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春十泽》废釉

12、第 12 章

　　等辛梨回神时才发现饺子一口没吃，还都凉了。
　　她出门放饺子碰上从厕所出来的辛母，辛母瞥见原封不动的饺子，就差上手给她吃栗子了。
　　“妈！你听我狡辩！”辛梨举手，“我是学习太认真了，所以才忘了吃！但是心意都吃到了，特别美味！”
　　“还狡辩呢？”辛母听完更生气。
　　辛梨睁大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哎呀都是被江菲带偏了。
　　“不是，是解释……”
　　略显苍白的补充完，辛母也懒得再跟她说话，困得直打哈欠。
　　“行了行了，放这吧，明天热起给你当早餐，我去睡觉了。”

　　目送辛母回房间，辛梨忽然想起，还没和周柏泽说明天陪江菲去参加李淼生日的事。
　　本来还想替江菲问问，李淼这个人怎么样，但转念一想，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估计和李淼也不是很熟。

　　第二日。
　　江菲约辛梨在地铁口见面，两人碰头后，辛梨仔细瞧了瞧她，打趣道：“看来是很在意了，这都化妆了呀。”
　　江菲听罢还有些扭捏，“别、别说了。”
　　辛梨笑了笑，捧起她的脸，认真夸道：“今天可美了，李淼不得被你迷的七荤八素？”
　　“真的吗？”江菲怔愣。

　　大大咧咧的江菲为了喜欢的人，都会不自信，甚至自我怀疑。
　　辛梨很理解，曾经面对周柏泽，她也充满了不自信，也会深夜想着第二天见面，第一句该说什么话，无数次排练，可能只是为了一个笑容。
　　她咬了咬牙，以后一定要把这些都告诉周柏泽，可不能自己那么辛苦，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辛梨到达地点，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酒吧？”她皱眉。
　　“李淼他，嗯有很多社会上的朋友，所以……”江菲小声噙嚅，支支吾吾地模样，随后抓住她的袖子，可怜兮兮道，“我怕你不来，才没有提前告诉你的，呜呜小梨对不起！！！”
　　辛梨片刻无言，还是周柏泽好，每天乖乖陪着她上下学。

