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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盛叶衰一朝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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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另外一边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自从地窖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外面的那群人木鸡般的呆了没多久才突然反应过来。随着一人的惊叫,十几个人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嚎的嚎,喊的喊。只有渠成看起来相对冷静,手却在大腿边微微颤抖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扰得他更加心烦,他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
“干什么你们?想掀屋顶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里去了谁呢!”
众人被他一声喊,不约而同的哑声,一众转头向发话者投去目光。渠成恶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又继续骂。
“圣子殿下待我们的好你们都忘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难道你们的报答,就是一起给他哭丧?”
那些人又互相对视了几眼,有人缓缓低下了头,胆大的继续看着渠成,悄悄嘟囔着。
“可是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呀……”
渠成冷笑。
“我看你们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圣子殿下养几条狗都比你们有办法。”
那人被他说的一颤,又慢慢的把脑袋缩回去,盯着地板的眼神似乎能把地板扣出一个洞来。
“晦气。”
周围安静下来了,但一个个仍然吊死鬼一般的杵在原地不动,渠成冷眼看了他们一会儿,见还是没人。他在心底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不知是怕死还是怎么样,好像动一下就会要了他们的命。等着这群木头,还不如自己去找办法。
这么想着,他转身离去,剩下了一群不知所措的士兵还在原地傻傻地站着。
来到方才的机关旁边,由于遮挡在机关之上的花瓶方才已被季澜洵移开,下面露出的便是显而易见的木质拉杆。但奇怪的是,这拉杆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渠成废了好大的劲才掰出来一点点,却又在一不留神的瞬间卡了回去。看来这个机关没有这么简单,再使用粗鲁也是无义,顶多是把拉杆折断。要说察言观色,渠成绝对在行。但要是像季澜洵那样善于观察思考,还能立即给出比较准确的判断的能力,他渠成恐怕还得练上个十几年,眼下肯定是没这个闲工夫。他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又不愿轻易放弃,只好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处摸索着。
季澜洵那边虽然有些进展,但似乎也不是特别顺利。他咬着嘴唇,仔细的辨认着墙上的字,一寸的刻痕也不放过。心情自然是不消多说,脸上更是白的发青。研究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的把这些字认了出来,他轻声念着。
“阴阳共生,日月同天。天地无别,死而后生。”
听起来像是什么咒语,季澜洵又念了一遍,但四周似乎没什么反应,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是条线索,那这话中必然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但没有个突破口,即使是季澜洵这个一向机灵的人,一时也没有找到话中的深意,只是揉揉额角,细细琢磨着。
按道理来说,一个设有机关的密室必定是会与一般的密室有所不同,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破绽,也能从中找出破解机关的办法。方才刚进来时,季澜洵就向四周查看过,这酒窖与一般的酒窖并无不同之处。两排靠着墙的酒坛,蒙着一块块红娟。墙壁因为常年没清理而隔了一层厚厚的青苔,窖内除了他和那位少年,季澜洵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生命的存在。证明这酒窖是全密封式的,无法依靠地道之类的捷径离开。除此之外,酒窖的主人应该好久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照看……准确来说,应该是这地窖的门好久都没有被打开过了。他进来的那一瞬间放进了一丝阳气也被室内浓烈的阴气吞噬得干干净净,要不是季澜洵再三确认过此地没有别的是或不是的东西存在,要不然他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思考。
其他是没什么不同,不过有样东西似乎有些引人注目。季澜洵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毫无征兆的转头,眼前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是那个大酒缸。
酒窖藏酒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按常理来说,应该都是清一色的酒坛子才对。但在这个地方,一排排的小酒坛里突然多出来一个这么大的酒缸,是在是让人不得不注意。
季澜洵留心到一件事,方才他将那少年带出来的时候,似乎并未在他身上察觉到很浓烈的酒味。难道那个酒缸,原本的作用不是藏酒?
他缓步走到大缸前,细细打量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缸,打开的缸盖,夹着的红绫……
季澜洵几乎是天衣无缝的研究了个遍,最后的结论。
就是一个普通的缸子。
如果说他起初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觉得问题一定出在这个不合群的东西上,那么现在应该可以证明,是他想错了。
也许这地方根本就没打算让人出去,留下一串狗爬玩意的那个东西也只是被关在这里疯得不认识自己爹娘而已。
这个想法很快的被他排除了,人虽然死了,但灵气是不会消散的,但是这鬼地方除了阴气就是阴气,要是有什么别的东西没让他察觉到。那他岂不是万无一能的废物一个。
不用别人提醒,他知道自己没用,但不至于像个软包坐在原地等死。
季澜洵怔了怔,方才的这两个推断,独立开来是没什么意思,但如果合在一起……
既然有人进来留了这行……文字,而那个人没被关在这里活活饿死或者是什么别的,那这个地窖一定是有出去的办法的。再者,季澜洵探测过此地并没有灵流。也就是说,地窖不认主,无论是谁,如果有能力,应该都是能从这里出去的。
这让他稍稍安了点心,随即有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危险的念头,刚才的那位少年……
季澜洵狠狠甩甩头,不过想到少年,他倒是有一个疑惑。他方才扯的红绫不是单向的,而是分成两段,一段在缸外,另一段则留在缸内。两条绫是独立开的,这么设计一定不是没有道理,人在里面应该也能将缸盖打开。
这么想疑点就很大了,既然这东西能从里面打开,那少年怎么会在里面因为窒息而昏迷。他肯定不是故意装昏等别人来,毕竟这么做代价是有点大。难道外面有什么东西比让一个人死还可怕?还是说,他根本就出不去。
季澜洵一把抓住缸内的那条红绫。果然,虽然是红色的布带,但因为那颜色比较淡,仔细看,上面还是会有一些血迹,而且还隐隐有撕扯的痕迹。
出不去?难道……
墙上的文字再次隐隐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