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章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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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慈树王收到天空岛的消息离开后，须弥就陷入了战争。突然出现的兽潮进犯了须弥的边界，你不清楚其他国家是什么样，但须弥如今是受不了这些兽境猎犬划开空间后引入别的魔物进攻的。
桓那兰那靠近须弥的边界，所以桓那兰那首先遭受攻击。并不是所有的兰那罗都具备攻击能力，喜爱锻炼自己增进兰迦拉梨的兰那罗只是少数。大多数兰那罗都受不了魔物的进攻，幸运的是你和兰穆护昆达、兰帝裟都在桓那兰那，保全了桓那兰那，守住了兰那罗的家园。
但不知为何，曾经好不容易减少的无留陀又一次爆发。无留陀跟随着兽潮蔓延，污染着桓那兰那的土地。魔物可以被击退，但无留陀留下的痕迹不会，桓那兰那的防线一次次向后退，你都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麻烦的不仅是来自须弥外部的无留陀，还有须弥雨林里突然冒出来的无留陀。桓那兰那是兰那罗的家园，能够看到桓那兰那的人类并不多，所以桓那兰那被无留陀侵蚀的时候并没有人类受伤。可是雨林本就是人类生活的地方，当人类踏足无留陀后，无留陀带给人类的伤害需要惟耶之实才能拯救。可是惟耶之实也不是随手就能种出来的。
于是兰那罗们分散开各自处理须弥内部的无留陀，他们也有清除无留陀的经验。主要战力就留守桓那兰那驱赶魔物。
祸不单行，除开来自外境的威胁无留陀的侵染，法留纳神机也出现了故障，过量的雨水冲刷草地，淹没树根，兰那罗作为种子害怕过量的水，想去修复法留纳神机也束手束脚的。你打算先去处理法留纳神机的问题，就在准备出发的时候，兰库拉带着一个人类走进了桓那兰那。
兰库拉介绍说是那菈法留纳救了他，而且那菈法留纳愿意帮忙修复法留纳神机。那菈是兰那罗呼唤人类的前缀语气词，只要是人类，他们都会称呼为那菈。
那菈法留纳是一位金发少女，她并没有神之眼，但却可以轻松击退魔物，能力有目共睹。如今须弥缺人手，并且可以看到兰那罗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坏人，你答应了让她去修复法留纳神机的事。一同前去的有法留纳神机的创造者之一兰穆护昆达以及兰库拉兰拉迦几个兰那罗。
她并未告诉过你们她的名字，也许有她的苦衷，你也不在意，和兰那罗一起称呼她为那菈法留纳便好。
在修复完法留纳神机后，那菈法留纳依然选择留下来帮你们解决须弥的灾难，用她的话来说，她是来帮助你们一起对抗来自坎瑞亚的灾难。
“坎瑞亚？”
你有听说过那个国度，传说那是唯一一个没有神明的国度，所以说如今来犯的魔物都是来自坎瑞亚？
那菈法留纳摇摇头，“那些暴走的机器是坎瑞亚的机器，有些魔物是黄金制造出来的炼金产物，而另外一些则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威胁。”
你没有问她为什么她知道得如此详细，毕竟你就算知道了也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也许等大慈树王回来后，你再把这件事告诉给大慈树王。智慧之主知晓一切，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她会不知道答案。无论是坎瑞亚，还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威胁。
你与人类的关系依旧不好，连带着你与那菈法留纳的相处也仅仅只是偶尔交流。但你没去找她，她却主动在休息的时候来找你说话。金发少女亲和力十分强，兰那罗与她的关系亲近到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到了后面你就不怎么排斥她的靠近，有些时候也会互相倾诉心事。
“有些时候会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那菈法留纳坐在草地上，坎瑞亚暴走的机械和炼金产物很好对付，但逐渐蔓延的无留陀却难以控制。桓那兰那已经被吞噬了部分土地，你们能做的只能苦苦坚守剩余的家园。
你偏头看向她。
