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道歉我就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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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转而落到卡维身上，艾尔海森眉眼一动，看向卡维，有些意外。
卡维：“我们是朋友嘛，不过前两天吵了一架，他跟来这里，其实是来找我和好的。”
艾尔海森：“……”
多莉有点不信：“只是为了和好？我怎么——”不太信呢。
“嗨呀。”
卡维打断多莉的话，笑眯眯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会骗你呢，他当然是来找我的啊，不然还能为了什么，难道真为了桑歌玛哈巴依老爷酒窖里的几瓶酒吗？”
众人面面相觑。
卡维背在身后的手趁机拽了拽艾尔海森的衣服，压低声音道：“能不能有点眼色。”
艾尔海森附和：“是的，我是来找卡维的。”
冷不丁的，人群里突然冒出个声音来：“可是平日里，也没听说艾尔海森先生和卡维有什么交情啊。”
立刻有人应和：“是啊，艾尔海森和卡维是朋友吗？我们没听说过啊。”
艾尔海森看向那个方向：“这位一定是教令院极其优秀的学者，‘ ‘朋友’两字会挂在人的胸前让所有人都能一目了然’这样的课题，确实非常新颖。”
他们是不是朋友难道是写在脸上给人看的？
人群中的那人立刻不做声了。
多莉见气氛有点不好，赶紧打圆场：“哎呀呀，气氛怎么变得这么糟糕，大家何必为了小事斤斤计较。既然来了就都是客人，让我们共舞一曲怎么样？”
多莉看向艾尔海森和卡维，宝石眼镜后的眼睛笑得弯成月牙：“两位，你们既然是朋友，那么一起跳个舞应该没问题吧？”
卡维笑容凝固：“啊……啊？”
——
舞池之中。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一只手与卡维交握，另一只手扶着卡维的腰，是交谊舞中男步的开始动作。
卡维浑身僵硬，一只手和艾尔海森交握，另一只手则搭在艾尔海森肩膀上，赫然是女步的姿态。
尴尬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挥之不去，艾尔海森沉默地盯着卡维，卡维心虚得眼神乱瞟，低声争辩：“看我干什么，我不也是为了救你，我也不知道舞会跳的是双人舞啊。”
艾尔海森轻嘲：“对于未来可能应对的危机从来不提前进行了解，这确实是你的作风。”
卡维心虚极了，早忘了争辩：“事急从权，先过了这一关，其他的以后再说。”
乐声渐起，周围众人随乐声起舞。艾尔海森知道，周围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就等着他们露出破绽好趁机嘲笑。今天这支舞他们必须得跳。
心中思绪定下，艾尔海森随着节拍向前一步，两人之间本来就短的距离更是所剩无几。
卡维：“……你做什么？”
艾尔海森低声道：“专心。”
学生时代艾尔海森曾报名过交谊舞课程，并毫无疑问的以第一名的成绩圆满结课。
卡维当时也在班上，然而忙于完成妙论派本专业课程的他根本没有好好上课，学是学了，但学的怎么样，就有些不尽如意了。
可惜现在容不得他考虑自己舞技如何的问题，他被迫跟着艾尔海森的动作一起动起来，在欢快的乐声中翩翩起舞。
艾尔海森负责起舞，他负责偏偏。
东偏一下西偏一下那个偏。
艾尔海森：“交谊舞课的琳娜老师一定很欣慰有你这样的学生，将学到的东西全都还了回去。”
卡维努力不让自己的两条腿打结：“你闭嘴，别打乱我的节奏！”
艾尔海森：“恕我直言，你的节奏并不需要我来打乱。”
险些再次左脚绊右脚的卡维：“你什么意思！”
艾尔海森：“夸你的意思，你跳的可真好，让舞伴的脚无处安放。”
卡维：“你！白瞎了我救你！”
音乐忽然转向高潮，周围人群变得更加欢快，男士绅士地搂住女伴的腰，女伴借助男方的支撑开始旋转，飞扬的裙摆如绽放的牡丹，舞厅在瞬间变作一片绚丽花海。
艾尔海森也跟着揽住了卡维的腰：“准备。”
卡维紧张得腰都硬了，他也要转？
“不，等等，也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啊啊啊松手！”
艾尔海森揽住卡维的腰用力，卡维整个人便如一只鸟儿一般飞了起来。
