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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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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渔娘走远,苏锦这才看向身旁的人。
还不等她开口问,焦仁主动道:“那条鱼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除你之外的人花用会遭到反噬,你弟弟...我是看在他和你有亲缘关系才施以援手。”
苏锦道:“那村民们现在出海去找这种鱼,可如何是好?”虽然村民们自私、贪婪,但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焦仁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他们找不到。”
苏锦不解的问;“可是,你告诉张屠夫的方子,就是去去海中寻找这种鱼...”
焦仁望着大海的方向,淡淡的道:“那就看他的运气了。”
两人回到家后,发现苏母正一脸呆滞的坐在地上,看到他们两人,她的眼中才带了些许神色。
“锦儿姐,这可如何是好...”她不住地喃喃道。她的本意是想要张屠夫承诺的银子,谁知道他不但不给,还打算立即出海捕鱼验明方子的真假,她知道大鱼宝身上的秘密,便哭求着他们带自己一起去,被他拒绝后一时冲动之下喊出了大鱼肚子有宝贝的秘密。
谁知没过多久,全村就传遍了,这种在海面泛着肚皮的大鱼既可以带来财宝又可以治病的秘密。
她拉住苏锦道:“锦儿姐,咱们也出海,你快将船拉来,我要立即出海!”
苏锦摆脱她,看着她浑浊的眼珠,无奈地喊道:“你清醒一点。”
焦仁将她护在身后。
只剩下苏母在原地无头苍蝇一样找着渔船。
正在此刻,一身狼藉地苏鲤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声喊道:“疯了!都疯了!全村的人都疯了!”
他看到苏母,立即狠狠地去摇晃她枯枝般的身子,“娘!娘!你听说了么?咱们村子的人全知道了!”
苏母面上一苦道:“鲤哥儿,都怪娘没有瞒住...”
苏鲤懊恼的捶地:“可惜当时咱们没有想到再去海上寻找...”他看到焦仁身后站着的苏锦,立即高声喊着:“姐!姐!好姐姐!你快告诉我那条大鱼你是在哪找到的?!”
苏锦不解:“你忘了教训了么?”
说到这里,苏鲤脸上神色一窒,接着他干笑起来:“这次我会小心点的。”
人要找死,神仙难救。
苏母和苏鲤两人,你搀着我,我扶着你,站在两人面前不断逼问着苏锦大鱼的具体坐标。
苏锦已对两人彻底失望,她指着大海的方向道:“去吧,就在东南方向二十海里处。”
苏鲤和苏母两人听到她这么说过后,立即冲了出去。苏锦背过身去,不看他们,任他们陷入对虚财的疯狂之中。
焦仁在她处理家人的事情时候,一向不发表任何意见,这次倒是开口问道:“你已经决定对你的娘和弟弟完全放手了么?”
苏锦点点头:“为了爹爹,我已经对这个家做了够多。但是我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她缓缓道:“我们换个地方生活。”
焦仁无所谓,只要和她在一起,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
考虑到他是一个来自大海的鲛人,苏锦补充道:“我们找一个靠近海边的新家。”
就在两人计划着今后的生活的时候。在大海中一无所获的村民们冲到了苏锦的家门口,他们在院墙之外叫嚣着,争吵着。
“苏锦!你出来!”
“苏锦!你是在哪找到的那条大鱼?!”
“没有坐标简直白费功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破门进去。”
屋内的苏锦和焦仁正在收拾行李,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嘈杂声,她透过窗户一看,就看到几个不守规矩的村民正试图翻过院墙进入她的家中。
苏锦贴近焦仁,惊慌地道:“怎么办,相公!”
焦仁爱怜的抚摸她苍白的脸,柔声道:“这里将会下起一场大雨,你怕不怕?”
苏锦一愣,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她点点头,无条件的信任他。
果然,天边的乌云极快的滚动过来,几分钟不到,雨滴大滴大滴的坠落下来,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焦仁将行李背在背上,一手持伞,一手握住妻子冰凉的手,两人一起跨出房门。
暴雨倾泻下来,一些村民已经跑走了,还有一些固执不肯走的守在门口,他们在弥漫的水汽中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小夫妻,只有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接着大雨慢慢小了起来,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村民们朝着彩虹跑过去,一直跑一直跑,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着他们一样。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不是苏锦可以知道的了。
焦仁带着苏锦沿着海边行走,像是有目的地一般。绕过几块巨大的海石之后,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苏锦的村落大差不差的渔村,不过这里明显人多裕富。
村口有一个空置的摊位正在招租,再往里走,可以看到干净温馨的房屋,家家户户晒着鱼干、海带等等海获,路过的村民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苏锦一愣,呐呐道:“这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么...”
