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弟弟嫁豪门》月分祭

4、第 4 章

　　林娅楠没有选择飞机而是自己开车去。走前她跟周岚说了，周岚很不赞同她这个行为，但也没多阻拦，只让她尽快回来，不要闹出不必要的动静。

　　这趟旅程她开了近两天时间。她喜欢一个人开车在路上，有种逃脱般的自由。手机一关，只用看着眼前的风景，听着电台播放的音乐，跟着哼唱，累了就在加油站或休息区停一停，喝一杯速溶咖啡，吃两口饼干。

　　在林娅楠继续驱车行驶时，唐兴尧还在车上出神地想着刚才遇见的女人。

　　唐兴尧回国后就和他的发小吴荣轩开车旅游，两人没有目的地，开到哪儿就玩到哪。老天眷顾他，让他在一个休息站里见到他思慕已久的女神。

　　吴荣轩一直觉得他的女神是他臆想出来的。唐兴尧不跟他争辩，只把一面之缘的女神放在心底，默默地呵护着。

　　在浪漫的希尔塔赫遇见的那一面，让他久思不忘，在独处时也会怀疑那是不是真实的。唐兴尧想，也许是命运给自己开的一次浪漫的玩笑。他把他们遇见的那个场景画了下来。

　　青年抱着画板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思索着如何将这一刻的宁静画下来。在距他两步之遥的地方，有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靠着栏杆看风景，女人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倦意，眼神却很柔和。

　　这时微风拂面而过，河面漾起水纹，波光粼粼，阳光被打散散落在各处，也将树的影子晃亮。青年被亮光晃住了眼，闭上眼睛缓了缓。

　　唐兴尧至今仍记得他近距离看见她的感觉。

　　“哥哥，你在哭吗？”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

　　猝不及防地睁开眼睛，被阳光刺激得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之际，他看到一个曼丽的身姿，背靠着阳光，像是在发着光的天使，他眨眨眼睛，伸手擦掉眼角渗出的泪花，将面前的人看了个清楚。

　　面前的女人有着一张清丽白皙的面庞，不施粉黛。他不小心撞进一双清澈淡漠的眼睛里，他仿若看见一片碧绿湖水上开着娇艳欲滴的花，极致的美。

　　唐兴尧呆住，直愣愣地看着她，心脏不受控制地鼓噪跳动着，他只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只余耳膜跟着血液跳动的“砰砰砰”声响。

　　唐兴尧后来试着跟好友描述那种感觉，他们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不就是心动的感觉吗？唐兴尧清楚那不止是心动，是爱情降临时的畏惧与激动。

　　他在那一刻像是被魔怔一般，无法发出任何语言。他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离开，看着她和别人在说笑，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他的阿芙洛狄忒来了，又走了。他沮丧地坐在河边，直到黄昏彩霞满天才起身离开。

　　唐兴尧在休息站下车时，看到一个女人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虽然她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却是熟悉的。他怔愣片刻，走上前，带着略微激动的嗓音开口，“您好，我……”

　　该说什么呢？他想跟她说我很思念你，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他看她微蹙着的眉，眼神里露出不解。他后退一步，是他唐突了，“对不起。”他低声喃喃道。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一步，再见。”她说完向点点头就打开车门上车了，疏离的礼貌。

　　唐兴尧看着她开车离去。这次并不沮丧，他感谢又能遇见她。下次他可以收拾好自己，不失礼仪地出现在她面前，向她重新介绍自己。

　　唐兴尧坐进车里打了个电话，“二叔，请您帮我查一个车牌号。”

　　林娅楠开车到大叔家的时候刚好在晚上八点多。大叔和大爷见到她很诧异，忙把一家子人叫了回来。

　　林娅楠见到了林璟瑜，瘦瘦小小的一个小男孩，像是只有五岁。

　　她仿若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眼里对身边人的淡漠，对未来有顽强的期盼。

　　她想抱抱他，抱抱小时候的自己，对他说一声：别怕。

　　她跟大叔要了他的户口。她说：“他住我那里，如果你们想他了，请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带他回来看你们的。”

　　大叔欲想说什么，但顾忌着林娅楠与他们疏远的关系，话在嘴边转了两圈又咽回去了。他拍拍林璟瑜的肩，“璟瑜就拜托给你了。”

　　林娅楠没说什么客气话，只拿起林璟瑜的那包家当，说“明天还要给他办转学手续，我们就先走了。”

