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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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继续在超市里前行，同样解决了两个丧尸之后，心跳过速满身冷汗地来到了蔬菜区。
这边虽然是赶大集，但是集体在一个很大的棚子下面，四周有东西围起来分隔好，肉、鱼和绿菜类都分的很清楚。
一般没到天全黑赶集的人们就会收拾东西回家，剩下一些没卖完也不是很新鲜的多余菜，收拾这里的人一般下午才会来收拾，因为街上附近有两家傻子流浪人会来捡菜。
云何把自己顺手从用品区拿到的大袋子扯开，边警惕周围边装了一些蔬菜，又去肉类区捡了两块肉。
提防着走到超市门口，门口收银台闪亮的反光映在他的眼底。
云何看着它心底还是有一丝波澜，心想我有罪。
但是这回是真没钱。
云何心里轻轻祈祷——他把这种行为称为祈祷。
他真不是故意不给钱，昨天的辛苦费没有发也没办法。
光天化日之下明明白白的做强盗，毕竟没干过这么大的云何还有点心虚，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两句。
以前和其他小混混依靠拳头大小来互相抢劫当然是不算在这一列的。
扛着不是很光明正大得来的物资，云何往外瞟了两眼，然后感觉两眼一黑。
“草！”
不知道为什么，外面之前被他丢东西引走的丧尸，居然在缓慢的移动过来。
果然不付钱会被毒打吗？！！
再看看远处，一狠心，云何扛着东西提前冲了出去，再不跑外面被围进超市死得怕是更快。
迎面撞上最近的那个，云何一脚斜踹出去，这个瘦不拉几的丧尸往侧边倒压到后面一个，给两个的动作阻了会儿，云何立马往来路奔过去。
那两个丧尸缓过来，嗬嗬吼着追过来，后面的其他兄弟们也跟着过来了。
云何想往来路跑回去，其他地方不确定是不是安全的，他就算熟悉这个镇所有的路也不敢乱窜。
偏偏紧挨着这条路是条大街，他之前贴着街边过来的，现在没时间确认街边小巷和墙角拐弯是不是还安全，他只能顺着能看清的街边大路跑。
后面怪叫声越来越大还越来越多，云何头也不回，跑了会儿到来时的岔路口了，一个转身岔进去，没想到差点被指甲戳到脸上。
条件反射的仰身后退，心脏一瞬间似乎从快速跳动直接停滞，然后飞出了他的嗓子眼——这里他之前过来是安全的，现在居然突然多了一个丧尸！
云何一刀砍在他脖子上，刀刃接触骨骼的声音仍旧令人毛骨悚然，但是灰色的液体再次降低了那种似乎在对同类下手的感觉。
砍完后云何一脚把这个丧尸踹到路边，那个丧尸没有知觉一样，还要爬过来靠近他。
云何也没补刀，继续往前跑了，毕竟后面还坠着一窝蜂呢。
但是原来安全的路上出现了不稳定因素，还是让他更不安起来。
紧了紧手上袋子，边跑边往上颠了一下袋子调整位置，到了前面一个路口，他停下了脚步，屁股后面挂着的平底锅还因为急停敲到了大腿。
这里这辆车，他记得之前门是狭着的，现在却是开大的，而且他记得这户人没有人在家里的感觉。
或许人其实在家现在起床出来过了，或者有人回来了，但是头皮莫名汗毛直竖告诉他很不对劲。
云何深喘两口气，看了看那个路口的墙角，阳光方向不对，看不到影子，他决定赌一把。
“是人吗？”没听见回答，但是有模糊怪声响起。
云何有了判断，直接冲上前，提前把刀高高提起，到达墙角时，把刀往那个方向斜下狠狠一劈。
噗——
灰色液体溅出，刀刃传来与夹进骨头的挟进感——他劈中了丧尸后脑脊柱。
“嗬呃，呃——呃”
这个丧尸叫着倒了下去，双手还在抽搐前伸。
后面也传来了嗬嗬声，云何回头，屁股后面追着的几个跟上来了。
云何瞟一眼，衣服不眼熟，居然不像是超市门口那几个，后面加入进来的？跑的比较快？
云何依然没放下食物袋，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多拖延，多拖延一会儿，危险只会更多。
他直接往后冲上去，提起刀直劈右边那个的头，左边那个先用食物袋狠狠呼脸——这个被呼的往后倒，手指甲也侧滑开往云何皮衣上划出痕迹。
云何发现刚才劈头那个丧尸倒的最快，于是接下来也狠狠照应了后面两只的头部，用食物袋挥开挥舞的双手，右手快准狠的从侧面招呼脆弱的后脑。
解决完三个，后面路口又探出灰色挥舞着的双手，云何继续转头跑路。
