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63、搏一把

　　说完查理顿了顿，他想看看画无尘地反应，画无尘脸上的
　　肌肉抽搐了一下，看着查理“嗯”了一声。查理接着说：“周末我们董事会开了两天的会，
　　决定了几件事情，董事会委托我先传达给你。”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说：“一是杨永民
　　副行长的事情，这个事情可能一下子还没有结果，行里建议我们期货公司换董事长，推荐
　　刘副行长做我们公司董事长，这个已经在董事会上通过了；二是行里推荐了国际业务部的
　　王处长做我们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全面接管公司的经营、人事和财务，这个董事会也通过
　　了；三是关于你的安排，你改为分管行政这一块的副总经理。”查理一口气说到这里停下
　　了，望着画无尘说：“我传达完了，画无尘你有什么看法？”画无尘也喝了口水直接说：“查理，
　　我是你招进来的，现在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我搞行政呢？”

　　查理说：“画无尘呀，我观察你也有这么久了，你人品很不错，业务能力很强，员工、
　　客户对你的口碑都很好！就是为人太直，中国有句成语可以用在你身上，叫做：水至清则
　　无鱼。”查理停下来看了画无尘一眼，接着说：“杨行长的事，对你的影响只是一个方面，这
　　次调整的关键是行里有人看好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认为期货这一块将纳入正轨，现在中
　　国证监会也成立了，说明中国的资本市场发展已经得到中央的认可，期货很快就会融入主
　　流经济。中国要进入真正意义上的资本时代了。所以以前银行在观望，以前不愿意来的那
　　些人，现在都想来我们期货公司了。这是不可避免的一次调整，不是仅仅是针对你的，明
　　白吗？”
　　画无尘听了查理的一席话，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就问查理：“那以后我们公司会怎么发
　　展？”
　　查理说：“以后恐怕行里会安排大量的员工来公司，这次王处长就将带三名干部来做
　　部门经理。今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董事会的决定将在周三由行里的组织
　　部长来公司宣布，这是个很特别的信号，你会纳入银行系统的处级干部了。”
　　“查理，你说我留在银行系统好吗？”画无尘问。
　　“这个我就说不好了，中国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哦，是这样啊。”
　　查理站起身来说：“就这些，我也是受人之托向你传达，不到之处，请谅解！”
　　画无尘也站起来说：“我明白！谢谢你！”画无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坐在那里发
　　呆，这将近一年来，在这里没日没夜地干，自己感觉还挺不错的。怎么突然间会发生这么
　　大的变化呢？现在杨行长在哪儿啊？
　　画无尘静静地想了半天，电话响了，一听，对方说是银行组织部的，请画无尘上午十点钟
　　到组织部张部长办公室来一趟。画无尘放下电话，看了看表九点多了，就马上下楼开车去银
　　行。

　　从银行回来已经是中午了，画无尘打电话叫陈石原下楼来，在上次他们喝台湾冻顶乌龙
　　的那家餐厅一起吃饭。陈石原还没到，画无尘一个人坐在上次吃饭的地方发呆。
　　上午画无尘去银行，组织部张部长亲自跟他谈了话，除了查理说的那些外，张部长还告
　　诉画无尘，行里研究过了，作为人才引进，银行准备拿出名额把画无尘的户口办到深圳来，要
　　画无尘把档案和组织关系也转到银行来。还明确告诉画无尘，到行里还是享受正处级待遇，派
　　往期货公司任副总经理，行里将分一套房子给画无尘。

　　陈石原来了，坐定以后，画无尘把上午查理和银行组织部张部长跟他的谈话告诉了孙士
　　元。陈石原说：“还记得去年你在这里说的话吗？”
　　“我说什么了？”
　　“去年就在这间包房里你说你担心没有深圳户口啊，现在人家银行主动拿出名额引进
　　你这个人才，你倒好，又犹豫起来了。”陈石原笑着说。
　　“我是有点犹豫，我要是调到深圳这银行里来，不是又回到计划经济的国有体制里来
　　了吗？在深圳才真的体会到资本时代的魅力，要我再回到计划经济的圈子里，好像不太适
　　应了。”
　　陈石原说：“深圳你也来了，资本市场的魅力你也看到了。现在你房子也有了，留在
　　深圳的条件已经具备，是不是留下来，这最后的决定权在你自己啊！”画无尘想了想说：“要
　　不，我们打个电话，跟李无极商量一下？”拨通了李无极的电话，画无尘发现好长时间没联
　　系，有好多事情已经没法说清楚了，画无尘就简要地说了说，主要是两点：一是关于杨行长
　　的事情；二是银行要画无尘转户口的事情。
　　李无极在电话那头说：“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斗争，杨行长也许是斗争的牺牲品，
　　作为朋友当然要尽力地救他，不过同时也说明银行情况很复杂，你没有必要留在银行。
　　”李无极又补充说：“画无尘，以你现在的身价，你到上海来发展比在深圳前途大多了。”
　　“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考虑考虑你的话。你现在情况怎么
　　样？”画无尘关心地问。
　　“我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懒得出门，懒得见人。
　　”画无尘听了知道李无极的情况很不好，以他的性格，做到这样了，应该是遇到大问题，但
　　是他又不肯多谈，自然是有原因的。李无极看画无尘半天不说话，就说：“情况就这样，我
　　收线了啊。再会！”
　　挂了电话，画无尘对陈石原说：“这两天美国咖啡的行情你怎么看？”
　　“最近一直在跌，我也看反了行情，最近亏了不少。”
　　“我想最近在咖啡上搏一把，我账上还有 100多万，我想搏到 300万，把这个钱用来把
　　杨行长的窟窿补上，也许能减轻点。”画无尘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石原。
　　“这很危险，要是搏不到 300万呢？”陈石原担心。
　　“搏不到 300万，我走人，不在深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