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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鹅湖(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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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觉得叶菲姆不太通人性,小声叫了两声看她实在听不懂就不再尝试狗同人讲,趁门没关上,咻的一下从缝隙溜了出去,郁乐却早已经离开了房间,只能扒拉着房门,试图让叶菲姆了解它的意思放它出去。
趁他们内讧,郁乐回到了三楼,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这狗崽真的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威胁,那应该也有解决办法。楼下一阵开门声后接着是吵吵闹闹的声音,似乎在往三楼来了。
阿加塔睡前吃了药,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动静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郁乐听着声音脑子转的更快,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有没有可能,是某些被默认他该知道的东西但他之前没有注意呢?
这里,和彼得存在的时间线,有什么是他目前已知的不同点?
顾不上考虑其他,郁乐胡乱翻找起阿加塔随身带回来的行李,透明的肢体和缺了半个的手掌实在不太好用,没扒拉几下,就先听到了狗爪子扒拉阿加塔房门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维特,阿加塔已经休息了……”叶菲姆不太理解它的行为,小声劝说道。
郁乐加快速度,这狗吃人不吐骨头,他不能赌他是否会被拦住,况且——找到了!拿着被他从家里带出,又被阿加塔本人塞回口袋的双人合照,郁乐好不容易拿着走了没几步,整个人一虚,照片就掉在了地上,好歹是背面朝上。
略一沉吟,郁乐索性滚了只黑色的记号笔过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劲涂抹起来,感受到随着字迹被隐藏,他的身体虚化也更加重,确定这张与安娜的合照就是这条支线的关键,笔时不时掉下后郁乐费劲的捡起再涂都有动力了些。当他最后一次虚化加重,字迹最后一处隐约可见的地方也被笔尖所至抹去,整个人消散在了空中。
门外的狗吠伴随着他的离去,也戛然而止。
在自己的身体上醒来,郁乐摸了自己几下,确认还是自己原装的身体,不再受阿加塔情绪的影响,被咬掉的手掌也能正常操控不存在异常,管不了其他,耷拉下眼皮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再一次被叶菲姆到达二楼的脚步声叫醒,郁乐已经没了赖床的欲望,主动先一步打开房门才去卫生间洗漱,听着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叶菲姆果然没再敲他大敞着的门。
今天的午餐也很丰盛,瓦列里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拿挑剔的眼光瞪他,叶菲姆也没再从头到脚的盘问,算是清闲的吃完了整顿饭。
吃完饭,瓦列里要去砍些新柴,没有牵绳,招了招手维特就乖巧的跟在了他身后,拎着□□伴着卡车的轰鸣声就没了身影。郁乐怀疑自己和他对于“柴”的定义不太一样,也不敢提出任何看法,只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轻易打开自己梦寐以求的大门和车门。
同时亦步亦趋跟在叶菲姆身边陪她收拾完餐厅,提出自己的需求“亲爱的叶菲姆,我想要了解更多有关阿加塔的事情,作为她最亲爱的妈妈,你能给我一些帮助么?”
说着还做出害羞状抿嘴垂眸,状似柔顺无害的模样,激发着叶菲姆的慈爱之心。插在裤兜里的手却握紧了第一天晚上就被他磨尖了,再没有离身的防身牙刷柄。考验中国传统文化靠不靠谱的关头到了,说好的丈母娘看女婿怎么都顺眼,赶紧给绝望的女婿提供点帮助吧。
叶菲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一定的记忆,被他厚脸皮的要求定在原地好几秒,明显不太乐意,但还是受规则限制的提供了帮助。擦干净了手,将他引到起居室,从壁式书柜最下方的柜子中,拿出了一沓东西。
“这是阿加塔小时候的日记本和一些收藏,其他东西她离开家的时候就也都带走了。”叶菲姆把东西交到他手里就准备走,郁乐赶紧叫住她,又补充问“我想要去她房间,感受一下我亲爱未婚妻曾经生活的气息,可以么?”叶菲姆完全没有被他的装模作样打动,反倒像被恶心的不轻,不再看他的脸,回了句“可以”就匆匆上楼。
