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佑》清杉持微

65、灌酒消愁

　　余苏旸大步流星地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怒气。
　　“干嘛去了你，脸色差成这样！”桂置为问道。
　　余苏旸默然不语，只是端起酒杯就往下灌，灌得他喉咙里火辣辣的，他心道：这酒有什么好喝的？怎么文人志士一失意，都是借酒消愁？
　　牛义山赶紧喊道：“小朋友不能喝酒的！”原来卫佟早就嘱咐了他们，不准余苏旸喝酒，让他们多看着些，别让有心人给教坏了。
　　所以之前好多人来劝酒，余苏旸都一一礼貌地回绝了。当下他听到牛义山的话，又想起卫佟叮嘱他不准喝酒，便赌气地一杯一杯地死命灌自己。
　　施德明止住了牛义山，说道：“算啦，现下叫不到的，没瞧见他不痛快吗？”
　　“等下卫佟那丫头回来……”牛义山怕卫佟回来找人麻烦。
　　“她回来了自己劝呗，反正我是劝不动。”施德明摆摆手，无可奈何道。
　　“我们瞧住他，别让他闯祸就行了。”施德明又夹了块小白菜，送入口中。
　　牛义山见别无他法，他们此刻也不能声势浩大地翻遍卫府上下把卫佟找来，毕竟有许多官眷在场，只好作罢了。
　　夜色已蒙蒙黑了，卫佟正与汤慧走在回程路上，路旁的柳树垂枝被晚间的春风轻轻拂过，顺势带到了二人的发梢。这夹着植物清香气息的晚风吹到略饮了几杯的人身上，两位女子都觉清醒了几分，一派闲适舒逸之感。两人并肩走了许久，只是不曾言语，静静地感受这微风拂来的舒适。
　　良久后，汤慧方才开口道：“小卫姐姐，他真的很喜欢你的……”
　　虽然汤慧八年前，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但也听得这闹得沸沸扬扬的京中绯闻，后来她嫁到钟家，听说韩泽瑜知道卫家要办喜事后，匆匆忙忙从西湖山间赶马回京城，风雨兼程，并无一日停歇耽搁，生怕错过了日期。后来得知是卫茗婚事，才略略放下些心。知她与卫佟有些交集，又特地来恳求她帮忙，想与卫佟见一面、说些知心话。他回京城这么些日子，也不回韩家，只是在钟家天天念叨着卫佟，因为只有在钟家，他才能念着她，才不会被父母斥责或者又被家宅小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慧儿，有时候很多事情是无解的，就像死结打不开一样。”卫佟看着湖面平静地说道。
　　汤慧还想说些什么，但桂置为远远便喊道：“将军！将军！你去瞧瞧苏旸吧！他出去了一趟后，就一直灌自己酒！这会儿不知道灌了多少下去了！”原来是桂置为悄悄地溜了出来找卫佟。他从没来过卫府，在这里边转得是昏天黑地的，好在终于让他瞧见卫佟了。
　　“嘿！这臭小子！”卫佟听了便怒了，当下便欲与桂置为一同赶回去。但她顿住了脚步，回身看向汤慧，汤慧很贴心地说道：“卫姐姐去罢，我识得路的。”
　　卫佟一路赶回来，见周围人都基本上走散了，只余苏旸一人还在席间醉熏熏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猛灌着酒。施德明、牛义山二人还围着余苏旸坐着，防止他乱跑。
　　两人见了卫佟，说道：“你再不来，这孩子就喝傻了！”
　　卫佟对了两位作了一揖道：“有劳二位大哥，快回家去罢，别让嫂子担心了。”
　　本来回来的时候，卫佟还一腔怒气，觉得小孩真是不懂事；但是现在一看到他呢，闷闷地自己一个人喝酒，又担心的很，怕他喝坏了身体，她好不容易才养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