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完结篇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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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脏粉碎的感觉你说不出来，只是从高处落下，再怎么样你也会因为从高处坠落被摔得粉碎。
哪怕悬崖下面是水流，你也在落入的瞬间被撞击地粉碎，骨骼破碎，意识一瞬间消散。
但你还是醒了过来。
你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被他们推下悬崖并不是一个梦。可是现在你又怎么能活下来呢？失去了神力，你现在跟个普通人一样，不可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还没被摔死。
周围全是各式各样的珊瑚枝，在海渊里生长着珊瑚枝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这些珊瑚枝给你的感觉与其他的珊瑚枝不一样，甚至你会觉得它们不普通，甚至会觉得它们有些亲切。
你可能是疯了，怎么会觉得珊瑚枝有亲切的感觉。
你挣扎着坐了起来，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被人重组了一样，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彻底粉碎。每一次动作骨头都会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似乎每一个破碎的地方都被什么力量修复好了，甚至这种力量你并不排斥。
难道说，是祂救了你？
祂就是创造你的神明，常世之神，或者说，时间之神，伊斯塔露。
祂曾经把你丢在了常世之国后就消失不见，你也感知不到祂的存在，能够让你不排斥的力量，估计也就只有伊斯塔露拥有了吧。
你摸到了滑滑的东西，身下并不是土地或者石板，你低头看，发现自己坐在一排排白色的鳞片上。鳞片摸起来很凉，所以你一开始会以为你直接躺在地上，现在看来，你应该是躺在了什么生物的身上。
长有鳞片，摸起来也不是湿漉漉的，那应该不是鱼类。你想起了海蛇，或者鳗鳗，有这么大的鳗鳗吗？
身下的鳞片抖动了一下，你也跟着颠簸，然后你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拥有我的本源。”
那种神明自带的特殊回响让你一个激灵，伊斯塔露难道是蛇神？你不知道哇。可是之前伊斯塔露的声音可不是这样的，伊斯塔露是女神，声音也不会这么，这么低沉。
难道伊斯塔露在海渊下除了你，还创造了其他替身？
不可能啊，替身怎么可能拥有神明的位格？再怎么样，伊斯塔露可不会把自己的神明位格分出去！
身下的肌肉正在收缩，察觉到自己正坐在某个神明身上，你也有些紧张。好不容易能够活下来，你当然是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况且，祂说什么你拥有祂的本源啥的，虽然你很清楚，伊斯塔露创造你时只是把祂身上不稳定因素放在了你的灵魂里，除此之外，祂没加任何别的东西，可是会不会就是在创造过程中出了岔子，不小心掺杂了些别的？
“看来，你也不知道为何你拥有我的本源之力。”巨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祂缓慢地移动，而你则是抓紧了祂身上长的珊瑚枝。
“很感谢您救了我。”你低声道谢，作为神明应该是可以听到你的感谢吧。
你只感觉巨蛇顿了一下，“哼，只是偶然发觉你拥有我的力量，顺手而为。”
看来目前祂应该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了，偶然发现便随手所为，从悬崖上落下来你本就濒临死亡，灵魂回归伊斯塔露。祂说的那个本源之力，估计也会在你死亡时回到祂身上，可是祂却救了你，说明祂根本就不在意拿回祂的本源。
至少现在不会。
然后一时间，你与这位陌生的神明之间沉默了起来。
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幅样子扯话题也很奇怪，虽然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一问祂，比如祂难道就是掌管海渊的神吗？那为什么没有去庇佑常世之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等等。
可是这些问题一旦说出来，气氛就会变得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和人类相处，你也懂得了很多关于相处之间的问题，就比如在才认识的时候就不要擅自开口问一些隐私问题。这样会让对方不高兴，神明应当也是如此。