还好接下来路上比较安全，跑到后街入口，几乎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到有丧尸在后面了他才停下。
不知道这些丧尸为什么突然会追过来，还追了一段，不能把隐患带回去，于是他看了下四周，把刀插穿屁股裤兜缝线然后就剩刀把在兜里——这就算揣上了，然后开始顺着水管爬这户人家。
顺着爬到阳台，吐出嘴里的袋子把手，捏捏酸硬的嘴巴，云何往那个路口看出去。
稍远一点，还有好几个丧尸在徘徊，这会儿倒是不再往前追了，停在了那段路上，在那个路口里徘徊。
多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继续追过来也没有发现他的样子，云何才放心。
先是在这边人的阳台极限运动了几次，实在跳不过去怕腿折了，也确定那边的丧尸没有再继续跟过来，云何才下去走路。
离家还有几间的距离，又开始爬房。
这户明显盖了一半没有继续了，里面都是水泥样，就旁边的大水管倒是已经被云何爬的锃光瓦亮了。
云何熟练地又跳了两三次房子，顺着家里阳台爬到自己房间去了，刚好遇到刘林在那儿一直往阳台探脑袋看，云何拿左手一把把人脑袋推进去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云哥！你没事吧？”
刘林从人走了之后就屁股下面有虫咬一样，站起来在屋子里到处乱窜，之后又来云哥房间一直往外看，这个房间正对出去的路口方向。
刚刚他看见云哥出现在路口，身上看着脏了，还爬上去了另一间房子往街那边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放心，没事儿。”
云何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把东西倒出来丢墙角。
“会做饭？来干活。”说着指指一堆东西。
“会！会的会的！”刘林连忙点头，对于终于能做些事情很积极。
给人指了东西之后，云何进去洗澡。
刀洗了还能再用，好质量还没卷刃。衣服裤子拿一个塑料袋装好，待会儿得拿去丢掉，毕竟沾了那些液体，一股臭味不知道能不能洗得掉。
看来之后要出去外面，最好是多备点衣服，或者穿个雨衣？虽然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是应该挺好用的。
一打开浴室门，正在煮着的米饭的香味就飘到鼻子里，云何看见刘林正在切肉，刀工非常的烂，而且还一直在不停干呕。
不过他没打算进去一起做，他得休息会儿，而且这小子有事做之后看着比较正常平和多了，只要不吐锅里就都挺好。
云何窝进个人专属御座——他从小窝到大也只有他能窝的单人沙发，不管半湿的头发，直接靠在了上面。
他出去之前确定了老街到前街大路口的大概情况，在上前街之前确实注意避开了也没遇见变异的丧尸，但是回来时有。
首先，他进超市的时候，用丢东西引走那几个丧尸，他们没有发现是他丢的也没感觉到他这是确定的。
但是他出来的时候他们围过来了，还追了他一段路。
他在超市里打丧尸，连超市里其他丧尸都没惊动，更不可能是外面的听到了围过来，所以是因为什么？
他自身应该没有变化，所以是其他问题。
袋子、刀和食物，在超市都没有问题，不会是他一拿就有问题，那总不能真的是因为他没付钱被天降正义了吧？
其次，路口车旁那个兄弟，那个男人。
是因为刚好在墙角，在他过去的时候刚好撞上了，还是说，是提前感觉到了他，所以在墙角等待，再伸头出来？
有想法还是本能？还是只是单纯很巧？
当时他的危险感觉，是对丧尸的危险警觉还是对阴谋埋伏的危险警觉，他不知道，毕竟他的直接和反应从来不会告诉他。
另外，追他的丧尸里，也有跑的快和慢的区别，这说明还是和人身体状况一样分着的？
云何感觉一团糊，这些想法进入脑子，只有一团乱。
睁开眼，偏头看见黑屏的电视，估计是刘林想看点什么或者听点声音，但是信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
手机信号也完全消失了，连接不上网络刷不出任何东西，平时的广告和推销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
云何依次点了仅有的几个软件，一个都没用，放弃了。
刚才的思考和行为又做了无用功，叹了口气，云何换了方向。
