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勺*

49、魔教教主-【四十五】

　　直瞧着他布满柔情的脸庞好半晌，他突然有感而发的叹息道：「可惜……他是个比木头还木头的人，就算当面对他说情说爱，他也不一定会懂。」瞧他昨天站在花园旁一直看就能明白，都当着他的面抢人了，他还无动于衷。

　　「这样才像他，不是吗？」他笑道，脸上是真心俊朗的笑容。

　　就这么逗着呆傻的人儿，也是种乐趣。

　　「是很像他。」他心有所感的附和道：「只可惜他的聪明、果断没用在感情上，只懂得处理自己的家务事。」

　　「他身为一教教主，操劳魔教的事理所当然。」

　　「他配不上钰少爷！」

　　走在前方的人突然从中插入一句话，让两人顿时愣住。

　　卜千凡回身望向两人，视线与上官钰对上，重复再道：「他配不上钰少爷。」语气中，丝毫不掩饰他对蔺书玄的厌恶。

　　上官钰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一会，收回视线先行骑在前方。「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属下自是知道。」卜千凡不放弃的追上前，与他并行。「说这话或许逾矩了，但为尽其职，属下非说不可。魔教教主所求之事根本无须如此费心，只需交给武林盟主即可解决，最重要的，是等少爷回去后需办的大事，那才是少爷该放在心上的，还盼少爷别忘了，更甚至……」

　　「更甚至什么？」语气冰冷，没转头看任何人。

　　卜千凡凝视他严肃的神情，咬了咬牙根，不畏惧道：「更甚至该与魔教教主保持距离，免得玷污上官家的名号！」

　　「玷污？你这话最好想过再说。」上官钰冷声道，眼角睇向他，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要让我再听见这种话，不管你是不是我爹派来的，我一定立刻让你离开。」

　　「钰少爷……」卜千凡咬牙含恨地瞪了眼还在熟睡的人一眼，他深吸口气，再道：「少爷和魔教教主的事属下能不过问，也能不再多说一句，但还请少爷别忘记自己的本分，更别忘记老爷还为你举办了招亲仪式，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就等你回去。」

　　「这事用不着你提醒我，该做的我不会忘，你只需尽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少爷……」再望向自家主子一眼，冷然严肃的神情已说明一切，他压下满腹的不满，点头道：「属下明白。」语毕，不再多话地默默跟在一旁。

　　他的沉默让上官钰直觉转头看他，见他心有不满的模样，垂下眼眸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不情愿自己不是不明白，也知道他这么想，是基于对主子的爱护，不愿自己受江湖人的指指点点。只是，他心里早认定了人，就算那个人是魔教教主他也不在乎。

　　再叹了口气，念在他事事为自己着想，上官钰缓和语气道：「你虽跟在我身边多年，但涉入江湖的时间不算长，不能怪你听信谣言而产生这种误解。」

　　卜千凡目光落在他脸上，神情满是不解。「谣言？但魔教的确把人抓走过，袁家二少爷不就是如此吗？」

　　「若真如你所说，袁丹风不会反对留在袁家，也不会自愿返回魔教。」

　　「这……」他犹豫地思索了下，道：「就算少爷说得对，但江湖人对魔教还是有很深的恨意和怨念，要想轻易摆脱根本不可能。」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上官钰道，毫不在意地耸了下肩，搂紧怀里的人。「和我一起，其他人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多说什么。

　　说穿了，就是非要和这魔教教主在一起就是了？

　　卜千凡不解地再盯着他。「少爷若真的非他不可，为何事前不阻止老爷举办比武招亲？」

　　闻言，他失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爹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我说了他可不听，何况，你当初就是明白他的固执，不愿见我在被逼的情形下成亲，才助我逃家，不是吗？」

　　「的确是如此，可当时蔺公子可没一起同行，现在你留下他了，比武招亲的事该怎么办？虽说预定开始的时间已过了好些时候，但老爷也下了令，好生款待前去的人，等您回去，便会命人开始举行招亲大会。」

　　「那就举行吧。」

　　「举行！？」令一旁的上官淳蓦地大叫出声，掏掏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大哥，你没说错吧？那可是比武招亲啊，举办过后，可是要迎娶赢的姑娘啊，不是一群人打完架就算的。」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正常不过，可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有男爱人的。

