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我爱你 ...
-
陈生趁机捞过她亲吻，陈可可“啊呀”一声捂住了眼睛！
何见去推他，没推动，陈生也只是浅浅的一吻，路灯本就没有几秒，他算准时间似的，在最末一秒红色数字跳动时松开了何见，转身去开动车子。
然后扬声说：“陈可可，告诉你姐姐，就说让她放心，我知错能改，以后只有她不要我，没有我离开她，以后一辈子都不离开她。”
何见慢慢往后靠着椅背，正儿八经地理理衣服，似乎真是在思考，实则嘴角的笑藏也藏不住，“看你表现吧。”
陈可可也学她，往后坐坐够着靠到椅背上，“看哥哥表现吧！”
何见在车上闹够了，到了地点一秒高冷，也不等陈生来看车门就自己先下来了，去后面拿了礼，迎上出来接他们的陈宁远和赵珊瑚，她对两位长辈问好，“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好，月儿长的很俊呢，”赵珊瑚过来搂她，“冷吧，快进门，吃过饭再去他外公家。”
“不冷不冷。”何见笑道。
早上的时候，陈生跟何见打视频，说因为晚上要去给外公贺寿，所以中午就在家吃，他小叔婶婶怕让她觉得没诚意。何见还笑他：“之前你来我家吃饭，我妈不也就给你煮了点面条？”
“那不一样，那是回家第一顿，我就爱吃面条。”
何见笑：“可以，以后你来我家顿顿面条。”
陈生也笑，“行，绝对不让我岳父岳母累着。”
一进门，白姨也从厨房里出来了，陈生给何见介绍过，所以她稍一点头，“白姨，新年好。”
“哎，好好，你们坐，我这正备菜呢！”
何见之前还笑着看陈生的好戏，没过一月就轮到了她自己。她完全不像刚才在车上那么随意，还能故意跟陈生呛声，这会坐在沙发上，只坐了那么一点，规规矩矩的，一直微笑，手上塞满了陈宁远和赵珊瑚的给拿的小零嘴。
赵珊瑚还在给，“小辰说你喜欢吃巧克力，这边都是，好几种口味的，你看你，喜欢哪个。”
她也难得磕巴了一下，毕竟也是头一次，她嫁给陈家的时候陈老爷子夫妻俩都已经先去了，连大哥陈宁许也只见过一面。她看着陈生长大，知道他的不易，也知道他和何见的不易，因此心里难得的紧张。
“谢谢阿姨，我都喜欢吃。”何见频频点头，余光在找陈生的影子，一转，才发现他就站在沙发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与此同时，陈宁远也站在陈生旁边，目光专注地看赵珊瑚。
何见注意到了，脸上的笑容慢慢真心而不单纯客套，或许赵珊瑚也注意到了，爱人站在自己身边，紧张慢慢褪去，底气总是足一些的，再有陈可可的加入，几个女生之间的谈话慢慢热络自然起来。
快到中午，院外忽然有鸣车的声音，何见下意识往外面看，陈生也疑惑，倒是陈宁远和赵珊瑚表情正常，“应该是你外公来了，陈生，你和月儿走后面。”
赵珊瑚起身拉了陈可可，她看何见疑惑，笑了笑：“老人家说，你第一次上门，没有让你一天之内跑两次的道理，所以他从临城过来了。”
何见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惊讶，她下意识去看陈生，从他的表情中得知他也并不知情。
她上门来拜年都是昨晚决定的，而老人家过来，显然更是一早得知消息就过来了。
她知时老爷子一直不赞同他们，刚才在车上连陈可可都能说出“每年去和干爷爷吃饭，哥哥都不开心”，这样的话，她真的以为是场硬仗，结果老人家伸手不是要打巴掌，而是要小辈来扶。
这倒是，谁也不知该如何。
陈宁远和赵珊瑚已经要走出门了，何见走到陈生面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她说：“我们走吧。”
