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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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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几乎是飞奔着跑下楼去。
严祁寒穿着他的长款羽绒服,长身玉立在夜色中,手捧一束黄澄澄的鲜花,接住了飞奔进他怀里的盛夏。
盛夏走得着急,书包都没背好,他重新提了一下书包背带,接过了向日葵和蛋糕:“冻不冻手?站半天了吧。”
“生日快乐。”严祁寒笑着揉了揉盛夏的脑袋:“我刚到这,还有这个也给你——”
严祁寒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色方形盒子,递给盛夏,盛夏看包装就看得出来是头戴式耳机。
“这么酷!”这人刚拿到手就迫不及待想要拆开来看:“我还没用过这种耳机,是蓝牙的对吗?”
“回家再拆,冻手。”
严祁寒还订了一只六寸的小蛋糕,也是黄色奶油,盛夏看着特别舒服,目光所及都是他喜欢的颜色。
他穿着黄色羽绒服,捧着向日葵和黄色奶油蛋糕,骑上他的黄色小自行车,和严祁寒并肩骑行在夜里回家路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盛夏的生日没有严祁寒生日日子那么好,严祁寒生日赶上假期,大家有时间可以聚一下;盛夏生日这天江南和江北要补课,陈家齐写不完作业,只能严祁寒陪他过生日。
也是很温馨的一件事。
插上蜡烛然后关掉所有灯,严祁寒坐回盛夏旁边:“许愿吧。”
他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也从来没有变过,和当时严祁寒许下的愿望是一样的。
2020年6月8日,严祁寒许愿永远都和盛夏在一起。
2020年12月1日,盛夏许愿永远都和严祁寒在一起。
吹灭蜡烛后,谁也没有急着去开灯,盛夏蹭了两下严祁寒的肩膀,蜻蜓点水亲了他的嘴唇。
“刚才在楼下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盛夏在黑暗中要比平时胆子还大,他凑得离严祁寒特别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就只想这么做?”严祁寒笑着问。
他将手指插进盛夏的头发中,捧着后脑,鼻尖相触:“不介意的话,再多亲几下也不过分。”
“我只亲我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吗?”盛夏轻声问道。
“当然是。”
盛夏佯装不解:“这话,我同意了吗?”
“那你同意吗?”严祁寒捧着盛夏的脸,决定再表白一次:“盛夏,我喜欢你,同意我做你男朋友吗?”
盛夏笑着和他对视片刻,很快就绷不住败下阵来:“同意了。”
套出来一句正式表白,方才安心。
盛夏亲了亲严祁寒的脸,然后接着一下一下吻他的唇。他没亲过别人,吻技生疏,权当摸索。
分开一点距离,严祁寒拖起盛夏的下巴:“嘴张开一点。”
盛夏双唇微张,严祁寒伸出舌尖,轻轻舔吻过盛夏的双唇,然后探入齿缝,舌尖纠缠。
两个人都青涩无比地触碰着彼此,毫无任何技巧可言,却心跳如擂鼓。
吻毕的时候盛夏偏过头:“作业没写完。”
“噗——”严祁寒觉得盛夏煞风景的能力一流,破防似的将盛夏偏过的脑袋按回他怀里,知道盛夏这是害羞了。
“先吃蛋糕,吃两块再写作业。”
“不行,先写作业。”盛夏匆匆忙忙从严祁寒怀里出来,一巴掌拍开灯,拎着书包进屋去了。
严祁寒刚要把茶几上的蛋糕盖起来,盛夏就又从屋里探出头来:“蛋糕拿进来。”
…
最后还是演变成了边吃蛋糕边写作业的场景。
起初盛夏用右手写作业左手吃蛋糕,后来严祁寒看这样会影响盛夏写作业的速度,于是坐到盛夏旁边,把蛋糕喂到盛夏嘴边。
“谁家蛋糕这么好吃,奶油一点都不腻。”盛夏右手飞快地整理着笔记,严祁寒把勺子递到他嘴边,他就吃一口。
“小田姐朋友家的蛋糕店,你要是喜欢,平时也可以订。”严祁寒挑了一颗芒果喂给盛夏:“水果夹心怎么样?”
