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但第一邪神 [末世]》三斤月

45、第 45 章

　　“都让开！”梁元凯脸色一沉，看着汤哲彦这幅模样，骤然意识到什么，眸中不自觉地燃起了几分怒火。

　　他怒吼一声，命令所有人暂停服用基因药剂，并立刻回各自的宿舍休息，随后便一把抱起汤哲彦的身体，飞快地跑去了医务室找戚肖。

　　秦因茫然地看向伊琳莲：“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伊琳莲一脸无辜：“刚刚喝下基因强化药剂后，我原本的能力【真知】被加强了，能看多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以前这个能力只能用在神秘生物身上，大致查探出它们的弱点在何处，但刚刚我看着汤哲彦时，突然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全身爆体而亡。”

　　伊琳莲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显然是被那一幕吓坏了。

　　秦因眉心一蹙，这个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外，虽然前不久才和汤哲彦发生过口角争执，但乍一听到汤哲彦可能会英年早逝，心里还是不由的一紧。

　　秦因抿了抿唇片，扪心自问并不是个善良、爱管闲事的人。手上已经沾过血、经历过不少生死的她也并不是太在乎他人的生命，所以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伊琳莲的能力上。

　　“我记得你的能力名为【真知】，是和咱们得神道一样的名字，怎么现在看来像是往预知未来的方向发展了？”秦因摸了摸下巴，好奇地端详着伊琳莲。

　　伊琳莲连忙摆摆手：“不是的，我的能力其实更偏向于触摸真理，不论是勘破神秘生物的弱点，还是查探出汤哲彦的未来，其实都是根据现有的知识进行推测和总结，是无限接近真理的过程。”

　　“但这并非是真正的真理，有可能存在一定的误差。因为我的【真知】是在汤哲彦躺在地上没人管、自生自灭的前提下推测出来的。可如今梁教官既然带汤哲彦去看医生，这个前提自然不作数，所以结论肯定是错误的。”

　　伊琳莲挠了挠脑袋，总感觉能力强化之后挺绕的，就连她自己也还是一知半解，而且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能力似乎用处都不大。

　　秦因挑了挑眉，明白了伊琳莲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你推测出来的结果成真，那就保持推测条件不变，这样就能得出固定唯一的真理了？”

　　伊琳莲一怔，将秦因的话回味了两遍，思忖半晌后才肯定地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说完，她又好奇地看向秦因：“你呢？能力有什么变化吗？”

　　伊琳莲知晓秦因的超凡能力是回溯时间，将过去重现，但这样逆天的能力，任凭伊琳莲怎么想，也不知道还能朝哪个方向发展。

　　秦因想到刚刚出现在脑海中那个模糊的画面，暂且摇摇头：“不知道，感觉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她垂下眸子，敛去眼神中的异样，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之前那场试炼。不过秦因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画面的出现并非空穴来风，可当她正准备深思时，庄雅晴忽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宿舍门口。

　　她急冲冲跑进来，大口喝着水，然后警惕地关上房门，这才瞪大眼睛说：“我知道为什么汤哲彦会突然晕倒了。”

　　伊琳莲起了精神，双手托着下巴，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秦因暂时将能力的问题抛之脑后，同样向庄雅晴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我刚刚跟着老梁一起去了医务室，听到了小舅……咳，听到了戚医生和老梁的对话。”庄雅晴咬了咬唇片，把那个叫惯了的称谓吞下去，“根据戚医生的诊断，汤哲彦生死一线，即便戚医生用自己医神道的能力将他救活，汤哲彦浑身的筋脉肌理也被基因药剂的强烈药性冲废了。”

　　伊琳莲问：“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基地内曾经专门花时间让新兵崽子们了解人体骨骼肌理，并介绍已经发现的所有神秘的身体构造和弱点，只不过伊琳莲自负能力，可以直接看清楚神秘的弱点，加上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提高体能上了，这些课程听得并不认真，这才没能理解庄雅晴的话。

　　秦因贴心解释：“就是说，汤哲彦以后只能瘫在床上，沦为废人了。”

　　伊琳莲瞠目结舌：“为什么会这样，基因药剂不是用来帮助我们觉醒超凡能力的吗？”

　　庄雅晴摇摇头：“我听老梁的意思，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基因药剂上，大概率是汤哲彦本身有问题。”

　　秦因一头雾水：“所有新兵都是经过体检，确定可以承受基因药剂，这才被选拔来到基地的吧。而且其他人都没事儿，偏偏汤哲彦……”

　　庄雅晴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待会儿我可以去问问戚医生，他应该知道内情的。”

　　三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换了个话题。

　　伊琳莲煞有其事地盯着庄雅晴看了片刻，眸中蓝光闪烁，道：“雅晴晴，你的能力是医神道？”

　　庄雅晴点点头：“没错，具体能力的名称是【细胞增生】，可以控制人体内用于自愈的细胞在自然状态下快速繁殖分裂，从而达到迅速治疗的效果。”

　　在刚得到这个能力时，庄雅晴的脑海中就出现了关于这个能力的名称、用法以及其他相关的信息。

　　“泉、潭、湖、海、无量一共五个境界，只有到达了潭境才能觉醒超凡能力，但潭境仍旧只是入门，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过于惊人的治愈，仅能治疗一些小伤口。”

　　话音落地，庄雅晴拿起一把匕首，冰冷的寒光从刀鞘中划出，锋利的刀刃将她的食指割开了一个小口子，猩红的鲜血登时迫不及待地从伤口中溢出。

　　庄雅晴疼得抽气，随后无师自通地发动了自己的超凡能力。

　　在三双六只眼睛的共同注视下，只见那个小口子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愈合，连一点伤疤都没留。