“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哦，我还送了她我最喜欢的花。”她回忆着灵动的精灵，“不过不是指你和她长得很像，只是你们会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想不出有谁会和你有相似的感觉，毕竟感觉这种东西太神奇了，“谢谢你愿意留下来帮助我们，帮助须弥。”诚意的话说再多都不嫌够，等一切都结束你会让那菈法留纳得到她应有的酬劳。
她低下头，想说些什么，只是突然话题一转说起了她的哥哥，“我和哥哥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如果他也在这里就好了。很久没见，我很想念他。青鸟也有想念的人吗？”
想念这个话题你能说的太多了，虽然思来想去，你最想念的人还是巴塞特。
“人类注定会走向死亡。”你完全没有身边听你说话的人就是人类的自觉，“我一直都不理解兰那罗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看着朋友离开。也许对人类来说兰那罗可以陪伴他们一辈子，但对我们来说他们的一辈子还是太短了。我陪伴了他一生，可是后来没有他的生活让我非常不习惯。如果注定只有别离，那为什么一开始还要遇见？”
那菈法留纳安静地听完你的抱怨，只是感叹了一句，“你和他的关系一定非常非常好。”
你一愣。
“那如果可以回到你和他初遇的时候，你愿意无视他，将未来的一切可能都彻底断绝吗？”她坏笑着抛出一个难题。
你回想起了过去。
你与巴塞特的初遇是在沙漠中，烈日炎炎，你被赤王的祭司带到他面前要求你顺道把他送回雨林，那个时候你热得难受，直接变回原形让他坐在你身上把他带了回去。那个时候没有过问他怎么想，直到第二次你想用同样的方法送他去沙漠的时候，他微笑着摇头说作为男性不应该坐在你身上，这太不礼貌了。商量了半天，最后变成了人类形态的你抱着他飞去沙漠。后来他再怎么想换姿势你都不同意了，你懒得想那么多。
再然后，与他熟悉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你高高兴兴举办的舞会，是他伸出手想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哪知道你根本就不会跳舞，只是拉着他到处跑，他作为学者体力完全跟不上你，停下来后只有他一个人大喘气，而你站在一旁看他直不起腰的模样笑得找不着北。
你会在他的实验室里翻箱倒柜，会把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矿石交给他拜托他打磨成好看的宝石，会看他一笔一笔画出简洁的线条设计出你喜欢的首饰，会在他工作结束后拉着他往雨林里跑以老大哥的身份告诉他一些雨林的秘密。原本巴塞特是研究沙漠地貌的学者，因为你总是带他去雨林，他还多修了生论派的课程。
你的每一次回头，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你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他在解答；你的每一颗宝石，都经过了他的双手打磨成璀璨的模样。于是在你和他分离时，你们做好了告别并约定了下一次在沙恒中重逢。
“至少我和他有好好地道别。”你的回答和兰拉娜一模一样。
“所以其实你也不愿意放弃这段感情吧。”那菈法留纳一副她早就知道的模样，“无论结果如何，相遇和相处一定是美好的，而且就算要分别，只要做好了告别，就不会有太多遗憾了。就像兰那罗说的那样，分离后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至少美好的记忆永远存在。森林会记住一切。”她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有和他们道别，所以我不会认为那就是别离。”所以她还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但那段感情还是只有一次就行。”你不觉得还能有第二个巴塞特，而且巴塞特只有一个就行了。他永远都是最独特的。
无论是雨林人类眼中的草神眷属，还是沙漠人类口中的赤王使者，你只有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地位才不会与人类有过多接触。如今只是灾难所致，等灾难结束，你依然只会待在桓那兰那听候大慈树王的安排。
无留陀无法被消灭。
它是被地脉记住的死，是死亡本身。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掉死亡本身呢？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你们都做不到彻底消灭无留陀的化身。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将它封印。而封印无留陀的化身的地方只能就近选择。须弥内部的无留陀只是侵染的表象，是可以被祓除的，只有盘踞在桓那兰那的无留陀的化身是无法被消灭的。
