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要看看我的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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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部门在校招淡季比较清闲，于是给这次的mini项目弄了一个微信推送，一方面是给公司里其他没参加的员工提供最新资讯，另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春招快开始了，公司的培训计划是非常能对应届生产生吸引力的，因而mini game的内容可以作为吸引新一届校招生的噱头。
HR穿着西装套裙，举着摄像机来项目组里取材。此时路浓正忙着弄一个动画脚本，刚刚保存好的副本动画，不知为何文档里的脚本突然变成了一堆乱码，正烦躁着，自然没多余的闲暇应付他们的取材。于是便直接就把演示视频和主要角色的人设图的文件丢了过去，好歹能凑个素材。
而Hr却也是非常敬业，并没有因为路浓敷衍的态度而退缩，不屈不挠的拿了小话筒凑了上来，一边另一名Hr则举起了相机。
“我看这个时间你们项目组很多人都已经回去了哦，是因为你们对目前的开发效率特别自信吗？我刚才路过其他项目组的时候，人可都还是都挺满的，尤其是《希图》，所有人都在呢！”
路浓朝着边上的工位喊了一句：“五月——”
那个齐刘海的少女听到了路浓的呼救声，便拘谨地站了起来，Hr也从善如流地给话筒挪了个位置。
有了五月的支援，路浓便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甩手掌柜，继续和那堆乱码作战。
五月拘谨地推了推圆框眼镜，“自信……不能这么说……回去的人都已经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这样，并不会影响项目进度的。”
HR同为打工人，或许是觉得这种论调新奇：“噢？可是多做一些工作的话不是可以增加通过评审的概率吗？”
五月摇摇头，回答道：“如果只是堆量的话，并不一定就会产生积极的意义。但是如果单纯地以工时来计算绩效的话，大家反而会为了堆量降低质量，我们要做的是降低返工率。”
HR脸上似乎有些羡慕了，“所以你们是追求质而不是量吗？真是大胆的管理方式呢！”
五月简略地提了一下项目组的绩效计算方式，樱灯又发了些美术素材过去，这些内容已经很够一期推送的内容了，于是Hr们带着相机和小话筒开开心心地走了。
这篇微信推送被发出来之后，路浓邮箱里竟然还收到了几封来自《希图》的转组申请邮件，不过由于四个项目组的人员数量都是固定的，而目前组内也没有想要离开的人，因此没有让其他人转入的空位，这件事也只得作罢。
Bun刚来找路浓，却瞥见路浓处理那些邮件，不由得感叹道：“看来游侠那个组加班是真的狠啊，人组员都想往外跑了…都这么卷，也难怪他们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做出这么多东西。”
神罗搭话：“赵老板，似乎很重视这个项目，还给了他们一些额外的经费去请外包…。”
Bun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额外的经费？”
神罗：“因为，我有……大学同学在《希图》。”
樱灯抬头不满道：“哈？这不公平吧！因为他们导师是老板就能有额外经费，这不开挂吗？”
Bun啧啧感叹：“只能说，有老板当导师就是有一些特权的咯，只能说游侠运气挺不错，选了个好导师。”
这种论调让路浓却感到一种微妙的不舒服，他暂时离开那些令人心烦的乱码，闷声道：“那还是我们的导师比较好。”
三人似乎被路浓的话给惊了一下，不自觉面面相觑，Bun刚才那句话只是感叹了一下赵绫给《希图》项目组带来的的特权罢了，并没有和林息晓比较的意思，路浓这反应，倒是稍微有点过度了。
Bun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找补：“那当然是伊甸好了，他是我们组共同的选择嘛。再怎么样对隔壁项目组也没有丝毫向往，我可不想项目还没上线，就因为加班猝死……”
Bun：“对了，颂者。这一打岔，差点忘了刚才来找你干嘛的了，关于布黎乌丝的机制，我有一个新想法…”
路浓：“有新想法？说说看？”
“稍等啊，用说的有点难说清楚。”Bun找了一块小白板，拿着白板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路浓听着听着，眼神亮了起来。
Bun的这一版设计让策划组的人都很满意，发给了方遥之后，得到的答复也是大概率能做。解决了布黎乌丝悬而未决的设计问题之后，路浓又整理了一会儿策划案，便像往常一样，踏着星光走出巴别塔大厦，正欲离开时，却瞥到有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着谁。
凌晨的路灯很暗，这个角度又有些背光，但是路浓却很容易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正在路浓犹豫要不要搭话的时候，那人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路浓的到来，温声道：