　　美式街头的涂鸦风格，墙面彩绘着各种图案，五彩斑斓，是一家hiphop风格的酒吧。
　　辛梨头一次来，还算淡定，江菲却表现的有些紧张，她们都是未成年，还是给李淼打过电话后才被放进来。
　　“我，有点想走了。”江菲抱着辛梨胳膊，突然说道。
　　音乐轰炸，舞池里蹦迪的男男女女肆意舞动。
　　音乐声把江菲声音盖过，辛梨偏头问，“你说什么？”
　　“没事……”
　　她们从侧边走，吧台里调酒师干净利落的动作吸引了辛梨，江菲没注意，抱着她胳膊还往前走，却不防前面有一个极矮的台阶，辛梨身体前倾，正以为自己要倒下的时候，蓦地被人抱在怀里。
　　“不好意思……”
　　鼻息间是洗衣液的味道，她回神后立刻站直，抬头又愣了愣。
　　“辛梨同学，好久不见啊！”爽朗含笑的声音响起。
　　辛梨弯唇，眼中有惊喜，“何礼你又帮了我呀！”
　　她指了指地，语气无不庆幸，“差点给你拜早年了，真是多谢！”
　　何礼面对辛梨会不自觉产生促狭又露怯的心态，他归结为母胎单身的初次心动。
　　由于第一次找人没找到，第二次又半途而归，所以有些不能失了面子的因素一直影响着他，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再次遇见，他心口微躁，感觉背后都有点冒汗了。
　　但表面仍十分淡定，他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她身边，“你是江菲？我是出来接你们的。”
　　江菲迟钝的眨了眨眼睛，沉默片刻，突然把辛梨往一边拉去，又回头朝何礼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
　　辛梨莫名其妙，跟着江菲走到角落，就见她鬼鬼祟祟的向那边撇了眼，斟酌语句，“这事，班长知道吗？”
　　“……”辛梨表情逐渐耐人寻味，勾唇挑了挑眉：“他知道啊。”
　　“啊？你就不怕班长嫉妒！之后……唔……”江菲越说越来劲，被辛梨一把捂住嘴巴，“你在说什么，哎呀不逗你了，我跟他没关系！是上次生病，他恰好帮了我。”
　　“什么嘛！”江菲有些失望，转瞬又雀跃道，“其实我一直觉得班长有这方面潜力！”
　　辛梨被她打岔说的脸红，便赶紧推她走，“不说了不说了，还不快点，李淼还等着你。”
　　“哦哦对！差点忘了！”
　　辛梨转身准备走，却在不远处看见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纹身蔓延到脖子处，表情意味深长，辛梨一怔。
　　对方见辛梨视线和他对上，目光更肆无忌惮了，直勾勾的在她身上乱扫，手上拿着一瓶酒，正朝她们走来。
　　“小梨……我们好像……”
　　“嗯，赶紧走。”
　　辛梨拉住江菲，准备迅速离开。
　　转身却止住脚步。
　　江菲感觉自己都快哭了，怎么这边还有一个！她着急去看何礼，却发现他不见了。完了完了！
　　“我们……该怎么办……”
　　辛梨安抚性的拍了拍她手背，“没事，这里人多，他们不敢做什么。”
　　两个纹身的男人已经走至她们跟前，脸上挂着猥琐又轻蔑地笑容。
　　“小妹妹，来玩啊？”
　　辛梨目光冷然，没有说话，江菲抖的身体都在颤抖，垂头不敢看他们。
　　他们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立刻转移目标，“嘿嘿小妹妹，抖什么，哥哥的纹身又不吓人。”
　　两个男人一步步挪动，将她们围堵到墙壁，其中一个看着辛梨那张漂亮的小脸，“小妹妹别装清高了……”
