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地沟油》笔尖

8、......

　　星期五钟点工大早上的敲门了，谭爽睡眼惺忪给开的门，人钟点工一进屋，啧，挺干净啊，还要我干嘛啊？但没说，钱都拿完了，该干嘛还得干嘛。谢洪亮从客房摸出来，扫了一眼正忙活的钟点工，觉着这大娘挺眼熟啊。

　　钟点工大娘抬头看到谢洪亮，也寻思着，这小伙怎么这么面熟咧？

　　两人硬是搜肠刮肚相对了一上午，到人家钟点工走了都没想起个所以然。

　　下午时分，谢洪亮对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锃亮的房子正寻思：这下拿什么支使人谭爽？

　　谭爽手机响了。谭老妈那边兴奋的“儿子哇，快上网跟老娘视频。”

　　谭爽挂断电话回房开机上网。毫未发现那边谢洪亮竖起耳朵一副警犬模样。

　　谭爽家电脑用的是低音炮和话麦，也就是说，人家谭爽把自个那点家底子通过低音炮的轰鸣全卖给谢洪亮了。

　　谭老妈一头乱发，一瞅就没洗脸，眼皮肿着，八成昨晚打麻将打到半夜，在那头细声细气的“儿子，我有20W了，刚起来，马上给你汇去，你注意查账啊。”

　　谢洪亮心里一咯噔，谭爽正诧异呢“你打麻将终于赢了？”

　　“什么啊，HAM给我的，我说我儿子在那边活不下去了，要是不管我儿子，我就回中国。哼哼”

　　谭爽一脑门汗。谢洪亮偷偷摸摸挪到谭爽房门口生怕听不清。

　　“你还人家吧，我不要了。用不上了。”还差一个来月而已，也不是熬不下去，没什么大不了。况且还能白吃白喝不是。

　　“儿子哇，你生老妈的气是不啊？”

　　“没有，真没有，真是用不上了。你要么还给HAM，要么自个留着买化妆品吧。啊，对了，老妈，跟你说个事，我把客房租出去了。”

　　“啊？租给谁了？”

　　“一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

　　“怎么不租给女的？”

　　“……没碰到女的要租房……”

　　“怎么会想到要租房呢？钱不够花？”

　　“够花够花，只是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还能挣钱挺好。”

　　“别租给坏人。”

　　谭爽擦汗“这世上哪有好人？”

　　谢洪亮怒。

　　谭老妈尖叫“你租给坏人了？你和坏人同居？谋财害命怎么办？”

　　“……人家是大款……开宝马X5呢”

　　“儿子哇，宝马X5老妈会给你买的，你可不要眼红人家谋车害命啊。”

　　谢洪亮擦汗……

　　谭爽怒视老妈“你儿子我是内样人吗？”

　　“开宝马X5还要在外面租房子？”

　　“说是父母都在国外，他自己从国外回来的，可能不买房是打算以后还去国外居住吧？”

　　“噢，没老妈在身边照顾着，跟我儿子一样都是苦命的娃。”

　　“妈……咱俩有代沟……”

　　“算了算了，不和你唠了，我过年前回来陪儿子过年。想要些啥不，我给你带回来。”

　　“没啥想要的。”

　　“衣服？”

　　“不要，你给我买的我都穿不完，还有好些是新的。”

　　“那我给小秋带化妆品。”

　　谢洪亮眉毛都竖起来了。

　　“你别折腾了，我跟她都快黄了。带啥带啊，人家也不领情。”

　　“咋滴了这又？”

　　“没啥，合不来。”

　　“你黄了好几个了，都说合不来，要不然你考虑考虑下菊姨她闰女，她成天跟我吹嘘她闰女越长越漂亮。总跟我打听你现在干嘛在。看那意思是想你和她闰女好。”

　　“得了吧，你甭跟着瞎掺合。别唠了，快去洗脸去吧，眼虱子还在脸上挂着呢。”

　　谭老妈落荒而逃，洗脸去了。

　　谭爽切断视频，谢洪亮蹑手蹑脚摸回自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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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佳一个电话打过来“这个星期天的聚会咋安排的啊？”

　　谢洪亮寻思寻思，以前几乎都是上黄为那聚的。但他不想再听见类似于找几个保安把他的小爽给撵出去这样的话，所以说“上名仕吧，下午5点，大家一起顺带着晚餐也解决了。”

　　谭爽听见了，在旁边啮牙“那地方，纯是为装样去的，不是为饱肚去的。”

　　谢洪亮拿手机戳他“进包间吃，你爱吃多少吃多少，没人笑话你。”

　　“为什么不上味绝天下？”

　　谢洪亮瞪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不是在装修吗？”

　　然后拿着购物袋揪着谭爽上超市买菜，被谭爽半道上扯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不比超市，虽然混杂不堪，但多数菜确实新鲜，卖海货的地儿被溢出来的水弄得泥泞不堪，谢洪亮正考虑要不要过去的时候，谭爽已经窜过去了戳着人家的扇贝“多钱一斤？”

　　“18。幺点啊？”

　　谭爽转过头看看谢洪亮“你能吃多少个？”

