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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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3
烛雀猛地抬头，与那艘机甲遥遥相望。
“因为林瑟同学精神链接情况不错，”莉莉丝解释道，“现场进行教学。”
烛雀沉默下来。
莉莉丝会认不出来吗？
那不可能，她和莉莉丝都品尝过林瑟信息素的气味，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认出林瑟。
那肯定是她。
因为莉莉丝不是人。
她顿了顿，声音依然冷漠：“你做得很好。”
林瑟：“谢谢公主。”
烛雀切断了通话频道，心脏猛地跳动，比方才差点被导弹砸中还紧张。
“你觉得她想起来了或者知道我身份的可能性有多大？”烛雀问小鸟。
“知道就知道呗，公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你还能强买强卖呢。”小鸟懂不起弯弯绕绕，还沉浸在刚跟莉莉丝说过话的喜悦里。
“你懂个屁，”烛雀砸了一下仪表盘，“她知道了就会疏远我啊！”
“哦哦，”小鸟笨笨的晃动翅膀，“那我觉得她多半知道了，莉莉丝又不会骗她。”
担忧归担忧，还是要返航的。
太空归于平静，远处亮起长线灯光，支援到了。
烛雀得先接见支援过来的人，她重新整理好表情，带着小鸟重新回到太空。
她得尽快把所有事情安排完，回到林瑟身边。
林瑟开始返航。
无重力的太空漂浮着战斗结束后的垃圾，将会由前来支援的人打扫，莉莉丝规划最安全的返航路线来躲避太空垃圾。
林瑟站在仪表盘前，淡蓝色的光印在她侧脸。
特蕾莎起身时，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直到现在，她很难说服自己，眼前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林瑟。
“少将，醒了？”林瑟转身，神色放松，没有拒人千里的疏离冷漠，像个普普通通的刺头学生。
“情况如何了？”特蕾莎从能目测的场景推测出眼下的情况已经不算紧急，语气就松缓了些。
“结束了，”林瑟指了指远处一个已经几乎不可见的小点，“公主来了。”
“朱雀公主吗？”特蕾莎揉揉头。
“嗯。”
特蕾莎动作忽而一滞，她想起林瑟房间的气味。眼前人仿若无知地靠在操作台上，关切地问：“还有不适吗？”
特蕾莎摇头。
在学校里没有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她和烛雀打个天翻地覆也没人说她俩，但出了学校，烛雀是上级，她是下级。
在未知全貌的情况下她不能揣测上级任何私事。
“先返航吧，”特蕾莎接管回机甲，小猪重新上线，“主人您好，小猪为您服务。”
“汇报。”特蕾莎下达命令。
“艾琳娜，”特蕾莎一边听汇报一边联系上艾琳娜，“我已清醒。”
“清醒就回来。”直到现在艾琳娜都不敢打开避难中心，打算跟随支援停靠第二星系后再说。
“我让莉莉丝直接操控你们回来，她竟然说要去突围，”艾琳娜气不打一出来，“无人驾驶怎么突围！”
无人驾驶？小猪说它在被莉莉丝挤掉线前曾经链接上另外一个人的精神力。
这里就两个人，特蕾莎下意识看向林瑟。
林瑟只是摇摇头。
特蕾莎瞬间领悟她的意思：无论她有没有做什么，小飞猪都是莉莉丝驾驶的，跟她没关系。
特蕾莎垂下眸：“事出紧急，莉莉丝有自己的判断。”
艾琳娜吓出一身冷汗，林瑟有个好歹她要怎么跟公主交代。
殊不知烛雀这会儿也在思考怎么给林瑟交代。
烛雀直接在内线给特蕾莎发了文字信息：“瞒住林瑟的事。”
特蕾莎心神一震。
一个普通学生的信息有什么好瞒的，还未进校就立功，这是荣誉，林瑟自己不要，公主口谕要瞒。
藏成这样，不是林瑟又会是谁？
她稳了稳神，想从林瑟身上看出端倪，林瑟只是自顾自地往医疗舱里躺，冰冰凉凉，好舒服。
额头上的伤口极速生长愈合，林瑟泛起困来。
但眼下不是睡觉的时候，确认伤口没有任何问题后，她坐起来，特蕾莎在忙，她无聊地和小猪聊天。
“飞船坏了，我们怎么过去？”林瑟问道。
“根据紧急预案，我们将会在第二星系更换中型飞船，”小猪回答，“接着由驻军护送，不再停留，直接前往学校。”
林瑟点点头，又问：“我们这些学生会有补偿吗？”
小猪噎了一下：“似乎没有诶。”