你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等待这位神明停下来再问好了。只是如今的身体做不到像曾经那样睁着眼睛一夜不睡啥事没有，你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你就躺在了一堆软乎乎的海草上。海草并不是湿漉漉黏糊糊的，反而很干燥，躺着很舒服，还没来得及再仔细观察四周，你就对上了一只特别特别大的金色蛇瞳。
有点吓人。
“呃，你好？”你扯出一个微笑，向祂打招呼。
“不必如此客气。”祂回答道，“只是没有想过，这海渊之下竟然还有人类。你是来海渊冒险不小心掉下来的？”
有谁去冒险会用铁荆棘把自己的手绑起来的。这蛇看起来不太聪明。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祂冷哼一声，“海渊之中竟然还有人类居住的地方，这倒是闻所未闻。我是不久才来到这里的，看样子你们倒是存在许久了。”
自从第一王座与第二王座的战争开始后，就有一部分人类被波及落在了海渊里。
“那，那您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你问道。
“我曾经输给了贵金之神，遁入鸣神之地，后又从鸣神领域的边界离开，是最近才突破屏障回到提瓦特。”祂对于自己的失败没有任何避讳，败于其他魔神，又遁逃到其他地方，都算是祂聪明，才免于像奥赛尔一样被封印在孤云阁之下的结局。
不过第一王座与第二王座之间，有所谓的贵金之神吗？算了，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上面的事与你无关，现在就连白夜国的事也和你没有关系了。
“倒是你，以战败者的姿态落入海渊……”祂没有继续说，你也明白祂的意思，都是所谓的败者，倒也不必互相客气。
你低头看着自己双手已经修复好的伤痕，“只是忽略了人类的想法而已。”对于这样的结局，你说不出对人类的恨，更多的只能是对阿倍良久最后的下场的不满和遗憾吧。如果可以，你希望再次关闭赫利俄斯，如果只有黑暗降临才能让人心焕发光芒，那么就让这个海中太阳彻底沉没好了。
你曾经以为所有人都会像阿倍良久阿丽亚那般闪闪发光，哪怕海渊曾经没有太阳，他们绽放出来的光芒也是如此耀眼。可是到最后，人类反而给你上了一课，就算太阳存在，黑暗也不会消失。甚至黑暗从常世之国外侵入到人类的心里去了。
但是你这种做法，是否也直接辜负了阿丽亚他们的牺牲呢？
需要受到惩罚的，并不是白夜国中的普通人啊。甚至太阳之子也是被操控的傀儡，真正该死的还是那群被黑暗侵蚀的人。
“至于，您所说的本源之力，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你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在何时得到了您的本源之力，如果你想要取回去的话，可不可以等我做完一些事再拿回去呢？”
“无所谓，只是一点本源而已。”巨蛇仿佛对你那一点点力量表示看不上，“我只是好奇，你如何得到了我的本源。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那么，请问该如何称呼您呢？”你松了一口气，“我还是称呼您为神明大人？”
“唤我奥罗巴斯即可。”巨蛇回答。
于是，你的养伤生活就在奥罗巴斯的照料下开始了。虽然是神明，一开始说话感觉也挺不客气的，但是在帮你养伤之类的事情上，他看起来格外认真。
什么水太凉了不要碰，海草不要乱吃，身体太脆弱了需要好好养着，不然就你这幅破损严重的身体很容易就在你自己的糟蹋下散架，都不用他对你做什么。简直比阿丽亚还要唠叨。
“可是我现在明明就是人类了吧。人类当然脆弱。”你忍不住吐槽，而且别说以后回去关灯了，你可能都活不到回去的时候。
奥罗巴斯的尾巴拍飞一只误入进来的深海龙蜥，“我救你，可是把你浑身的骨骼都用珊瑚枝换了，再怎么样，你也不会像人类一般寿命短暂。不过这也得归功于你身体里那些本源之力，虽然微小，但也足够你支撑用珊瑚枝塑造的身体。”
“那你说我太脆弱了？！！”你瞪大眼睛，“这么说，我直接可以离开这里了！”
“走？你要去哪里？”
“我当然是回白夜国去。”你思考了一下人类的说法，“我要去，报仇。没错，就是报仇。”
“我要让那些把我推下悬崖的人受到惩罚。”你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你还是曾经那个在神庙里的神女大人，那他们如何对你你都无所谓，可是你因为阿倍良久入世了，你的喜怒因他而起，名为人性的灵魂在那一刻拥有了人类的喜怒哀乐，所以你不甘愿让那群伤害阿倍良久还占取他的研究成果的人好好过日子。
你不知道阿倍良久如何作想，就算他愿意原谅他们，你也不会放过他们。之前恳求奥罗巴斯先不杀你，也是因为这件事让你就算死，也是死不瞑目。现在知道你的寿命长久，你更加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呵，只是寿命长久而已，你觉得你可以凭你一个人的力量离开这里？”奥罗巴斯毫不留情的朝你泼了一盆冷水。