他没有裙摆，只有衣角如凤尾飘荡，绚丽的红色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竟不比那些闺秀们的裙装逊色多少。
卡维根本无法反抗，只来得及抱住艾尔海森的脖颈又急又气地道：“放我下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艾尔海森依然从容不迫，卡维眼底则带着点惊慌，骤然腾空的紧张让他眼尾微红，恼怒又愤然的样子。
艾尔海森眸色深了点。
音乐高/潮过去，艾尔海森放下卡维，拉着他继续随乐声起舞。
卡维微怒：“差不多得了，你还真当咱们来跳舞的吗？”
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走廊，那里通往他刚才没能彻底探查的酒窖，他凑近卡维，低声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卡维被耳边的热气逼得很不自在，偏了偏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找那什么东西？”
艾尔海森：“机不可失，如果现在找不到，下一次机会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多莉也不是总会在卡萨扎莱宫举办黑市，如果不能趁这次宴会的机会抓住那些人，下一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卡维：“不帮。”
艾尔海森意外，他没想到卡维会拒绝的这么果断。
卡维：“之前你惹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救你一次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还想让我白白帮忙，没门。除非——”
艾尔海森：“除非什么。”
卡维凑近了些，两人面对面，几乎要碰到一起去，他一挑眉：“除非你道歉。”
艾尔海森：“。”
就这？
卡维自己洋洋得意，风水轮流转，今天他就把话放这儿了，你艾尔海森要是不道歉，就休想他帮忙！
卡维斗志昂扬，做好了被艾尔海森拒绝，并进一步威胁他逼他就范的准备。
艾尔海森：“对不起。”
卡维没料到艾尔海森这么干脆，愣了一下：“啊？”
艾尔海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艾尔海森这么干脆的低头，让卡维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悻悻然道：“你可真是能屈能伸。”
艾尔海森：“本来就想给你道歉的，只是你一直不肯听罢了。”
他不动声色的隐瞒了自己之前小心试探卡维态度的经历。
卡维怒：“就你之前那态度你好意思说自己在道歉？”
卡维深呼吸，决定不跟这家伙计较：“你得先告诉我，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艾尔海森向四周看了看，凑近了些，音乐将他的声音淹没，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黑市。”
——
“艾尔海森先生，卡维先生，你们要到哪里去？”
有人看到想要离开的两人，出声问道。
卡维架着醉酒的艾尔海森，一扯艾尔海森的披风，冲那人示意：“他喝多了给自己的披风灌酒，我带他下去换下衣服，顺便醒醒脑子。”
那人被说得一愣：“啊，艾尔海森先生私下里这么……童稚纯真？”
卡维眼睛都没眨一下：“是啊，别看他平常总是一张棺材脸，其实一喝醉就发酒疯，跟个孩子一样。”
艾尔海森无语地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诬陷他的卡维。
那人信了：“那你们快去吧，让艾尔海森先生好好休息休息。”
卡维：“好的，多谢关心。”
卡维趁机搀着艾尔海森离场，却没注意到，一只紫色的镇灵从一边桌布下探出头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
卡维熟悉卡萨扎莱宫内部的一切，很快把艾尔海森带到没人的地方，艾尔海森松开手退后一步：“比起教令院，你似乎更适合大巴扎，如此灵活机变的故事编纂能力，你会是个非常棒的故事家。”
