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54、买房

　　晚上在总统间里，史密斯逐个接见集团来自世界各地分公司的负责人。总统间十几个房间里坐满了等待接见的人们，画无尘等待的这个房间里还有广州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和一家银行信托投资公司的老总，他们是史密斯在国内搞洋酒贸易的合作伙伴。
　　所谓洋酒贸易，就是 BEC集团负责把散装洋酒从法国海运过来，到广州以后在当地分装成瓶装酒，然后销往全国各地。这也是一个暴利的行业，今天宴会上用的 XO人头马在市面上都是几千上万元一瓶，可是实际成本可能也就是几百元。

　　画无尘和两位老总正聊着，房门被两个彪形大汉推开了，一看原来是史密斯的两位菲律宾保镖。他们听不懂中国话，只会忠实于主人的安全。史密斯随后笑呵呵地开着轮椅进来了，他先跟广州的两位老总谈了谈 XO分装的进展，并表示明年业务量还要扩大，要在新的开发区那边建新厂房，史密斯的谈话速度很快，几十家公司负责人等着他，一家谈个十
　　分钟一个晚上就别想休息了。史密斯谈到建新厂房的设想之后就打住了，他身后的秘书向两位老总递上了厚厚的计划书，史密斯说：“其他的事情，等你们消化了这份计划书再谈。”
　　史密斯转身对画无尘说：“你们公司今年表现很好，我查过了，是深圳地区期货公司盈利第一名，你的那个管理方法，我要在集团其他期货公司推广，你没有意见吧？”“没有意见，能为集团所用，我很高兴。”史密斯拉着画无尘手说：“谢谢你。听说你自己去过我们集团总部？”
　　“是的，元月 1号，我在香港就去集团总部参观了一下。 ”
　　史密斯笑眯眯地问画无尘：“有什么感想？”
　　画无尘说：“很气派，很有实力！您是一流的企业家！”
　　史密斯哈哈地笑着说：“年轻人，不要恭维我这个老头子，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公司做事情一向光明正大啊！”画无尘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就没词儿了。史密斯又紧紧地握了一下画无尘的手说：“你还年轻，你的前程很远大，好好干啊！谢谢你！”说完史密斯就向这个房间里的人告辞，去了其他的房间。
　　第二天是会议组织参观广州的名胜古迹。一大早，花园酒店门口几十辆豪华大巴排成了长龙，大巴的前面是一排考斯特面包车，面包车的前面是三辆井车，井车的前面是井用摩托车。
　　这个阵容引起广州市民的围观，花园酒店广场已经戒严了，对面的马路上站满了人，人们都在指指点点着议论，不知道花园酒店发生了什么大喜事。画无尘被安排坐进了前面的第一辆考斯特，陈石原他们坐在后面的大巴里，画无尘一大早就想找陈石原谈谈心，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画无尘坐在车里的单排座上，也懒得搭理一车的外国人。
　　人到齐了，准备发车，几个井茶在前面马路上指挥着，拦住过往车辆。前面开道的摩托车发动了，井车也缓缓启程了，摩托车井车上的井灯不停地闪烁着，还鸣着井笛，浩浩荡荡的车队耀武扬威地上路了。画无尘坐在车里看见沿途的老百姓都驻足朝这边观望觉得挺不自在，心想那些首长们也够难为他们的了，每次出行都这样，对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画无尘他们的车队所到之处没有红绿灯，一路通行无阻，很快就到了参观的第一站陈家祠堂。陈家祠堂就在广州市中山七路，也算是在市内。

　　画无尘他们下了车，几百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陈家祠堂，这个祠堂真大，全局以“三进三路九堂两厢杪”布设，穿插六院八廊，规模宏大，厅堂轩昂，庭院幽雅，全院的门、窗、屏、墙、栏、梁架、屋脊等处处均配上精美的各式木雕、石雕、砖雕、灰塑、陶塑、铜铁铸等艺术品，与雄伟的厅堂浑然一体。转了一圈以后，画无尘也无心思细细欣赏，把孙
　　石原拉到一边的亭廊里坐下。
　　陈石原开口就问：“昨天史密斯给你多大个红包啊？”
　　画无尘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包递给陈石原说：“你自己看。”
　　陈石原接过红包，感觉瘪瘪的，没有分量，就说：“钱呢？”
　　“钱在里面啊！”陈石原打开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纸，仔细一看，是张支票，陈石原看了看数额是 30万港币。陈石原把支票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说：“你还得跑趟香港才能取到钱啊！”
　　画无尘收回了支票说：“咱们不说这个，我跟你讲讲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就跟陈石原讲了昨天晚上史密斯说的话。陈石原听了沉吟了半天说：“看来都是你这次香港之行惹的祸，你没事跑人家总部去干什么呀？”“我还不是想搞清楚客户的单下到哪儿去了啊，总不能让客户死得不明不白吧！”“画无尘呀画无尘，客户死得明明白白了，你就得不明不白地死啊！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你管它单下到哪儿了，就算是对赌，人家也是拿出真金白银跟你赌的，愿赌服输嘛。单子进场不进场跟你有什么关系？最多让他们吃几个点，这是看运气的事情，你那单恒生指数还不是赚了人家 100多万啊？”
　　“你说得也是那个理儿。可是看到客户损失，我这心里不安，总想搞搞清楚。”“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管这类事情，客户有疑问让他们找我！”
　　画无尘不置可否，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陈石原说：“画无尘，你算一算你今年收入了多少？”画无尘就在那儿跟陈石原一起算了算：公司年终奖励 60万，因为在公司干了不满一年，年薪发的 70万，再加红包 30万，一共 160万。陈石原语重心长地说：“画无尘，资本市场一码是一码，投资期货是要闲钱的，你这辛辛苦苦挣来的 160万不能再投到期货里亏了啊。你应该在深圳买个房子。 ”“我现在不是有房子住吗？”画无尘觉得没什么必要。陈石原告诉画无尘，那房子是公司的靠不住，深圳这种地方残酷得很，哪天公司要是倒闭了，或者公司不要你了，或者你干得不顺心了，你就得滚蛋，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房子，就得流落街头了。画无尘听了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哪有时间买房子啊？”
　　“这事交给我办，我有个朋友在深圳做房地产的，我的房子就是找他买的。他最近在蔡屋围的一个楼盘正好开盘了，我看你就买那儿的吧，正好跟我做邻居。”“好，不过这个我也没有什么概念，这样吧，交给你 60万，你看着帮我办。 ”两个人正说着，上车时间到了。去下一站参观光孝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