你突然泄了气，对啊，只拥有寿命而已，活得久又有什么用呢？
“那，那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帮帮我？”你将主意打到奥罗巴斯身上，这条蛇说话总是不客气，但他对你的关心也是实打实的。
在他开口表态时你又急忙补充，“当然，我说的这件事也不是完全就需要靠你去做。就是，奥罗巴斯，你知道吗，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其中就有一页写了一句话。”
“我猜你救我，也是因为那一句话。”
“人只要幸福，它便欢欣。”
你念出这句话，这是你在白夜国图书馆里翻出来的一本书，讲述了常世之国的起源，其中也有人类对于神明的猜想。
神爱世人。
这种猜想，对你来说，是十分正确的。不然伊斯塔露也不会在常世之国的人们的祈祷下专门来到海渊送给他们创造赫利俄斯的智慧，以及作为许伯利翁的你。
“如今，我也是人类。”你看着他，“好吧，虽然和正常人类不太一样，但我现在确实是人类。”
你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那，我幸福了，你会感到欢欣吗？”
“嗯？”奥罗巴斯像是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自然地摆动尾巴，许久都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难不成奥罗巴斯其实不是神明？
你思考着他不回答的原因，难不成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子民，所以他才无所谓的吧？神爱世人中的这个世人说不定也有条件，就比如只有他自己庇护的人类。
反正你也没有信仰别的神明，伊斯塔露对你来说充其量不过是创造你的神明母亲而已，你对祂反而没有多少信仰。那不如信仰奥罗巴斯好了，等以后白夜国的事情解决了，他也可以守护白夜国的子民。
“那我，我成为你的子民。这样的话，我幸福了，你会欢欣吗？”你又问他。
“成为我的子民？”奥罗巴斯还是没有回答你想问的问题，反而说起了成为他的子民这件事。
你点点头，“如果，我成为了你的信徒，成为了你的子民，你愿意帮我回到白夜国吗？”
“只是因为这件事你才愿意成为我的信徒？”奥罗巴斯反问。
“其实，也不是。”你倒也不是字这个作为要挟，再加上就算你说什么要是奥罗巴斯不同意，你都是无用功，“成为你的信徒和子民，与帮助我回到白夜国没有必然联系。反正，你帮不帮我，我一定是愿意成为你的子民的。”
“这也不是为了救命之恩。”怕奥罗巴斯又问这件事和他救了你有什么关系，你急忙解释，“感激你救了我，和我想要成为你的子民也没有必然联系。只是我想这样做而已，奥罗巴斯。好吧，我知道我之前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的行为让我看起来像是需要你的帮助而不得不对着你说好话，但是……”
好吧，你自己都说不清楚。
“……哎呀，说不清楚了。”你放弃挣扎，反正最后你死了也只是回归伊斯塔露，甚至还能把奥罗巴斯的本源还回去，“我确实想要报仇，确实想要回到白夜国，这里面有我的目的。但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用这个来逼你把我送回去，我最多，最多就是拜托你帮个忙而已。”
奥罗巴斯叹了一口气，幻化做人形的模样。他手捧着珊瑚枝，银发拖地，身上穿着一套非常简单的白衣，但是服饰与白夜国完全不一样。那双金色的眼睛仍然保留了蛇的特征和锐利，“你问我，如果你幸福了，我会感到欢欣吗？”
你看着他。
奥罗巴斯此时反而没有看向你，只是移开视线，表情十分严肃，可是他接下来说话的语气却又意外地轻柔，“我的回答是，当然会欢欣。”
就仿佛是无数条海鱼冲进心脏，发出咚咚声响，会不会你的心脏也被奥罗巴斯替换成了珊瑚？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响？？
这下是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确实是只要你幸福了，我便会欢欣。”他又说了一次，这次他没有移开视线了，看到你呆滞的表情后，他这话说得十分有底气。
“所以不用担心我不会帮助你，但也只是把你送回去而已。”奥罗巴斯解释，“对于人类的愿望，我一向是能满足就满足，你的愿望是带你回到白夜国，那我实现你的愿望好了。”
“不需要我成为你的子民？”你缓住了自己心脏怪异的跳动。
奥罗巴斯摇摇头，“不虔诚的信仰，我也不需要。”
“也不是不虔诚啊！”你下意识反驳，“我说了啊，我就是想成为你的信徒嘛。”
返程在奥罗巴斯的同意下，进行得很顺利。神明轻而易举就能威慑那些虎视眈眈的龙嗣，并且把你带回了白夜国。
而神明的降临把那群推崇太阳之子的家伙吓得把太阳之子推了出去，甚至你看到的这个太阳之子已经不是之前下令关阿倍良久流放你的孩子。
