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味道》ryo~亮

4、分手假期

　　多年后，仍是记得当时扭头就走的越前，就是一变扭的小孩。而如今仍是执拗地守护

　　着网球，为了对方而存在的梦想。如果问是不是会担心，因为越前压根没说过“愿意

　　阿”，那个年纪的他们能承担起要承担的，能肯定不是年少的一时冲动吗？大概不二

　　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笑而不答吧

　　玻璃窗外,月光斜射在周围的建筑上,远处稀稀落落的车灯一会明艳,一会暗淡。连同回

　　忆一起闪闪暗暗，把不二的思绪牵扯到很远，直到背后有个温暖的身体靠了上来，是

　　越前双臂环抱起不二。
　　“周助，大半夜怎么爬起来了？看什么哪？”一副没睡够的样子，带着难以分辨的鼻

　　音。
　　“因为明天龙马要比赛了，睡不着。”脱口而出，才觉得是会让对方担心的话。
　　赶紧补救：“快去睡啦~”“故意要我抱是不是啊？~”
　　越前加紧手臂的力量，把脸趴在不二背上，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快松手阿~我要睡了啦……”“就不！”还没说完就被拒绝了。
　　这家伙又发小孩子脾气了额，不二只好保持这个姿势，两人一起同手同脚的往床边走

　　，搞笑幼稚的样子让不二自己笑出了声，接着一同倒在床上，将就着睡吧。
　　“晚安，周助~”耳边呢喃过最后一句。

　　时间很快，在一起的时间尤其。越前已经回来一个礼拜了，和以往一样乔装着去买菜

　　，在街头网球场小打一场，在厨房看着世界级球星噼里啪啦的洗碗……

　　“我走了~”
　　“恩，路上小心”温网是在这样平淡的告别后拉开序幕的。
　　这次的比赛打得比预计的轻松，越前习惯性地接过助理递的毛巾，随手擦了下汗。什

　　么味道？熟悉到说不上来，抬头看了两眼，还以为幻觉了，就是抹蓝色。
　　还有最后一个发球局，看到不二的那刻起，越前惊喜之余却染上一丝不安，还是被发

　　现了吗？今天急性胃炎犯了，打了针才暂时好一点的，刚才勉强鼓励自己的不二真的

　　好久没见到了，并不是有意隐瞒的啊。比赛还在继续，这局时间拖得有点长了，不二

　　明显看得出越前的反应慢了许多，球的力量也下来了，不过已经到赛末点了，这个对

　　手还是没机会，不二安心的笑了。那眯起的蓝眸一瞬间却呆住了，场上的越前就这样

　　倒了下去。

　　呆在原地的不二，看着别人把越前抬下场去。
　　当越前醒来的时候，不二在病床上趴着睡着了，生病的话就能多点时间呆在一起了吧

　　。

　　越前进入职网以后，不二总是守着电视机看比赛的，一直没有去现场看过他的比赛。

　　今天是看出自己不对劲才赶来的吧。不二从来不评价越前训练的方式，追逐梦想是一

　　个人的决定，可却是害怕他受伤，那个可以拼尽全力，不顾后果的。一次聚会上，记

　　得大石问起不二“真的会甘心只是在背后陪着越前吗？”或许太多的问句大石没有说

　　出口，这个未来是否真的真实可触？看着镜头前耀眼的越前，那个付出努力，用比别

　　人更快的速度前进的人，有一天自己会不会因为没力气跟上他的步伐哪？
　　“直到我能的那天吧”当初不二是这样回答的吧。什么时候会撑不下去哪？含含糊糊

　　的想过却没有答案。

　　“别吓我，龙马！”龙马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别是这句，只不过它是不二的梦呓。不

　　二不止一遍担心过，如此锋芒毕露的越前，“总有一天要被你吓死的！”这句真实的

　　，是不二此刻的内心。
　　有点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帮不二盖上了自己的外套，夜晚还有点凉，越前走到窗口

　　，动手把窗关上。
　　“给我留点缝！”不二说，声音不耐烦。
　　他照办了。

　　医院出来的路上,不二默默地跟在越前身后,刻意的距离。
　　“龙马，我们暂…暂时……分开——”“我们分手吧！”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不二犹犹

　　豫豫的开场，因为不想对方难过，所以还是由我开口，当时的越前双手插在衣兜里，

　　走在前面，突然转过头来，话出口的一瞬间眼神直射蓝色的眼眸，不二略带吃惊的表

　　情自然过渡成弧度，“嗯”然后不二只记得风吹起墨绿的发丝和白色衬衣，不断拉远

　　的距离。

　　越前明白，那个前辈是会为他付出全部的人，尽心的像快断掉的弦，让人舍不得，而

　　自己答应父亲走上职业网球之路，便无法轻易回头，他输不起自己的骄傲，所有代价

　　他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

　　那天的夜晚，温哥华的机场里，不二匆匆经过检票口。
　　8小时40分钟，熟悉与不熟悉的景物从大变小，再由远及近，当他提着行李站在东京机

　　场，他知道他松开了那个拼命的
　　孩子的手。他知道，他不再与过去交集，像这身后朝阳，重新开始。
　　走出机场，银灰的Azure停在门口，走上前微笑
　　“景吾~我回来了~”
　　“居然让本大爷等这么久，周助，打算怎么不补偿我啊？”
　　“好久不见，更油嘴滑舌了啊。”说着狠狠弹了下对方的鼻子。
　　“哇。。”惨叫一声后为顾及形象，不好大打出手。
　　“你！”知道这时候说不定就踩到不二的地雷，乖乖住口。
　　“先去我家住段时间吧”
　　平静下来“房间安排好了，本大爷够周到吧~”
　　“景吾~一点都没变啊”
　　那出发~此刻的不二像个孩子一样，在东京的夜空下，给人照顾的冲动。

　　躺在客房，不二的记忆零落成了乱序，曾经的公共汽车，计程车，飞机，火车，那些

　　送别、赴约、哭泣、执著、原谅、发誓、威胁、秘密，还有牙动手术，治胃病，条件

　　反射的买对方喜欢的菜，穿着夫妻相的衣服，微笑着完成的简单手势，此刻向自己袭

　　来，放手不代表一切能恢复原位。

　　就让我在地球的另一端，帮你看到背面的风景，那闪耀的不到的角落。

　　呆在迹部的豪宅也有一段时间了，穿着T恤牛仔，总是早出晚归。常常让特地赶来的朋

　　友聚会没有了主角。他背着相机，在海边追拍着台风登陆，旋转着气流，在台风眼平

　　静的瞬间，强大中包含着精致。不再是网球期刊的记者，不二的相机里，没有了那个

　　张扬的选手，也没有了黄色的小球。
　　日子比想象得都顺利，当接到由美子姐姐的电话，平静的如同周末回家吃饭的心情。

　　当年这么一意孤行的离开,家人似乎都故意不去提及，只有裕太,居然一拳打在不二胸

　　口,然后扳着的脸不出三秒"扑哧"笑出声来~
　　“终于舍得回来了阿，老哥！”
　　让不二安下心微笑，感慨时光易逝，可有些人的变扭还是依旧。
　　“干嘛拉，不二周助！你给我放手！”
　　“再借我捏一下么~裕太的脸还是好软哪~”
　　居然会想念这样的哥哥，“走开额..再来我不客气了阿！”
　　“啊，哈哈哈！…裕…裕太，不玩了…”
　　原来天才的死穴是怕痒。
　　……
　　一场吵吵闹闹后，哥俩个四脚朝天躺倒在沙发上，呼呼地喘着大气。是放下一切的轻

　　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