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不住》魏东隅

8、谁是谁的看客

　　隔天清晨，初阳或许还有些倦意，释放的柔光在晨雾中显得虚虚实实，淡然飘渺。生物钟使然，秦放起的很早，给沐沐盖好被子，他站起来伸展下有些酸麻的四肢。绿皮车的床铺太窄了，他186的强健体魄躺上去几乎就占满了整个床，还要在躺下沐沐实在是太挤了，他只好侧着身子睡，给沐沐腾出很大的空间，一宿下来，身体有点乏。松松筋骨感觉轻松多了，他回身去桌子上拿洗漱用品，就看到昨晚拿给苏克的那桶泡面，完好无损的放在靠近她那侧的桌边。

　　没吃？啧，这是嫌弃上了？他又往苏克那边看去，这女人睡觉还真是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也不嫌闷！没在去理会这个被冷落的泡面，他拿着洗漱用品去了盥洗间，到地儿才发现还有比他起的更早的，就是昨天被那麻烦女人偷拍的帅小伙。此时，正在里面刷牙的男孩也也看见了他，客气地点头笑了下，秦放也走进去点头回应。

　　“大哥，你们也是去南城吗？”男孩寒暄问。

　　“嗯”

　　“你是南城人吗？那边有啥特色美食啊，推荐下，我和朋友们第一次去，网上查了一些也不知道正不正宗”男孩嘴巴里含着泡泡，但仍然充满朝气的热情地追问。

　　可能是被这朝气的氛围侵染，秦放收起了俊冷的表情，带了些慵懒回答“我对美食没多大兴趣，要说特色那应该就是辣”秦放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在南城的这些年，不是在训练，就是出任务，很少有出去闲逛的时间；再有像他这种无趣之人，有那功夫还如花在研究作战方案上。

　　男孩见他不太热络，也没了兴致，嗯了一声就没继续问下去。洗漱完后，他在镜子里别有深意地瞄了一眼镜子里不露锋芒的男人就往外走，只是在擦肩而过之时，莫名的对着镜子里的秦放诡异一笑：“哦，对了，呵呵，大哥，你干姑娘很漂亮，长得……挺像他妈妈的”。

　　秦放瞬间寒光乍现，黑眸凶色尽显，他目送着男孩大摇大摆地走出盥洗室，直到消失在镜子里。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提到曲晓佳？难道他见过或者曲晓佳……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闪过。他细思极恐火速洗漱完毕，快步回到沐沐身边。

　　沐沐还没有醒，小丫头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嘴巴时不时吧唧两下，呆萌可爱！这是梦见啥好吃的了？秦放被她滑稽的样子，逗得咧了开嘴。他静坐在床尾处，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没有人知道，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焦灼！刚那个男孩和他的同伴此时正有说有笑的捧着一桶泡面，吃的倍儿香。秦放拿起手机装作拍窗外的泛红的日初，实则是将这三人全部拍下迅速发给肖扬：查他们三个人的信息，还有下午无论谁来接我们，告诉他便装，开我的车。

　　肖扬此刻正在码代码，收到消息后秒回“老大，什么情况，有危险？”

　　“不确定，发现点可疑，一会儿训练你不用去了，去团长办公室抓紧查！”

　　早上的那场对话，让秦放很不安，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肯定有问题。

　　晌午时分，天已经大亮了，车厢里也开始热闹起来，陆陆续续醒来的乘客也活动开来，有欣赏窗外山川秀美的，有畅聊人生际遇的，有默默啃书的，当然还有卧榻酣睡的！苏克是被白微地追命连环call吵醒的，她从被窝里出白嫩的纤纤玉手，在头上摸了好一阵才找到电话，接通后嘤嘤呢喃“姐，我还没睡醒呢……”

