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期少爷的谋生攻略》摇滚兔子冻

263、终章·完（5）

　　“您的意思是……”

　　“我会就此事，召集董事会的成员，和大家明明白白讲清楚，当然，我本人是倾向将系统归为警方管理的，警方也可以参与到董事会当中，大家彼此沟通看法，从中找到一个最优解，我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沟通方式。”

　　景昕之前没有做过如此重大的决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盖棺定论，他不能连交代都不交代一句，就将自己的股权全都交给警方，这对董事会其他人不够尊重，同样的，就像程炯所说，也不尊重在泰华工作的几万名员工。

　　至少，他们要当面谈，把问题和需要解决的矛盾摆在明面上，警方想怎样解决，泰华又有怎样的诉求，他的那些董事会成员，都是在商场沉浮多少年的精明人士，自然比景昕自己，这种大学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要有经验多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难免会觉得，这是李霄远给他出的主意，可李霄远坐在旁边，扫了一眼大家，摆了摆手，“这是董事长自己的决定，我从没参与。”

　　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警方的人关系密切，景昕这个决定，说白了又是对警方有利的，他们肯定会觉得是李霄远在旁边吹耳边风，正是因为害怕这个，李霄远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听过景昕的想法，同样的，景昕也从未问过他。

　　景昕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连发言稿都要李霄远帮忙审的菜鸟了，他有自己的思想，同样，也有争取的能力。

　　听他这么一说，严肃自觉有必要谈一谈，但他并不想跟景昕说，于是给李霄远使了个眼色，二人便默契地离开了病房。

　　他们走之后，对于程炯来说，这个屋里就没有外人了，他这才敢和景昕把话彻底说开。

　　“大少爷，我不是不赞同警方入驻，相反，我非常高兴听到您的决定，我也觉得警方参与进来，对泰华的未来发展有好处，可就算是召开董事会，您也一定要提前和宫董说明白，否则，他一定觉得您瞧不起他，回头把股权卖给不安好心的人，这对谁都不是好事。”

　　景昕点点头，“我明白，这些事，我肯定会提前和宫董讲清楚。”

　　其实景昕一开始，本来是想着，让宫庆凯和警方见个面，彼此说明白大家的意愿，和和气气地做决定，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说得动宫庆凯，让他来给自己的决定兜底？本来当初董事会那件事，他就欠宫庆凯一次，这回要还是私自安排他，说不定宫庆凯马上就要翻脸，他要是真的翻脸了，警方可不一定会给景昕处理事端的机会，就算是为了自保，也不能把自己立于不上不下这个位置，到时候骑虎难下，更难办。

　　所以召开董事会是他在这个位置，能想出来的最好方法，而且前提，是要和宫庆凯说明白一切，他再怎么不愿意，自己也要尽力说服。

　　“我现在就是有点担心，怕他听到之后，觉得警方入驻不是什么好事，死活不答应会面。”

　　如果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景昕的想法就没办法实施了，他也知道，自己让董事会来决定警方的去向，在宫董眼里，恐怕是幼稚又单纯的行为，但对付暗箱操作，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来直去，这是他能选择的唯一一条路了。

　　“这个……”程炯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还真不一定。”

　　“怎么说？”

　　“您不知道，年会那天，宫董邀请的名单当中，有一位天幕工程的创始人，这个人之前和景董事长联系过，但董事长觉得天幕不怎么靠谱，所以就只让他在观景平台展示了一下成果，之后就没下文了。”

　　这么一说，景昕也想起来，李霄远曾经和他说过，说观景平台上那个天气不好时会关闭的罩子，动用了不小的科技手段，是花了重金打造的，原来那个就是“天幕”的缩小版。

　　“他为什么要和创始人见面？”

　　而且还是特别邀请的贵客，恐怕不是对方贴上来，故意要求曝光率这么简单的吧。

　　“我父亲和这个人接触过，我听说，这位创始人为了推广天幕，几乎花光了手头的所有存款，他特别需要钱，正在到处拉投资，把A市有点名头的富商找了个遍。”