　　她在镇上订了个酒店，带着林璟瑜过去。到了酒店里，她要的是套房，两间卧室。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小孩相处，而林璟瑜还是个沉默的孩子，她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也不说话。这样的小孩很容易被人忽视。

　　“我有点饿了，你陪我吃一点，好不好？”林娅楠打开客厅里的点餐本说。

　　林璟瑜点点头。大人不喜欢被反驳，这是他这几年摸索出的经验，万事遇到是与否的问题回答是就行了，大人也不会再来烦你，只是有时候得麻烦自己，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一方能选择的余地真的不多。

　　镇上的酒店服务自然比不得大城市里的成熟，点餐之后等了一个多小时才送来。在此期间林娅楠已经将他们两个从头到尾洗了一遍。她也不知道像林璟瑜这样大的小孩到底需不需要家长帮助洗澡，但鉴于他外表委实过于显小，她还是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把他扒光放进去泡着，在这过程中，林璟瑜虽觉得别扭，但还是一言不发地配合。两人沉默地完成了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给林璟瑜找睡衣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插曲。林娅楠从他的家当中翻出类似睡衣的旧衣服，当她拿出来后，闻到了些许的味道，她把包里的衣服都倒出来放在沙发上，翻了翻，衣服还有阴湿未干的味道。她沉默片刻，叫了客服服务，让服务员把这些衣服拿去干洗烘干。

　　林娅楠从自己的小旅行箱里翻出一件休闲棉T恤给林璟瑜穿上，“你的衣服我让他们拿去干洗了，明天早上可以穿，今晚穿我的睡衣。”

　　她把电视打开，让林璟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去浴室洗澡。等她洗好出来的时候，发现小朋友还维持着一个姿势坐着。她想了想，决定将事情摊开来跟他好好说说。

　　“小瑜，我们聊一下。”林娅楠把电视声音关小，盘腿坐在林璟瑜身边。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说，“以后你要住到我家，在新的地方上学。我会是你的监护人，你有什么需要，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这是作为监护人的义务。”

　　林璟瑜看着她，只知道以后要跟着她住，今天上午大舅已经跟他说过，但什么是监护人呢？

　　他没有问，只是点点头。

　　“我是你爸爸的哥哥的女儿，我们是同辈，你应该要叫我姐姐。”林娅楠想了想又说，“我的工作有时候会很忙，不过那段时间我会请人来家里给你做饭。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电话。”他说。

　　“对不起，是我忘了，明天回去后我买一个给你。你要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只要是不超过我能力的，我都会尽力做到。”林娅楠知道他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所以一再强调这一点。

　　林璟瑜点点头。

　　“转学会有一个月左右的课程落下，到新的学校，学习如果跟不上的话，我给你请个家教。”

　　他摇摇头，一年级的课本他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林娅楠也不坚持，她的这个新弟弟像个小大人似的好像只用在意他的吃住就可以了，过于的早熟。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娅楠，以后我们要生活在一起，我的坏习惯请你多包容。”林娅楠向他伸出手。

　　林璟瑜一愣，他看看那只白皙的手，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小手放上去。立刻被握住，温温热热的触感，他像被烫到一般想抽回手，奈何那力道太小，林娅楠轻轻晃了晃，温笑出声。

　　服务员将饭菜送来的时候，林娅楠已经不怎么饿了，她随便吃了几口，看林璟瑜吃饭，发现他不爱吃辣椒。她默默在心里记了下来。

　　吃完饭后又休息了一会，林娅楠给他用酒店一次性洗漱用具刷了牙，带他回卧室睡觉。林娅楠看着床上的小孩儿，心生暖意，她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揉揉他的头发，轻声说，“晚安。”

　　林璟瑜看着她关上灯走出房间，从被窝里伸出手摸摸额头，之前住在亲戚家里从来没有人亲过他，只是皱着眉头看他。林璟瑜也无所谓，这个让他叫姐姐的人跟他们好像不一样，他倒是希望她也能像他们一样对他不闻不问，这样他也可以不用去想该怎么面对她。

