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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元昌病危 ...


  •   胡仙真仔细看来人,这不就是太子宫里负责守夜排班的值守。

      来人一见到胡仙真便趴在地上嚎啕不止。

      “求郡主赶紧回去看看我家太子吧,太子他不行了。”

      胡仙真一下被噎住,自己走的时候太子还高高兴兴的嘱咐她要回来多住几天,还让自己带他向父母问好。

      怎么自己回来刚半月,他就病入膏肓不行了呢?

      “你先别哭,好好说怎么回事?”

      太监哭诉道:“原本是好好的,可是昨晚夜里,太子说他想吃郡主做的甜糕,奴婢就吩咐人给太子做,谁曾想太子嫌弃难吃,非要吵嚷着吃郡主亲手做的,不大一会儿皇后娘娘来了,她挺着孕肚奴才们也不敢怠慢,就把实情禀告,谁知皇后笑笑说郡主做的甜糕都是她宫里的宫女会做的,就派人赶紧做了,谁知安睡一夜后,今清早清谷姐姐叫太子起床上学,就怎么也叫不醒,太医来了后说太子气血瘀滞,不行了······”

      胡仙真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听他诉说原委,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春娘——”

      她大声喊道:“收拾东西回宫,现在立刻、马上。”

      春娘惊吓得不得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副模样,她赶忙答应,“是·····是,小姐。”

      春娘不自觉口吃起来。

      方洲站在门外刚要进来送茶水,老远就听到胡仙真声音老大喊春娘,方洲立即差手边人去准备车马回宫。

      她走到门口,见太子公里的太监哭泣泣的跪在地上,胡仙真的脸上泪水涟涟,就大概猜到太子宫里出事了。

      “郡主,车马奴婢已经吩咐人准备停当,我们吃了午饭再走吧?”

      春娘见方洲小心谨慎的询问胡仙真的模样,心里生气了一股感激之情。

      她在旁附和道:“从早饭到现在,小姐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既然饭好了,就先吃一口。”

      胡仙真的肚子也真的饿了,刚才听来人说太子的事,她心头一紧无心关怀自己,被方洲和春娘一说,才觉得肚子开始叫板。

      胡仙真稍稍点头,“叫人速速上饭,带这位差人也去速速吃饭,饭后立即回宫。”

      方洲应答,“是。”

      春娘补充道:“奴婢差人去夫人那边给夫人告知一声,这冷不丁的说走就走,夫人一定担心的要命。”

      胡仙真再次点头,“那你速去吧!”

      春娘走后,方洲差人端来了一桌子好饭,胡仙真每样吃了几口便没有食欲放下筷子。

      方洲站在一旁又劝道:“郡主吃的这么少,再多吃两口吧!”

      胡仙真摇摇头,心情沉重。

      “现在出发,走吧!”

      方洲点头应“是”。

      回宫的速度比回家快,胡仙真心里着急,刚进宫到了中门,就急匆匆的让车停下,和方洲春娘往太子宫去。

      一进太子宫大门,胡仙真一直认为太子宫里一定人头攒动,不曾想一阵凄凉的冷风灌了胡仙真一脖颈。

      她没有想过如今的太竟然如此冷清,太子生病怎么没有人前来探望,没有几个人关心太子的身体。

      当胡仙真疑惑不解来到太子寝殿,只有太子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其余的人一概没有。

      胡仙真抓住一个瘦小的宫女问:“太子怎么样了?皇上可曾在里面?”

      小宫女见是胡仙真满眼含泪,声音哽咽道:“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太子不太好,皇上来看了一眼,就走了。”

      说完用手抹了抹眼角流出的泪水。

      胡仙真心里难过,难道一个孩子的生命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真的没有人在意吗?那些往日里凑在太子身边巴结太子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人情如此冷淡,太子不就是病的次数多点儿,却被那些人弃之蔽履。

      而且这皇上理应守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此刻也不在身边呢?

      胡仙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寝殿。

      宽大的床上,太子娇小瘦弱的身体,像蒲叶摇摇欲坠停在那里,巴掌大的小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气息微弱,睡意沉沉。

      胡仙真坐在元昌旁边,看着病的不成人样的孩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太子,我回来了,胡仙真回来了!”