　　他这么一说，欧莲婧也想起来了一些传闻，“当初安装观景平台上，那一小块天幕的时候，我听人家说，这个人是走了宫董的后门，董事长才答应安装的，对吧？”

　　也就是说，宫庆凯和这个天幕的创始人，关系应该比较密切，否则也不会因为这个，特地去找景海峰谈，谁都知道宫庆凯是个要面子的人，特地拉下脸面去找景海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嘛。

　　“也就是说，宫叔叔现在非常需要泰华董事长这个地位，还有到手的资金，否则，他也帮不上忙了。”

　　假如这个天幕的创始人，想要让宫庆凯合流，他提供技术，宫庆凯提供资金，这不就跟当年景海峰和杨柏山的关系一模一样了？他是经历过当年事件的人，自然明白商人要如何从中获利，更清楚自己该怎么做，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开创新时代的好机会。

　　宫庆凯就是为了这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才蛰伏在景海峰身边这么久，就算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他也会在景昕提供的选项当中徘徊犹豫。

　　他只要有犹豫的态度，景昕就有机会说明白他想表达的东西。

　　“谢谢你，”对此，景昕自然是由衷地表示了感谢，“幸亏你提到这个，不然，我心里还真的没有底。”

　　“这没什么，”程炯摇摇头，“这件事李霄远也知道，他现在恢复记忆了，您既然提起来，他也一定会过来说这件事的。”

　　无论是不是自己主动做的，程炯从不邀功，这也是他虽然与金部长的关系不如李霄远密切，却仍旧在监督部站稳了一席之地的能力，他为人足够整正直，殷实的家庭条件更让他不必遮遮掩掩，有什么说什么，就连景昕都觉得，正因为金部长有这样得力的干将，才能把监督部办的风生水起。

　　“说到这个，我有件事，还想问问欧科长。”

　　“您说吧。”

　　“霄远说……他应该是在意识空间，和系统有过正面交锋，并且受了伤，他的手现在不是很好用，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恢复正常……”

　　无论是意识空间的概念，还是与系统之间的拉扯，在这个领域当中，他们几个都是首当其冲的试验者，没有任何人能给出建议，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后果自然也要自己承担，包括景昕现在所说的，在李霄远身上遗留的痛感问题。

　　“其实，这也是我今天会来的理由。”

　　欧莲婧可不单单是为了汇报工作才来的，要不然，直接叫手底下的人过来露这个脸，自己多花点时间在重整系统上，不比什么都强。

　　“我想问问霄远，当初他在意识空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是怎么从系统的封锁之中逃出来的，如果可以将他使用的方法加以推广，说不定可以拯救那些，因为系统入侵导致意识错乱的人。”

　　包括之前案件当中的受害者，如果想要恢复正常生活，那就需要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方法，就像之前霄远经历的，心理医生没有办法在这件事上起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需要双方的协作，更需要研发部这边尽快想要合适的方式方法，警方入驻指日可待，研发部面临的挑战接踵而至，打头阵的就是证人的身体健康问题，警方很看重这些，绝对不能敷衍。

　　“所以大少爷，你的问题，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明确回答，必须要经李霄远同意，让我研究他在意识空间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才能给您答复。”

　　“好吧……”景昕点点头，只好作罢。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让程炯想起了一件事。

　　“李霄远的手不好用……那今年的体检，他还能过吗？”

　　出外勤的监督官每年都需要做体检，分析身体机能，从而对本人进行评估，想要做外勤监督官，没有更好的身体素质可不行。

　　但就像程炯说的，李霄远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东西，记忆大起大落，身体状况迟迟不见好转，现在又加上手上的痛症，对霄远来说，能不能恢复身体重新投入监督官工作倒是其次，能不能顺利通过体检，恐怕才是目前摆在眼前的，最难过的一关。

　　“这……”景昕倒是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是担心霄远的身体，却忘了关照他的工作。

　　“不过，我倒是觉得，李霄远也许没必要担心这个了，”欧莲婧提醒程炯，道：“如果警方真的入驻，他们必定需要一个既了解泰华，又能站在警方角度考虑问题的人，这个人，还不是非李霄远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