他们说着一切都是太阳之子的错，是他蛊惑了他们，他们才会相信神明已经不再恩赐你，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流放你。甚至流放这种决定是因为他们心存善念，才没有直接将你处死。而你如今能够凭借神明之力回到白夜国还全靠着他们那所谓的善念。
这种理由你听得都要气笑了。
上一个太阳之子在成长到可以自主思考的年龄时，被他们以回归太阳，神明需要他们上去侍奉的理由将孩子推向了赫利俄斯，能够照亮整个海渊的太阳产生的热度足以将一个人直接烧死，而他们直接把一个孩子推向了太阳活生生把他烧死了。
这就是善念？
你都快要气死了，之前阿倍良久还在的时候，常世之国都没有这么乱，结果这群人掌权后，好好的国家被祸害成这样！
最后甚至不需要再求奥罗巴斯帮忙，这群人被愤怒的民众扳倒，平常被压迫的百姓在神明出现的底气下彻底打败了他们。甚至奥罗巴斯压根就没说过什么话，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了民众无限勇气。
至于那个被推到台前的太阳之子，被照顾他的女佣带走了。虽然仍有人对太阳之子存有恶念，可是他实在太小了，只是傀儡，所以你还是放了他一条生路。
你在赫利俄斯之下找到了阿倍良久的骸骨。这群家伙，直接活生生地把阿倍良久饿死了也不愿意去为他收敛尸体。最后，你将骸骨埋葬在了那片花海，独自在上面缅怀着下面沉眠的同伴。
白夜国的子民推举了奥罗巴斯作为他们的神明，庇护他们。
而奥罗巴斯直接同意了。
如果他真的想庇护人类，为什么在你说了那么多后，他十动然拒，结果最后在别人的恳求下，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
你很疑惑。
“难道你在质疑我的真心吗？”你扯住他的袖子，因为奥罗巴斯是你带回来的，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位神明对你似乎有些偏爱，哪怕是你出格的动作，他们也只是装作没看到偷偷溜出去跑了。
奥罗巴斯没有把袖子拉回去，只是偏头看向你，“并不是。”
“那你之前拒绝了我。”你一想到之前求他送你回来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解释就觉得胃疼。
“我没有拒绝你啊。”奥罗巴斯疑惑，“你的问题我都好好回答了。而且我只是说我不需要不虔诚的信仰，你不虔诚吗？”他说到这里，看向你，像是在问你，你难道不是他的信徒吗？
“！！！”
“我当然是最虔诚的那一个！！”你顿了一下，“不过，不过我觉得应该有一个比较正式的仪式才行。”
在这个被大家清理出来的神庙中，你想着真正向神明宣誓祈祷的动作，半跪下来，抬头看着奥罗巴斯，“是这样宣誓的吗？”
奥罗巴斯没有摇头，你也就继续下去了。
“愿最贤明的神明聆听我的祷告，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您，信仰，灵魂，生命，全都属于您。于此，感恩神明对我的注视，感恩神明所说……”
“人只要幸福，它便欢欣。”
你只要幸福，他便欢欣。
你拉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但你抬头看他时他漂移的视线，莫名觉得应该是正确的。如果他是蛇的模样，你肯定能看见他乱甩的尾巴尖。
不是猜想，而是笃定。
白夜国拥有了赫利俄斯，拥有了神明，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你见证着这个国度从黑暗到光明，从混乱到秩序，似乎只有神明存在，才可以将国家治理得很好。
你作为把神明带回去的神女大人，这种称呼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再也没有人把你放进神庙里不给你洗澡了。你经常坐在他旁边念一些由神庙学者所写的赞颂经文，有的时候也会给他讲一些故事。而当奥罗巴斯处理白夜国的国事，经常没工夫理你的时候，你就会在白夜国乱逛，最后还是扎根在了白夜国图书馆里，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书，你也比较感兴趣。
把图书馆的书翻看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又看到了那本《日月前事》。对于曾经就看过的书你感到十分好奇，之前看的时候隐约有想法，更何况你自己就是影子所创造出来的，但其实原初之子法涅斯只创造了四个影子吧，奥罗巴斯却说他先后败于贵金之神和鸣神，总不可能法涅斯的四个影子互相打架吧。
而且还有第一王座与第二王座之间的战争，如今的白夜国子民寻找不到上去的路，是不是也说明了，其实和先祖猜想的第一王座胜利不一样，是第二王座胜利了呢？
总觉得，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后背一凉，合上书，为什么这种书要放在图书馆啊啊啊啊啊！！！！
该怎么办？
还是把这本书藏起来吧？
其实对于人类来说，《日月前事》充其量只是带有传说色彩的奇幻考古书，因为人类的寿命已经决定了就算他们看到了这本书也无法理解其中真意。什么第一王座，第二王座，不管是哪一方胜利，人类都撼动不了最终胜者的统治。
