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响》仁慈

11、第十一章

　　——12.29. 元旦晚会，在谢澄心的《大鱼》里，我认真聆听着，一边准备着演唱，曲目《光亮》，里面引用了苏轼的“莫听风吹打叶声，任一蓑烟雨任平生。”

　　耳边鼓掌喝彩声传来，谢澄心自信满满地跑向我，“我唱得怎样？是不是惊天动地，摄人魂魄啊？”

　　“这……我没听。”我无情地摊手，逗她两下是真的很好玩。

　　“呵呵……”她冷脸笑道。

　　“耶？到我了啊。”我小跑上去，避开她的九阴白凤爪，笑得很小声。

　　“篝火”将现场照得暖和温柔，人们安静的和我对视着，我感觉我的血液有节奏的流动了起来。

　　拿着麦克风，我唱起了歌曲。

　　谢澄心举着宿舍里拿来的LED灯，又叫来她们班同学。一时之间，灯光一盏盏亮了，像黑夜中群星乍现。

　　我挥舞起我的右手，眼睛看向每一个或为我挥手，或亮起灯盏的人。

　　“可是啊，我却，却是相信，最渺小最微弱最坚强最独特的你。光亮你自己……”

　　人群中，我看见了他的眼睛，他的确是光亮自己。

　　我移开眼睛，随着音乐的收尾，我减少了摆动的幅度，最终安静站立，掌声如潮海般涌来，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强烈。

　　“你见到他了吧？”谢澄心朝我挤眉弄眼。

　　我点头，“学姐骗来的跨年礼物。”她问，“你喜欢吗？”

　　我这才感到惊讶，“喜欢。”停顿了几秒，我换了庄重的语气，“辛苦她了。”

　　歌曲一首首呈现，我在其中犹豫，终于在人慢慢减少后，从后面绕过去走向他。

　　小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黑色的毛衣衬着他的脸更加白净，一颗痣画眉点睛的装饰在他的右脸上。

　　音乐声仍在继续，我扯着点儿嗓子喊，讲道：“今晚是元旦晚会，我想听你拉一曲小提琴，可以吗？你们几点下课？”

　　音乐声嘈杂，我几乎听不清他回答了什么，大约是8点半左右，我猜测的，不确定。

　　他的眼睛里有思考的神色，却没有任何波动。我突然间就有点明白为什么冷血是用来形容他的了。他真得像月亮，冷的没有温度的，仿佛真的看不见我的脸红，也理解不了我的支支吾吾。

　　这怎么够得到啊？我心中一阵沮丧，只好安慰自己赚到一次听他独奏的机会。不知如果我有《月光爱人》的六线谱，他是否能答应？

　　如此一来，我开始迫切的等待课间的到来了……

　　揣着一颗乱跳的心，我来到琴室。奇怪的是，琴室里虽然亮着灯，里面却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