　　“日子挺潇洒啊，你在不醒，你妈就要报！警！了！”最后几声白微是扯着嗓子大喊，女孩子的暴怒地叫喊声尖锐、刺耳，非常有穿透力。想想真是无语，她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开一上午的会头昏脑胀的。期间，苏妈一边又一边电话和微信轰炸，她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偷偷回微信问。苏妈说联系不上苏克了，她很担心。白微也认为这时候的苏克确实不正常，忐忑不安了一上午才腾出时间给她打电话。不通时候担提着心，通了就爆着火……

　　苏克是真的被这嗓子给震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揉揉耳朵，大脑刚开机还没有进入运行状态，不紧不慢地应道“啊……我没有听到啊……”苏克没撒谎，从港城到南城，地势跨度很大，从平原到丘陵，越往南山越多，苏妈打电话那会儿正是隧道最多的路段，信号不好。

　　“赶紧起来，回电话吧”白微没好气地说完，挂了电话。

　　苏克又在被窝里放空了一会，抻了抻懒腰，回神坐起来。翻了翻手机，看见母上大人致电数字，竟有些头大！她蹙眉暗忖：还是别打回去了，大清早刚遭一波河东狮子吼，再来波雷霆女怒骂，那我这一天的好运气岂不溜走了。她忐忑地回了母后的微信：妈咪，信号差，没听到哈。语气那叫一个亲密无间！然后，又贱兮兮地给白微发了一段语音：“宝贝，鉴于母上大人平时地做事风格，我觉得还是你替我致电解释下哈，爱你……么么！”你看，她这人就是这么无赖……无赖又让人无可奈何！

　　“大姐姐，你终于醒啦，你也太懒了，太阳都晒屁屁了哦，我妈妈说赖床不是好习惯”人小鬼大的沐沐略带嘲笑着给苏克上课。音落，苏克迷朦的双瞳亮起，荡漾地波纹卷带着冥顽不灵地倔强睨她：“你妈妈说的不对，赖床是分情况的，姐姐这个叫养精蓄锐，补美容觉呢”。秦放呲了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双腿大开着往后靠了靠，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样上下打量着苏克。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出息！

　　“看屁，没见过美女啊！”苏克被打量的有些心虚，脸上渐渐染了红。为了掩饰自己发烫的脸蛋儿，她又开始矫揉造作地起来，翘起头将一头灰棕色长发向后捋捋，拿起洗漱包，傲娇地挺着优美的弧度站起，艳丽的眸闪着精光低斜了一眼对面那个不对盘的面瘫男，小头一甩，劲儿劲儿地去洗漱了。

　　“操，这小劲儿……”秦放眯起一条细缝，盯着那窈窕玲珑的身段，舔了舔嘴唇，心里痒痒的。

　　嗡……嗡……手机的震动响起，秦放打开是肖扬发来的信息：老大，这三个人资料内外网我都查了，没问题！他们三都是港城医科大的学生，单坐着的名叫尤克里，27岁，药学博士研究生，看经历还是高材生，拿过很多奖！另外那两个男的叫郑毅，女的叫段可心，25岁，和尤克里不是一个专业，他们是制药工程，研三。

　　“药学、制药工程……曲晓佳……毒品……”秦放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暗下去的手机，这是秦放用脑时的习惯动作。他把肖扬发来信息迅速的筛选罗列，又将近来发生的事与之联系进行分析推理逐渐地那双但无颜色的凤眸，变得深邃幽暗起来。他再次拿起手机点进肖扬对话框：查他们每个人和共同合作的课题项目。

　　从昨天上车到现在苏克未进一食，她低头洗漱完抬起时，眼前突然黑起片刻，她闭眼晃了晃头，一阵眩晕感袭来，强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回到床铺。尤克里最先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刚刚苏克返回时，走在过道上步子轻飘，东摇西晃，手还扶着厢壁上的弟子……这会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嘴唇无色窝在靠窗的一角。他想了想走过去双手按着桌子弯下腰关切地问：“请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克饿的有些反胃，捂着嘴点头，她觉得自己手脚像有电流穿过苏麻僵硬。看着她状态愈发严重，尤克里拽下她捂嘴的手，将自己的三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同时，扭头往外扬了扬，示意郑毅他俩坐过去，给他腾位置。坐下来后，继续开口“你别担心，深呼吸，我给你摸摸脉”。