“小路？好巧，要顺路回去吗？”
路浓听到那句棒读般的“好巧”，就知道那个人玩心又上来了，一时间忘记该从何处开始吐槽，被堵了一会憋出一句：“您也这么晚回去吗？”
哪知林息晓答道：“本应该回去了，不过看到C幢左边的灯还亮着，就想着看看还有谁没回去，又或者会不会就这么住在公司了。”
这话内容暗指明显，路浓回想起上次和川井宏之谈合作的时候，在公司睡了一夜结果被林息晓抓到现行的事，后来……好像还吃了他带来的早餐来着。
林息晓是在特地等自己一起回去吗？如果自己今晚也睡在公司呢？他也会一直等着吗？
路浓很快在脑中将想法否定，林息晓是会特地用灰色头像在Tower群里窥屏的人，今天大概只是像往常一样玩心起了。
可能是加班到太晚了，路浓脑子有点昏昏沉沉，于是也不再想这件事。老是搭林息晓的车回去，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横竖都是厚脸皮，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还能和那个人多相处一段时间，路浓决定继续厚脸皮地遵从私心。
林息晓仍然开着那辆银色的迈凯伦，路浓再次坐上副驾驶，颇有一阵熟悉感，林息晓像往常一样顺手打开了车载音响。
路浓很快意识到这次放的不是川井宏之了，林息晓车里该是换了一张CD，路浓认真地听了会，笃定道：“《凛冬的防卫圈》？”
“正解。”
林息晓轻飘飘地对答案进行判定，似乎对路浓猜中这张ost来自哪个游戏毫不惊讶。
《凛冬的防卫圈》是林息晓曾经在《法米杂志》上推荐过的游戏，因为林息晓在采访提到这是一个叙事非常大胆的游戏，路浓看完那一期杂志之后便也去买了一份，结果就玩进去了，那个周末连作业都没写，背着老妈熬了两个通宵直接一口气打完了，最后还是周一起了个大早去学校补的，弄得路方息还以为路浓突然打了什么鸡血。
现在想来，路浓的游戏品味，还是挺受林息晓的影响的。游戏行业几十年，成熟的产品没有上万也数千，即便是两名非常资深的玩家碰到一起，也有很大概率会因为偏爱的游戏全然不同而聊不到一块。
林息晓曾经在社交平台上展示过自己的游戏列表，路浓照着清单比对过，他不敢说其中的百分之百，但是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游戏他是购入过，并且深入体验过的。
听着车内的曲调，路浓不禁畅想：“以后‘权祭日光’，会有机会出实体CD吗？”
正好开到红绿灯，林息晓偏过头，身后的稀疏的暖黄色光晕透过驾驶座的玻璃窗一闪一闪，“当然了，把活动曲整合成ost是《天堂2》的传统。鉴于‘权祭日光’的体量和川井宏之承接的曲目数量，它会是单独的一张专辑。”
路浓：“如果现在可以就可以下单就好了，有时候，提早知道消息反而更煎熬啊。”
林息晓轻笑，“下什么单呢？去周边部领一张就好了，这种福利我司还是有的。”
路浓心中微动，不知道再下次还有机会搭林息晓顺风车的话，会不会听到权祭日光的ost呢？
又是一个转角口，林息晓开口，“我最近画了一张画。”
这次林息晓却没有偏过头看着路浓说话，而是定定地握着方向盘，视线看着前方，虽然在这个时间，即便是繁忙的S市路上也几乎没什么车，如此警觉地注意路况也显得没有那么必要了。
这句话显然还有后续，路浓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林息晓的后半句，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是什么样的画？是和项目有关的原画吗？”
林息晓道：“确实打算让它和项目有关，那是给‘权祭日光’画的一张剧情图，但是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使用，因为以往并没有用这种表现形式的先例——那是张油画，目前在我家的画室里。”
林息晓顿了顿，道：“你…想看看吗？”
路浓知道林息晓本专业学的就是油画，不过他关注林息晓那么久，印象里他只有在校期间曾出过油画的作品集。而从创立巴别塔到现在，他基本就以游戏工业化的美术为主了，至于林息晓私下还有没有在练习，路浓就不得而知了。如今有机会看到，路浓当然充满期待。
“当然想！”
林息晓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放松，“什么时候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浓觉得林息晓语气格外柔和。有能看到林息晓的油画的机会，路浓当然急不可耐，谨慎地提议道：“那……就今晚可以吗？顺路的。我不会花很多时间的，看完就下楼。”
话一出口，路浓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毕竟已经这个点了，即使自己心里再迫切，也不应该提出在这个点叨扰别人的家。况且林息晓既然主动提出了这件事，说明日后如果日后上门去看，他也是欢迎的。
正当路浓打算改变提议找补时，林息晓却赶在他出声之前道：“好啊，那一会就一起上去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要看看我的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