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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拒绝摁劈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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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醒来头脑发昏,见周围陌生,脱口而出“阴曹地府”,气得苏母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呸,胡说什么?这是林氏医馆。”
直到苏大不再乱说话,苏母才把手挪开。
“医馆?镇上……不是没药了么?”苏大脑子还有点钝,“孩儿他娘,钱、钱要留给图儿读书……”
苏图在一旁听得心口一窒,原来这就是苏父拖延病症的原因。
原身家虽然小有积蓄,但供一个人读书的花费不低,以至于苏父受了伤,连医馆也不敢去。
“孩儿寻到药材了,林老大夫也没收多少钱。”
苏大这才注意到苏图,意识到儿子也在,“爹没事,你快回学堂去,莫耽误了学问。”
苏图解释了自己在学堂没法专心,得到夫子准许的事,苏大才不再着急催他。
苏大身体虚弱,苏母母子也累了一天,很快就精力不济,各自睡下。
早上,苏图被生物钟叫醒,浑身好似满身大汉一样酸痛沉重,一时半会儿连床都起不来。
没想到原身的身体这么虚弱了,昨天耗那么点体力就不行了。
苏母正给苏大擦了脸,回头见到儿子憋红的脸,赶紧去请林大夫,苏图叫都叫不住。
结果只是身体虚,肌肉拉伤,被林正心按了按穴道,松了松骨头,苏图就能起得来了。
小题大做弄得药童都忍不住笑出声。
苏图脸涨的通红,“娘,我都说没事了。”
林正心正在给苏大看伤,闻言抬头,“让令郎平日里多活动,用些补气血的吃食。”
“虚”字几乎刻到他脸上,苏图无奈,他也确实打算锻炼,就点头全部应下,免得苏母一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苏大虽然昨天就恢复了意识,却还不能走,按林正心的说法就是全靠体魄健壮撑着,实际上元气大伤,换个普通人可能丧命。还是要少活动,认真进补用药,免得落下病根。
他们把苏大搬回板车上,正要离开,林正心叫住苏图,“苏公子,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苏公子,那些剩余药材,可否卖与医馆,老夫愿以高于市价一层购入。”林正心纳头便拜,被苏图急急拦住,扶到椅子上。
“林大夫需要药材直说便是,那些药我留来无用,赠与林大夫又何妨。”而且那么多药,就算他们要带走也运不回去,运回去了也不会用,还不如留给林正心呢。
“镇上百姓需要药材,届时医馆也是收钱的,苏公子尽管放心收下银两。”林正心坚决要给银钱,一翻推辞,最后以收购价将所剩药材全数卖掉,反而让苏图多了百两银。
“苏公子心善,老夫代百姓多谢苏”明明是给苏图前,林正心却感动得老泪纵横,“老夫还有件事要与公子说。”
“昨日,老夫检查令尊所用药泥,发现并非普通土方,用药者略通药理,却心术不正。”
因为苏母受不得惊吓,林正心才只能告诉苏图。
苏图心一紧,难道有人故意谋害苏父?他只是一个猎户,会招惹上什么样的仇家?
按林正心所说,药泥中含有大量生半夏、生马钱子等,这几样药物大毒,虽然能治跌打损伤,但未经炮制,极易中毒。
苏大大量外敷,五脏六腑受到毒素侵蚀,林正心发现及时,为他开药疗养,等伤愈后最好再去医馆一次。
一路上,苏图的脑中都在纠结此事。
有人要害他们,到底是谁呢?
看着躺在板车上自觉颜面大失,用麻布掩面不肯见人的苏父,苏图心里的沉郁散去一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父已经活下来了,那人一定会忍不住再出手。
回村路上,陆陆续续有前往县城的人路过,苏大怕丢人,小孩似的躺平假装自己不在,弄得苏母和苏图不停解释苏大只是受了伤,人没事。
苏图不忍心告诉苏父,他可能迎来更大的社死。
而且,他隐约有了主意。
走走停停,终于回到苏家。
苏母刚和苏图把苏大搬回床上,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还没把饭盛出来,低呼一声,匆匆忙忙去了厨房。
苏图与苏大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他犹豫片刻,直言道:“爹,方才林大夫留我,说了些话。”
将林大夫所说一五一十告知,苏图才问:“让爹用这药的,是谁?”
苏大思索片刻,“宋大家的来家中时说过。”
宋大家?
难道是宋阳?