可是，如果是神明呢？
如果奥罗巴斯知道了这件事呢？
就算，就算他看了这本书，他也做不了什么吧！但无论如何，还是赶紧把这本书藏起来，或者直接毁掉。
「你觉得你毁掉了它，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而在这个图书馆里，没有任何人发觉祂的到来，除了你。
「无论是哪一方胜利，这里终究是要被处理掉的。」
祂叹了一口气，仿佛曾经对这里的人名赐予智慧的神明不是祂一样。
「别担心，还有解决的办法。」伊斯塔露抬头看着匆忙赶过来的奥罗巴斯，「不过这就要和这位神明谈了。」
你被排除在外，甚至不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在奥罗巴斯的安抚中，你只能屏退其他还在图书馆的人，然后离开。
等到赫利俄斯关闭，黑夜降临，奥罗巴斯才从图书馆里出来。因为有奥罗巴斯的庇护，如今白夜国的黑夜无须担心龙嗣偷袭。
“怎么样？是出了什么事吗？”不安在心中翻涌，总觉得伊斯塔露说的解决办法并没有多好。
奥罗巴斯也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握紧你的手安慰着没事，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你有些不信。
“真的没事。”他想了一下，“祂提议我将白夜国带出海底。而这就是解决办法。”
“带出海底？？”你想不通这个方法有什么用，“可是，不是说已经找不到上去的办法了吗？”
“没关系，我会找到的。”
将白夜国带出海底？？
这个建议，是因为海渊最终会出事？
不，你不知道。
可是这个决定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潜意识的趋利避害让你总觉得哪里还有问题。可是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你也说不出来。
奥罗巴斯打断了你的思考，让你回去休息。
但这件事太奇怪了，你做不到安安稳稳地睡一夜，你在心里呼唤创造你的神明，伊斯塔露。可是之前不请自来的神明没有丝毫回应，你也只能作罢，第二天满脸疲惫地又找上奥罗巴斯。
奥罗巴斯还是之前的说法，没有问题，不会有事。
可是真的只是你多想了？
在你的不懈努力下，奥罗巴斯终于松了口，“在祂的解释下，我知道了关于你身体里有我的本源的原因。”
“嗯？”
说起这件事，奥罗巴斯露出了鲜少会出现的奇怪表情，“祂说你拥有我的本源之力，是因为我们曾经也许见过。”
或者说，他曾经亲手将自己的本源分给了别人。
可是在奥罗巴斯的记忆里，分出本源给别人的次数非常少，但是你是绝对没有遇见过的，更何况你拥有的本源是纯净的珊瑚，而不是他逃往外海后得到的血枝珊瑚。那么，在魔神战争前，他就把力量分出去了。
唯一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年轻的蜘蛛恳求过他分出本源力量去克制梦之魔神的精神控制。当时他不受其扰，说出了一个本以为蜘蛛做不到的要求——将自己的身体炼化成珊瑚枝，哪成想蜘蛛真的做到了。
可是蜘蛛要拯救的是你吗？
奥罗巴斯询问你，“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海渊？”
“嗯？当然啦，不是说找不到上去的路吗？问这个做什么？和本源之力有关系吗？”你反问他。
那么，他想，他知道原因了。
“怎么了？”见他迟迟不回答，你忍不住又问。
奥罗巴斯笑了一声，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只是感叹，时间真是无法预料。”
“时间？对了，祂就是时间之神啊！那祂有说过什么吗？”你抓住这个线索，巴不得可以钻进奥罗巴斯的脑子里，知道事情的全貌。
“就算是时间之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奥罗巴斯回答，“祂告诉我的就是这个，所以我们在一起想办法补救。”
只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你看着白夜国在奥罗巴斯找到的道路上，逐渐与上面的人接触，上面正好是鸣神的领地。没错，就是奥罗巴斯说的输给了那两神中的其中一个。渐渐的，白夜国内也出现了许多来自上面的物品，无论是上供给你的绸缎，还是珠宝，都是只有上面才有的东西。人们讨论着在上面看到了只有书上才有的林彘（林猪），尼乌（牛），宇麻（马），传说曾经也有这些四脚动物，只是它们无法承受常世的永夜最终不到两代就彻底消失在了海渊。并且也有其他国家的人前来拜访这海之国度。
所以看上去一切安好？
与鸣神子民的交易持续了几百年，两国互不干涉，只存在贸易关系。但奥罗巴斯突然有一天对自己的子民公布了要与鸣神宣战的决议。当你去找奥罗巴斯的时候，他反而先说，“正好，我要去找你。”
“这次战役不可能成功，所以我选择让你先离开这里。”奥罗巴斯比你先开口，看来他知道向鸣神宣战不可能赢的，那他怎么想不开要煽动这场战役啊！！！
