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片警翻身记》歌尽天暮

2、第二章

　　梁归言的视线始终盯着汗蒸房里的红玫瑰。他回头环视了一圈，发现王南跟着经理去拿女人的私人物品，小刘一边安抚小琳的情绪一边询问问题。

　　耗子去查监控，虽然汗蒸房内没有监控，但是进口处的监控还是有的。任风时和法医等人还在针对尸体交流。很好没有人看向他。

　　梁归言有一个秘密，他脖子上的玉牌是外祖父去世前传给他的，说是一件上古灵器。自从戴着这个玉牌，梁归言就拥有了一项异能。

　　所有的植物都是他的监控器。他可以通过植物看到周围两小时内发生的一切。刚开始发现自己有这一项异能的时候，梁归言是惊恐的。

　　当时年纪太小只有十二三岁，害怕外人知道了会把他当成怪物拉去研究生解刨，整整恐惧了一年。

　　后来随着长大，自己也掩藏的很好，很少使用异能，也就没有被发现的恐惧了。他知道自己一旦来到刑警队，遇到重大案件，肯定会控不住使用异能。因此毕业就跑去了老城区的南长街派出所，做了个小小片警。

　　梁归言走进汗蒸房，顺手在法医的工具箱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红玫瑰，把红玫瑰贴在额头上闭上眼睛，左手握住自己胸前戴的一个长方形的小玉牌。离近了仔细看，能看到玉牌还隐隐泛着微弱的金光。

　　汗蒸房两小时内的画面，不停的出现在梁归言的脑海中。女人坐在汗蒸房内，玫瑰花就在她的身边放着。女人时不时的会抱起玫瑰花闻一下，半个小时的时间，女人闻花的行为大概重复了五次。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女人突然有些呼吸困难的感觉。他看到跌跌撞撞朝着门的方向走去，红玫瑰也被撞到了地上，她想打开门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门并没有被打开，女人这个时候虽然看着有些脱力，打开门的力气还是有的。门确实真的没有被打开，这个时候女人的呼吸已经很困难了，她脱力的倒在了地上，试图拍门引起注意。

　　但她因为发病根本现在是脱力状态，门并没有发出很响的声音。随后她掐着自己的喉咙，长大了嘴巴。汗蒸房里的温度本来就高，氧气也稀薄，大概挣扎了有三十分钟女人才昏厥过去。

　　随后响起了敲门声，因为是比较厚重的木头门，敲门声并没有很响。过了一分钟又敲了几下，有人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一直等不到回应，门被从外面轻而易举的推开，小琳走了进来。随后吓得倒退了两步，然后快步走到地上的女人面前，蹲下身晃了两下女人，又呼喊了几声。

　　察觉到女人没有了呼吸，小琳一屁股跌倒在地上，随后踉跄的爬起来向外跑去。然后就是经理带着人过来的画面，随后经理清了场，报警等着警察到来了。

　　还不待梁归言睁开眼，就听到头顶上发传来一句嗤笑：“梁警官可真是破案奇才，你这是在对着玫瑰花祷告？还挺虔诚，主告诉你谁是凶手了吗？”

　　梁归言睁开眼睛，把玫瑰花放下，站起身眼睛盯着汗蒸房的木门。他没有理会任时风的话语，撞开站在自己旁边的人，两步走到门旁边。

　　他仔细的研究着门，试了试锁，并没有坏。他又把门关上试了试锁，根本不费力的就可以打开门。梁归言紧皱眉头思索着，为什么当时门会打不开。

　　任时风见他根本没有理会自己，一直在哪里鼓捣锁和门。

　　梁归言看到带着王楠去整理死者遗物的黄经理回来了。便走出去拦住黄经理问道：“汗蒸房的门在什么情况下会从里面打不开？”

　　黄经理被问得一懵，愣了一下才结结巴巴道：“里面都能打开啊！”

　　梁归言听完皱起眉头，都能打开？他看到的明明是死者打不开。

　　任风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相关人员带回队里录口供。”
　　回到刑警队，小刘他们带着人去录口供。法医们进行尸检，技术部门破解了死者的手机。梁归言和王南负责联系死者的家属，以及尽可能精准的掌握死者的信息。

　　一直折腾到半夜，任风时给大家点的宵夜到了。吃完还需要熬夜进行在会议室进行案情的基本梳理会议。

　　外卖到了以后，大家都清楚任风时的性格，谁也没有问都是什么种类的盖浇饭，任大队长每次订餐都统一定一个种类。队员们直接拿起一盒就回到自己工位上吃。

　　梁归言站在外围，等大家都散去了，才走到归风时的工位去拿自己的盒饭。在回办公位路上看到其他同事打开的饭盒，是西红柿鸡蛋盖饭。

　　梁归言坐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是最不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的。饿了一个晚上，只能吃点白饭填充一下肚子了。他打开盒饭后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瞟了任风时一眼。

　　他的盒饭不是西红柿炒鸡蛋盖饭，是一份红烧肉盖饭。梁归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自己能看到的范围内，他看到的都是西红柿炒鸡蛋盖饭。

　　梁归言觉得以任风时对自己不待见的情况来看，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任大队长自己的，被他拿错了。梁归言想要送回去，但抬头看看任风时拿着一份西红柿炒鸡蛋盖饭吃的正欢。