　　他抿了抿唇，闭上眼睛睡觉。

　　另一边，林娅楠给于婷打了个电话咨询了转学的事情。于婷让他们回来的时候直接到家里来，林娅楠也应了。

　　挂上电话，林娅楠看了自己的行程安排，她还有三天的休假，之后她就要进组了，不过这部戏的前期拍摄都在京市，她可以拍完就回家。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娅楠带着林璟瑜去了学校办转学手续。学校的老师对于突然出现的家长很诧异，还是个明星。办公室的老师都很激动，但碍于老师的身份，个个都很矜持地在座位上使劲偷瞄。

　　林璟瑜的老师很舍不得这个学生，“他学习好，又乖，从来不让我们操心。”她如是说道，“这是上周的随堂测验，他又是满分。您看。”

　　林娅楠微笑地接过作业本，翻开看看，林璟瑜的字很端正，一笔一划的稚嫩字体。“谢谢老师，我能带走吗？”老师愣了下，点点头，“当然可以。”

　　转学手续办的很快，在分别时，林璟瑜的班主任，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女人，拿出她的记事本，几次欲言又止，林娅楠福如心至，笑着问道，“老师，有什么还需要我做的吗？”

　　班主任咬了咬唇，说，“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太喜欢你演的电视剧，那部《春天的火车》。”说完，她的脸上浮现一片红晕。

　　林娅楠笑笑，“当然可以。”她接过记事本，翻开，“怎么称呼您呢？”

　　“赵梅云，梅花的梅，云朵的云。”

　　林娅楠在记事本扉页上写着：

　　祝赵梅云老师前程似锦，浇筑的每一滴汗水都不负所望。——林娅楠

　　道别后，林娅楠带着林璟瑜开车往回赶。

　　林璟瑜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在平稳的车速中睡了过去。两个小时后他醒来，车还在行驶。他没坐过这么久的车，想上厕所，他看着前方在开车的人，小声开口：“姐姐……”

　　林娅楠在他睡着的时候就把音乐音量调小，她没听清林璟瑜说什么，但知道他醒了，“怎么了？”她问。

　　林璟瑜咬了咬嘴唇，说，“我想上厕所。”

　　林娅楠看了看导航，下个休息站还有12公里。“能忍一下吗？还要几分钟到休息站。”

　　林璟瑜点点头。

　　林娅楠加快车速，在最高限速中驶向休息站。

　　在休息站停好车，她就下车将林璟瑜从后座抱下来。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直到男厕所门口，林娅楠才发现她一直抱着林璟瑜。

　　等小身影消失在门口，林娅楠才想起她的弟弟会不会使用男厕所的小便器这个问题。她没养过孩子，不知道学校有没有上过卫生课。林璟瑜的父母是在他三岁时不在的，大概是没机会教他的。

　　林娅楠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才见到林璟瑜走出来，在他身上上下看了看，很干净。她带他去洗手池洗了手。

　　“我也去上个厕所，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千万别走开哦。”林娅楠得到林璟瑜点头答应就冲进厕所快速解决。

　　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发生一起社会新闻，只得眼睛不错地看着他。

　　在休息站吃了点东西，林娅楠看了看手表跟林璟瑜说：“我们还要再开四个小时的车，如果一会你要是饿了累了或者想上厕所要跟我说哦，我们再停下来。”

　　林璟瑜点点头，应了声，“好。”

　　带着孩子不再像一个人的时候那么随心，林娅楠一路上都会时不时地从中控后视镜看看他的状态，但很奇怪她并不觉得麻烦。

　　晚上开到晋城，下了高速，她找了家酒店休息。后座上的林璟瑜已经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儿童椅上的安全扣，将他抱起来。

　　林璟瑜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眼睛，林娅楠轻声说，“乖乖，我们到酒店了。”

　　开了房间，林娅楠跟他说，“一会我们去外面吃饭。”

　　晋城算是个旅游城市，很热闹，有很多特色小吃。但鉴于她职业的特殊性，林娅楠不能在那些小吃街随意闲逛，她在手机的平台上预定了一家私密性较好的餐厅。

　　林娅楠开了一天的车有些疲惫，她快速冲了个澡，出来时精神好了一些。

　　换好衣服她牵着林璟瑜出门去吃晚饭。

　　餐厅离酒店不远，林娅楠没开车，只戴了顶鸭舌帽和口罩，天色也黑了，她想着应该是没问题，结果在路上平波无澜，倒是在餐厅里被上菜的服务员认了出来。

　　她安抚了激动的小姑娘，有些心累，这个时候她特别想念她的小助理。有胡琴琴在，估计能在第一时间就把小姑娘稳住了。

　　在结账时，餐厅的经理出来亲自接待她，还要了个合照。林娅楠没法拒绝，和他们照了一张，临别时她笑着说：“今天的菜很好吃，我弟弟也很喜欢。辛苦你们了。”