　　说着就上手去摸辛梨的脸，江菲见状害怕的尖叫一声，那个男人一愣，刚扭头想骂江菲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拳头打懵了。
　　他踉跄倒退几步，嘴角撕裂般的疼痛，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他抬头看清眼前的人。
　　“哪个孙子！坏你帆哥的好事！”
　　何礼压根没理他，转身就把另外一个人干趴下，他专门练过跆拳道，这两个家伙看着大块，但中看不中用，根本无力还手。
　　那两人见情况不对，下意识就想跑，又觉得掉面子，扔下一句狠话灰溜溜跑了。
　　“有种别跑啊！两孬种！以后再干惹你何爷爷，把你们腿打折！”
　　何礼捡起刚脱的衣服，表情不屑的让他们跑了。
　　“你没事吧？”
　　辛梨和江菲在一旁焦急等候，见他们跑了立刻过来看何礼情况。
　　何礼看着辛梨担忧的表情，帅气的面孔上扬起笑容，“我能有什么事，再来两个一样打趴下！”
　　辛梨目光在他露出八颗标准笑容的牙上停留一秒，忽然道，“有事。我报警了，他们逃不了，但是你也参与了打架，所以现在……”
　　何礼笑容一僵，“所以现在……快跑啊！”
　　他拉起辛梨，转身就向后门跑去。
　　江菲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人就不见了，她担心那两个坏人去而复返，便赶忙打电话给李淼。
　　*
　　“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辛梨艰难的发出声音，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颊泛着剧烈运动后的酡红，何礼回头看她，见她快晕了赶紧把人扶住。
　　“辛梨同学，你这体力不行啊，这才多久？”
　　辛梨感觉腿都在打颤，抬起小脸，语气虚浮，“已经跑了快二十分钟了……”
　　平时不爱运动的辛梨话刚说完，就差点跪地，幸好何礼手疾眼快，把她架在胳膊上，辛梨缓了两秒，自己扶墙站好，才说，“好了，危机解除，今天谢谢你，下次请你吃东西。现在咱们各自回家吧。”
　　“等，等等！”何礼见她要走，立刻伸手拦住。
　　辛梨顿了顿，抬眸看他。
　　何礼长相属于痞帅那一挂，对她也比较温和，所以也令她忽视，他还是个校霸的事实。
　　想起刚才那么危险，她内心歉然，“你是不是还没有吃？要不我现在请你吃吧？”
　　何礼眼睛一亮，“好啊！不过怎么能让女孩子请客，我请你，你想吃什么？”
　　辛梨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家烤肉店，便指了指，“你想吃烤肉吗？”
　　“我都可以！”
　　两人走到烤肉店，辛梨给他点了很多，等何礼上完厕所回来，辛梨对他弯唇，“钱我付过了，你慢慢吃，我先走啦！”
　　辛梨朝他挥手，转身出了烤肉店，何礼才反应过来，立马追出去，“辛梨！”
　　“嗯？”
　　她回头，面露不解，何礼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辛梨忽然拿起手机，“啊，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了。”
　　“啊？你已经……”他表情失望，像只没人要的大狗狗，辛梨垂眸看了眼并没有来电显示的屏幕，认真而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给你点了很多，吃饱点哈，那我先走了。”
　　何礼勉强露出一个笑，“路上小心，再见。”
　　“拜拜。”