这顿饭吃的比何见想象之中的和谐，一张圆桌，外公，小叔，婶婶，她，陈生，还有可可。
刚才在外面，何见和陈生最后出去，看那位老人往家里走，她和陈生堵住了门，于是一群人就那样站在了门口，何见先点头，微微弯了腰。
她想叫，外公，只是话到嘴边又突然地止住。
因此很不礼貌地顿了一下。
老爷子倒不在意，挥挥手，“进去吧。”
第一下没开得了口，直到所有人都坐定，何见都有一丝淡淡的愧疚，陈生给她夹菜，餐桌下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小声地讲：“这个好吃，白姨家乡那边的菜。”
何见懂他的意思，笑着点头。
时老爷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终究是他唯一的女儿留下来的孩子，他心里是为陈生高兴的。他对他好与不好，恨与不恨，到如今，都应该散了。今天何见能坐在这里，说明何家的夫妻俩比他大度，比他这棵土埋大半截的老树大度。
何见正坐在他对面，抬起头看到他时，微微笑了一下，时老爷子对她指了指剁椒鱼头，语气和善，“这是你妈妈那边的家乡菜，你也尝尝。”
何见这次说：“谢谢外公，我爸妈问您好。”
时老爷子颔首领了。
陈生站起来，走到餐桌对面，给这位老人家倒酒。他敛了神色，之前那些年所有对于这个老人家的情绪在此刻他真的想全部抛去，不是原谅不是放下，只是真心祝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家，“外公，生日快乐。”
何见在他之后，拿起酒瓶再填了一些，“喝酒没有单数的，外公，生日快乐。”
时老爷子接过酒杯，先问一句：“你们两个，是不是要定下来？”
陈生说是，何见亦说是。
“好。”外公点头，喝了那杯酒，然后让管家拿来两个红包，递给陈生和何见。
“一人一个，万里挑一。”两个孩子都是。
两个人也没推脱，道了声谢收下。
这顿饭吃到尾声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过了除夕之后的第一场雨，陈生记忆里，去外公家里过生日，还没有打着伞来回的。
少年的时候总会有伤春悲秋，他多少次站在外公家大门口，对着天上的烈日或者半阴不晴的天气想，日头这么大，心里的潮湿能不能给晒干。
想这些的时候他和何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陈宁远和赵珊瑚有急事出去了，陈生挨着外公坐下，何见挨着他坐下，陈可可挨着赵春雨坐，大屏幕里放着戏曲，何见听不懂，犯饱困，悄悄地，往他怀里靠。
她挽着陈生的手臂，外面的雨快停了，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看到彩虹。
--
初六之后，何见跟陈生一直住在何见的小家，那几天就已经不用走亲戚了，天气又急转的冷，他们两人窝在家，一切都很平和，除了特别费水——空调整日整夜的开，嗓子干。稍有不注意就激烈起来，嗓子哑。
窗台上放着新买的仙人掌，花盆里插着腊梅，何见有一次被抵在桌子上时忽然笑，“你那天折学校腊梅的时候有没有担心监控会给你拍下来，毕竟办公楼前面的花都是展览用的。”
陈生只有这个时候会回到少年蔫坏的时期，他咬着她的下嘴唇厮磨轻柔的吻和强烈的顶撞，面上还要一字一字慢慢的说：“白给学校打了半个月的工，折束梅花值得了。”
“学院没给你钱？”
陈生手伸进何见的毛衣，顺着人的脊线一一抚过，耐心着回复何见问题，“没给。”
“真过分！”
都进行到一半了，何见要停下来，气鼓鼓地要去找手机给胡院长打电话，怎么能这样！怎么一分工资都不给！
