了,乐颠颠挎上严祁寒的胳膊。
严祁寒现在明显不像之前那么容易吃醋了,以前什么醋都会吃点。
虽然像刚才那样的告白会让盛夏觉得有点难为情,尤其还是在人堆里说出来,这大概是他最大胆的一次也说不定。
不过对于严祁寒这样患得患失的心理而言,像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在我心里的重要位置,是非常有必要的。
周日一早他们去吃了汴京炸鸡,买了很多茶颜的茶包之类的伴手礼,还有虎头局的点心。下午乘上了回家的飞机。
回程的时候盛夏坐在靠窗位置,看着窗外恋恋不舍:“毕业了暑假我们再来玩。”
“好。”严祁寒也看向窗外:“夏天这里应该会更热闹一些。”
两天前盛夏预见的对长沙的不舍已经灵验,这里实在是一座让人喜欢的城市。
偷来的两天假期,密密匝匝地,珍藏了无数回忆。
…
他俩这才出去两天,江南江北陈家齐就嚷嚷着要来火车站接他们,搞得像很久没见面一样,其实无非就是想借机出来溜达玩玩。
陈家齐离老远看到他俩,人群中最高的那一对,背着书包朝这边走过来,看上去像买了新的衣服——
等再走进,啧,还是情侣装。
江北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再说黑色和浅黄色的羽绒服本就不太容易看出来是同款,这家伙又是心大的主儿,当然不会在意这俩人的关系有没有什么变化。
他飞奔两步挎住盛夏的脖子:“看看你俩买什么好吃的了!”
“帮忙拿着吧。”盛夏把手里的点心一股脑递给江北。他和严祁寒去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回来的时候可是大包小包,还邮寄了一部分。
江南默默帮他俩提着行李,显然比另两只聒噪的鹦鹉安静许多。
人来人往的车站,他们五个所站的位置是最吵不过的。
陈家齐看到了装着茶颜悦色包装的袋子,激动地问:“茶颜悦色是不是特别好喝?”
“那当然了,这两天我俩平均一天三杯。”盛夏比划一个三的手势,表情嘚瑟,还是让陈家齐很羡慕的。
说走就走,私奔了也能说回来就回来,谁不羡慕。没有家长管着也太自由了,其余三人都如此想道。
分好了小点心和茶包,接到了人,回家之后就各干各的事情去了。江南和江北还有课,陈家齐拖延症没写完作业。
说是要接他俩,其实也不过就是得个空子,出来溜达放松放松。
毕竟月考也将近了。
盛夏自知这一把他要跑到最后一个考场去,现在他的心态和刚得知成绩那会儿完全不一样。
就像严祁寒说的,从最后一个考场杀到第一考场,有这样一个体验爽文男主的机会,他当然是想要加倍使劲儿的。
综合上两次考试的成绩来看,提升幅度最大的依旧是英语这一科。
严祁寒给他制定的计划和之前差不多,依旧是一天四十个单词,加上两篇阅读或者一篇完型,检查好了对完答案,算是过关,一天都不能落下。
盛夏特庆幸有严祁寒看着他,毕竟他真的不是什么自律的人,从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常事,成绩一直提不上去跟这也有很大的关系。
果然月考成绩一出,进步还是很大的。
盛夏这回的英语没白坚持练,拿了有史以来拿过最高的112分,历史政治两科都上了八十,总分567,年排30,终于算是挤进了第一考场的尾巴。
“挺好的,下次期末考试就是最后一把了,能在第一考场坐着,算是一个好结尾。”盛夏看着成绩条,觉得第一次看着几行数字这么顺眼。
尤其是考场底下那个数字“1”,他以前只在严祁寒他们的成绩条上看到过,现在自己的成绩条也有了。
严祁寒知道他所谓的“最后一把”是集训之前最后一场考试,似乎也即将会是他分数最高的一次考试。
毕竟一年不学文化课再回来,是很难再考回现在这样的成绩的。
“瞎说什么呢。”严祁寒呼噜一把盛夏的头发:“高考才是最后一把。”
盛夏居然觉得严祁寒的脑回路是清奇的:“你这样理解也对。”
本来就应该这样理解。
严祁寒还是维持着他原本的好成绩,总分642年排第二,正好是跟江南一前一后,历史地理语文都是年级最高分。
“等着你哪天打破江南的连榜记录,我觉得有戏。”盛夏笑道。
严祁寒摇摇头:“他可是断层第一,我比不上。”
江南的性格从来都是比较低调地默默封神,他和他哥的名声一直扬名在外,本人确实低调得很,从不炫耀话也不多,有讲题的需要也是特别热心给讲。
这样的年级第一确实是招人喜欢的。
月考之后会有学校的一百周年校庆活动,和表彰大会并在同一天,也正好利用了一下元旦假期。一中对于这种大型活动还是很用心去对待的,会组织一些班级举办活动,报名节目。
不过盛夏在听说高二也需要报名节目的时候,还是挺惊讶的,毕竟高二马上要升入高三,要比高一的小孩们学业任务繁重的多。后来一想也是,这毕竟是他们在一中的最后一次大型活动了。
报名节目秉持自愿原则,不限班级不限人数。陈家齐对这种活动一直都是兴致满满,一听班里有会打架子鼓的,就打算凑一个小型乐队唱首歌。
“贝斯和吉他我都会,架子鼓看看能不能劝动耿泗安,叫大明星来参与一下。”陈家齐兴致勃勃地边吃饭边跟严祁寒盛夏商量:“盛夏你来唱歌怎么样?”