“你知道你还要这样做？！！”你突然想起了他几百年前所做的决定，突然决定要让白夜国到上面去，“是，是祂让你这样做的？”
真相过于残忍，早在几百年前，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结局了吗？
“人类何其无辜？那些事，与他们无关。只要让知晓的神明死去就行。”奥罗巴斯现在说出这件事反而轻松了许多，他还记得伊斯塔露的要求——要看起来十分自然地死亡。
他并不弱小，不可能像盐之魔神那样被百姓背刺而死，那么他就只有一个结局，被更加强大的魔神斩杀。而他离开后，白夜国的人民借此登录地面，彻底与海渊告别。
你瞪了他一眼，“算了算了，就算你没去看那本书，伊斯塔露也不会放过你的。不过还好啦，我也看了，我们一起走吧。”
奥罗巴斯却摇了摇头，“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什么意思？”
“我与伊斯塔露的交易，我会送你离开提瓦特，让你穿过暗之外海，前往其他的世界。”奥罗巴斯说出了曾经与伊斯塔露交易的重点，除开白夜国的子民，还有你的归处。
“你是由伊斯塔露灵魂的一部分创造出来的，是祂意图挣脱提瓦特对祂的枷锁而放出来的一部分。”奥罗巴斯看着你，你与伊斯塔露没有丝毫相同，当祂的部分灵魂脱离祂后，一个崭新的灵魂就此诞生，并且为了躲避世界的勘测，伊斯塔露选择的还是自己最具有人性的一部分灵魂。
你当然知道，你是伊斯塔露的一部分，是祂的人性。你死后就会回归到祂身上，但你只是以为这不过是当时祂的一次赐福而已。
“所以，祂拜托我把你送出提瓦特。”奥罗巴斯说出了此次找你的目的，“因为我曾经打破过提瓦特的屏障，所以这一次也是由我去打破放你出去。”
“等等，奥罗巴斯，回归不回归的问题我并不在意，这件事说到底只有伊斯塔露在意吧？！”你看着他变作蛇形将你放在身上后就冲向目的地，急忙说道，“死后的事谁会去在意呢？那个时候就算回到伊斯塔露身上又怎么样？？”
“你会彻底消失，伊斯塔露会吞噬你的灵魂。”
“可是，我本来就属于伊斯塔露啊？而且，那都是死后的事了，灵魂消失也没什么问题啊！”
奥罗巴斯不赞同你的观点，“祂希望祂的一部分彻底自由，而我希望你可以获得自由。”
伊斯塔露暗中帮忙寻找的脆弱世界屏障位点就在海渊下，对于奥罗巴斯来说不算远，在看到那个屏障后，奥罗巴斯就直接冲了过去。
巨蛇冲撞着这处脆弱的屏障，你抓着他身上的珊瑚，感受着这剧烈的撞击。每每要站起来的时候，就会被撞击波及重新趴着。
“奥罗巴斯！快停下来！”你趴在他身上，大声叫道，“我不想走！我不想走！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巨蛇根本就没有理你，只是倔强地试图打破这个屏障，破开这个世界的壳。
终于，在伊斯塔露的指点下，原本无望打破的屏障被奥罗巴斯硬生生撞出一道裂缝。那是通往别的世界的裂缝，只要穿过暗之外海，你就可以彻底脱离提瓦特。
他变回人形，你从他身上趴着变成了被他抱着。抬头一眼就能看到他额头处撞出来的血痕，你捧住他的脸，一再强调，“你看看你头上的伤！！我根本，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为我付出这些！！我不走！！听到没有，奥罗巴斯！我说了，我不走，我不走！！！你要是就这样把我扔出去，我绝对绝对会跑回来的！！！”
他叹了一口气，把你放了下来，“你应该离开。现在白夜国也不安全了。”
“现在不安全是因为你要向鸣神宣战！！可是，我现在也算是白夜国的一员。我还是你的信徒，你要我如何做到抛弃自己的神明独自离开？”你看着他，忍住哭腔想和他讲道理，“就算，就算我死了之后会回归伊斯塔露，那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啊。死后的事，我们都一起死了，还有什么好去想的？”
“你不会死，也不会回归伊斯塔露。”他安慰你，“我与祂做了交易，除开白夜国子民的安全，还有你的离开。这是祂允许的。”
“可是，我走了，你就要死对不对？”眼泪还是流了下来，“用你的命去换白夜子民的安全，去换我的自由，你觉得我愿意吗？”
“可是就算你不离开，我也会死。”奥罗巴斯无奈地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走。”你自己擦掉模糊视线的眼泪，看着他，“我说过，我会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你，所以我不走。奥罗巴斯，我不走。我不会离开白夜国。”
神明叹息着说着残酷的未来，“白夜国会消失。”
你点点头，“我知道。”
他又说，“我会死去。”
你点点头，“我知道！！”
察觉到你情绪的崩溃，他伸手为你挽起鬓角的落发，“我会成为魔神怨念，伤害你。”
你咬牙回答，“我知道。”
他俯身与你对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全是柔情与无奈，“可我不愿意伤害你。”