　　经理在他们离开后咂摸了那句话，才回过味来。原来是弟弟，不说的话真的很容易认为是她的儿子。不过林娅楠素颜也很好看啊，比镜头里看着更年轻呢。

　　京市城郊的一处私人宅院里在举行着唐家人每月定期的家族聚会。

　　这宅院是唐家某一代家主早年买下的土地。那时这块土地还是野林荒地，他和他的外国夫人买了10亩的土地和山头，对夫人有求必应的唐家主在土地上建起了城堡，让在外面受到异样眼光的夫人能有归属感。城堡经历百年风雨数十次翻修扩建，幸而唐家子孙争气，每一代家主在前人搭建的基石上将家族愈加牢牢地盘踞在这一片土地上。唐家有一条家规：唐家的主支必须住在唐宅，不分家的旁支也可以住在里面。

　　所以城堡已经随着一代一代开枝散叶扩建得十分具有规模了。除了经历了无数风雨的主宅，在城堡后面建起了两幢更现代化的别墅，由十余米的长廊连接在一起。唐兴尧这次回国再看到这条长廊怎么看怎么不喜爱。他跟他大哥提议将这条长廊改建成艺术展馆。唐兴毅无可无不可地说：“行啊，明年房子整修的事就交给你了。”唐兴尧一听忙不迭地躲开了。就光这一百多个房间的城堡够他忙活个一年了，还不包括后山。傻子才接。

　　傻子唐天宇这会正坐在主宅客厅的右侧沙发里跟他大哥唐天麟也就是唐兴尧唐兴毅的父亲汇报工作。他负责唐家生意中娱乐产业，他从小性格就比较跳脱，宇麟传媒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并未完全并入唐家生意里，他的自主权还是很大。唐兴尧问过这个公司的名称，唐天宇洋洋得意地跟他小侄子说，“从小大哥就压我一头，哼，这个名称上我就压他一头。”

　　“真是了不起哦。”唐兴尧翻了个白眼，意思意思地拍了两下掌，他这个二叔还真是摆不清自己的地位。唐天宇比唐天麟小了十二岁，比姐姐唐天馨小四岁，面对把他带大的大哥一直很敬佩也很敬畏。

　　这一代的唐家主唐天麟正襟危坐地听过众人汇报后，环视了一周，开启了第二个聚会主题——关爱下一代的年轻后辈。

　　唐兴尧看到他父亲的眼神，头皮一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兴毅，工作上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多注意下个人事情。兴延你自己家的事情要多操点心，不要光顾着你的公司。”唐天麟的嗓音低沉浑厚，加上长年上位者的姿态，只是这么轻飘地两三句话也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

　　唐兴延脸色微变，还是应声说“好的，伯父，我会注意的。”唐兴延的妻子陶羽西抿着唇有些不安地往后靠了靠。

　　唐天麟转向坐在单人沙发的唐兴尧，皱了皱眉，“唐兴尧，你呢？这次回来准备做什么？”

　　“我要进二叔的公司，做做影视投资。”唐兴尧硬着头皮说。

　　唐天宇疑惑地看着唐兴尧。你什么时候说要来我公司？

　　唐兴尧眨眨眼睛，现在啊。

　　“阿宇？”唐天麟看向他的二弟。

　　唐天宇咳了声，“嗯。兴尧想做就给他试试手。”

　　“你别把你那套理想主义带到工作上，你二叔的公司也是辛苦做起来的，要是再瞎折腾就到你大哥手底下去。”唐天麟厉声道。他这个小儿子并不像二弟那样跳脱，但从小就喜欢天马行空，完全不切实际。他刻意地忽略了他的曾祖母，那个备受宠爱的外国夫人，她是个温柔高雅善解人意的女人，同时也是个想法很不着调的人，唐兴尧跟她性格有几分相似。唐天麟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直到她过世。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依偎在曾祖母的身边听她讲那些美丽动人的故事他觉得很温暖很安全。唐天麟对曾祖母的感情很深，连带着对他的小儿子也有种别于其他孩子的情感，所以对他格外的严厉。