焦仁问:“你喜欢么?”
苏锦肯定的点点头。
焦仁推开村尾一个房屋的大门,像苏锦介绍道:“这就是我们之后的家。之前发生的种种,就当做是你做的一个梦。”
听他这么讲,苏锦感到一阵袭来的困意。她实在是太累了。
焦仁放下行李,将她搀扶道早已打扫整理过的卧房中,苏锦躺在柔软的棉被中,还要伸出一只手去握着焦仁的手。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嘀嘀咕咕道:“我真喜欢这个地方,如果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就好了。”
焦仁附身,爱怜的亲亲她的额头,“会的,我们一起生活在这里,一辈子。”
在陌生的村庄中生活了几天,苏锦已经完全适应了。她将村口的摊位租了下来,照旧做她的小食摊生意,只不过这一次她要求焦仁不能再帮她。闲时,就和焦仁两个人驾着渔船,到大海里面去,有这样一位鲛人相公在,她永远也不用担心捕不到鱼。
只是偶尔,她会有一些愣神。
徜徉在大海温柔的波涛中,焦仁问她:“在想你的家人?”
苏锦刚想摇头,又诚实的点点头,“我娘和苏鲤确实做过不少错事,也伤害过我。可是我一想起爹爹,就觉得不应该决绝的抛弃他们。”
焦仁道:“这简单,我将他们接来就是。”
苏锦迟疑的道:“可是他们的脾性着实令人恼怒。万一再次做下错事,牵连你我,可怎么办?”
焦仁笃定地道:“这次绝不会了。”
苏锦咬了咬牙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们还是不思悔过,我之后就再也不会见他们一面。”
苏母和苏鲤最终被接到了村庄中,焦仁另外安排了地方给他们住。他们两人就像换了个人一般安分守己,整日闭门不出,除非苏锦一月去看望他们一次的日子,才能见到他们,其他时候都没有见到他们出现在村子的其它地方。
这日,在苏锦临走之前,苏母拉住她的手道:“我这些时日,天天梦到你爹没死,他死里逃生正在从海里往外爬呢,你明天去东边的大海看看,是不是你爹回来了?”
苏锦看着苏母的认真的眼神,心里大受震撼:“你梦到爹没死?”
苏母放开手道:“你不信没事,等他明天站在你面前就知道了。”
夜晚回到家,苏锦将这件事告诉了焦仁。
焦仁道:“有这个可能。如果当时他被冲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躲过了一劫,确实可以存活下来。”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令人信服。一小丛火焰从苏锦的心中升起,脑海中浮起了一个念头:爹爹可能还活着。
一整夜,她都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等到天蒙蒙亮,她翻身起床,拉着焦仁跑到苏母说的东边海岸。
只见一轮红色的太阳从海平线上缓缓升起,将旷阔美丽的海面装点的波光粼粼,分外好看。
一个黑点从太阳中心浮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苏锦揉了揉眼睛,瞪大了眼珠看着这个黑点,确认这是一个人正架着一个竹筏正在飞快的靠近海岸。
那人看到岸上有人,立即迫不及待的挥舞着双臂,大喊道:“诶!!”
“诶!!!”
“诶!!!!”
苏锦看清了,真的是苏父,是爹!
她立即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爹!!”
苏父像一个野人一般从竹筏上跳下来,淌着水上岸。他浑身黑瘦,依靠树叶和破渔网遮身,看到苏锦,立即喊道:“女儿...爹回来了。”
苏锦捂着嘴巴,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爹,真的是你!”
苏父在苏锦的搀扶下,终于结结实实的踩到了陆地之上。
苏锦擦干了眼泪,道:“爹,我带你去见娘和弟弟。”
焦仁将手遮在额头,看着升到半空中的太阳,觉得着实刺眼,正当他要改变幻象之时,就听到苏锦一声欢快的喊声“相公,快来!”,嘴角升起一个无奈又甜蜜的微笑,他转过身,追随她而去。
苏父活着回来了,苏锦对现在的生活再无所求。
这个小村庄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土地肥沃,渔获丰盛,苏锦在鲛人相公焦仁的陪伴下,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再没有走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