特蕾莎忙里偷闲，问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林瑟想了想：“钱吧，我比较缺钱。”
特蕾莎：“……”
林瑟会缺钱？
她古怪地望向林瑟，怎么消失一年多混得更差了。
但她还是回答：“我会给上级打报告给你申请的。”
“那真是麻烦你了，”林瑟真情实感感谢，“这对我很重要。”
特蕾莎拨动操作杆，整个人陷入沉思。
公主不给她钱花吗？
林瑟才不懂特蕾莎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见烛雀一面。
她没能见到公主的模样，听过真人的声音以后，的确与烛雀丝毫不差，一样悦耳。
让她愈发想念烛雀撒娇向她索要亲密的模样。
索性闲着没事干。
她打开智脑，点开星网，发送一条新帖。
【见过跟一起住的朋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以后变得很想念她是怎么回事？】
远处发生的事犹如抛入大海的石头，激不起一丝涟漪，网友们浑然不知头顶上爆发的战斗，冲入林瑟贴里。
2L：又是你，住在一起的朋友。
3L:是不是突然发现住在一起的朋友原来是自己女朋友了？
林瑟对固定出现的npc们熟视无睹，继续叙述。
“今天见到一个声音和长相跟她几乎完全一样的人，就是性格不像，我和她聊了几句，突然好想住在一起的朋友。”
20L:我是第一次来，我想问一下，住在一起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女朋友。
回复：不是。
30L:该做的都做了但是不给名分，只是住在一起的朋友吗？
林瑟：“这个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好想她。”
55L:很简单，因为你喜欢上她了呀。
林瑟摩挲自己的下巴。
“我觉得不是吧，我觉得是因为分开太久了我不习惯。”
78L:分开多久了？
回复：大半天了。
91L:……嘴比石头硬，这样吧，你下次见到她，跟她对视十秒钟，能忍住不亲，你们肯定就是普通朋友。
回复：她很漂亮，我觉得是个人都会很想亲。
98L:那你见到别的漂亮女孩也会想亲她吗，比如那个跟你的同居朋友一模一样的女孩。
林瑟仔细一想，那肯定是不会的。
她应下91L的挑战，打算见到烛雀时尝试一下。
她关上智脑，特蕾莎也在此刻处理完事情，疲惫转头：“关于你的事情我们会瞒下，莉莉丝没有进行上报，所以刚刚的事情就是莉莉丝全数接管，与你无关，可以吗？”
林瑟点头。
正合她意。
小飞猪抵达飞船，走的战斗机进出口。林瑟被人悄无声息从后面带走，特蕾莎前往作战指挥室。
带她走的人边走边说：“你所在的房间那一侧所有房间都被炸毁了，还好因为忙昨天行李没分出来，没什么太大损失。”
林瑟点头，她现在只想知道她要去哪里找到烛雀。
“我们先将你安顿到休息室，十个小时后飞船会停靠在第二星系第五星球的空间港，到时候你就带着你的东西跟她们一起上飞船。”对方一直在交代。
林瑟心不在焉，她得尽快找到烛雀，否则就要面临分离。
但烛雀一直没有出现。
全飞船戒严，所有人不允许随意出房间，林瑟躺在沙发上，忧心起烛雀会不会随着飞船一角被炸出去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依赖过一个人，烛雀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世界，从此两个人跟连体婴一样，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分离这么久，真是下意识想念起来。
她叹了口气，不安睡去。
直到飞船停泊，她也没能见到烛雀。
烛雀简直忙疯了，她一出现，飞船这边的事主意还没拿完，又出现一群人非要她回帝星。
回帝星？把情报给joker的人敢让她回去查这件事吗！
烛雀皮笑肉不笑的：“第二星系什么时候都开始关心帝星的事情了？”
来人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她们让我见到您必须传达。”
烛雀厌烦地挥手：“告诉她们我回去就要杀人了，问问她们屁股擦干净没就敢叫我回去。”
几百个学生，算上工作人员和军部的人，飞船上几千个人的命被当作种田游戏的资源一样铲起来，偏偏她现在还没有处理这件事的权力。
来人惶恐地鞠躬，一出门差点跪下。
特蕾莎好心扶起她，提醒：“要跪进去跪。”