　　伊琳莲捂着嘴巴惊呼：“哇，雅晴晴，你这个能力很有用诶！”

　　“所有的医神道能力都和‘治疗’差不多，我这只是普通水平。”庄雅晴将手上的鲜血擦干净，总感觉自己的这个能力似乎不止于此，还有待开发，只不过一时间她也没什么头绪，只能等以后熟练了再谈。

　　“武神道的能力关乎力量，医神道的能力关乎治疗，农神道的能力关乎植物和生命，御神道的能力关乎建筑和防御。”伊琳莲掰着手指头数，“那真知的能力呢？”

　　这个也是梁元凯曾经在课堂上讲过的知识点，秦因没有迟疑地解答：“真知的能力关乎时间、空间和真理。”

　　秦因的【时间回溯】无疑属于时间那一大类，伊琳莲的【真知】则属于真理那一大类，至于空间这一类的真知能力，据梁元凯介绍说，目前还没有出现。

　　因为在五个神道中，唯有真知无法依靠基因药剂觉醒，只有得到真知神明的青睐才能觉醒相关的超凡能力。

　　因此，真知的能力是最稀缺的。即便真知的能力基本都没有战斗能力，更偏向辅助，它仍旧是整个裁决司最重视的战略资源。

　　“也不知道其他人都觉醒了什么能力……”伊琳莲叹了口气，饶有兴趣地问。

　　秦因说：“等明天问问。”

　　至于今天，她们还是先按照梁元凯的吩咐在寝室好好待着吧。

　　*

　　医务室内。

　　戚肖收回手，脸色有些虚脱的苍白。

　　汤哲彦的情况太严重，即便戚肖耗尽了浑身的能力，也才刚把他从阎王殿里拽回来。想彻底治愈，至少以戚肖现在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他已经被榨干了。

　　梁元凯看戚肖一副比病床上的汤哲彦还要萎靡的脸色，一时间脸色有些古怪：“你们医神道治疗人之后都会这样吗？”

　　他以前接触过的其他医神道超凡能力者也是这个死样子，治疗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似的。

　　戚肖瞪了他一眼：“我们就是要用自己的气血换受伤者的气血，这样不是很正常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们武神道一样五大三粗，壮的像头牛一样。

　　他嘴唇动了动，还是把后面一句话憋了回去。

　　梁元凯挠了挠头：“我还寻思着是不是你们医神道太虚了，要不要来我手底下练两天。”

　　戚肖气笑了，早知道刚刚不给他留面子，直接骂出来算了。

　　“他现在怎么样？”提到汤哲彦，梁元凯的态度俨然正经许多，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满面正经。

　　戚肖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连杯底的枸杞也一起吞了，这才感觉流失的气血补充了不少。他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闻言回答：“死不了，不过想醒还得再等几天。”

　　“基因药剂我昨天都一一检查过的，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其他新兵服用后也都没事儿，偏偏汤哲彦出了毛病。我想，具体的原因你心里应该清楚吧？”戚肖睨了梁元凯一眼，又抓了两个大红枣塞进嘴里。

　　“嗯，我有个猜测。”梁元凯眸光一沉，“多半是祭冬池的缘故。”

　　如果确实完成了他之前布置的任务，身体经过祭冬池的锤炼，自然不可能出现如今的状况。

　　梁元凯先前就对汤哲彦的祭冬池数据存疑，只是那天大半夜找过去，也只是撞见他正在池子里泡着，看似没什么问题，这才暂时打消了他的疑心。

　　早知今日，他当时就应该再认真严查。

　　戚肖叹了口气：“我记得很久以前就有人提议过要在祭冬馆里安一个监控，方便教官监测新兵们的祭冬池训练，但那监察司非要蹦出来阻止，说这违反了人道主义，侵犯了隐私，这才作罢。你说说，要是早装上监控，你能早点察觉出问题所在，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这还是基因药剂正式投入使用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恐怕现在就连裁决总司那边都得到消息了。

　　梁元凯奇怪地瞥他一眼：“你不是也出身监察司，在背后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戚肖摇头否定：“我和监察司没有任何关系，非要扯上关系，那也是敌对。”

　　一想到许勤和高家做的那些事，戚肖就犯恶心。

　　当初戚肖和庄菲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医，俩人宛如亲姐弟一般，只是后来庄菲突然中断学业，嫁给了许勤。

　　没过两年，庄菲因难产去世，而许勤在庄菲尸骨未寒的时候出轨高家。丑闻被爆出后，许勤丝毫不知羞耻，反而将错就错地入赘高家，顺利从一个平民小子攀上了监察司的高枝儿，最后甚至还把庄菲的孩子丢给了庄家，完全没有生为人父的自觉感和道德感。

　　戚肖虽然并非庄雅晴的亲舅舅，但胜似亲舅舅，每每想到这孩子的经历，就恨不得舍了医神道，改换武神道，一刀宰了许勤那个渣男。

　　这样的情况下，戚肖怎么可能和监察司有良好关系？

　　梁元凯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他瞥了一眼戚肖愤恨的神色，识趣地没多问，只是静静守在汤哲彦床边，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汤哲彦的事情。

　　即便祭冬馆内没有监控，他也有其他办法调查汤哲彦是否真的完成了浸泡祭冬池的任务。

　　届时，汤哲彦是去是留，就顺理成章了。

　　梁元凯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这件事情是否已经惊动裁决司总部，若是已经惊动，恐怕汤哲彦后续的安排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梁元凯叹息着，目光落在汤哲彦身上，眼神中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