　　附近的乘客寻声探过来，看见尤克里正在号脉全都很有眼力的静默观察着这个楚楚可怜小姑娘，秦放和沐沐亦是如此。苏克按照尤克里地指示深深呼吸，胸腔起伏间，她的肚子突然发出一串咕噜咕噜声音！因为周围太安静了，这突兀的闷声阵阵发出，几乎都听到了。不过，乘客们明显关心则乱，全都愣在那，大眼瞪小眼！

　　如果现在这个车窗是开着的，苏克恨不得跳下去。太丢人了！静默一会，尤克里最先反应过来，鼻音哼笑着问大家：“谁有糖啊，先给她吃上。”乘客们听尤克里地发问也都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气：“现在这年轻人真能折腾自己，老是说什么减肥，这都瘦啥样了。”

　　“是啊，我得回去给我家孩子发信息告诉她好好吃饭，不听话腿打折她”长者们数落音浪随着人群散去也画上了休止符。

　　“我有，大哥哥，给你……”沐沐举起小手，将糖递了过去。尤克里接过，一边细心地打开喂给苏克，一边强压着笑出声问“你……这是多久没有吃饭了？”

　　糗着臭脸的苏克，手捂住眼睛，强撑着眼皮透过缝隙，看那桶昨晚嫌弃连连的泡面，含含糊糊地回答：“昨个……下午到现在吧”。

　　男孩听后，无奈地摇摇头，弯起粉嫩的唇，轻笑道“美女，在减就没肉了……”苏克想反驳我不是减肥，我只是懒，奈何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是你的泡面吗？我去给你泡下吧……”他看苏克盯着桶泡面有一会儿了，心想这姑娘应该是想吃不好意思张口让他帮忙吧。秦放一直暗暗观察着尤克里和苏克的互动，眸光锋利如刀，仿佛想要剐开那虚伪的面具一探究竟。

　　苏克则不然，她感受着尤克里的绅士和温暖，如沐春风！花痴般地弯起嘴角望向尤克里帅气纤瘦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我这是行善积德几辈子才会遇到此等上品、绝佳、优质好男人啊；怪不得这年头，有钱有颜的都找弟弟呢，哈巴狗有颜有甜，简直让姐姐们飘飘欲仙啊；唉，要不是时候不对，还真应该施展下苏势魅力，攻克一下奶甜小弟弟……

　　“大姐姐，你没事吧？你还吃糖吗，我还有”沐沐的关心打断了苏克脑子里的粉红色画面。这个被称作大姐姐的病美人呢，确实是想吃糖，只不过此糖非彼糖……那是带有些颜料色彩的，我们善良纯真的小可爱怎么会懂呢！她羞涩地摆了摆手，扯着笑，难为情地做了个“不用”口型，继续美美地沉浸在弟弟好的温柔乡中，自然是没发现秦放如狗嫌地眼神，嗤笑撇头：一副思春的傻样，蠢死了。

　　尤克里端着泡面回来，又是帮她掰开叉子，又是挑开泡面的一番细心点操作，举手投足间那自然流露的教养，频频击中苏克砰砰直跳的心脏。尤克里余光感受到侧方投来的一抹炙热，他以为苏克是饿的心急，转头笑宴道“再等一小会儿，我们泡开它。”这温文尔雅的操作，着实让苏克那上了滤镜的眼，渡满了蜜意，微红着脸讪讪对视：“谢谢你啊，让弟弟见笑喽！”

　　“嗯？弟弟……你多大就叫我弟弟”男孩有些意外，他看着苏克长相跟个高中似的，不太相信会比自己大。

　　“问女生的年龄可不好啊，总之肯定比你大，姐姐我工作都好几年了。”语气中掺杂着点失望。

　　“那不也一定哦……”尤克里故作神秘。旁边郑毅插话过来：“我们学医的，比较能熬，不老不值钱啊，所以没准咱们差不多年纪，他就是基因好略显年轻，我跟你说啊别看他外表风度翩翩的，其实……”尤克里翻了白眼出声打断：“好了，先吃面，他话痨一个，在哪能都见缝插针”