“也挺新鲜。”盛夏笑了,被人伺候的感觉实在不错:“我不吃了,你快尝一块,我这个笔记马上写完了。”
盛夏这次历史考得不错,被薛圆圆老师大肆夸奖了一番,他现在就变得特别爱学历史。
擅长一点的学科就是会这样良性循环,取得好成绩,会得到表扬和成就感,从而学得更加卖力,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我现在越来越能发现学文科有趣的地方了。”盛夏说:“果然没有选错。”
严祁寒尝了一口蛋糕,果然味道很不错:“那也是因为你努力。”
“喜欢才有努力的动力。”
盛夏越来越喜欢现在的生活,学习的时候有好男朋友陪着,在学习中也找到了良性循环的好状态,是一件难得又幸福的事。
至于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那是之后再考虑的事了。
总之生活就是如此,看的方向远或近,要与目前的状态相适应,觉得压力大了就抬头看看远方,觉得生活幸福也不必担心未来的不确定性。
幸福永远是一个需要自己去把控的状态。
…
即将出发去长沙的前一天,盛夏去办公室拿了请假条,回教室的时候几乎高兴得藏不住尾巴。
他把请假条递给严祁寒的时候,陈家齐刚好路过,还调侃道:“你们俩这是要私奔吗?”
严祁寒在请假条上签字,笑笑没说话,盛夏冲陈家齐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说得太对了。”
陈家齐乐了:“那可别回来了啊。”
“你放心,指定飞得远远儿的。”盛夏呲着牙,慢悠悠的语气像说书。没解释他们俩这究竟是要去干嘛,权当私奔。
去长沙的机票是秦相易订的,时间正好在周五放学这天晚上,盛夏昨晚激动得一宿没怎么睡觉,他还是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也是头一次坐飞机。
“飞机上什么感觉,会有失重感吗?”盛夏在高铁上问严祁寒。
他们需要先倒车坐高铁到哈尔滨,因为出发早时间很充足,就是太晚没什么好看的风景,所以盛夏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和严祁寒聊天这件事上。
“起飞和降落的时候会有一点不适,平时区别不大。”严祁寒回答:“一会上了飞机你就知道了。”
盛夏往后靠在椅背上:“去哈尔滨机场要坐大巴,我其实还是很想在哈尔滨多玩一会儿,好久不来哈尔滨了。”
那里气候和家乡的小城无异,却要繁华许多。不过盛夏喜欢的点从来不在繁华,只是喜欢那里留存下来的俄罗斯式建筑,在中央大街散步,是一件轻松又浪漫的事。
“等到高考之后,暑假我们可以一起来玩。”严祁寒笑道:“如果你觉得这次去长沙时间太短,没有玩儿尽兴的话,暑假我们也可以再来一次。”
盛夏的眼睛亮了亮。
还没有到长沙,他已经提前看到了流连忘返的自己。有的城市就是会有这样的魔力。
这是第一次和严祁寒一起出这么远的门。
没有大人,没有家长,也没有其他好朋友,是真正意义上,光明正大的私奔。
飞机上人很少,这趟是在晚上起飞,有窗外柔和的机场灯光照进来,空姐温柔的声音用双语播报着安全提示。
“好激动,好激动。”盛夏的激动是溢于言表的,他此时的心潮澎湃比查到令自己满意的成绩时更甚。
严祁寒把手机音乐播放器调出来:“要听歌吗?”
“听。”
盛夏这趟也带着严祁寒送他的头戴式耳机,放在书包里:“还是连你的耳机吧,这个新耳机不能一起听。”
“嗯,正好等你去集训,一个人画画的时候听。”严祁寒笑道。
“那到时候我们可以用那个一起听的功能,远程一起听。”盛夏还是记得网易云有这个功能的,只是很少用到。
因为他想要分享音乐的人就在身边。
飞机起飞后盛夏过了兴奋劲儿,就戴着一边耳机睡着了,严祁寒则戴着另一边耳机,继续翻看那本没看完的《鼠疫》。
自从高二变忙起来,严祁寒觉得自己看书的速度比以前慢了很多,有时候薄薄一本也要慢慢嗑很久。
只是还很喜欢这样慢慢品读的感觉。
飞机开始进入降落阶段,盛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快到了吗?”
严祁寒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了。”
“现在已经到中国的南方了吗?”盛夏也凑近小小的窗户口去看,地面上有一片漂亮的霓虹灯光,从四周往中间越来越亮:
“这是哪个城市?”
“中国南方的城市。”
严祁寒也不确定看到的这儿算是哪里,总之基本上是在湖南省内了。
“真神奇。”盛夏笑道:“下午还在东北,晚上就已经在南方了。”
“那是不是很快就会喜欢上南方了?”严祁寒收起书本,也跟着往下看去。
盛夏拖着下巴:“已经喜欢了。”
一觉醒来穿越了几千公里,来到陌生的城市,一面是新奇,对早就做好了攻略的城市充满了好奇心,另一面还要抓紧身边人的手,分享这种激动和喜悦。
盛夏抬头看了一眼严祁寒,发现他的眼里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激动。
那是少年人对远方最本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