　　唐兴尧点头答应，“好的，父亲。”语气都轻快了不少，这又惹来唐天麟的皱眉。唐兴尧立即乖巧如鹌鹑般。唐天麟心里叹口气，转向对唐家的其他年轻一辈尊尊教诲一番。

　　他下午拿到了二叔给他查的资料。他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心情犹如坐过山车般地跌宕起伏，那里有他的女神林娅楠的详细介绍。

　　家庭聚会散了后，唐兴尧追着二叔到下沉式的地下庭院，“二叔，今天我可没开玩笑。明天我就去公司上班。”

　　唐天宇头疼地看着小侄子，不知道是他心血来潮还是真的对娱乐行业感兴趣，“行吧。你要是真的想做投资，我让老吴拿几个项目你先看看。”

　　“不用，项目我自己找，你给我把关就行。”唐兴尧心里有了计划。

　　“你？”唐天宇收到小侄子幽怨的目光，立即改口，“当然好，你好好做，给你父亲看看你的能力。”

　　唐兴尧是个想要做什么就立即去做的人。所以第二天他早早地去了天麟传媒，没找到二叔，就跟他的特助吴泽宏要了份现在影视行业的情况报告。

　　吴泽宏是从天麟传媒创立起就跟在唐天宇身边的。唐天宇未婚也没有私生子，在唐家的小辈里，最疼爱的还是这个小侄子。吴泽宏见过这位小少爷几次，对他也很客气，不过一个小时，一份详细的上百页的报告就放在唐兴尧的办公桌上。

　　他一边慢慢翻看，一边做着笔记。一个下午过去，他的桌上铺满乱七八糟的纸张，上面全是他密密麻麻的书写。

　　唐兴尧又花了几个小时，将目前的影视行业的公司和上百位艺人梳理了一遍，也看清了点里面的弯弯绕绕。

　　在唐兴尧辛苦整理资料时，林娅楠已经带着林璟瑜到了宋韵家，赶上了晚饭。

　　林璟瑜自踏入宋韵家就略微紧张。宋韵家是典型的读书人的装修，一股子的书香气息。林璟瑜见到客厅有一面墙的书架，惊呆了。他没见到过这么多的书，连他老师家里也没有。

　　林娅楠因为随时都在注意他的反应，自然见到了这一幕。她打量了这面书架墙，有些苦恼，她家似乎不大适合把一面墙改成书柜，但把最小的客卧改成书房还是可以的。

　　一大一小都很疲惫，宋韵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小宋怡看到小哥哥林璟瑜很高兴，不过她的高兴一般都是给别人看她的藏品。吃完饭后就拉着林璟瑜去她的玩具房，还悄悄地把房门掩上，不给大人们看见。

　　于婷知道林娅楠过几天要进组拍戏，就把林璟瑜转学的事情揽了下来。

　　“嫂子，就麻烦你了。”林娅楠把资料袋递给于婷，瘫在沙发上，转头看向在房间里的两个小朋友，“嫂子，后面要是拍戏去了外地，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家里也不方便来人，到时候能把他放你这儿吗？”

　　于婷闻言笑道，“当然可以，璟瑜很乖，像个小大人似的。小怡也很喜欢他，两人还能做个伴。”

　　“你现在有璟瑜在身边也好，更有烟火气。”

　　林娅楠不解地看向她，她倒是没感觉哪里有变化。

　　于婷抿唇微笑，也不多解释，拍了拍她的手，“你休息下，一会再回去。”说完，于婷拿着资料袋起身去了书房。

　　林娅楠靠在沙发上小憩，不一会就迷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宋怡奶声奶气地叫她：“小姑姑，小姑姑。”

　　她睁开眼，看到两个小朋友站在旁边，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她刚醒，嗓子略沙哑地说。

　　“妈妈说不能睡在沙发上，会感冒。”宋怡边说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小姑姑你感冒了吗？”

　　林娅楠坐起来，笑着摸摸两个小朋友的头发，“没有感冒，这一会还不会感冒的。”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她对宋怡说：“小怡，我们要走了，跟小姑姑亲亲。”

　　宋怡踮起脚尖，在林娅楠脸上亲了亲，“小姑姑再见。”她看看身边的林璟瑜，想了想，凑过去在林璟瑜脸上也亲了一下，说：“璟瑜哥哥再见。”

　　林璟瑜呆愣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小耳朵悄悄地红了，他不自在地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