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佑》清杉持微

64、时过境迁

　　卫佟听了这话，只觉人前被拆了台有些尴尬，便有些讪讪地笑道：“没大没小惯了！见谅见谅！”
　　韩泽瑜见卫佟这样，心下觉得可爱得紧，便离她近了些，轻抚了抚卫佟的脸颊，卫佟见他动作，猛地往后退一步，惊恐道：“韩公子！”
　　韩泽瑜见她一缩，心中有些黯然，但仍是不死心道：“佟儿，我突回京城，来此次宴席，是为了什么，你难道真的不懂吗？”
　　卫佟听他语气婉转，想起数年前的流言蜚语和他刚刚的动作，心下一惊，韩泽瑜不会真喜欢她吧？
　　卫佟关于情感之事，确实不太了解，生怕自己想得太多惹了笑话，于是讪讪地回答道：“我不太懂。”
　　韩泽瑜当然知道卫佟是什么样的人，听她这样回答，也知道是真话，便用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卫佟，温声说道：“我想让你对我负责。”
　　“不是吧？韩泽瑜！你至于吗？那么小的事记恨我到今天？你这不是已经没事人了嘛！”卫佟想起八年前韩泽瑜用恶狠狠的语气说让她负责，卫佟至今心下还起了一阵寒意，不过还好，果然不是她想多的那样。
　　见她不懂其中深意，韩泽瑜哭笑不得，只好直言道：“佟儿，我的意思是，我想同你结秦晋之好。”
　　卫佟抬头看他，一脸惊惶的神色，又往后退了一大步，不确定地再问了问：“秦晋之好？”心里似有万马奔腾，不确定性众多。韩泽瑜期待地点了点头。
　　卫佟得了肯定的答复，却突然坚定起来了，理了理心绪，而后冷静说道：我原以为你此去八年，至少会有寸进的。”
　　韩泽瑜不解，卫佟便接着说道：“那外边的流言蜚语，你韩大公子一句也不曾入耳？”
　　韩泽瑜不语。他作为这场流言风暴的男主角，他本人怎会不知，只是他此刻不知如何回复卫佟。
　　卫佟见他不答，便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每逼近一步，便问一句——
　　“你以为我八年前我为何受罚？”
　　“又为何与你们钟家、韩家突然不再来往？”
　　“又是为何，突然有高人出现，带你四处去游历？”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不过四五寸了，卫佟没有再上前，只是站定问道：“你难道一点也不明白吗？”
　　韩泽瑜见自己念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就在自己身前不过咫尺，忍不住将她轻轻揽住，略带到自己怀里，不住道歉道：“佟儿，对不起……”
　　卫佟无声地叹了口气，不过是幼时稚子无力，抵挡这混沌世间罢了。她轻声道：“你若是为你刚刚说过的话而道歉，我便当今日我二人未曾会面；若是为了过去的什么……其实也不必，说到底，是我先招惹你的，应是我与你说声抱歉。而后漫天而来的飞言飞语，我们二人都深受其害而已。”
　　韩泽瑜听到卫佟说这样的话，将她又抱紧了些，堪堪揽在怀里，生怕一松手便永远失去她了，他带了些哭腔，哽咽着问道：“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假若……”卫佟顿住了。八年前，假若他的姐夫不是城防主事，假若他不是韩家嫡亲长子，假若她不是卫家军的代理主事……他们都有可能走到一起，更何况，少女时期鬼灵精怪的卫佟并不讨厌这个样貌俊秀，脾性古怪的少年，心里还常常惦念着他，不知道是喜欢还是其他什么感情。“可时过境迁，没有如果。”卫佟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