　　“诶，不是，尤克里，你这么说，就不给面子了啊，话被你聊死了啊……诶不是疼啊 ”郑毅叫嚷着把头伸去那揪着她耳朵的方向。段可心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哈哈”苏克被这和谐的画面逗得大笑起来，忽然顿悟出什么，笑声戛然而止，惊诧瞅着尤克里“你叫尤克里？是我想的那个尤克里……就那乐器？”

　　尤克里笑笑，没做声而是将泡面纸盖撕掉，拿叉子挑了几下，把叉子递给苏克“喏，一模一样，如假包换……不信？拿身份证给你看看！”说着，作势就往裤兜里去翻。

　　“不用，不用，我只是有些意外……”她连忙拒绝，同时，靠过去接过叉子舀起一团面狼吞虎咽起来“那……你们是逃课，出来玩？”

　　“算是吧，你呢，叫什么……也是去南城旅游？”

　　“我们可不是逃，我们这叫寓教于乐，学中玩，玩中还能挣钱呢”插针大王，又欠儿欠儿凑过来，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秦放默不做作听着他们的闲聊，搜集有价值信息。能玩还能挣钱，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呢，除非擦了法律边儿……

　　苏克这人活的潇洒，戒备心小，尤其是对着风貌卓绝地好弟弟，心慈面善更加不设防“我啊……叫苏克！在昨天之前作策划，忍受不了客户的折磨，果断裸辞……现在么，闲人一枚……”

　　“呵呵”郑毅假笑几声：“呼叫贝塔，呼叫贝塔，这有个骗子冒充你兄弟？地点就是开往南城T3466列车上？”语气里明显透着你当我是白痴呢！

　　苏克翻了白眼，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摆：“啧！这个梗很烂，好吧，姐上学时候玩过了……请注意你的平翘舌啊，我是su，不是shu。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苏克是也”

　　“还真是啊……你这一口一个姐的，是真比我大，还是占我便宜呢，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尤克里打趣说。

　　一向引以为傲的长相，头一次碰壁了，而且还无力辩驳。苏克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不起来呢。长得年轻还是我的错了？她刚想出声讨伐，一直坐在折椅上看热闹的段可心出声打断“喂，你俩是不是男的啊，逼着问人女孩子家年龄！美女，吃完没，一起玩会扑克？”

　　“来呗……”。恢复力气的苏克，精神头也足了，与其干坐还不如玩会儿，图个乐呗“输了的，贴纸条呗……”

　　“没问题。”郑毅应声，他这个人外向，喜欢人多热闹，看着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秦放，凑过去热情招呼：“哥，一起啊！”

　　这边热情，那边苏克有些不乐意了，撅起小嘴把“不满”两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她心下暗想，嘿，这人，叫谁不行非叫那冰块，这不扫兴吗…… 想着想着嘴上也没把门，阴阳怪气地说：“人家可不跟咱们玩！”可谁知，秦放不按常理出牌冲她“切”了下，点头说：“来吧，反正待着也是待着。”

　　看吧绝对是跟我犯冲，八字不合“你要玩？”苏克有点接受不了他突然转变，不对啊，他的人设不都是目空一切嘛。

　　“嗯”又一次敷衍回答。

　　你大爷！合着你这面瘫就冲我一人啊，我招你惹你了？得亏是人孩子干爹，这要是亲爹，遗传你的性子……不堪设想！苏克此时有些同情沐沐，他爸妈咋想的让这么可爱的宝贝跟这么个冰块男同行：“宝贝，来，上大姐姐这来，咱俩一会儿打他们。”心疼招呼沐沐。

