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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骷髅新娘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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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棠变了脸色,他是个看着浪荡的滑头不假,可禽兽不如的事他断然不会做,但是酒后的事可真就不好说了。薛玉棠牙一咬,再次拍响顾白卿的房门,“倚安,我薛玉棠一人做事一人当,做过的事绝对不会不认的,你放心,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顾白卿房门一开,薛玉棠一头跌了进来,撞在了顾白卿怀里,险些把顾白卿撞倒,顾白卿恼了,狠狠敲了一下薛玉棠的脑门,“负责?负责什么?薛玉棠你是没睡醒还在做梦不成?”
薛玉棠怕旁人听到,赶紧关上房门,“我昨晚……不是对你…”
顾白卿捂脸无言,“你昨晚都醉倒在大街上了,是我拉你回来的,现在手脚还酸着呢,你倒是想哪里去了?”
薛玉棠庆幸之余又莫名的失落,“原来我们没有…”薛玉棠憨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白卿穿上衣服,“既然你也睡醒了,那就跟我再去探一次柳家旧宅吧。”
薛玉棠,“你不用睡了?”
顾白卿想打人了,“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吵吵我还睡什么?现在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去查案吧。”
一路上薛玉棠铁青着张脸,手臂酸疼得厉害,薛玉棠今日倒是安生了,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两人走到柳宅附近,薛玉棠骤然停下脚步,“不对啊,你看柳宅的位置甚是诡异。”
顾白卿咬了一口包子,漫不经心地道,“哪里不对了?这里的宅子不都坐北朝南……”顾白卿一下想到进入后院的路,先左拐再右拐再左拐,那么这个方位不就…
顾白卿赶紧推开柳宅的大门,正厅并无不妥,主要是后院,顾白卿一路小跑,薛玉棠紧随其后,两人看着后院这两条交汇的曲廊交换了个眼神。顾白卿再次看向曲廊下面的莲花台,“你不觉得……”
薛玉棠冷着脸,“像个祭坛。”
顾白卿走上曲廊,“哪有人家把自家后院建成祭坛的,这是要祭祀什么?”
薛玉棠揽上顾白卿的腰,“走,我们再下去看看。”
两人落在莲花台上,白天莲花台下的雕刻图案看得更清楚,顾白卿仔细看着,“果然是蚕,不过这蚕为何看着这般诡异,好似邪物。”
薛玉棠环顾着院子,从莲台上看四周房屋方位全在坐东朝西,怎一个诡异了得,而他们脚下的这方莲台就在祭坛的中心,“看来得要好好查查这个柳靖元。”
顾白卿起身,“确实需要好好查查,把自家院子巧妙的建成一方祭坛,到底在祭祀什么?还有诡异的骷髅新娘,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薛玉棠,“我们去卧房看看。”
顾白卿,“嗯。”
薛玉棠推开柳靖元的卧房,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屋里为何会有风吹来,这股风还带着淡淡的潮气,“这屋子怕是有暗道。”
顾白卿同意地点点头,“我们找找看有没有机关?”
柳靖元的卧房陈列很简单,并不奢华,顾白卿摸了一把桌案上的灰尘,“按理来说这宅子应该荒废八年了,你看着桌子上的灰尘,只有薄薄地一层也就七八天未打扫。”
薛玉棠摸索着床头,发现一个拇指大小的金环,藏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你离桌子远点,我想我找到机关了。”
顾白卿退回到床边位置,薛玉棠拉动金环,方桌下面咔嚓一声,随即一方仅容纳一人通过的暗道入口赫然出现,夹杂着潮气的冷风从地底吹来。顾白卿捂着鼻子,“有血的味道。”
薛玉棠望了眼暗道入口,“风很大,火折子怕是用不得了,我先下去探探,你先等着我。”
“不行,我们一起去。”顾白卿不会让薛玉棠一人下去冒险的。
薛玉棠,“你跟紧我,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先跑,知不知道?”