盛夏本身置身事外,吃着食堂的小土豆正高兴,闻言不解地指了指自己:“我唱歌?”
陈家齐立马拍起了马屁:“你唱歌好听!反正我想不出来比你更合适的主唱人选了,而且选的也是你会的歌。”
“什么歌?”盛夏好奇一问。
“焦迈奇的《我的名字》。”
盛夏想,陈家齐居然能挑中这首歌,也是很有品味的。
当时这首歌出的时候还是中考那个夏天,空气炎热得很,他们一起骑着车去补习班,路上开一罐可乐,耳机里放着的就是这首《我的名字》。
是很有意义的一首歌。
严祁寒在旁边问了一句:“贝斯和吉他你都会,但是只能挑一样来演奏不是吗?”
陈家齐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对,所以你来弹吉他怎么样?”
严祁寒的本意是让陈家齐再找一个吉他手或者贝斯手,没想到居然能算到自己头上,反应跟方才的盛夏一模一样,都是指着自己不敢置信:“我可好久没有弹过吉他了,干嘛不找专业的人来干?”
“捡一捡就会了,也不难,自习课可以去排练试试,又不耽误写作业。”陈家齐特别贴心地考虑到了会影响他们学习的问题:“就当学累了放松放松,大家凑在一起玩一玩罢了。”
严祁寒拗不过这家伙,她提的建议向来都是十分合理,从来也不好拒绝:“行吧,我答应了。”
盛夏自然而然也是答应了,就是他还是很容易紧张,毕竟当着那么多人唱歌,这样的经历他从没有过。
“以前从来没有过吗?”严祁寒有点惊讶。
“从来没有。”盛夏不禁吐槽:“哎,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比较爱出风头的性格,所以没有这样的经历还挺惊讶的。”
严祁寒笑道:“不是的。”
只是像小太阳一样耀眼的性格,在台上闪闪发光,应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初中很少会有这样的活动,就举办过两次大合唱,在初一和初二。”盛夏给严祁寒解释起了他不在的初中时期发生过什么:“我都是在人堆里对口型的那种,态度极其敷衍。”
“所以陈家齐还记得我唱歌好听,这倒是一件稀奇事才对。”
可能陈家齐自己也有把他们俩凑在一起的想法,所以不惜放弃她最爱的指弹吉他,把这个位置给了严祁寒,也要给他们俩留下这样一个记忆。
这应该是她很久之前就想看见的了。
“你把吉他拿回家了吗?”盛夏放学之后跨上自行车,问严祁寒。
严祁寒思考了一会:“应该在爷爷家,还有一把,已经放了很多年了,需要调音。”
“什么时候去拿?”盛夏问。
“现在去?”严祁寒本就是随便提议。放学后天已经黑了,骑车去一趟山上,回来以后怕是没有时间再写作业。
谁知盛夏从来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向来就是说走就走,一蹬车转眼不见了踪影——
“出发!”
严祁寒笑着摇摇头,自动跟上步伐,朝着山上的方向驶去。
夜里的东北寒风刺骨,少年把车子骑得飞快,竟也不觉得严寒。
车轮吱呀着轧过地上薄薄的一层新雪,所经之处扬起亮闪闪的雪花,在路灯的映衬下像碎钻,仿佛会发光一般。
盛夏在前边蹬着车,高喊一声:“严祁寒,下雪了!”
严祁寒抬头看见漫天雪花,不由得笑了出来,也朝着前面的方向喊了一声:“慢点骑!”
盛夏嘴上答应着,丝毫没想着要减速;雪下得越大,他越是像兴奋似的飞速轧过雪花:“知道了!”
严祁寒觉得怀念。
是久违的,在家乡的大雪里飞驰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