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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中的回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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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认识项哲是在高中。
那时我在一班他在三班,虽然都参加电影爱好者协会,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按理说我们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项哲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帅哥级人物,身高够高,成绩够好,家庭背景够硬。只是人有点冷冰冰的,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但丝毫不影响各个年级的女生为他痴为他狂。
我的成绩也还算不错,在段里能排的上名次,但个子不高,长相也普通。长年宅在家里的我到了高中,和奔放热情的同学们相比就显得文静和害羞,能谈得上话的人没有几个,更别说女生了。
高三那年,我被安排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课时望着窗外的浮云神游天外成了每天必备的功课。
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也渴望着能有那么一个人来了解我,能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可以分享心中的悲伤和欢乐。这种对于心灵想被触碰的渴望一度高涨,可看着班上闹哄哄的同学们,我还是在人群热闹处频频牵动伤感。
这是一种表象亲切,却内心空虚,而且极易逝去的繁华。
要是有一个人能明白我的寂寞就好了。
这样想着,便对这个不曾出现过的人给予了深深的期待。
后来我看到夏日午后一个人站在教学楼下拐角处的项哲,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我的方向,风吹乱他额前的刘海,我折的纸飞机停在他的脚边,背后是一片参杂着粉色和橘色的黄昏。
那一瞬,他的眼中写着不光是泠然,还有满盈的,连那双深陷的双眼也盛不住的寂寞。
我想,就是这个人了吧。
他的眼神明明透着冷淡,却还是像一只无形的手,轻挠我的心脏。
那之后项哲依然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了他。
他是三班成绩最好的人,却没有担任任何班干部;他有个女朋友长相普通还戴着厚厚的眼镜,他每天下午都在那个拐角等她一起回家;他哥哥是三年前被A大法律系特招的大名鼎鼎的项俊;他喜欢摄影,常在周末去山上拍照或写生;他养了一条狗叫“不是猫”;他……
我像高一高二的小女生一样,从各种途径旁敲侧击着有关项哲的一切。
我认为我之所以这么关注他,除了觉得他和我是一类人,还带有青春期一种叫做羡慕的情绪。
我会在心里默默感叹,项哲真好啊,每天独来独往却连走姿都那么潇洒……
高三最后一个月,听说项哲和他那个眼镜女朋友分手了。
时间不明,地点不明,原因不明。
再看见他,都是他一个人带着些许落寞的身影。
我竟莫名高兴。
离高考还有一个礼拜,学校放假让我们在家里自习。
我父母在外做生意跟本没有时间管我,在学校还可以去食堂吃饭,在家就只有抱着书本狂啃到胃隐约作痛。
再撑不住饥饿的我准备到楼下的面包店买个面包充饥。
正是梅雨季节,天色昏暗,雨滴击打在大地上敲出命运的音符。
我没想到去个面包店还能遇上项哲。
我抱着大袋新鲜面包从店里出来,正打算撑伞。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包房的屋檐下,头发湿哒哒滴着水,一条一条贴在精致白皙的脸庞上。他拿着手机似乎是在发短信,不时看看天色,露出无奈的表情。
水珠顺着他的头发一滴一滴砸在手机屏幕上,他不厌其烦的用手掌擦去。
我不动声色,静静注视着他。
很近,他离我不过一两米的距离。
这层低矮的屋檐外就是氤氲的雨天,模糊了我们之间的声、色、光,让高考前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
我也是以后才渐渐知道,项哲就是有这种让人平静的魔力。
他看起来很落魄,应该是没带雨伞却遇上暴雨的缘故。
突然他不再按手机,似乎是求助失败,颓然的靠在面包房的落地玻璃窗上,紧贴着慢慢下滑,蹲在地上。
他没有注意到我,有点焦急却又挫败的等着收敛的雨势继续减弱,停止。
我拿着长柄雨伞的手顿时就颤抖了。
如果,我把伞偷偷的留在这里,会不会帮上他的忙?
我不确定。
也许他没有看到,也许他不想拿别人的伞,也许雨马上就会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