　　在梁归言走神之际，耳边传来一声：“我艹，你的为什么是红烧肉的？”

　　说这话的是今天的寿星，外表邻家女孩，内里江湖侠女的夏疏影。虽任风时当时说让他们继续过生日，大家也只是草草吃了两口菜，主食都没有吃就跟着回来警队。

　　夏疏影这一声惊呼，真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办公室的同事纷纷起身探头看过来。

　　随后办公室内的抱怨声四起

　　“老大，你这是区别对待！”

　　“是啊，老大你怎么能这样搞特殊？”

　　“老大，你这偏心的也太明显了吧”

　　倒不是大家真的在意这件事，也不是真的抱怨，更多的是玩笑的心理，抱怨声里也夹杂着些许笑意。

　　在夏疏影惊呼声响起时，任风时脸上就有些疑惑，哀怨声四起后，任风时的脸上是疑惑更甚。

　　他端着盒饭起身来到梁归言身边，看到梁归言的盒饭，也不由愣了一下。随后一手拿着盒饭，一手掏出手机给商家打去电话。

　　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便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等着对面接听。响了十来秒手机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任队长？”

　　任风时咽下嘴里的米饭问道：“小朱，我刚刚点的盖饭都是西红柿鸡蛋的，怎么有一盒红烧肉的？你是不是放错了，把别人点的餐放进来了？”

　　对面传来咯咯咯的笑声：“没有放错，任队长每次都光顾我店里的生意，红烧肉盖饭是给任队的，我有微信留言给你。”

　　满屋子的人，都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他们老大。他们每次加班都会点这家饭店的夜宵。开饭店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为人很热情。

　　店里面的东西干净且实惠，最重要的是距离刑警队近，不用上外卖软件，直接跟店里订餐，店里有人给送过来。

　　这个店老板对任风时有点意思，队员们基本也都知道，偶尔也会拿这件事开开玩笑。但源于任大队长总是沉着脸，敢开他玩笑的人实在不多。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的人迅速缩回自己的办公位，埋头吃饭。缩回去之前还不忘送梁归言一个同情的眼神。本来就不招任老大的待见，这还吃了人家的爱心盒饭。

　　梁归言局外人般看完全程，见大家都散了，他这才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任风时，举起盒饭，语气揶揄道：“要不换回来？”

　　任风时在梁归言的眼睛中看到了戏谑之意，语气中听出了调笑意味，脸色变得更黑，他瞪了梁归言一眼没有搭理对方转身打算离开。

　　看到吃了憋的任风时，梁归言的恶作剧心理倒是被激了出来，他对着任风时背影喊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吃了任大队长的爱心盒饭，我这是要被折寿了啊！”

　　办公室的同事有想笑不敢笑的，有害怕神仙打架殃及鱼池的，有眼神泛着光等着看二人互怼的。

　　任风时走到垃圾桶旁，把空饭盒丢进垃圾桶，转过身看着梁归言嗤笑道：“你的寿还用我折？”

　　说完这句话，锐利的眼神在办公室扫视了一圈，边向会议室走边丢下一句话：“五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大家‘嗷’的一声，果然殃及了鱼池。
　　——
　　会议室里
　　任风时拿起白板笔边在白板上写字边说：“死者姓名潘慧，年龄28，本地人，结婚三年，婚后一直是家庭主妇。”

　　随后顺手拿了一把距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小刘先说。”

　　“根据小琳的口供，死者大概是下午5点左右到达汗蒸房，5点半左右顾客让小琳去会所门口帮她拿的玫瑰花，然后女人就没有再出来。直到晚上8点钟，小琳发现死者已经死亡，随后报警。她当时并没有听到顾客的呼救声，也或许顾客根本没有呼救。”

　　法医陈浩接话道：“解刨尸体发现死者的肺部水肿，嘴巴和耳朵里的分泌液也是肺部渗出来的。嘴唇青紫，以及死前的挣扎形态来初步判定是哮喘发作引起的死亡。死者具体死亡时间是晚上7点左右，从发病到死亡至少需要三十分钟。”

　　小刘问道：“为什么发作初期没有开门出去求救？”

　　耗子接话道：“我去查了监控，汗蒸房那片区域都是没有监控的，毕竟要保护客人的隐私。查到死者进‘胡同’的监控画面，证实死者是自己来的。但死者进门的时候并没有拿着玫瑰花。”

　　夏疏影接话问道：“那玫瑰花是哪里来的？”

　　小刘：“这个我询问过小琳，据小琳讲，是一个外卖员送来的，小琳帮死者拿进汗蒸房送到死者手里的。”

　　耗子接着说道：“查了监控，送花的人确实是一个外卖员。”

　　王南：“联系过死者的老公了，对方称自己在外地出差，今晚赶回来，但源于航班问题最早明天中午十一点能落地。查看了死者的手机，外卖软件没有玫瑰花的订单。最后一通电话是他老公的，通话时长只有一分钟，是死者收到玫瑰花之后。具体情况还得明天见了他老公才能询问。”

　　任风时点点头说：“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死者明明有机会求救，为什么没有求救？”

　　梁归言盯着白板上死者的名字说道：“或许死者不是没有求救，而是想求救却打不开门。”

　　任风时看着梁归言说道：“你今天不是反复试验过那个门的锁，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如果没有问题，死者为什么没有跑出来求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