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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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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沈清砚发出一声轻笑,“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白清远摆了摆手,“大师兄你这么客气做什么,照顾你是我作为师弟应尽的责任。”
沈清砚索性闭上眼,胸口起伏的有些剧烈。这样的师弟,不看也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阮月是那些狡猾的魔教中人,她会不会在我昏迷的时候下毒手呢?”沈清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你可真是放心,把我扔到一个认识了才不到一个月的人手里。”沈清砚继续指责道。
“对不起,大师兄,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白清远有些垂头丧气的说。
沈清砚叹了口气,睁眼看向耷拉着脑袋的小师弟。
白清远今年刚满十六,这是他第一次出门游历,难免会犯些错。
算了算了,沈清砚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师弟总是不忍心,“你还小,有些地方想不到也是正常的。”沈清砚伸手,摸了摸小师弟圆滚滚的脑袋,表示安慰。
少年的发质很硬,摸着手感一般。沈清砚收回手,总觉得自己好像摸过一个更软更舒服的脑袋。
“可是,阿月真的不是坏人啊!”白清远小声的反驳道。
沈清砚想到每天都精神十足的少女,忍不住笑了笑,“我只是打个比方,阮月她,”沈清砚顿了顿,“她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自然不会是穷凶极恶的魔教中人。”
“不不不,她比我大两岁呢!”白清远连忙否认,“你们才是同龄人!我还小,我们不是!”
成年人沈清砚没忍住抽了下嘴角,小师弟的重点永远都抓得很奇怪。
白清远继续絮絮叨叨的帮溪月刷好感。“阿月今天一大早就出门,”虽然她起床的时候就已经日上三竿了。“给你买了好多药。”
沈清远挣扎着坐直身子,“刚刚我喝的药?”
“就是阿月给你买的。”白清远特意把剩下的药包拿过来给他看。
“那你知道这药是治什么的吗?”沈清砚接过药包,打开闻了闻。
“呃……”白清远挠了挠头,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沈清砚气的冷笑一声,把手里的药包扔到白清远怀里,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白清远小心的把药包好,“大师兄你不看了?”
“不看了,反正都已经喝了。”沈清砚硬邦邦的说。就是真有毒,喝一包也是死,喝两包也是死。他早晚死在这个呆师弟手里。
阳春三月,溪月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日光透过繁密的叶子,洒落到少女的衣衫上。
洁白的梨花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溪月这两天过的十分惬意。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端着钱府丫鬟送来的早饭去探望沈清砚。
沈清砚伤口未愈,只能吃些清淡的米粥。越是这样,溪月就越喜欢端着满满一大碗的笋泼肉面在他面前晃悠。
不过这人脾气真不错,她晃悠了这几天也没有被打。当然他现在他现在也打不过她。
溪月想了想自己在拜月教的悲惨生活,每次原听雪倒霉她在旁边干一些幸灾乐祸的事情的时候,都会被爆锤一顿。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原听雪收到信了吗?她离教之前,还和原听雪大吵了一架,他不会借机虐待她那些可爱的小蛊虫吧!他不会把它们都扔了吧!所以才会被老道士捡到,然后来宛平城坑蒙拐骗。
溪月越想越觉得自己推断合理,惊恐的从躺椅上坐起来,要不然再写封信道个歉吧!
沈清砚坐在窗边,看着躺在竹椅上惬意的摇来摇去的少女“唰”的一下站起来,冲回了房间。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大师兄,你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少吹点风吧!”正在抄医书的白清远担心的说道。
沈清砚淡淡的瞥了一眼白清远,“看来还是抄书比较有用,阿远都知道病人不能吹风了。”
白清远马上低头,继续认真的抄书。唉~天天在大师兄面前吃肉的是溪月,被阴阳怪气的人却是他。
小院里的梨花开了又落,沈清砚的伤也慢慢好了起来。
溪月带着钱明珠蹲在大梨树上玩,两个人弄的一树梨花簌簌飘落。
沈清砚躺在摇椅上,听着大树上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
“阿月姐姐,我可以跟着你学武吗?”钱明珠乖乖的依偎在溪月怀里。
“嗯……”溪月捏捏小姑娘软乎乎的小手,摇了摇头。“不太行,你的根骨一般,而且你太大了。”她四岁就被溪琳琅拎起来扎马步了。
“啊~~~”钱明珠把头埋在溪月胸前撒娇,“那你可以在我们家呆的久一点吗?”