也就是说，你们要抛弃兰那罗的家乡——桓那兰那。
兰穆护昆达拉着你，看着这个最终被决定抛弃的家园，“我们准备举办一次无忧节。种出惟耶之实，用惟耶之实来解决问题。”
你看着他，“可以做到吗？”
兰穆护昆达点点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收获了很多美好的记忆。曾经的灾难被拯救后，我们又一次和那菈相处，又一次得到美好的记忆。所以不用担心，一定会成功的。”
“你会忘记我吗？”你觉得自己就是明知故问。但却得到了另一个回答，“青鸟不要害怕，我不会忘记你的。”兰穆护昆达飞到你面前，向你保证，“兰穆护昆达绝对不会忘记青鸟的！”
“我没有在害怕。”你坚持嘴硬，“哼，如果你忘记我了，等你以后长成了莎兰树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浇水的！”
“青鸟总是喜欢说谎，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兰穆护昆达摇摇头，表示太无奈了。
无忧节是种出惟耶之实之前必须要举办的晚会，你不太懂其中的原理，但你知道只有大多数兰那罗都参与了无忧节，觉王树才会接受兰那罗的记忆凝结出记忆的果实。所以接下来的行动就是把分散在须弥各处清理无留陀的兰那罗都叫回来。你和那菈法留纳分头行动，在无忧节举办之前找回了大多数兰那罗。
在无忧节期间，那菈法留纳还为兰那罗们露了一手厨艺。说实话，能让兰那罗觉得美味的食物在你看来最高的赞誉就是原汁原味。但没办法，你眼中的黑暗料理是兰那罗眼中的绝顶美味，甚至有那么几个兰那罗当场拜师，决定进修厨艺，约定在下一次无忧节给大伙露一手。
欢欢乐乐度过无忧节，在结束的时候，大家唱起了大梦的曲调。
歌声对于兰那罗来说具有特殊的力量，每一个兰那罗都有自己的大梦的曲调。你会唱，但因为不是兰那罗所以你唱出来的大梦的曲调没有多少力量。
可是事实上真正封印无留陀的化身的并不是惟耶之实。
兰穆护昆达在无忧节后独自面对了无留陀的化身，你被兰帝裟拉着不去打扰兰穆护昆达要做的事。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清楚。
你眼睁睁地看着兰穆护昆达跳入土地，树苗从地底钻出，迅速壮大，一口将无留陀的化身吞下。树根吸收了桓那兰那的生息，一瞬间土地化作黄沙。黑色的光透过树干往外逃逸，而巨树则是努力将它压制下去。
第一重封印完成。
兰帝裟把你往后拉，自己却也飞了过去，飞到兰穆护昆达化作的大树旁，绿色的兰迦拉梨变成绳子将跟随无留陀的化身一起暴动的魔物机械全都捆缚住。
第二重封印完成。
你和那菈法留纳一起跟着兰那罗们一步步往后退，无留陀的化身依旧在挣扎，它奋力地想要逃出去，向外蔓延。兰帝裟咬牙化出屏障保护着你们。
兰迦拉梨的能力偏向封印的兰那罗紧跟着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铭文镌刻于家园。
【但愿新的梦想永远不被无留陀侵蚀。】
【但愿旧的故事与无留陀一同被遗忘。】
【但愿绿色的原野、山丘永远不变得枯黄。】
【但愿溪水永远清澈，但愿鲜花永远盛开。】
【挚友将再次同行于茂密的森林中。一切美好的事物终将归来，一切痛苦的记忆也会远去，就像溪水净化自己，枯树绽出新芽。】
第三重封印完成。
彻底退出桓那兰那来到觉王树前时，最后一重封印由觉王树来完成。缠绕的树根将桓那兰那的入口封闭，隔绝了一切。
封印无留陀的化身的过程很快，兰那罗的计划也非常成功，可如果封印的工具不是惟耶之实，那惟耶之实到底应该起什么作用呢？
你看着身后缩着叶片害怕地发抖的兰那罗，偏头问兰帝裟，“兰穆护昆达他，他变成莎兰树了？这就是他说的不会忘记我？”
“他没有失去自己的记忆，兰穆护昆达没有忘记青鸟。”兰帝裟解释，“青鸟是因为兰穆护昆达变成了莎兰树感到难过吗？”
“我——”你突然说不出话来，哪怕只是牺牲记忆种出惟耶之实忘记你了也无所谓，至少你和他还可以重新做朋友，可是他变成了莎兰树扎根在桓那兰那，你要如何再与他见面？
“青鸟不用担心，兰穆护昆达会回来的。”兰帝裟安慰你，“他会回来的，就像河水会飞上天变作雨露再次和大地重逢。”
“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青鸟，如今的那菈需要你。”兰帝裟郑重地说着接下来的安排，“很多那菈看不见兰那罗，所以需要青鸟安抚那菈。剩余的污染就交给我们吧。”