陈生手撑在桌子上，把人圈怀里不让乱动，手臂上的青筋爆着，还慢悠悠地把人乱动的小脑袋掰回来亲吻，含糊道：“这事不急。”
何见硬是被他亲软，贴的他更近了，整个人也不挣扎着去拿手机了，瘫在陈生身上不想动，任对方推进的激烈，她手环着他脖颈，没头没脑地，“那你...做心理医生收费贵吗？能养得起我吗？”
“养你一辈子。”
一锤定音，太满了，也太深了。
之后，何见瘫在他怀里，意识也不太清醒，糊糊涂涂地想起信里的一辈子：“要是我没看到那封信，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等待一个人的回应，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陈生又是如何等她这么久的？
“不是，”陈生停下来看她眼睛，“表白时想说的，被你截胡了，表白的场地最后带你去吃饭了，我记着这件事，求婚前一定要跟你坦白的。”
何见柔柔地笑，“陈生，你写信的水平好烂。”
“嗯。”
“阿辰，如果你这次回来我不喜欢你，你怎么办？”
“我这么好你都不喜欢？”
“你好自恋！”何见把他推开。
陈生又撕开一个东西，俯下身去亲她，何见有点惊，“不来了不来了。”
陈生偏要把人捞起来亲吻：“我还没问，你看到我那封信，怎么那么肯定他就是我？”
“我不知道啊，妈妈告诉我的，看的时候以为是谁给我写的情书，看完看到你名字，哦，时陈啊，这不是我初恋吗？”
何见伸手去推陈生，有点求饶的意味了，“别，你刚在浴室答应了你回卧室就放过我。”
“行，那你接着说。”陈生把人放平，吮着锁骨亲。
何见断断续续地，“就之前，昭昭和谢白分手那天下午，我们寝室聚餐，周蓝说起之前送我的耳环是时陈送的，春雨好奇，程粤就给她讲了一遍咱俩的过去，我就，唔...别亲那里...正好之前我们说起我初恋，我看到信，心想着对我这么情深还跟我分手？渣男！”
陈生已经按住了她腿根，何见一只手还被他扣着，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
她瞳孔失神，话也含糊：“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渣男就是你。”
“嗯，是我。”陈生短暂松开，又俯下身去吻，末了咬了她一口。
“那我问你，如果我没看到，你坦白了是不是，还是不会告诉我那封信？”何见手指插在他的发间，眼角有生理泪水。
“不会。”陈生抬头，他把何见抱起来，两人仍旧拥抱着，陈生的话，残忍又悲戚，又像早早接受现实，接受的很好。
他笑着跟她解释，“你记得时陈，可你不记得你爱他的感觉，也不记得恨他的感觉，那封信我只是给当时的何见一个交代。”
“那现在的我呢？”何见皱着眉笑。
陈生说了句玩笑话，直接进去，“以后都交代给你。”
他的汗滴在她颈间，何见找他的唇去亲吻。
......
那段时间何见和陈生把屋子里各个地点都开发了个遍，何见觉得这比走亲戚可累多了。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几天，元宵的前两天又下起了雨，小雨绵绵，里面还飘着雪花，整个城市都有雾蒙蒙清亮的美，让这个热闹的假日短暂的安静清净下来。
窗前，陈生站在何见后面，他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是何见一转头就能亲吻到的距离。
“要不把窗户打开吧。”何见说。
屋子里温暖，她只穿着一件白毛衣，陈生把人抱得又紧了些，“不怕冷？”
“不怕，”她丝毫不怕冷，还期待呢，陈生捏捏她鼻尖，“下个雪这么激动？”
