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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阉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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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朱雀大街
楚王一行车马缓缓停在兴国公府门前,楚王宝亭紧随其后落地,周围似一股王气涌动,周围来往都不敢直视,只匆匆赶路。
所谓王气,不过权势耳。成即为王,败则为寇。
兴国公张辙一改往日不温不火之态,亲自迎接周瓛一行,见楚王下车忙道“恭喜楚王,嗣位亲藩,此乃大喜,前些日子楚王寓居鄙府,本就想办场酒宴给楚王接风洗尘,一直未有机会,恰今日逢此大喜,府中已备好酒宴,我又邀请二三好友前来,望楚王今日酒宴上尽兴,请。”
楚王道“那本王就多谢张兄了,久居贵府,张兄不嫌,本就已喜出望外了。”
酒宴开始,张辙居主位,左边依次是楚王周瓛,郧国公李庚,常国公陈居朔,兵部尚书陈谦益,建极殿大学士兼右都御史张诚,锦衣卫指挥佥事陆平山,神都营指挥佥事海惊蛰,御马监掌印太监尚一屏。右边则坐各家眷。
这场酒宴菜布置的并不太过奢华,而与宴的成员配置确绝对不低,甚至可以说是百年难遇,稍作分析就可见端倪,藩王,勋臣,内阁,六部,锦衣卫,京营,内廷,齐聚一堂,不由得让人突生一阵恶寒——这些人,聚在一起能干嘛呢?答案只可能有一个
他们要造反。
但他们要反的不是大御,也不是皇帝,而是臭名昭著的阉党——至于以杨致中为首的阉党都有些什么“事迹”,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后世给了一个定评,谓之:
“御亡,实亡于阉党。”
阉党所为,大概如此。
而这些反抗阉党的人,由于大多由武官组成,被称之为武党。
阉党掌权,盖自开盛三十年兴宗“龙体欠安”开始。
此后十三年兴宗几乎再未上朝。
时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杨子程勾结首辅申济东,欺上瞒下,掌控朝局,拒绝与之同流合污的人都被逐出了权力的中心,有些人终其一身都未能翻身。
时司礼监掌印太监刘项尚,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钱忠信,左都御史伍烙,右佥都御史海志远及都察院各言官等正直之士大都遭到陷害。轻则流放充军,重则加以暗害。
排除异己之后,杨子程,申济东一个手握批红,一个手握草拟,二人相互勾结,实与皇帝无异。
谁掌握了批红与草拟,谁就是帝国的真正统治者,不在乎他是否姓周。
后来杨子程与申济东不和,申济东在政治斗争中失败,于充军途中“暴病身亡。”此事出于谁手大家当然都都心照不宣。自此杨子程彻底独掌大权,权倾朝野。无数人为了个人前途不惜认其为“干爹。”月月送去金银财宝,谓之“月孝”。据说最盛时竟有“三百”子孙,一个太监子孙如此众多,实在荒谬可笑。
杨致中原姓陈,自那时起拜入他们下,也认其为干爹,从此改姓杨。杨子程看他办事得力,自然予以重用。他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一路高升至御马监掌印太监,掌握京师防卫。开盛四十三年,杨子程,兴宗相继病逝。
杨致中代替了他们,成为了帝国的最高掌权者。
然而他是个聪明人,并没有要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一虚衔,而是只提出作东厂提督太监,将刘钰推上了这一位置。自己则稳居幕后,默默操纵着一切。
阉党的鼎盛时代,到来了。
而现在,所谓物极必反,这个时代将要被推翻,历史的潮流如此,天下,大御,周氏,阉党……没有什么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