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黄稻熟

4、第 4 章

　　何凫梦见老爷走了，也不欲多留，紧紧地跟上老爷的步伐。
　　见那娇柔的女子紧紧蹙着眉，额间的花钿在沾落到雨水时有些许褪色，不如之前来的艳丽，朱唇微张，微喘不上气，拈着帕子紧握着胸口，手的另一头紧握着贴身丫鬟的手。
　　她心中的算盘打得清楚，府上只有最小的就是庶八妹了，后两位是那都过世的绮瑶膝下的，成不了气候，不足为惧。
　　剩下六位的少爷小姐，一位早年就夭折了，剩下的三位都是她大夫人膝下的。
　　只不过她肚子争气，一夜之间就生了个双生子。
　　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可惜事与愿违，好好的一个根正苗红的家伙，成日里竟溺死在青楼软香中。
　　上个月被他父亲逮着，被罚扣了月例。
　　又学会了打欠条，现如今那欠债的人都追到家门口了。
　　那日何凫梦见老爷是动了真气，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去，还把大夫人刚从河西送过来的白玉盏给碎了一盏。到了后边手边的东西都砸没了，便扬言要传家法，上家杖。
　　那小子一见那上阵时杀气重重的大棍，撅蹄子忙跑没了影，再是掘地三尺也刨不出来。
　　无奈之举何凫梦求到了大夫人那，硬是吃了一盏闭门羹才回到了自己院里头，回到院里头就翻箱倒柜的找宝似的。
　　终于从自家嫁妆压箱底的里头翻出了一套茶盏，供神似的送到了衡皋暮院里去。
　　不久后，老爷也渐渐消了气，没再提起四哥儿离家的事了。
　　今日一见，这火非比寻常，任汲清这火怕是能蹭的一下，把九重天的四大天门给烧没了，怕是用这火去练孙猴子，保管不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就烧成灰了。
　　可怜何凫梦这当娘的，在后面急促地追着。
　　可就是怎么也追不上，这时候那任家主的腿脚就如此地矫健，平日里也见不着呢，唉！
　　好不容易才赶上了四哥儿身躯被家丁们施家法。
　　“哥儿，这……这就不怪……怪我了啊，为娘的已经尽力了。”
　　何凫梦也甭管他听不听得着？就在那雨中气喘吁吁的哼唧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