“那当然，我就是下雪时候出生的。那雪对我来说当然是最美好的了！”
“原本应该春天出生的，满月。”陈生低下头隔着毛衣吻在她心口。
何见很豪放，“少给我扯那些二三十年前的事儿，我就喜欢冬天怎么着了，就想早点从我妈肚子里出来，要你管！”
陈生闷闷地笑，胸腔都剧烈着抖着，实在是站不住了，他拉着何见坐下，“行，你命由你不由天。”
“我说真的，你去把窗户开开，你看，冬雪，春雨，一块落下，好多的美景啊，咱还关着窗户，没意境。”
“好。”陈生站起身开了半扇窗，立刻就有凉风吹进来，他回去把何见抱在怀里，挡了大半的风，结果这人还从他怀里挣出来，猛吸了一口，无所谓的笑，语气十分认真，“好甜。”
“狗鼻子。”
“明明就有，很清新，很干净的气息，春天到了，植物都要长出嫩芽了。”
陈生一点不会说话，“那也不是甜的。”
何见哼了一声：“打个赌？”
“亲一下再打赌。”陈生吻她侧脸，摸她腰上的软肉，慢悠悠地问：“说吧。”
“赌什么时候停，雨夹雪，停了会不会有彩虹。”
“彩头呢？”
何见很大方，“实现你一个愿望。”
陈生想的更大方：“一个愿望应该不限里面的次数吧。”
何见偏头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上下嘴唇一碰，眼里有促狭的笑：“滚。”
陈生就着她咬的唇印往她脸颊上去蹭，混不吝：“挺辣的，爷喜欢。”
何见这次直接手肘往后给他一下，转身去了厨房倒水喝。
没等到见分晓，两人都被紧急叫回了家。
收拾好，何见戴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围着红色的围巾，坐在鞋凳上穿鞋子，陈生过去把人抱起来，把她按在玄关上，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后天生日，也穿这个，你穿红好看。”
“我穿什么都好看。”
何见用脚尖踢了踢他，让他走开，陈生固执不肯，“马上要分开了，再亲一下。”
“后天不就又见面了？”
陈生给她揉着腰，“怕你跑了。”
何见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呲着牙瞪他，“跑了你再把我找回来不就行了！”
这会陈生答应的很利索，“行。”
又黏糊了一会，陈生才把她送回家，他也回去，刚得知自己看孩子这个噩耗，手机上也发过来一条消息，宝贝：万万没想到，回家竟是为了看孩子【哭】【哭】【哭】
陈生一边上楼一边回，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跟我在一块就不用你看孩子。
宝贝：看孩子挺好的，再见。
陈生笑了声，把手机放回口袋。
陈可可伏在陈生的书桌上补假期作业，小姑娘可怜巴巴的，不时抬头看一眼陈生。陈生拿着手机给何见发消息，抽空看陈可可一眼，“快点写，看我没用。”
陈可可笔下的力道都重了三分：“臭哥哥。”
这边，何见也在监督小孩写作业，虽然大学辅导员是不授课的，但毕竟有老师的名头，亲戚邻居家的都找她来帮忙看着小孩，何见坐沙发上，对面桌子坐了两三个小孩，面前摊的都是寒假作业。
何见对每个小孩都是不偏不倚的，写完十页给她检查就能休息半个小时，看漫画书，玩ipad玩游戏，只要不影响其他人，乖乖的就行。
外面是连绵不绝急骤的春雨，屋内是两位板着脸看小孩的小情侣。
饶是这样还不够，何见还要做小老师，给他们讲故事，她卧室书架上有她小时候看的，《十万个为什么》《昆虫记》《茶花女》《骆驼祥子》，这些书放的都比较低，小孩们拿了一本看不懂就要她讲。
隔了好些年了，她早忘了，“第一章，我与荒石园...”