　　谢洪亮盯着张嘴的扇贝里头的肉看“大概四五个吧……”

　　然后嘴巴张得跟扇贝一样看着谭爽挑了20个。然后拿出5个让摊主过了一遍秤，剩下15个又过了一遍秤。5个的48元，15个的135元。

　　谭爽从左兜掏出一叠钱付了48元，又从右兜掏出几张票子付了135元。

　　接着去买大葱一大根，1元2毛钱，从左兜掏钱付了，其余菜式都从左兜掏钱付了。

　　谢洪亮提着越来越沉的购物袋指着那些个蔬菜问谭爽“这些菜你怎么不算算再分开付账呢？”

　　“咋算？你教我啊，一炒就一陀，按一人一口算？”以为谢洪亮计较这个又接着说“你别跟我计较这个了，贵的咱也不占你乐个便宜，就这几个家常菜就拉倒了吧，再说大米，油盐酱醋不也是我以前自个买的。”

　　谢洪亮在内心鄙视鄙视鄙视鄙视鄙视鄙视鄙视谭爽——你这会到是跟我分得可清，当初一天吃我1600多块的时候咋不分这么清呢？

　　谭爽也在心里琢磨——当初请咱几个吃饭那个爽快啊，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不知道别扭的是谁……

　　晚饭时分，谢洪亮对着桌上那一大盆清蒸出来的扇贝期期艾艾“是不是该醮点什么？”

　　谭爽吃得正欢“不醮，啥也不醮。就这样吃老鲜了，太毙了。”

　　看谢洪亮犹疑了半天还是一筷子夹到旁边菜盘里了。他是真没自个在家做过海鲜吃。

　　谭爽咽完嘴里的，拿过一个扇贝把肉夹出来，黑的用牙咬掉，然后递给谢洪亮“你尝尝，真的很鲜。”

　　谢洪亮看看扇贝，又看看一脸期翼的谭爽，就着谭爽的筷子就把扇贝卷嘴里了，果然是很鲜，但就是不知道是扇贝鲜呐，还是谭爽的口水鲜。

　　谢洪亮这一餐吃的尤其满足。吃完自己的5个，还把谭爽15个里头的好几个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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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本来挺高兴的，谭爽还光着膀子从挂衣柜里扯出两件没拆标的新T恤问谢洪亮哪件好看。

　　谢洪亮很认真的帮他选了一件。谭爽就立马套上了。

　　谢洪亮心理那个得瑟啊，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嘛。虽是个男的，不也可着自己的喜好来了么。

　　下午2.30分左右，万事俱备只待出发，谭爽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断后就飞快往门外跑，边跑还边喊“我马上回来，车借我一下。”

　　谢洪亮追到门口人已经没影了，只好摸出电话“你干嘛去，不是又去淘地沟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马上回来，不和你说了，电话快没电了。”说完就撂了。

　　谢洪亮话憋着没说完，那个郁闷。心想算了算了，看得太严了也不好，容易起逆反心理。

　　眼看快17点了，还没回来的动静，打电话过去提示手机关机，想想是没电了。

　　17.10，丁想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你干嘛呢，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俩了。”

　　谢洪亮恼火的掐了电话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名仕。

　　一路上不停的拨号码。王君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直接转移小秘书了，金坤的电话也一个德行。

　　谢洪亮恶狠狠的赌咒——让他逮着了就把这仨小子的电话都撇了，留着干啥啊，也不接。

　　七八个人围在包间里面面相觑，这饭是吃啊还是不吃啊。看谢洪亮那阴沉沉的脸色谁也没吱声。

　　到是杨路支愣个二郎腿晃悠晃悠好似心情好的不得了。

　　谢洪亮大手一挥“先吃吧。”牛排在盘子里切得咯吱咯吱响。

　　众人吃饭吃的默默，杨路扯着黄为高谈阔论，一会还冲着另一边的张仁“是不是”“对吧”。

　　丁想瞥了杨路一眼，忒瞧不起这个人了，一肚子花花肠子也不知道内敛一点，还以为别人看不透他那点心思，吃碗里盯锅里，没臊。

　　刚想着，谢洪亮电话惊天动地的叫起来了。

　　谢洪亮顾不得那些个礼仪，刀叉直接撇到盘子里，接起电话一顿乱吼“你干嘛去了，啊，这都几点了，不知道打个电话啊？”

　　谭爽举着电话到退了三迟“我谭爽啊~”

　　“废话，我能不知道是你谭爽吗？”虽说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可着这个电话能联系的几个几乎全在现场了，除了他谭爽还有谁？

　　“我……”

　　“你什么你，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

　　“唉……老大，听我说完……你说我吧，老妈跑国外潇洒去了，咱现在吧，在这地方就无依无靠一个人混着日子，这不好不容易认识了你洪亮哥这么仗义的哥们，兄弟我对洪亮哥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呐……所以……”

　　“你给我说重点，别整些七的八的没用的。”

　　“所以吧……老大你能不能来趟派出所把我接出去啊？”

　　谢洪亮的电话啪嚓就掉盘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