那菈法留纳也跟着点头，“须弥需要一个可以安抚民众的人物，而作为草神眷属的你再合适不过了。请放心，须弥内部被侵蚀的严重的地方就交给我和兰那罗们。”
“那，你们一定要小心。”你甚至都做不到再多说几句话，任何话语再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你想说你完全不想去保护人类，你想跟着他们一起作战，而不是和人类一起躲在后方享受最后的战果。可是你的职责就是保护人类，你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放心好了，我比青鸟厉害，就像长鬓虎比暝彩鸟厉害。”兰帝裟说着生动形象的比喻，要是以前你绝对会冷哼一声顶嘴，现在你只是真的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归来。无论是谁，大慈树王，兰穆护昆达还是兰帝裟，谁都好，全都要平安回来啊。
大贤者亲自接待了你，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你认识的大贤者应该早就离世了。你发现教令院的人们由很多都佩戴着绿色的东西，没有见过，大贤者向你介绍说那是大慈树王离开须弥时留下的东西，叫做虚空。
那个绿色的东西确实残留着大慈树王的神力，大贤者也给了你一个绿色虚空，不过你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虚空的最高权限目前就在大贤者手中，他并不信任你，所以你的虚空只是可以查阅资料而已。人类的信任你也不见得有多稀罕，兰帝裟拜托你安抚民众，那么你的作用就只是证明自己在须弥存在——大慈树王虽然离开了须弥，但她的眷属还会继续保护须弥。
比起在须弥城里当吉祥物，你更关注兰帝裟他们。那菈法留纳的书信飞进须弥城，你才知道就算有兰帝裟在，处理污染的结局还是牺牲了几个兰那罗化作莎兰树。你知道在兰那罗看来变成了莎兰树是自己的新的开始，就算是死亡也不过是去沙恒而已，他们的价值观从不惧怕死亡，但你依旧不舍。
在一切污染都解决后，唯一的问题就是寻找新的土地建造新的家园了。你再次和那菈法留纳兰帝裟他们重逢，这一次才真正使用到了惟耶之实。
兰拉迦奉献出自己的记忆，在觉王树下种出惟耶之实，这颗包含了他与那菈法留纳一起解决污染的记忆的果实在祈祷下将兰拉迦变成了另一棵树，梦之树。兰那罗的家园最后会在梦中建造成功，兰那罗们会躲避到梦中，避免与人类的接触。
“我也要离开须弥了。”那菈法留纳红肿着眼睛说道，“如今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我也没有留在须弥的必要了。”
兰拉迦不记得那菈法留纳了，哪怕那菈法留纳微笑着说没关系，你也知道她哭得差点喘不过气。
兰帝裟也决定离开须弥，你看着他，解释什么的你觉得你也没必要再追问，你应该尊重每一个朋友的想法，而不是固执地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
“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你对兰帝裟和那菈法留纳叮嘱，只要他们安好一切都没什么事。
等你回过神，身边的朋友都离开。你心中还有庆幸的念想，至少他们还活着就行。活着就有希望可以再次相逢。
大慈树王依旧没有消息，你其实不是很担心，毕竟大慈树王可是世界树的化身，世界树的根系就是贯穿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地脉，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出事呢？
但事与愿违，在你总以为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地方，总是会直接发展成最坏的结果。
循着世界树带给你的消息，你见到了新生的神明。
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大慈树王的状况和之前赤王牺牲时一样只是力量消耗过度，所以才会变成小孩子的形态，但你与世界树的联系让你清楚地明白大慈树王已经离世，而眼前的幼小神明只是世界树的枝杈。
你抱起幼小的神明，她长得和大慈树王很像，也许是因为同源，长得像也没什么。你把枝杈交给了跟随而来的大贤者，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幼儿形态的神明，不敢相信这会是须弥的神明。