何见转头看到窗户上的盆栽里小苗苗，合起书本，“我给你们讲讲小树苗行不行？”
可能是小区最近栽了很多小树苗的原因，几个小朋友点点头同意了，何见露出笑，有模有样地给几位小朋友说她决定做大学老师的时候她妈妈说过的话。
“学生是花朵老师是园丁，老师教育学生，但老师脱离学生要先找到正确的自己。月儿，我望你做绿色草地上的一颗小草，纵然平凡也不屈不灭，径直向上。”
何见当时问她妈妈：“不做小草可以吗？不屈不灭听着好难，我想做一颗小树。”
“做阳光下肆意生长的一棵小树，独立矗立于世间，纵然有阻挠，也努力向上。”
孟美文说当然好啊，但孤零零的你不会孤单吗？何见是那时改的微信名——千千万万树。
森林里，有千千万万树，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月光，如此就不会孤单了。
中国父母教育方式一般都是严格严厉，控制欲强，国外的话，比较散养多重自由独立。何见的爸妈是这两种的结合，小时候看的严，孟美文做心理医生也是半路出家，之后对何见的教育一直在改变，就像是小白鼠，不断试验。今天说这个好，明天又灌输这个理念，什么都有。总是在不断推翻重来。何见喜欢就暂定，不喜欢下次换一种。
因此养的何见自由散漫，好悬没真的去教高中，不然怕是要给那群正在建立三观拼搏向上的小朋友教出散漫拖沓的心理。
但现在可以，都是七八岁的小孩，万人嫌的年纪能有她这个小老师来教家长就谢天谢地了，而且小孩，今日说完明日忘。她学着妈妈的样子教给这些小朋友，然后问他们想做什么。
笑笑说：“做小花可以吗？老师说我是班里最好看的小朋友。”
何见说：“可以啊，何见姐姐就最喜欢花。”
陈生是在这时开口的，声音透过春雨和话筒，清冽有力量，“那我以后做花匠，就给你养花。”
何见眉毛一皱，似乎是被他的话酸到了，哈哈大笑起来，“行啊，小花匠。”
--
元宵那天，一早起来雨就停了，何见去家附近商场的地下超市买元宵，挑东西的时候，陈生发消息问她在哪，她回：“跑了，你找找。”
消息发过去对面就没有回复了，何见刚踩上直梯，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的，一抬头目光穿过人群与尽头那人相遇。陈生站在自动扶梯的尽头，手臂撑着栏杆，冲她招手笑了笑。
他今天穿了青色羽绒服白衬衫和牛仔裤，干净挺拔地站在尽头。
约莫是刚洗完头，头发软软顺顺的贴在额头，一双眼睛笑起来，在几米之外且眼睛有点近视的何见看来，像一道好看的月牙褶。
直梯平稳向上，何见看到陈生手上还拿着一盆玫瑰花。
...不是一支是一盆。
何见实在是被这个人逗乐，早上的温度还是冷的，何见出来戴着围巾，就是红色的那条，她低了下头，把脸埋进围巾，放肆地笑。一片清淡的白雾来昭示着她的开心。
庆幸欢快，发自内心的真挚地笑。
人说过完元宵才是真正过了年，元宵过去，紧接着立春。新年结束，冬天结束，春天就要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人高兴，花盛开。
年前在花卉市场说，“你喜欢花我就做花匠，你喜欢我我就请你做我女朋友”的人，从站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到站在她身边并肩前行。
现在是换她走向他了。
到了如今，何见还是敢说一句她不埋怨生来的不幸和痛苦，敢说一句她不后悔那些逐渐忘记的流年与过客，她从来都不让这些困住她自己，因此向来坦荡勇敢，遇山开山遇水劈水地只靠一腔孤勇来闯世界。
遇到爱，便完全地只靠本能，爱的本能不会骗她，爱的人不会骗她。
这是一场豪赌，也是一个再圆满的月亮都可能实现不了的愿望。
陈生没让她输。
连续重大创伤触发人体的自我保护机能使何见记忆不断失去，是身体本能在保护她，遇上爱的人抓到他的手不放开，是爱的本能在爱她。
爱的本能促使她胆大直接，奋不顾身，偏她又是被爱的那个人，因此陈生等到了月亮，何见的热烈火焰温暖余生。
直梯将何见送到了陈生面前，她笑的眼泪都落下来，丢了购物袋去跟人拥抱。
在那个何见知道真相的夜晚，她其实还说过：“等了这么久，阿辰你好惨啊！”
两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陈生与她十指紧扣：“一直等下去听起来是有些惨，但一直爱下去，是不是就听起来好很多了？”
“一直吗？”
“对，一直爱下去。”
全文完。
选A
《满月实现你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