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响》仁慈

10、第十章

　　——12.17. 谢澄心非要拉着我去顶层的空教室探险，我拗不过她，只好一同前往。

　　虽然树木上的叶子依旧绿，可是温度却实打实的降到了七度。没有冬景可赏，但实置冬日里，冷风瑟骨，头发乱飞。

　　真的，本来都打算在寒风再一次袭击我时，把这个s女人打一顿了，但是远处的场景遏制了我罪恶的双手。

　　只见几个高二的学生靠在洗手台旁吸着电子烟，雾气缭绕。只有中间的少年插着兜，没动静。

　　是他？烟这么呛，他怎么受得了的？虽然心中明白上届和这届录取分差将近八十分，也仍然会被震撼住。他没有掩鼻，是因为他有这个习惯吗？

　　心中信念悄然崩塌一角。

　　离开时，见远边有乌云靠近，想来会有一场小雨。

　　——12.19 我又来到了天台，前两日下的雨所留下的痕迹依旧存在着，地板隙中的潮湿看上去像透明的丝线。

　　沿着走，一路反着光，并没有雨后小花，估计还是因为太冷了。走着就停在了台阶，那个方向没有他，寒风依旧冷。

　　——12.24. 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见过他刚下专业课的样子，抱着集邮的心意，又碰上难得的早下晚修，便来到了他下课必经的路道等着。

　　无论是哪里的天气，总是早晚寒凉的，尤其是今夜，穿着大衣，也依旧有风吹进脖颈里，手都被冻得通红。

　　从十点等到十点半，黑暗中他的身影才逐渐在路灯下显现。我摸了摸拉链，眯了眯眼，想把他看清一点儿。

　　可当他真的走入我看清的范围内，又飞快地头也不回转身跑开，担心他见到我后产生怀疑。

　　学着李清照，“转头却把青梅嗅”，快到宿舍时，回头再看他一眼。

　　——12.26. 好奇的孩子有奖励。

　　听舍友讲，新食堂的环境又好，菜品又不错，并前往一探真假。

　　菜品不知道，但我在玻璃门内看到他独身坐着，身上的寒气快化作实质，推开门从他身边经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瞥了我一眼。

　　他的确看上去有些高冷，心中可望不可及的感觉愈发强烈，谁能摘到这样一枚月亮啊？

　　——12.27. 照样是走遍学校，到小道时，居然真的让我遇见他。

　　木椅上，斜晖里坐着少年，他抚着琴不讲话。

　　我慢步向前，拿出手表，做出一个练习很多遍的笑容，“Hello，你可能已经忘记我了，你上次在教室里少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界面内是新联系人那页，递出的手有些颤抖，预判着被毫不留情拒绝的场面。

　　一时间，空气似乎静止了，一切都失去了声响，我只觉一个百年恍过。

　　还好，他思考了几秒，便直起身，右手接过，“可以。”

　　天籁之声……

　　按完后还特地又检查了一遍，我拿过感激地讲了句“谢谢”，小步跑走了。

　　打羽毛球的同学挥舞着球拍，白羽在空中呈完美弧线……

　　树林中，我看了又看一串号码，终于确定刚刚不是一场梦，蹲下身笑着像个傻子。平复完兴奋后，输入了一个早存在我心中许久的名字，“湖面上的月亮”。

　　在一年的倒计时里，我总算抓住了一丝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