　　辛梨打车的时候，才注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江菲打来的。
　　她回拨，双方都确认没事后，江菲兴奋的向她汇报：“那两个坏蛋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那就好，你回来小心点。”她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可以让李淼送你。”
　　那头传来李淼的应声，“必须的！保证把江美女安全送回家！”
　　挂断电话，辛梨打车回家。
　　到家后她疲惫的躺在床上休息，翻身看着手机屏幕，忽然很想跟周柏泽说说话，说她今天差点被欺负，说她很害怕，说她手一直里握着美工刀……
　　脑子里很乱，带着事件发生后的心悸，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第二天辛母把她叫起上学，看到她没换衣服就睡觉，教训了两句便催她赶紧收拾。
　　辛梨迷迷糊糊洗漱好，拿袋牛奶就出门了，走到楼下，她愣住了。
　　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
　　门外是冬日清晨的太阳，周柏泽套了件外套，长腿支起，正靠在墙旁，他眼帘垂着，侧脸精致白皙，阖眼的模样像是睡着了。
　　光线把他轮廓勾勒的清晰鲜明，辛梨慢慢走近，触及他眼下的淡青时，目光微凝。
　　辛梨甚至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可周柏泽还是醒了，眼睫颤了颤，随即掀起眼皮，刚醒的双眼皮褶有些浅，把他整个人都衬的寡淡不少。
　　他偏头看过去，眼眸微动，随后直起身，走近辛梨，在她心疼又诧异的目光中把人抱进怀里。
　　“怎么不接电话？”
　　声音沙哑晦涩，他埋头在她颈间，贪婪呼吸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我，我不知道你打了电话，昨天很早就睡了……”辛梨还有点懵懵的，她有很多话想问，但又觉得现在不适合。
　　“嗯……”他喉咙里闷出一声回应，随后便不说话了。
　　辛梨刚开口，便听到三楼的辛母朝楼下喊，“小梨你走了吗？没走上来把面包带去！”
　　辛梨一听见辛母声音就心虚的要命，顾不得还抱着她的周柏泽，拉起他的手便向外跑。
　　初冬天光正盛，落叶在他们奔跑的脚下，风卷过少女柔顺的发丝，带着末梢拂过他的鼻尖。
　　……
　　两人一路跑出好远才停下，辛梨双手交叠在后，转身看着周柏泽，喘息的笑声中含着兴奋，“你怎么回来啦！”
　　她倒着慢慢后退，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周柏泽目光追随，在她踩到石头不稳时，伸手拉住她。
　　“想你了，就回来了。”周柏泽垂眸，漫不经心道。
　　辛梨感觉不对劲，“但是……明天比赛，你现在回来没事吗？”
　　“嗯。”
　　“是来看我的？”
　　“嗯。”
　　“哎呀你明天比完赛就能回来了，怎么那么着急呢？”她压抑心底雀跃，故意反问他。
　　周柏泽眉骨微耸，上前贴近她秀气的脸庞，辛梨小巧的鼻尖泛着嫩粉，他目光微凝，看见她眼底的紧张时忽然展颜。
　　“我退赛了。”
　　“什，什么？！”辛梨愣了愣，却见他提步走了，便赶忙追上去。
　　“你为什么退赛？这次比赛不是对你很重要吗？”辛梨有点急了，扯住他袖子不让他走，连声质问，他却没什么表情。
　　“别担心。”周柏泽拍了拍她额头，示意她看路，“我和老师说过了。”
　　辛梨觉得他在偷换概念，“我想问的是这个吗？”
　　“你只要这次获得一等奖，就可以保送，为什么要放弃？”
　　“好饿……”他揉了揉颈部。
　　辛梨下意识把牛奶递给他，反应过来后又有点生气，“你还没回答我。”
　　“你上次你说你英语进步了多少分？”
　　“十……”辛梨动了动唇瓣又立刻噤声，感觉更加生气了。
　　怎么就被他吃的死死的！
　　辛梨闭上嘴巴，哼了一声，不想再搭理他。
　　周柏泽跟在她身后，眨了眨困倦的眼睛。