溪月转了转眼珠,这走不走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呀!
她伸手摘了一枝梨花,蓄了点内力,扔到了下面躺着的沈清砚身上。
沈清砚伸手接住飞过来的花枝,抬眼望向蹲在花堆里的溪月。
少女笑容明亮,头上戴着梨花编的花环,恍惚中像是生在树上的梨花仙子。
溪月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喊道:“沈清砚,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沈清砚收回目光,拨弄手里的梨花,淡淡的回答道:“明天就走。”
“啊?”溪月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么快啊?”她还没玩够呢!
沈清砚没有回答,继续闭上眼睛养神。只不过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了,沈清砚睁开眼,看到梨花树上已经空无一人。
溪月把钱明珠送回去,然后出门,进行了一番大采购。
这家的绿豆糕和栗子糕都挺好吃的,多买点带上。那家的衣服做的挺好看,买几件春装路上穿。
溪月从街头逛到街尾,最后在一家卖马车的铺子前停了下来。
前几天一直骑马赶路,赶一整天路下来磨的她大腿都疼了,还是坐马车舒服。
而且沈清砚肩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每天在那里咳咳咳,看起来虚的不行。要是再像之前那样赶路,溪月担心他在路上就完蛋了。
溪月挑了一辆最结实最舒服的马车,让老板给她赶回了钱府。
白清远正在门口东张西望,一看溪月从马车上下来,连忙迎过来。
“阿月,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去买东西啦!”溪月转身把马车里的东西抱出来,递给白清远。
“我买了好多东西,这是糕点,这是肉干,这是衣服。”溪月拍了拍身旁的马车,“对了,我还买了辆马车!”
白清远看着马车和装了快半个马车的东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买马车做什么?”
溪月辫子一甩,已经跨进了钱府的大门,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回到院子,沈清砚正站在梨花树下等他们。白清远撞了撞溪月的肩膀,小声的说:“你看,我就说吧,大师兄不放心你,非要让我出去看看。”
今天下午,他正在房间里抄书,大师兄突然敲门,进来就是一句:“去问问你的好朋友,她还想不想去看武林大会了?”
距离武林大会召开还有半个多月,再不上路,路上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就无法准时参加武林大会了。
白清远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师兄口中的好朋友指的是溪月,忙不迭地出门。刚到门口,溪月就回来了。
沈清砚看着大包小包的两个人,微笑着问道:“阮姑娘是去买东西了?”
“对呀对呀!”溪月点头,又给沈清砚也介绍了一遍她买的东西。
沈清砚看着院子里玲琅满目的东西,继续含笑问道:“阮姑娘这是打算明天都带着吗?”
“对呀对呀!”溪月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购物成果,快乐点头。
白清远在旁边默默的补充道:“她还买了辆马车。”
沈清砚沉默了一瞬,有些艰难的问道:“你买马车做什么?”
“你这话问的,买马车肯定是为了坐啊。”溪月对着一个个包裹翻翻捡捡。“你伤口还没有好,不能骑马。坐马车多舒服啊!”
“可是……”沈清砚想说,哪有人坐马车闯荡江湖的。
“找到了!”溪月翻出一个雕花木盒,从里面拿出来几件长袍。
“你看,这是我给你们两个买的衣服。”溪月把手里的月牙色暗纹长袍举到沈清砚面前。
“阮姑娘,这太……”沈清砚正张口准备拒绝,就听到了小师弟激动的声音。
“阿月你要太好了吧!”白清远凑过来,“哪件是我的?”
溪月指了指盒子里的另外两件衣服,“那件松绿色的和石青色的是你的。”又把手里的衣服往沈清砚面前送了送。
“这件月牙白和那件玄色的是你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溪月本来只打算给自己买裙子的,结果老板娘太过热情,她一冲动,就给他们也买了好几件长袍。
沈清砚无奈扶额,“阮姑娘,这不合适。”
“为什么,我都买了,退不掉的。”溪月一本正经的说。
“就是嘛,买都买了,大师兄你就不要客气了。”白清远抱着自己的两件新衣服,快乐的帮腔。
沈清砚沉默了片刻,最后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接过溪月手里的衣服,“那就多谢阮姑娘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溪月看着男人温柔的眼眸,笑盈盈的说道:“不用谢,你穿上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