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60、发红包

　　雯雯说：“画无尘，你在香港几个月怎
　　么不理我？”“我在香港学习紧张得不得了，哪有时间打电话呀，就是隔三岔五给你打电话
　　还是挤出来的时间。回到深圳又忙年终的事情，你是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的。”雯雯生气
　　地打断画无尘的话说：“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我呢？”说着眼里又噙满了泪水，画无尘一
　　看又不知所措了。
　　雯雯缓了缓说：“我就成天想你，想你，想你……”说着她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使劲朝画无尘砸过去，砸得画无尘不明所以地看着雯雯，雯雯说：“你个呆头鹅，你知道你耽误了多大
　　的事吗？”
　　画无尘愣愣地看着雯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雯雯说：“这几个月里，我妈又给我介
　　绍对象了，而且这一个我妈非常满意，非逼着我嫁给他！”“哦……原来是这样啊？”画无尘
　　若有所思。“这下你高兴了吧？”雯雯故意地说。
　　“我为什么会高兴？”

　　“你又可以换新的了啊？”
　　“雯雯你说哪儿的话啊？”
　　原来雯雯的妈妈看着女儿大了，很是着急，老想着给雯雯找个合适的男朋友。以前雯
　　雯上大学的时候，妈妈一直不许她谈恋爱，她哪里知道雯雯其实偷偷谈过恋爱。现在一晃
　　二十好几的人了，妈妈怕雯雯在社会上被坏人缠到，所以亲自托人给雯雯物色男朋友。
　　雯雯的妈妈是省直医院高干病房的护士长，托的当然都是些高干夫人们，前些日子，
　　好不容易一位副省长的夫人做媒给雯雯介绍了一位老厅长的儿子小张，小张比雯雯大四、
　　五岁，就在省直机关工作，已经当上科长了，小张家里就三口人，有四室一厅的房子，老
　　厅长还有专车。老的小的都是国家干部，收入稳定条件好。
　　雯雯妈妈很看好这门亲事。于是就非逼着雯雯跟小张相亲，无奈之下雯雯见了一次，
　　感觉很不好，小张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是那种大舌头智障的感觉。而且雯雯心里有画无尘，
　　当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雯雯妈妈知道以后，跟雯雯大吵，说画无尘这样的人不是好人，处
　　长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跑到深圳去打工？肯定是原单位犯错误开除的。雯雯妈妈说：“做
　　股票的不是正当职业，都是投机分子，没一个好人！”
　　“那中山也做股票也不是好人了？”雯雯不服气地反驳道。
　　雯雯妈妈说：“中山还小，我让他锻炼锻炼，以后我会给他安排工作的。那个什么呆
　　呆都奔四十的小老头子了，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哇！”雯雯妈妈在家里是绝对说一不二
　　的权威，雯雯从小一直很听妈妈的话，妈妈说什么都不敢反抗，在这件事情上，雯雯却感
　　觉妈妈的出发点有问题，所以一直跟妈妈憋着，雯雯妈妈这一阵把雯雯看得很紧。
　　画无尘听了雯雯的话，沉默了很久。然后对雯雯说：“要不然，我去见见你妈妈？我跟
　　她当面沟通交流一下？”
　　“她不会见你的。”
　　“那你说怎么办？”
　　“这次是肯定不能见了，下次你回来，我想办法安排一下。”
　　“好！一言为定！下次回来我一定拜见丈母娘！”
　　雯雯扑哧一声笑了说：“哼！想得美，看她不骂死你！”
　　画无尘说：“该挨骂就得挨骂，谁让我爱她的女儿呢？”雯雯听画无尘这么说，一头依偎在
　　画无尘怀里说：“画无尘，我爱你！”
　　画无尘也说：“我爱你！雯雯！”
　　两个人默默地抱了一会儿。雯雯突然问：“几点了？”
　　“十一点，怎么啦？”画无尘看了看表说。
　　雯雯马上翻身爬起来说：“我要回去了！要不妈妈又要骂我了。”
　　画无尘很无奈地看着雯雯跑到卫生间去换衣服，自己也换了衣服送雯雯回家。

　　初二一大早，画无尘就去给原单位的领导和武汉的朋友们拜年。也去了孔大姐家，孔大
　　姐告诉画无尘，去年任务完成得很好，上面奖励了她 8万元，现在政策不同了，公司的自主
　　权越来越大，孔大姐很为画无尘的辞职表示惋惜。
　　当天晚上画无尘回到了深圳。画无尘走了以后，雯雯心里很不舒服，这次画无尘回来，她是
　　很想跟画无尘说透这件事情，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是想要画无尘带她出去闯一闯，可是真正到了
　　画无尘面前，她说的却是妈妈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有点担心刺激了画无尘，心里忐忑不安。雯
　　雯在这件事情上拿不定主意，一边是自己的深爱，一边是妈妈的安排，她到底应该怎么
　　做？她想不出应该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就去找吴玉梅谈心。
　　吴玉梅的意见是，女孩长大了，自己嫁给谁应该由自己做主，不应该听从妈妈的安
　　排。虽然她认为听妈妈的话也没错，可是妈妈是上一个时代过来的人，她的价值观是在她
　　那个年代形成的，她的价值观并不能指导你今后的生活。你以后要经历的时代肯定跟她以
　　前经历的是不一样的，用她的意志来决定你的生活，也许她得到的是满足，你得到的是痛
　　苦。特别是选生活伴侣，做妈妈的强行替女儿选择十有八九是错的，因为这个人是要跟女
　　儿生活一辈子而不是妈妈。女儿不应该盲目听从妈妈的安排，应该照自己心里想的去做。
　　雯雯听了吴玉梅的意见觉得很有道理，妈妈现在贪图的是小张家的权力地位，这些对
　　雯雯来说不重要，她要的是爱情，可是妈妈告诉她爱情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看得见摸得
　　着的东西才靠得住。雯雯从小就一直听妈妈的话，已经习惯了，也不敢惹妈妈生气，只好
　　自己整天闷闷不乐地想画无尘。
　　大年初三，星期一。
　　画无尘一早就来到公司，今天是公司新年第一天开业，根据香港的习俗，要发利是，这
　　些红包节前行政部都准备好了。画无尘带着一班人马，西装革履穿戴整齐，毕恭毕敬地站在
　　公司交易厅门口，拱手欢迎每一位员工和客户，给每一个人发利是。大家互祝新年快乐，
　　恭喜发财，一派喜庆祥和热热闹闹。
　　今天来的客户不多，却来了个画无尘意想不到的客户，那就是郑龙彪。他带着周婉莹大
　　老远就笑呵呵地给画无尘拜年，画无尘也忙迎上前去把红包递到郑龙彪和周婉莹的手上，恭喜
　　郑老板发财。周婉莹有些日子没来上班了，因为有郑龙彪这个大客户在后面顶着，公司里
　　对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