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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穆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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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晨,凌狼睡眼惺忪地走下楼,身上还穿着睡衣,她揉着凌乱的头发进了厨房。
尤穿着粉色的裙子坐在餐桌边上吃冰激凌,她头上带着可爱的粉色发卡,脚上是白色的小靴子,一如童话里的小公主。
凌狼坐下,没好气地看了眼尤,“那么大年纪了还装嫩。”凌狼话语里带着满满的嘲讽,“还吃冰激凌,你到底是不是狼族?是狼族就应该吃肉!那种甜甜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尤不理会凌狼,一心一意地用勺子舀着冰激凌往嘴里送。
沙狼把做好的菜端上桌,顺手帮尤擦掉嘴边的冰激凌,尤愉快地晃着两腿。凌狼一手支着脑袋看着面前亲昵的两人,轻蔑地撇过头。
“凌狼,你不洗脸不刷牙就要吃饭了吗?”尤睁着大眼睛,歪着脑袋,对正欲把一块肉送入嘴里的凌狼说。凌狼把肉送入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她含糊地说:“你管我!”
尤露出嫌弃的神色,“凌狼你真不讲卫生,沙狼你看看你们的家族长!”
沙狼伤神地揉揉太阳穴没有答话,凌狼得意地挥舞着筷子,“沙狼才不会管我呢。对了,尤,你怎么在沙狼家?迹和亘呢?”
“家里很无聊的,迹和亘一个就知道玩电脑一个又只知道看书。”尤嘟着粉嫩的小嘴抱怨。
“哦,那你就来找沙狼玩啊!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呢?我听说你和沙狼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噢!”凌狼一脸奸笑地凑近尤。尤憋红了小脸,一把推开凌狼,“你真猥琐!”
凌狼继续往嘴里塞肉,喃喃道,“厢尊也说我猥琐,难道我真的猥琐?”
这时,参舞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她一把拽住凌狼就往外拖,凌狼抱住厨房的门框,大声嚷,“你干嘛呢?参舞!你给我放手!我告诉你,我离家出走了,任你怎么求我,我都不回去!”
参舞使劲拽凌狼,凌狼抱紧门框,纹丝不动。参舞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月衡在家里等着你呢,快跟我回去!”
“月衡?”凌狼一惊,放松了抱着门框的胳膊,参舞趁势拽着凌狼就往外冲,只余下凌狼越来越远的咆哮声,“参舞!你给我放手!”
尤朝着被拖走的凌狼得意地挥了挥手,又开始愉快地吃冰激凌。面前的沙狼沉默地看着门口,眼神里有些许的落寞还略带几分寒意。
“沙狼,你怎么了?”尤睁着大眼睛问。
“没怎么。”沙狼扯出个微笑,上前轻轻抚摸尤的脑袋。
月衡驾驶着银色跑车行驶在繁华街道上,凌狼坐在副驾驶席上,她专注地看着窗外向后退去的高楼。月衡想起刚才还穿着睡衣就被参舞从沙狼家硬生生拖回来的凌狼,不禁轻笑出声。凌狼回过头不解地询问,“怎么了?”
月衡摇头,“没事。”
凌狼双手抱在胸前,把嘴一撇,“是不是想起刚才我的狼狈样?”月衡只笑不答,他穿着白色帽衫的休闲服,短发细碎精神。
凌狼没有再追究,两人沉默了一阵,凌狼问:“你怎么想起带我去游乐园?你工作怎么办?”月衡浅笑,温文尔雅,“我总不能一直工作不休息吧,再说我好久没看到你了。我工作累你念书累,大好的周末别浪费了。”说着,车子停在了游乐园门口。凌狼透过窗看去,游乐园里一片热闹,高高的摩天轮缓缓转动着,巨人般静静守望着这个城市。
凌狼推开车门,边急不可耐地催促月衡,“快!快下车!”