你瞪着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好让他害怕就这样让你离去，可是一开口只能说，“我也不愿意离开你啊。”
“你应该听神明的话。”
“那这样说，我不信仰你了，我也算神明的一部分。我是伊斯塔露剥离的人性，我，我也可以为白夜国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奥罗巴斯笑了起来，“很厉害。”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也有为白夜国出力的能力。至少，请让我与你一同死去。”你急忙解释，你讨厌他这样避重就轻的样子，“奥罗巴斯，不要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人，也不要把我当做小孩子！！！”
可是奥罗巴斯完全没听你说的话，或者说，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此时的决定，“伊斯塔露会帮助你离开的。所以离开吧。如果你在这里死亡了，你会回归到伊斯塔露身上。所以，离开吧。”
你拉住他的手，“可是如果连你也不存在了，我存不存在有意义吗？”
奥罗巴斯低头看着你拉住他的手，也抬手与你相握，“有意义。”
他的语气是你从未听过的珍重，“对我来说，有意义。你能看见更美好的风景，你能遇到更有趣的事情，你能尝试一切你想去尝试的，你能幸福且完整，而不是留在教堂里为我诵经。”
“我就是喜欢诵经，我喜欢给你讲故事。”
“那就不要给我讲日月前事了。我已经看过那本书了。”奥罗巴斯开了个玩笑，将自己的本源血枝珊瑚放在你手中。
“是因为我翻了那本书才引来了伊斯塔露？是我的原因吗？”你不想接，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紧紧握着你的手掌，让你彻底接过血枝珊瑚。
“并不是，只是白夜国不该存在而已。”
你被他推着，走向那个裂缝，手里握着他的本源血枝珊瑚，也许你一踏进裂缝，血枝珊瑚就会带你渡过暗之外海，让你成为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即使你会离开这件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了，可是你还是想说服他，让他把你留下来，绞尽脑汁想要找一个让他留下来的理由，突然想起了那段时间他说他知道了为什么你会拥有他的本源的原因，“可是你知道的吧。我一定会回来的，奥罗巴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说我身上有你的本源吗？”
时间是十分神奇的维度，它是一条直线，无论前进还是后退，看起来都无法干涉。未知将这条直线围成了一个圈，从某一个时刻开始，灵魂在其中旋转，混淆未来与过去。所有的一切只起源于神明妄图挣脱世界的枷锁，祂剥离自己的灵魂，创造出了你，企图让你成功离开。
阿倍良久放弃让你牺牲，奥罗巴斯决定送你离开。
这一切确实如神明想象的那般美好，可是，可是这一切的源头是你早已困于时间漩涡中的某一世与奥罗巴斯有了联系，若不是灵魂莫名出现的珊瑚本源，你早就死在了海渊之下。
这说明，这个开始，已经像衔尾蛇一样，被困在轮回中了。
奥罗巴斯轻声回应，“嗯。所以我现在很生气。”
“我在生气，我被时间戏耍了。”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怒火，只是很平静，平静到你想哭泣。就算是让他的命去换白夜子民的未来，也只是让他不甘心而已，但对于你，时间的轮回千奇百怪，这是属于伊斯塔露的权柄，而就连伊斯塔露也做不到让着错误的宿命终结，这种无力让他痛苦，“我在生气，我们被所谓的宿命困于其中，无法挣脱。只是我仍然抱有一丝期待，如果你真的可以挣脱这宿命呢？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去，离开提瓦特，永远不要再回来。不要回到伊斯塔露身上，不要就此消失。”
被裂缝吸引着，你已经有些看不到他了，“奥罗巴斯，我现在不幸福。”
“所以我也不欢欣。”他知道你的意思，从你答应他成为他的信徒开始，他有承诺过你的幸福。
“………所以你哭了。因为你也不希望我离开对吗？”你抽泣着，边哭边说。
“是你哭了啊。” 他叹了一口气，俯下身，为你擦拭泪水。只是日常温热的手指因为即将分离让你觉得越来越难受。
“我不能哭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不想让你哭，让自己的信徒哭，我这神明做的也太不称职了。虽然你说你不信仰我了，可我依旧把你当做我的信徒。”
你与他相拥，这宿命，无法终结。
在灵魂彻底进入裂缝之前，你与他道别。
“再见了，奥罗巴斯。”
因为无论如何你都会回到提瓦特，再一次与他相遇。你希望，这不是永别。
可是，他却说，“永别了，我的信徒。”
【……………………】
【？？？？？？？？】
【？？？？？？】
【伊斯塔露，你看，你输了】
【属于提瓦特的灵魂也只能属于提瓦特】