顾白卿迟疑了下点点头,薛玉棠一手持长剑,一手牵着顾白卿,他的手很烫,下到十几节石阶的时候薛玉棠的手渗出了细汗,他倒不是怕只是怕保护不了顾白卿,这暗道未免太长了。走了那么久还没到头,简直如通往地狱的一般。
终于听到了水声,湿冷的风越来越强。薛玉棠握着顾白卿的手更用力了,他时刻紧张着,丝毫也不敢放松。水声越来越大,眼前开阔起来,陡峭如刀削的山壁,四个方位均有青色的穷奇石像镇守,水从山壁上流下形成一方壮观的瀑布。瀑布旁几步之遥的地方一方碧色祭坛,四周开满了天仙子,远看还有几分清雅神圣,薛玉棠先踏上祭坛,祭坛中心一朵半人高的白玉雕刻而成的莲花合着花苞。
顾白卿跟上了,脚下碧色的玉石板晶莹剔透,可以看见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顾白卿蹲下,擦了擦石板上的水汽,脚下这方碧色的祭坛下全是泛着粉色的蚕爬来爬去。这蚕的个头远大于普通蚕,顾白卿头皮发麻,心里忍不住作呕。
薛玉棠用剑柄敲了敲玉石莲瓣,白玉莲花缓缓打开,上面一颗血淋淋的骷髅头。雪白的莲瓣上布满了血迹,几条圆鼓鼓的粉色蚕从骷髅头的眼睛位置爬出来。薛玉棠忍不住作呕,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干呕起来。
“怎么了?”顾白卿关切地问道。
薛玉棠跑下祭坛来到瀑布边,那股令人憎恶作呕的感觉挥散不去,他又看见瀑布下的水潭里有什么,用长剑往里探了探,几条异常肥大的黑鱼快速游走。顾白卿跟过来顺着薛玉棠的长剑望下去,惊得险些站不住脚,清澈的水潭里整齐摆放着早已发黑的骷髅头还有累累白骨。寒意从心底爬上脊背,顾白卿的手都是冷得,简直不敢想。
薛玉棠收回长剑,“别看了,都是白骨,这地上甚是诡异我们赶紧离开。”
薛玉棠拉着顾白卿准备离开,突然听到石门落下的声音。四方穷奇雕像的口中吐出白烟,薛玉棠将顾白卿护在身后,从怀中抽出帕子,“是天仙子,捂住口鼻!!”
“我乃大唐骠骑将军薛玉棠,尔等暗算与我是不要命了吗!!”薛玉棠的声音回荡在山壁间,这才发现山壁上有很多彩色的壁画,不过眼下也无瑕去细看。
“就是皇帝来了也得把命留在这里!!你们发现了血蚕的秘密,就得把命留下!!”浑厚粗重的声音回荡在山壁上方,天仙子的迷雾弥漫着,加上山壁间的回音一时不好判断那人躲在何处。
薛玉棠红着眼,“胆子不小,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里!!”
“任你是何方神圣,到了血祭坛都得把命留下!!”
山壁上响起咔嚓的声音,是机关转动的声音,顾白卿拉了一把薛玉棠,冷箭贴着薛玉棠的脸而过,山壁上的机关弓弩不停地放着箭。系数都被薛玉棠用长剑扫落,不过很快薛玉棠的动作变慢了,他吸了天仙子的迷烟,“我撑不了多久,接下来就要来第二波暗箭,我挡住暗箭你看准机会就跑!”
顾白卿,“不行,我不可能丢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薛玉棠急红了眼,“都火烧眉毛了,你呆在这里只会妨碍我,我们两个能出去一个是一个,总好过都折在这里喂蚕吧!听我的!”
顾白卿死死抓着薛玉棠的手臂,“你出去总比我出去有用,我一介书生死就死了,你可是大唐最年轻的骠骑将军,死在这里是大唐的损失,你走!”
“在我薛玉棠心里,你顾白卿最重要!走!”机关弓弩再次发箭,薛玉棠提起顾白卿的后领一把将他丢进了瀑布下的水潭里,顾白卿水性极好,薛玉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水是流动的,只要跟着水走,就能找到出口,可是…不能再耽搁了顾白卿钻进水潭往下游去,黑暗中他看到了光亮,水流变急,顾白卿被水流推了出去。
天旋地转,顾白卿呛了好几口水,他不知道游了多久体力已经跟不上了。不过想到薛玉棠,顾白卿还是拼尽全力朝光亮的地方游过去,他探出水面,河面又宽又阔,是栀花河。
顾白卿往河边游过去,上岸后一路小跑,几次跌到,膝盖磕破了他也顾不上,栀花河离安乐县太远了,他两条腿要何时才能跑到县衙,顾白卿从未像现在一样绝望。他还是拼命的跑,跌跌撞撞,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是薛岭,“顾大人你怎么……”
顾白卿眼泪夺眶而出,“快!!快!快去柳家老宅救薛玉棠!!薛玉棠在柳家老宅的下面!!快!!”顾白卿无助地哀求着,薛岭第一次见顾白卿红着眼惊惶无措,疯魔又吓人。
薛岭带人冲进柳家老宅,顾白卿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跟着薛岭他们赶回来,只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床头的机关已被破坏,根本打不开。
“不可能!!不可能!!”顾白卿疯了一样扒着机关,手都抓破了。“把桌子下面快石板撬开!!”
薛岭带人费了好大力才把桌下的石板撬开,薛岭带龙武军冲进去,可是通往祭坛的门封死了,千斤石门就是火药也难炸开。
顾白卿连跌带怕,一贯的清冷矜贵荡然无存,不管不顾地爬过去,疯了一样拍打着石门,“薛玉棠!!薛玉棠你应我一声啊!!薛玉棠!!!”
顾白卿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暗道里,“薛玉棠!!薛慕雨!!!你应我一声啊!!”顾白卿一下一下拍着纹丝不动的石门,在这千斤重的石门前他何其渺小。
“薛玉棠!!求求你了,你应我一声好不好?你不是说只要我唤你,不管天涯海角你都会来的吗?你应我一声啊薛玉棠!!”顾白卿哑着嗓子无助地哭求着,石门冰冷沉重,似乎永远把薛玉棠隔绝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