“照顾好她，以后她就是须弥的神明了。”你不愿意再多呆一会儿，你觉得你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脑子都转不过弯。是因为难过吗？你不知道，情绪就像被冰元素和水元素冻结了，没有任何起伏，你只是平静地告诉须弥的人们——大慈树王已逝，新生神明已经找到。而你当天就遁入新的桓那兰那不再见人类。
新生的神明会怎样被人类对待你压根就没想过这件事，兰拉娜对更换神明这件事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不懂，只知道大慈树王也去了沙恒，再多的情感也没有了。桓那兰那的重建耗费了你很多精力，等你再一次从桓那兰那里出来，须弥又过了百年。
“什么意思？”你看着阻拦你进入教令院的人类神色不明，还从未有过人类阻止你去须弥的哪里。
守在门口的佣兵不耐烦地说道，“大贤者可不是谁都能见的！闲杂人等快点走开！”
所以你才会讨厌人类。
你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本来打算来须弥城见一见那个新生的神明，但守卫的这番话直接打消了你走正规渠道的想法，如今竟然已经没有人知道你了，这才过了百年，就算你不曾出现也应该有记录你的存在的书籍才对，不至于才百年就没人知道。
唯一的可能便是教令院在刻意清除有关草神眷属的记录。
难道他们想要削弱神明对须弥的管控？可明明你一路走来，都能听到人们对大慈树王的祈祷，就仿佛大慈树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样。等等，就像大慈树王从未离开过一样！那，那个枝杈呢？那个新生的神明哪里去了？
“您是说小吉祥草王吗？”贩卖水果的商户打量了一下你，“您看着也不像是外地人啊，小吉祥草王如今待在净善宫里呢。客人还要再看看水果吗？”
你摇摇头。
要去净善宫就必须得到大贤者的首肯。
可是你现在是想去见一次大贤者都做不到。化作原形直接闯进去这个方法你直觉不是很好用，大慈树王已经不在了，那个枝杈，小吉祥草王更是直接被囚禁在了净善宫。须弥的神明已经名存实亡了，那你这个劳什子眷属有什么用？
而且为什么，被囚禁了不想办法来找你或者想办法逃离呢？
你想不通神明被囚禁的原因，但到底也是须弥的神明，你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还是得想个办法去见一见她才行。
你有一小部分世界树的力量，那是大慈树王分给你的生命之源，而那个新生神明是世界树的枝杈，也许可以借着来自同源的力量和她连接意识。
你在圣树下找了个比较好的点位，尝试使用精神的力量呼唤枝杈。
力量顺着树枝往上寻找，但因为你太久没在须弥城呆了，对路线不是特别熟悉，只能在圣树中乱窜，直到另一股力量小心翼翼地跟着你的力量，被你发现。
幼小的神明睁着大大的眼睛，手足无措。
“你就是小吉祥草王。”你看着这个长相与大慈树王极度相似的神明，肯定地说道。
她下意识握紧双手，看着你又匆忙低下头，“你，你就是青鸟，对吧？”小吉祥草王也许是想微笑，可是又在顾虑着什么，最后小声介绍自己，“我，我叫纳西妲。青鸟可以叫我纳西妲。”
她的行为和五六岁的羞涩小女孩之间没有什么不同，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为什么一个神明百年了还是一副稚童的模样？她看起来像是没怎么接触过世界树，应该不怎么使用自己作为神明的权柄。
你顿时感到头疼。
也许并不是小吉祥草王被囚禁在净善宫不想向别人求助，而是因为她根本就对大贤者他们的做法没有任何异议，她不觉得自己被关在净善宫有什么问题，也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作为草神眷属的你从来没有看望她有什么问题。
幼小的神明懵懂良善，对别人的恶意表示宽容和理解。
“我，我知道我不可能做到像大慈树王那样制造出虚空，我也有很多很多不足的地方——”所以你们这样对待我，我并没有任何怨言，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弱小了。
你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自白，可是这并不是她的错。
你向她伸出手，“想和我一起出去吗？”
纳西妲惊讶地看着你，“可是我的身体——”
“用我的身体出去。”你看着她紧张又向往的神情，“我目前也没有办法救出你的身体，所以愿意把精神力附着在我身上吗？”
用你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用你的双脚踏足土地，用你的翅膀飞向高空触碰白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