【？？？？？？？】
【体质归零，确认死亡】
【结局：你的灵魂被暗之外海吞噬，被另一个世界吸收】
【常坐在教堂里的信徒不再出现，白夜国的子民正在筹备东征战役需要的物资，神明与天理的合作不该让任何人知道。索性，现在也只有他知道了。借口需要领土向鸣神宣战时，神明望见了熟悉的灵魂，身穿甲胄的天狗以一种陌生且抱有敌意的眼神看着他，而当他选择激怒鸣神而杀掉另一只天狗时，她在恐惧着他。所以，这宿命，依旧没能打破。】
【结语：白夜下沉，太阳坠落】
【结局CG：太阳自天空落入海底，神明于王座走入人间】
【？？？？？】
【？？？？？？？】
“哎呀！！！！”你大叫一声，手机莫名其妙卡了，结果，结果这游戏软件突然没了！！！
就离谱。
有这种玩了一半就直接没了的游戏软件吗？你才只是看了个开头啊，你被丢下了悬崖然后呢？然后呢？到底是直接GG还是从海渊归来复仇啊！！！！急死你了！！！！
这就跟看小说看了一半作者突然断更了，这种作者是要被读者拉去关小黑屋的！！！窒息，怎么会碰到这样的游戏？？？
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游戏软件，就连你随身带着的旧手机搞半天开了机，也没找到。就好像这个软件从你的手机里凭空消失了，还TMD两个手机里都没有了！！！
算了，还是去看看其他东西好了。这个剧情仿佛抽空了你所有的好心情。
“走了走了，我们去看看宠物店。”你拉着还在选花的室友，“我现在很难过，我想去看看猫猫狗狗之类的，让毛绒绒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毛绒绒？”室友指着玻璃柜里的蜥蜴，“你是不是脑子突然糊涂了？你让我来爬宠店看毛绒绒？”
“呃，我就是刚好看见这家店了，所以想进来看看而已。”你眨眨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就想着要进来，爬宠这种类别的宠物你一般都还属于远观的态度。
不过，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
视线被莫名吸引，你走过去，是一条小白蛇趴在玻璃上，吐着舌头。你看着他，与他对视，那双金色的眼睛十分特殊。你不知道有没有金色眼睛的蛇，但这颜色很漂亮。
只是，你不知道——
祂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他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无论悲喜，无论生死。
赐予新生，赐予祝福，无数次回眸，无数次擦肩。
三千小世界，暗之外海，他要送你去往另一个美好。
但，地脉会记住你。
但，世界树会找回你。
而你，则是隔着一面玻璃窗，看着新生的小蛇，又是恐惧，又是喜爱。对过去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你在犹豫。
将他带回家吧。
你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家里人和室友不会同意你养爬宠吧，而且寝室里也不准养宠物，你只能把他放在家里。你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玻璃窗上，小蛇直起身子，蛇吻也轻轻触碰手指落下的地方。
要不，要不先和店长说好留他一段时间，等你和家人说好了，允许你养了，你再把他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你直觉他是喜欢你的。并且你也喜欢他。
“那就约定好了！”你和店长说明后开开心心地与小蛇道别，小蛇晃晃脑袋，依依不舍。
但是，离开的灵魂总会回归到故乡。
就像你下载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游戏。
就像你遇见了他。
地脉会回应你。
世界树会找回你。
属于提瓦特的灵魂可不能漂泊在外哦。
“你说是吧，伊斯塔露？”
天理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伊斯塔露，这次仍然是世界胜利了，神明无法挣脱枷锁，就连灵魂的一部分也不能。
“就算只是你放弃的人性，也应该只属于提瓦特哦。”
祂这样说道。
于是在你回归之时，齿轮正对齿槽，一切刚刚好，不多不少。
时针被拨动，你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手心，在这个巨大的鸟笼中，风精灵被你柔和的歌唱吸引而来，他披着白色的小斗篷，眯着眼睛随着你的旋律应和。
你捧起他，继续哼唱着这首歌，只是唱着唱着，眼泪落下，是因为太过柔和的曲调被君王不喜所以才哭泣？
你不知道。
也许只是太悲伤了。
悲伤到，你连哭泣的原因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完结篇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