　　“好诶！”沐沐屁颠屁颠地坐在了苏克怀里。

　　他们商量下决定玩“圈红十”，输的人贴纸条。起初，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牌技如何，打得都很小心，加上冰块男的加入，氛围显得很冷清。不过，几局下来后，氛围就变了……

　　这还得归功于——苏克。五个人打扑克，一个军校毕业的特种兵王，三个医学院学霸，我们三流野鸡大学毕业的菜鸟岂是他们对手。四人纷纷抱怨苏克是猪队友，害他们贴纸条。苏克呢，天生反骨，哪能由着他们这般造次，自然是连连否认。她双手叉腰，巧媚上提，大言不惭说你们要是厉害，早就应该带我飞，我这一世英明尽毁……论强词夺理这块，苏克称霸，无人敢争？

　　几人呛嘴愈发激烈，话匣子也打开了，郑毅好奇心突起问秦放：“哥，你是做啥的？”

　　“小买卖，边境走点货”秦放回答很自然

　　“哦……做外贸的呀，具体都啥货啊？”学霸就是学霸，到哪都能有刨根寻底的劲头。

　　“啥都有，主要看客户需求……吃的、用的有点杂”。

　　“哦……还挺全乎，诶，哥，我听说……边境挺危险的哈，是真的不，你有没有遇到过惊心动魄的？”

　　“呵呵……没有，瞧你说的，枪战片啊，我是正经做买卖。”

　　“那小姑娘爸爸妈妈也干这个呗，这是没时间让你给捎过去？”尤克里莫名的插话进来，而且话题不是继续跟着郑毅扯淡，反而又一次提到沐沐双亲。

　　秦放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沐沐，不假思索回答“对”。窝在苏克怀里沐沐接到秦放投过来的眼神，连忙跟着点头。聪明如沐沐，这让秦放暗自会心一笑：韩屿啊，你这贼心眼儿是没白瞎，都遗传给沐沐了啊，小丫头真机灵！他们在出发前，秦放连唬带吓地嘱咐多次，要是有人问起爸爸妈妈就说他们在南城做快递、发货的，千万不能说爸爸是军人，不然，那天那些坏叔叔又会去南城闹的……

　　秦放和沐沐一唱一和，让苏克有些搞不懂地琢磨起来：她是见过沐沐妈妈的，怎么就在南城做生意了，说谎话都不眨眼的！诶！不对啊，之前沐沐好像还提到他有——枪！苏克汗毛瞬间立起，紧张地呼吸都不顺畅了。她偷偷地咽了下口水以镇定心神却不小心呛到“咳咳咳……”

　　秦放多机敏，一下子就猜到苏克异常行为是为何。他装作好心地伸手拿水递给她。苏克闷头咳嗽，根本不知道是谁递来的水，抓起水瓶就作势要喝。可这水瓶被秦放死死握在手里，她拽了几下，没拽动，这才抬头看去——居然是秦放！他正凝眸闪烁注视着自己。苏克立刻读懂了其中含义，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多言……苏克硬着头皮继续咳嗽，攥着瓶子的手指趁机点了一下秦放的手指，磕磕巴巴说：“那个……咳……谢谢您啊。”

　　“不客气”秦放柔光四起温声应着，松开了手。

　　“既然大哥是做外贸的，那正好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实验室有些课题需要的研究材料，有时候国内找不到，都是从国外进来的，可以从你这走啊，捧个生意……”尤克里继续道。

　　“那敢情好啊，要是成了，给你打个8折或者返你几个点。”秦放说着拿出手机“微信？还是电话……”

　　就这样五个人熟络的互加微信，只不过这里是几家欢喜几家啊……还有个极为被动、不想、也不愿意参与其中的——那就是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苏克。她现在大脑里已经联想一部以秦放为男主角的边境枪战大片！苏克现在是连正眼看秦放的胆都没有了，期盼着，时间在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赶紧到站，她好逃……

　　五个人，三伙！各存各的心思，各看各的戏子，也不知谁才是谁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