　　江菲一大早就在教室等辛梨，眼见辛梨出现立刻站起身，只是紧接着就看到周柏泽，她一怔，又坐了回去。
　　“小梨啊，那个班长怎么回来了？”
　　江菲自然知道周柏泽去参加比赛了，但这还没开始他怎么就回来了，辛梨坐下后她立马凑过去询问。
　　“不知道，不想管。”辛梨把资料从桌肚里拿出来，面无表情说道。
　　“你们吵架了？怎么回事？”
　　辛梨深吸一口，转头看向江菲，“他太不尊重他自己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怎么能这么草率就退赛了！”
　　江菲瞪圆了眼睛，磕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而且这个比赛不是对他很重要嘛，李淼决赛都进不去，他都羡慕死班长了。”
　　“……”辛梨沉默，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她下定决心找他聊聊的时候，班主任出现，他朝周柏泽挥了挥手，喊他去办公室。
　　辛梨心情宕底，班主任肯定非常生气。
　　目送周柏泽背影走远，她眸光担忧。

　　“给我一个理由。”
　　班主任坐在椅子上，此时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沉默片刻，班主任开口。
　　他淡声解释：“我想参加高考。”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班主任，他刚想开口，却瞥见门口鬼祟徘徊的女孩，他顿时目光锐利的看着周柏泽，“是因为她？”
　　周柏泽面无表情，头都没回，声音肃然道：“我个人原因。”
　　班主任拧眉，沉吟片刻，“行，我尊重你，还有一年高考，希望你加油。”
　　“谢谢老师。”
　　“出去吧。”班主任摆了摆手，没抬头。
　　周柏泽走出办公室，就看到辛梨露出的半个脑袋，发丝毛茸茸的。
　　她伸出脑袋，一眼撞入周柏泽视线，也许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出来，愣了愣，目光和他对视了两秒，突然“蹭蹭”自己转身下楼了。
　　速度很快，是一点没有等他的意思都没有，周柏泽勾了勾唇，没去追。
　　而是把视线投向了隔廊处，那里站了从他出来后，目光就没有移动过的人身上。
　　对面的白珊禾浑身颤栗，兴奋的嘴角都要笑裂开了。
　　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吗？
　　她看见对面的周柏泽在看着她，随后朝她颔首。
　　白珊禾跑过去，却见周柏泽往楼上走，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向顶楼
　　打开天台门，周柏泽正靠在水泥墙壁上，低头玩弄手机，碎发被风吹凌乱，平添了丝慵懒和随性。
　　白珊禾有点难以控制自己表情，目光贪婪的流连在他脸上，“周……”
　　“照片你发的？”他长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头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淡至极。
　　“对，对啊！你也看到了，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白珊禾好像突然找到了底气一样，露出阴恻的笑意。
　　昨天她在路上，看到辛梨被何礼扶着，还一起去了烤肉店，她激动的赶紧拍下来，匿名发给周柏泽，希望他能看清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周柏泽才走几天，她就背着他勾搭别人，真不要脸。
　　“你手机里还有？”他忽然抬头，朝她伸出手。
　　“有的有的，还有几张！”白珊禾忙不迭拿出手机递给周柏泽。
　　周柏泽垂眸，指尖划过一张张照片，最后面无表情的全部删除。
　　冷戾在他眼中一寸寸筑起，他把手机抛回给她，“你应该庆幸，你只是发给我。”
　　他勾起一个弧度，继续说道，“离她远一点，否则……”
　　白珊禾表情无比僵硬，满脸不敢相信，她着急着打断他，“你还记得我吗？”
　　周柏泽目光没在她脸上停留一秒，便从她身边错身而过，在即将出门时，启唇轻讽，“你谁？”
　　白珊禾瞪大眼睛，半晌，液体溢出眼眶。
　　……
　　辛梨回到教室后，有些坐立不安。
　　在第五次回头看周柏泽位置的时候被江菲拉住，“我刚问了李淼，他说他不知道班长退赛。”
　　“但是……”
　　辛梨蹙眉，感觉自己快捕捉到什么了，“但是什么？你快说。”
　　“但是，他昨晚打电话给班长了，还把你昨天差点被人欺负的事告诉了他。”
　　辛梨睫毛一颤，突然明白了，她立刻拿出手机查班次。
　　从那边回来最早的高铁时间对不上，只有普快三个小时，到达这边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他是连夜赶回来的，所以早上才满身疲惫……
　　辛梨转头看江菲，声音很轻地呢喃：“李淼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刚才也在骂他！”江菲感觉现在里外不是人，“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辛梨摇头，“不管你的事，你别自责。”
　　“班长回来了！”江菲目光落在辛梨身后，他正从后门进来。
　　辛梨回身去看，周柏泽走到座位坐下，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如鲠在喉，最后垂眸对江菲道：“晚点再说吧……”
　　中午，下课后等人都走光了，辛梨主动找周柏泽一起吃饭。
　　周柏泽懒懒的掀起眼皮，阳光下瞳色很淡，“愿意等我了？”
　　他声音慵懒，像逗她一样，尾音上扬，沙哑的颗粒感，很好听。
　　这句话是指她早上没有等他，在办公室也没有等他。
　　“我没有……”辛梨抿抿唇，面对周柏泽许久未出现的紧张感冒出点尖尖，她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完：“对不起！”
　　“……”周柏泽站起身，他高了辛梨一个头，两个人又离的近，身高的压迫一下就把她包裹住，她杏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措，懵然的看着他。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轻敲了下她额头。
　　辛梨捂住额头，目光幽怨。
　　“利息。”他偏头笑了，“还有你说我回来后的好处呢？”
　　“一袋牛奶？”辛梨口不择言，就见周柏泽脸立刻黑了一半。
　　“……”
　　辛梨觉得这人没有搞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明明她还在生气他不打招呼就退赛，而且还是因为她才退的赛。
　　心里已经够难受了，思想工作做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跟他道歉，却被他打岔一下就盖过去了。
　　辛梨知道他不想让她觉得这个事儿是事儿，可是她没法不想。
　　她上前抱住周柏泽，脑袋埋进他胸口，“好饿……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