卡维哪儿能听不出来艾尔海森在嘲讽他，不过能让艾尔海森吃一个暗亏他十分满意，大度地不在意艾尔海森的嘲讽，道：“你只说你要找一个黑市，却没告诉我黑市会是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就算要我帮你，至少多给我一点信息吧。”
艾尔海森摇头：“我并不清楚它会在哪里。”
卡维：“那你想让我怎么找？凭空给你变一个出来吗。”
艾尔海森：“明面上有的房间我都找过了，在你来的时候，我正在看酒窖里是否有密道，黑市或许藏在地下。”
卡维：“怎么可能，卡萨扎莱宫有没有地下室我能不知道？酒窖下面有密道？哈哈哈别逗了，不可能的。我当时建的时候，除了酒窖，再多半个地下室都没有建。”
卡维笑着笑着不笑了：“等一下。”
卡维挠了挠头：“我确实没建地下室，但说卡萨扎莱宫一定没有地下部分，倒也不一定。”
艾尔海森：“怎么说？”
卡维：“卡萨扎莱宫的工图多莉也有一份，也就是说，如果她在卡萨扎莱宫建成之后另外找人避开地基挖个地下室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卡维抓了抓头发，灵光一现：“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卡维并没有带艾尔海森去酒窖的方向，而是绕开往来纷杂的人群，钻进个狭小的角落。
这里似乎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哪怕是走廊里都横七竖八堆了些扫帚拖把之类的东西，卡维在这里确认了一番，叫出了自己的小助手。
“梅赫拉克，扫描。”
“哔”
小工具箱小眼睛一凶，变换形态，绿色的矩形光芒以自身为中心向周围扩散，随后在不远处标记下一个绿色光标：“哔哔”
卡维打了个响指：“干得好，梅赫拉克。”
卡维对准被标记了的地方敲了敲，果真听到底下传来的空洞声响，道：“果然，就是这里，现在只要找到开启的机关就好。”
艾尔海森：“我们一起找。”
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入口机关是需要身份认证的，没有收到邀请的客人，就算找到了机关，也只会触发警报。”
两人悚然一惊，同时转身，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正站在走廊入口，旁边还跟着一只躲躲闪闪的紫色镇灵。
卡维：“多莉？！你怎么在这儿？”
多莉叹气：“这话应该我问二位，好好参加宴会不好吗，干嘛非要乱跑。艾尔海森先生，咱就是做点小生意，赚几个摩拉花花，您何必非要穷追不舍呢。”
艾尔海森：“你是承认你在卡萨扎莱宫底下私自举办黑市了。”
多莉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把把柄交到别人手里，她一摊手：“哎呦呦，您这话可真是吓到我了，什么黑市？这下面是我的藏宝库呀，您是代理大贤者，难道要强闯私人宝库吗？”
艾尔海森不想跟多莉纠缠这些问题：“合作吗？”
多莉没想到艾尔海森是这个回答，惊讶了一下：“嗯？”
艾尔海森一指地道的位置：“我对你的黑市没兴趣，我追查的东西却在黑市之中。你放我们进去，帮我们找到那人，这黑市，我就当没看见。”
多莉一歪头：“瞧您说的，能进去的都是我的朋友，桑歌玛哈巴依老爷才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呢。”
艾尔海森：“那你就做好准备，补交一笔黑市的天价税款吧。到时候，卡萨扎莱宫恐怕要归教令院所有了。”
卡维震惊：“什么税这么高？”
艾尔海森看他一眼：“你以为黑市每日流水有多少？不说其他惩罚项目，光是这些年偷税漏税的数额，都够罚掉多莉一半家业。”
多莉：“……”
这话确定是对卡维说的，不是对她说的？
艾尔海森再次看向多莉：“所以，你准备好为教令院的官方账户做出贡献了吗？”
多莉迅速换上笑脸：“我可是须弥五好公民，代理大贤者的事就是我的事，为须弥治安做贡献我责无旁贷！走，我带你们下去！”
艾尔海森玩味道：“不是说都是朋友？”
多莉一副捐躯赴国难的壮烈表情：“什么朋友，合作对象罢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道歉我就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