郁乐得到了准许,目送她离开,才放松了紧绷着的肩劲,恢复了一脸惬意的模样,光明正大的往三楼去。应该是有所限制的,只要他不过分,这些NPC可以一定程度上给他提供信息,可能会拒绝,但不会用直接武力压制他,毕竟相较瓦列里,他的战力实在杯水车薪。
上楼前,郁乐站在大门前,小心借助棍子压了压门把,瓦列里离开时并没有锁门的动作,虽然知道大概率不行,但他还是给自己了个死心的机会,看门果然纹丝不动,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三楼与昨天几乎毫无差别,郁乐却毫不在意,坐在他觊觎已久的公主床上,想必他亲爱的未婚妻一定不介意,也不一定还有能力介意自己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丈夫坐一下她的闺床。
翻看起叶菲姆刚交给他的东西。说是日记,捏着就薄薄一本,没费多少功夫仔细看完,郁乐了然,这是阿加塔幼年的日记,小姑娘字都没认全,许多地方都靠不太精美的插画代替了文字,也不是每天都有足够有趣值得记录的事情,四五年的日子就汇聚成了这么一小本,而大多都与另一个叫安娜的姑娘有关,大约是同学。
另一沓东西反而要厚些,皆是些由阿加塔落款写给爸爸妈妈的信。小姑娘应该是年纪不大就一个人出远门读书了,最早的信笔触还很稚嫩,都是在说些日常琐事,可能是学业繁忙,每封信都字数很多,间隔时间也较久,随着时间推移,寄来的信越发简略,直到1972互动才再次频繁起来。时间进展到1977,又出现了转折,这封8月的回信言辞还算温和,但也是坚决拒绝了父母让她回到家乡的要求,双方关系再一次降温。
1982,瓦列里提出的要求再一次被拒绝,这次阿加塔的拒绝更加斩钉截铁,郁乐实在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想干嘛,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过的有声有色,想女儿了让她回家还能理解,何必找个男人添堵?大约是瓦列里完全不死心,郁乐皱着眉,只能看到阿加塔的回信一次比一次迟,一次比一次短,不变的是毫不动摇的拒绝。
一手撑着被床不断吸引倒下的身子,郁乐打着精神再往后翻,突然脸色一变,往前连翻好几封,1984年10月,这个外柔内刚的姑娘,毫无征兆的就向父母妥协了,表示自己会尽快结婚?!
而昨天晚上他在叶菲姆夫妇走后捡起的那封上,落款后的日期是12月2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么急速没有预告的转变,阿加塔除非撞坏了脑子突然和彼得坠入爱河非君不嫁,就一定是出现什么事件,让她不得不选择结婚。很可惜,11月的信件用只言片语诉说她即将与男友于下月回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彼得的信息,彼得这样一个使阿加塔放下原则的人,就像突然从天而降似的。
郁乐把1982至1984的信件翻来覆去的又看了数遍,确定叶菲姆夫妇和他一样,没有从阿加塔口中得到任何与彼得有关的讯息,郁乐将所有东西整理好,整齐的放在床脚。
起身直径走向那面活动墙,拿出了这两天除了刷牙,其他时间都被放在兜里的牙刷。偏过头对光找到昨天他抹牙膏的地方,天气凉,他只在搬墙必然会触碰到的地方抹了薄薄一层,白色的牙膏干的很快,和白色的墙壁融为一体,几乎不会被发现,尤其是瓦列里这种不拘小节的熊类生物,被黏在了指尖也毫无知觉,微薄的薄荷香在郁乐鼻子中却是那么突出,近乎尖声叫嚣自己的存在。维特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可惜熊狗之间交流存在障碍,并没能成功提醒他的主人。
舞蹈房里有蹊跷!不然没道理瓦列里半夜三更还来到这里。这是他昨天的判断,走到这里,郁乐反倒不急迫了,慢条斯理的用牙刷后侧将他昨天涂抹的牙膏印清理干净,再一次搬开活动门。
澄澈透亮的舞房,一尘不染,没有储物空间也同样让人没法想象这样干净的地方隐匿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物。
郁乐将拖鞋留在门口,只穿袜子在舞房里转了两圈,一无所获,不死心的扶着墙小心站上把杆,推了推天花板,实心的,完全推不动。
又下来趴在地板上,敲敲闻闻听听,也是实心的,没有任何异味。难道真的是判断失误,瓦列里半夜三更跑到舞房思念明天就要到家的女儿?
不对,怎么会没有任何异味!那只熊的所到之处怎么会没有任何异味呢?灵光一闪,郁乐更加仔细的检查起地板,除非那熊特地清理过,或者说,蹊跷就出在这地板上!
扣扣撬撬半天,看着不为所动连为一体的地板,郁乐索性起身换了个方向,转到门口,仔细观察两个房间的衔接处,摸索了一会儿,用力一掀,靠近的几条木板一下翻了过去,露出下面暗红色的地面,没有开窗的房间也一下子阴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