月衡看着凌狼,目光里满满的溺爱,他微笑着摇头叹息,“还真像个孩子。”
两人下了车向游乐园大门走去,凌狼拼命拽着不紧不慢的月衡向前走。
他们从最外面的娱乐设施开始统统玩了个遍,其中凌狼还觉得不过瘾,她又拉着月衡再玩了一次比较刺激的几个项目。直到太阳离开天顶的位置向西倾斜时,凌狼才觉得肚子饿了,两人这才离开游乐园到西餐厅吃牛排。
凌狼和月衡吃得饱饱的坐在街边公园晒着午后暖暖的阳光,凌狼打了个饱嗝,说:“我渴了。”月衡起身去买水,凌狼留在原地等月衡。
凌狼无聊地扫视着四周,她的视线穿过公园中心广场落在花坛边的鸽群身上。一个小男孩抱着毛绒玩具嬉笑着跑过,惊动了悠闲啄食的鸽子,各色的鸽子扑扇着翅膀杂乱飞起。
鸽子翅膀掀起的风轻轻吹扬起穆爵的黑发,他正蹲在那里给鸽群喂食。柔软的黑发快遮盖住了眼睛,一双澄澈纯黑的眼眸,唇边浅浅的微笑如夏日凉风。他穿着简单的T恤衫,蓝色牛仔裤,衣着简洁却给人一种耀眼之感,让路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穆爵的目光与凌狼偶然对上,他对着凌狼礼貌性地微微一笑,犹如一抹绿茶清香微凉。
一瓶水放在凌狼眼前,阻断两人视线,凌狼抬头,月衡站在面前一只手拿着水瓶。凌狼接过水,远处已没了穆爵的身影。
“看什么呢?”月衡问,凌狼若有所思地摇头。
“明天想去哪玩?”月衡温和询问。
凌狼略有所思,回答,“不去了,明天我有事。”
穆爵站在家门口抱着一大袋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零食,嘴里还咬着小点心,他腾出一只手在裤兜里找钥匙。他咬着点心的唇边有白白的小尖牙露出,小兽般可爱。
“你是什么东西?”身后传来凌狼冷冷的声音。
穆爵转身,凌狼正站在他身后。穆爵把点心一口吃掉,用舌头舔了舔嘴角,不慌不忙地说:“你帮我开门吧,我们进去再说,钥匙在口袋里。”凌狼用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穆爵,边慢慢靠近他,只要穆爵有什么动作,凌狼就立刻反击。
门开了,穆爵先走了进去,凌狼迟疑一会也跟了进去。房间里没什么特别之处,摆设简单,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穆爵端了杯果汁放在茶几上,他示意凌狼也坐下。
“我不喝果汁。”凌狼坐下后的第一句话让穆爵愣了一会,他笑,“是噢,狼怎么会喜欢喝果汁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狼问,“昨天我就察觉到你身上的灵力气息。”
穆爵低头笑了笑,露出的白色小尖牙小巧可爱,和凌狼的犬科类的獠牙不同,穆爵的尖牙更精致灵巧些。
凌狼伸手碰了碰穆爵的牙,那牙齿冰凉尖锐锋利,不禁联想起野兽那森森的獠牙,让人恐惧。
“你是吸血鬼?”凌狼问。
穆爵挠了挠头发,说:“怎么说呢,你们管我们叫吸血鬼但又不是很准确。我叫穆爵,我是血族,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吸血鬼。”
“吸血鬼不就是血族吗?”凌狼觉得脑海里的那些概念有点混乱了。
“血族和吸血鬼不同,血族是一直存在着的古老种族,血族的人拥有冗长的寿命,而且和你们妖族一样具有灵力。而吸血鬼原先是人,在血族对其体内注入血族之血后异变的具有灵力的不死之身。”穆爵认真地讲解着。
凌狼在脑海里整理着思路,“也就是说,吸血鬼原先是人之后才是变成吸血鬼的?血族就是一个一直存在着的种族?”
穆爵点头,“对,吸血鬼只是血族制造的一个产物。两者还有一点不同,吸血鬼必须要靠饮血来生存,血族的食物和人类没什么两样。可以这么说吧,吸血鬼对于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一种危险的存在。”
“那你们为什么要制造那么危险的东西呢?”凌狼不解。
穆爵的笑容里透出几分凄凉,“是那些人求我们的,有的人想拥有永恒的容颜,有的想要力量,有的惧怕死亡,有的是将死的人为完成未了的心愿。”
凌狼沉默着,穆爵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我们将自己的血注入人类体内,共结血盟,人类的代价是作我们永恒的仆人。血族并不是不死之身,我们只不过是生长得过于缓慢,慢到看似是永恒的。只要一个血族死了,与他结下血盟的吸血鬼也会一同死去。”
凌狼不语,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血族与吸血鬼之间这么沉重复杂的关系,每一个异种族背后都背负着沉重的秘密与情感。
两人沉默许久,凌狼才缓缓问,“你好像是不久前才到我们这块区域的,你为什么来这?”
穆爵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几个仆人离家出走了,他们好像在这块区域里,只是隐藏了气息我寻找不到,所以我就在这住下来等着机会劝他们回去。”
“原来入侵这个区域的吸血鬼是你的仆人!”凌狼蹦了起来,“原来你就是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穆爵摆摆手,“你别这么说嘛,他们几个的力量是我阻挡不了的。他们要走,我拦也拦不住,我也无能为力。”
“你的那几个仆人在这个区域可闯下了不小的祸端,已经有几个人类成了他们的食物,吸血鬼猎人家族已经派出负责人了,而且人类灵异组也开始展开行动。”凌狼说。
穆爵叹气,声音低沉,“如今我要维护他们也不可能了,只能看他们几人的造化了。”
凌狼严肃地开口,“如果你的仆人做了对我们妖族有害的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你们不用留情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穆爵眼里一丝的阴沉和无奈,事到如今已不可能再袒护他们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他们闯下的祸应当由他们自个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