      她哽咽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般钻心的疼,胡仙真看着眼前时日不多的元昌,掩面哭泣。

      她的心像是被万千的蚁群啃食,疼痛难当,心紧紧搅碎,刺痛。

      胡仙真的身体开始抽搐,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正在安睡的太子。

      突然一只打手搭上她的肩膀,轻微的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元昌乃是太子,你不必如此难过。”

      这个声音很熟悉,沙哑中带着遥远的愁绪。

      胡仙真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拜见皇上。”

      当她正要起身行礼时,被拓跋元恪按住,“行了,免礼。你匆匆回来,孤很是感动,元昌此次怕是挨不过去了。”

      胡仙真深深盯着拓跋元恪红肿的眼睛祈求道:“皇上我临走时太子分明身体很好,一定是有人害他,所以她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倒了,皇上一定要为太子做主,查找原因。”

      拓跋元恪听完胡仙真的话,难掩惊讶之色,他不晓得胡仙真竟然对太子的感情这样深厚,竟然觉得太子是被人陷害。

      他紧紧抓着胡仙真的肩膀,低沉道:“你说的孤未必没想过,只是太医一番诊治发现太子得的是心症,没有医治的办法。”

      胡仙真努力回想太子的几次生病的情形,她见到的都是可以熬过去的,好好休息定然能好。

      胡仙真脑中尽是太子被人各种陷害的臆想,她就觉得太子的病都是被人下的慢性毒药才这样。

      “皇上,皇上您查了吗?查了吗?”

      当她接连问了两遍后,发觉拓跋元恪的脸色微愠,就松了念头,转脸看向躺着的元昌。

      “太子出生时,本就胎带之症,能活这么就全靠你在宫里陪伴他,爱护他,孤说来是要好好赏你的。”

      胡仙真像装了千斤水泥般,慢慢摇头,“我不需要。”

      她误会了拓跋元恪的冷漠,这个皇宫原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她怎么还存有一丝期盼呢?

      况且高皇后的儿子即将诞生,皇上的这个儿子没有了,往后还会有其他儿子的,他不会在意,更何况他的生母生前本就被皇上厌弃愤恨。

      恨母及子吧!

      胡仙真用手抹抹眼泪,起身行礼,“我先退下了,谢谢皇上。”

      胡仙真难过不已,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不需要无声的欺骗。

      她坐在院子里,想起往日太子跟自己像姐弟一样的玩闹。

      “胡仙真,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也不说反抗,唉!多亏我保护你。不然你该怎么办呢?”

      “胡仙真,本太子还不曾瞌睡,你倒是瞌睡了,真不是学习的料,往后若是做了当家主母,可怎么办才好,行了你去墙底下的躺椅上睡会儿吧!”

      “胡仙真,我就说这个很好吃吧,特意给你留的,你可千万别让清谷看见,不然告诉母后,你又得挨打了。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太傅,胡仙真本是我的伴读,若是太傅要罚不如连我一起罚好了,元昌本就不好,元昌的错为何怪一个伴读?”

      ······

      胡仙真站在院子里眼里灰蒙蒙,毫无半点生气。

      清谷看到胡仙真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走上前来,行了礼,“郡主为何站在这里,不如去跟奴婢喝点茶吧!”

      胡仙真似乎真的傻了,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动。

      清谷把端的东西送进殿内,退出来,牵起胡仙真的手,慢慢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过去。

      “郡主能够回来,太子一定能够闯过这关,郡主放心。”

      胡仙真听清谷安慰自己,转动眼珠看向她,“是吗?太医诊治完怎么说的?”

      清谷答:“太医只说好好调理不可再受累了。”

      胡仙真不自觉眼泪又流下来。

      这么小一个娃娃,每日天蒙蒙亮便起床,没有一天是偷懒的,自己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他。

      胡仙真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情绪刚好一点,一个宫女走进来,对胡仙真拜了拜,说:“郡主皇上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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