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共南辰》第十七棵树

3、五婆

　　那个惹到仙家的可怜女人领着孩子离开了，但五婆家热闹依旧。林西数了一下，临近中午，五婆大概给六个人算了卦。这几个人里，大多是好卦象，因为这几个人愁眉苦脸地进了屋，出来时却面带喜悦。但是有一个人给林西留下了深刻印象，不，应该说不出意外，这个人给围观的所有村民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因为他是嚎哭着走出屋子的。这个男人是第六个有缘人，他个子很高，身材也很魁梧，有些三白眼，面相上很有特点。他显然就是马尾村人，刚一哭着走出屋子，就有不少人过来安慰他，但这男人显然被卦象吓破了胆，除了放声大哭再也说不出别的。
　　旁人又七嘴八舌劝了一会儿，眼见劝不住他，也就不再多说了，任由他发泄，最后这男人被人扶着离开了五婆家。
　　正午时分，太阳又毒又辣，第七个人走出屋子，五婆算卦便结束了，围观的人群陆续离开五婆家，陈皓带着林西二人也离开了陈红玉家院子。
　　“你见过五婆的黄鸟吗？”林西问陈皓，“你找五婆算过卦吗？”
　　“那鸟我见过，但是没算过卦，五婆从不随便给人算卦。”陈皓回答他。
　　石岩听了他们的话，对林西说道：“我跟你说，有些算卦先生就是为了骗钱的，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忽悠不懂行的人，五婆可和普通的算卦先生不一样，人家是有真本事在身的，算卦那叫一个准，她不仅给这十里八村的村民算卦，偶尔还会有大老板来接五婆，让她给卜一卦，看看风水什么的。你要是在我们村待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五婆的厉害了。”
　　林西之前确实不信五婆有什么神通，，但是经过这一上午的围观，尤其是听见那奇怪的黄鸟叫声，他有些动摇了。
　　到了岔路口，石岩和林西二人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他家离五婆家不远。
　　林西二人继续往后街走，又过了两趟街，陈皓都没在开口说话。林西看了看他阴郁的神色，问道：“你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了？”
　　陈皓摇摇头，回道：“我没遇到什么麻烦，我就是在想宋老板，就是今天那个蹲在五婆家院子里大哭的，他家住在四队，他在东山脚下包了个鱼塘，鱼养得挺不错，村里人吃鱼都去他家买，他还经常去镇里卖鱼。虽然我不知道他找五婆算卦是因为什么，不过看他今天的样子，肯定是凶卦。”
　　“那他会怎么样？”林西追问。
　　陈皓无奈地笑了下，回道：“我怎么知道，五婆从来不说这些，除非算卦的人自己讲给别人听。”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也许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
　　林西回到二舅家，二舅和二舅妈正在外屋忙活着午饭，见到林西进屋，二舅妈问道：“东东，五婆今天给几个人算了卦？”
　　林西惊讶道：“舅妈，你没去看？”
　　二舅妈回道：“以前每次我和你二舅都去，现在我俩不去了。”
　　“为啥？”林西好奇道。
　　二舅妈叹了口气，回道：“之前去看是为了凑凑热闹，现在不愿意去了，都是乡里乡亲住着，就怕看到凶卦。前年，我二姐找五婆给他家老大算了卦，说是凶卦，还是解不了那种，结果，我这个大外甥就遭了灾。他在外地打工，休息时和工友一起出去喝酒，过路时被车撞了，还被拖出去六七米远，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撞坏了脑袋，腿脚也不怎么好使了，我这外甥本来又会说又能干，现在跟好人是比不了了，要不是我二姐两口子把儿媳妇哄住了，媳妇就要带着孩子跟他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