　　「我知道。」他语气平淡，像说着与他无关的话，态度淡然。「既是比武招亲，当然只娶打赢的人。」

　　「……」什么叫只娶打赢的人？不娶赢的，难道娶那些被打输的吗？

　　还是……他想两边都要？要男人，也要女人？

　　上官淳紧皱双眉，不解地直搔头，在看向那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算再有能力，要两个一起拥有也不可能吧？真是是……越来越不懂他这亲大哥在想什么了。

　　像是告了一段落般，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持续赶路，因酒醉而持续深睡不醒的人却有了反应，紧闭的双眼微微地动了下。

　　一如张大哥所说，饮酒过量的确让人难受不已，尤其是在隔天后，那更是头疼的让人完全不想动，他都要以为自己能因为这难受的身体而税上好几天。

　　不过，还是让一旁那一来一往的话给吵醒。

　　一直以为比武招亲是女孩儿家才会有的把戏，他在书里看过，这大多是武林女子替自己物色丈夫的方式，只是没想到这法子也能用在男人身上，还是老爱缠着他的某人。

　　是因为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吗？

　　而且还说了会娶打赢的姑娘……没关系，他能接受的，反正也没想过跟某人过一辈子，能释怀的，虽然心闷闷的，有点难受……

　　肯定是在这待太久了，也罢，只要一半完事，他就会立刻返回魔教，绝不留恋，到时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都没了，一定的。

　　※ ※ ※

　　一路上，上官钰明显放慢速度，让一行人缓慢行走在山林间，直至来到下一个城镇，已是三天后的时间。

　　这路上虽无经过任何一间客栈，但他们所带的粮食倒也能让他们吃的还算丰盛，只差别无屋可住，要睡，就只能席地而睡。

　　这几天，上官淳一直在观察上官钰的举动，发现他似乎过度注意蔺书玄的身体状况，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昏迷的那一个月，他似乎……表现出从没有过的态度在照顾病重的人。

　　空旷的野地里，侍卫们在伫立的地方升起营火，由此处放眼望去，无任何一家居住的平房，偶尔，还能依稀听见林内传来动物的鸣叫声。

　　照惯例，这种偏山区的野地里最容易遇上贼人，但从护卫们身上所穿的衣服就能认出他们这行人是官场人，再笨的贼也不会选择对他们出手。

　　所以，他们也不怕再遇上相同的事，只让卜千凡跟随着蔺书玄到一旁较暗的地方去方便。

　　营火前，上官钰拿出药瓶准备着，打算等某人小解回来后，再替他上药。

　　等待的同时，上官淳一边啃着油鸡腿，一边看他一一拿出药瓶，突然，忍不住开口问：「大哥，如果书玄弟弟不幸病死或被人杀死，你该怎么办？」

　　一句无心询问，意外让上官钰顿时呆愣住，拿在手中用来包扎伤口的干净白布顺势掉落在地，犹如受到极大的震惊般，瞠大美眸直瞪视他。

　　突如其来的反应，也让上官淳因此而愣了下，回神后，连忙丢掉手上的油鸡腿，上前替他捡起地上的白布。

　　「大哥，你……」

　　上官钰就这么一直看着他，无任何思绪，也没任何动作，就像陷入那句死亡的话久久无法回神。

　　他不动，上官淳也毫无动作地回视他，直至发现他眼神转为空洞，才急着想伸手拉他。

　　「大──」

　　手还没碰上，远处传来的对话声让他的手蓦地打住，直接停在半空中。

　　「你别念我了……我也不是故意这么懒，实在是……你别看我的手像好很多，可其实是一做大动作，还是会痛……」

　　他转头望向正朝此处走近的两人，再转回头看着失神的亲大哥，发现他空洞的眼神在人出现的剎那，立即恢复光彩。

　　他不是傻子，看的出他的转变是为了什么。

　　他不发一语继续看着。上官钰回视他一眼，拿回他手中的白布后，低语道：「你不会想知道我会变得如何。」一句极短，且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回答出他最先的问题，而这答案，又一次让他呆愣住。

　　不会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想知道啊！

　　「再怎么懒也不能不束发，不扣腰带到处乱跑，你这样会丢钰少爷的脸！」边走着，卜千凡不忘继续念着。

　　丢脸？没这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