首先是要去救援区看看，这里不行，最近的去隔壁县倒是快一些，但是情况也是未知。
最好还是去市上，那样的话他得要一个本市地图，一辆好一点坚固点的车，还有油和吃的。
车和吃的可以去外面搞，或许拐角那辆就可以。那还有油，这边加油站有时候不开，有车的人家里一般也会存。
一想到这个，云何就的思绪就停了一下。
又要做强盗了。
不对，或许是小偷，毕竟他也不太好意思让别人看见，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但是肯定会撞到丧尸，所以他是偷偷的去明抢。
休息了好一会儿，云何都快昏昏欲睡了，厨房总算是折腾出来午饭了，云何照样翻阳台过去，给李阿婆送了饭菜，顺带和她再说一下安排。
“阿婆，我们先去隔壁县行不行？去那边路比较熟一点，也能先看看别个地方怎么样，去市里不熟，要找路。”
刚才想了半天，云何还是决定先去隔壁县，他没有去过市上，不知道路，现在路上不一定安全，而且市上繁华程度高，危险程度很难预料。
但本村离隔壁县不远，偶尔还会和隔壁那边的人起冲突打个群架，他们也去过那边政府门口和警察局几次，算是比较熟和方便。
希望那边能打听到更多消息再确定下一步干什么。
“哎，哎，好。听你的听你的……”
李阿婆身体硬朗，快七十了还没什么大病，除了膝盖天凉有点不舒服，其他时候照样下地上山，之前被冲击的一下子难以回神，现在倒反应过来一些了。
“我们就去熟一点的地方，熟一点好，先问问啊，其他地方可能更害怕！我们其他的都不急，先把自己安全顾好了啊。”
李阿婆拉着云何手，拍着安抚着，云何知道，这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她看不见自己脸上是多么压抑、担忧又恐惧的表情。
送完了饭说了会儿话，云何又爬回去，刘林还没吃等着他。
云何看看他更憔悴的神情，让他快点吃饭然后去休息。
刘林抬起碗干扒饭，然后就擎紧着那碗小白菜吃，肉和炒洋芋这两样有油腥的一点不动。
“咋？自己也嫌弃自己刀功烂不想吃啊？”
云何看了会儿他他还没反应，咽下嘴里饭问他。
“啊？”
刘林一呆，然后反应过来，看看桌子上自己切的那碗肉和洋芋块，大小不均、厚薄不均、熟度不均——小的已经熟的干脆了，大的只能说起码也算熟了，是全熟了的菜。
“我……菜，……刀功就只能这样……，做饭一直这样……”
他以前和同学去春游看见别人切的整整齐齐，回去也试图学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学不会，还把自己手伤了，后来他就放弃了。
但是他没有回答为什么不吃。
云何知道原因，就是看他又变得呆滞不正常了，想说个话缓解一下气氛。
“没事，慢慢来呗，谁不是弄久了就习惯了，这说明你还是缺练。明天就早起房里跑三十圈。”
“啊？？”
自己牛头不对马嘴的接了回话，看刘林被吓呆的样子，起码不是丢魂了。
“洋芋也不吃？尝尝你自己手艺呗，待会儿别就毒死我一个，这是我墙角那堆发芽的吧？”
刘林犹豫了一下，刚才垫了一些米饭和清淡的白菜，现在胃里已经好受了很多，对油的确实也能接受一些了。
最后他还是夹了小块的洋芋吃，小小一坨，脆生生的，内里芯又还带一点软，很香。
至于那碗肉最后还是分给李阿婆后的份量。
吃完饭云何去洗了碗，两个人又开始瘫在沙发上，饱腹感让人感到真实和一些踏实，这时候云何把打算告诉刘林。
“我要找辆车，带着李阿婆，先去隔壁县，市里我没去过，路不熟怕出什么问题。先去看看那边的人和政府会不会有更多消息，然后再看下面是要去市上还是就让她留在那儿。安排好她我才会去广东帮她找家里人，你要跟着我们还是留这儿？”
云何知道刘林可能急着去广东找父母，但是他必须先把李阿婆安顿好。
小时候还屁事不愁的时候，李阿婆就对他挺好，时不时揣东西给他吃。
到后面家里出事，他辍学变成别人嘴里的二流子，他知道附近几家都很可怜他但又看不起他，只有李阿婆，还是对他很好。
从揣吃的给他到提东西给他，叫他去做饭，顺带叫他搭伙吃饭，不会骂他二流子危害社会，只担心他打架伤大了怎么办，更不会拿旧事和爹妈刺他。
他知道李阿婆把一直很记挂儿子一家，经常对他说孙子比他小几岁，前两年回来过年很活泼皮实。
他的什么叔伯爷奶，当年抢赔偿的时候已经全被他打骂完了，混了小帮派也是和谁都不亲不近的，现在倒是有点新的去处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