来人屁滚尿流爬走了，怪不得所有人都不敢来，她感觉再待一会儿要死在里面了。
烛雀再出房间时，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瞒住关于林瑟的一切事情。
特蕾莎出来时，在走廊站了一会儿。
军舰内部不允许抽烟，她心痒得难受，大口喘气，从观景台上恰好看见林瑟出舰桥的身影。
小小的一个点，隐在人群中，没有从前总是站在人群外领导位的孤傲，变得更容易接近起来。
……但讲的话还是一如既往难听。
特蕾莎耸了耸肩，她开始期待那群人见到林瑟时的反应了。
林瑟软硬不吃，不收贿赂也不接人情，讨厌她的人有很多，巴不得她死的人也不少。
特蕾莎撑住栏杆，几缕碎发从帽子里掉出来，她将碎发捋回。
回来挺好，有趣多了。
*
拿到自己飞船号和房间号以后，林瑟带着A005和行李等船。
与她一起的还有灵芝，两人作为一个测试点出来的，学号排在一起，自然进了同一个飞船。
灵芝对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一步三回头，生怕再有意外出现。
林瑟倒是不再害怕了，昨日亲眼目睹战争后她反而没那么担忧死亡。
这就是做过心理准备的结果吧。
第二星球派遣随行舰队保护，整个空间港出动过半驻扎军队，悬浮在无垠的太空，长炮指向虚空，震慑蠢蠢欲动的外敌。
“我不想上战场了，”灵芝收回视线，“我胆子太小了。”
“那就不去，”林瑟踢了一脚被卡住的A005，“也没规定说Alpha必须上战场。”
“可是上战场给的钱更多，”灵芝嗫嚅道，“我想多赚点。”
“虽然学校有免费的心理咨询，但如果短时间离不开前线呢，”林瑟刷过ID卡进入通道，“总不能每天站完岗回来都要花两个小时做心里咨询吧。”
灵芝长叹一口气：“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好了，像你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接入精神链接，也许我就不怕了。”
“胆子小就是胆子小，”林瑟想了想与莉莉丝共同战斗时的体验感，莉莉丝会精确计算每一颗砸来的炮弹击中自己的可能性，上90%是时有的事，“没必要强迫自己，帝国不缺士兵，但是你的家人缺你。”
灵芝感动得眼泪汪汪：“林瑟，你上战场的时候我一定会为你加油打气的。”
“……这倒不必，”林瑟默了默，“这么搞很像我要一去不返了。”
两人刚好走到房间门口，灵芝挥挥手：“我先进去啦。”
林瑟点头，打开自己的房间。
中型飞船是客运飞船，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窗户，空间站连片的蓝光落进窗户，照得桌前的人脸色与发色融为一体。
听见动静，烛雀回头，盈盈一笑：“主人，你回来啦？”
她娇俏的声音听不出丝毫下船时还在怒骂下属的模样，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纤细的手指撑着下巴，指甲圆润，像只正在梳理毛发的小猫。
小猫看上去很可口，吸一口肚子一定很舒服。
林瑟放下行李。
烛雀站起身，就要跳过来抱她，跟在屁股的A005大声喊起来：“A005很高兴为主人服务！”
气氛骤然被打破。
林瑟转身关上门。
烛雀动作一滞。
该死的A005，她就应该直接把它丢在底舱里。
林瑟昨晚休息得不怎么好，见到烛雀，神经缓和下来，倦意漫上心头。
她坐下，拍了拍身旁：“昨天去哪了？”
烛雀靠过来，边走边说话：“公司有其他产品线需要售后调研，我就过去看了一下收集信息。”
“打起来的时候我被关进避难中心了，想去找你，但一直不准乱跑……”烛雀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烛雀不知道林瑟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话对方会信几分。
林瑟定定看着她，不说信，也不说不信，神情安定，眼神紧盯她染过的黑瞳。
“主人……？”烛雀惴惴不安问。
林瑟却在想。
如果对视十秒忍不住亲吻的话算是喜欢一个人的话。
那她应该非常喜欢烛雀了。
自烛雀望过来仅仅三秒，林瑟落下轻轻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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