苏图瞬间警惕,宋阳这个渣攻有秀才功名,确实可能看懂医书,而且他对原身觊觎已久,有作案动机。
当然后面那些是不能说出来的。
苏大摇了摇头,“宋氏自己误伤了手,用那药数日痊愈,应该只是巧合。”更何况乡里乡亲的,宋氏和他并无仇怨,当年宋大过世,留下宋阳和宋氏孤儿寡母,苏家还帮衬过不少,两家关系密切。
巧合?
如果没有宋阳这个人,苏图或许会相信,但有宋阳在,他内心的警报都要拉爆了。
苏大耿直,他只能先转移话题,“爹,这几日您先在家中休息,日后不能再省钱乱用药了。”
“哎呀,爹记得了,省小钱,丢大钱。”
等苏大睡下,苏图回房思来想去,拿出纸笔将记得的原书人物身份和出场时间一一写下。
《笨蛋美人总被强取豪夺》中的主要渣攻有九个,分别是竹马攻宋阳,纨绔攻吕岩、大龄攻吕文升、侠客攻、魔教攻与皇亲国戚攻若干。
当前这个阶段,对他最有威胁的是宋阳、吕岩和吕文升,其他有名有姓的离他还远着。
宋阳是秀才,吕文升是县令,吕岩将来也会参加科举。
苏图的在这几个人的身份上打了个圈,他必须尽快考取功名,取得自保之力,否则就算没被宋阳强女干,也容易被吕文升强取豪夺。
在家这段时间,他还要让父母警惕宋阳,免得不小心被害去性命。
“图儿,吃饭了!”
“来了!”一不留神已是正午,苏图应了一声,将写着密密麻麻姓名的纸张折好,夹进书本夹层。
午饭是苏母新做的,昨天被遗忘的那锅,四月天气暖了果然变味,进了后院鸡鸭的肚子。
苏大已经在屋里吃过,苏图与苏母坐在堂屋吃。
热气腾腾的粗粮粥配一道蒜末腊肉,一道清炒芥菜。
蒜末腊肉的蒜香与腊肉独特浓厚的腊香交融,一口下去,肥肉的油脂与瘦肉的劲道恰到好处。
炒芥菜清甜脆爽,解了荤菜的油腻。
苏图在现代吃多了重口味外卖,再加上这两天没吃好,只觉得这两道菜简直是人间美味,一时间忘了这具身体的饭量,吃下去两碗饭,撑得走不动道。
苏母笑话他:“小猪似的,不知饱。”
苏图耳朵泛红:“这不是娘做的菜太好吃了嘛。”
儿子太过腼腆,再逗恐怕会哭,苏母收拾了碗筷去厨房,还不忘叮嘱苏图听林老大夫的话,多活动活动。
苏图揉了揉滚烫的脸颊,等肚子没那么难受了,回房拿出书来,一边看一边在院子里走动消食。
这本书原身还未看完,苏图直接翻到后面。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适应文言文,可他只看了两遍,闭上眼睛,整页的内容便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已经全然背下了。
不仅如此,文章意思他也能轻松理解,就和真正的古人一样。
之前在明月楼,苏图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强,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借着这股劲,苏图一口气背完全书,正好消化的差不多了,又原地做了几组高抬腿,心满意足地回房间找别的书看。
院子不大,苏母正一边陪丈夫聊天,一边做些刺绣,抬头缓解酸涩时把苏图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笑了。
“还和以前一样,跟猴子似的。”
苏大颇为赞同,“也不知是怎么样的父母,生的出这么机灵可爱的猴儿。”
苏母上下打量了下苏大,恍然大悟,“指不定是跟你学的。”
打小就学着想去山上打猎,不就成猴了么?
已经回房的苏图没听见父母的打情骂俏,他把原身的书全部翻出来。
原身没看过的,他还需仔细念上两遍,原身已经背过的,他过一遍就全数想起,就好像早已读过千万遍一样。
一下午背了一本新书,回忆起两本旧书,等苏图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揉揉略微干涩的眼,窗外已经黄昏。
苏图站在门口眺望远处,村里做饭早的人家已经升起炊烟。
正好苏母收了针要进厨房,苏图立刻跟上,“娘,我来帮忙。”
苏母洗着煮粥的杂粮,又是高兴又是嫌弃,“你出去坐着,这哪是你们男人来的地?”
“我先是娘的儿再是男人嘛,我告假回来侍奉双亲的,天天坐等吃喝像什么话。”苏图张望了一下,看见角落篮子里的菜,连篮子端起来,“这是晚上要做的?我去洗。”
“诶!别洗多了,留一半明天早上吃呢!”
苏图应了一声,蹲院子里就着水缸里的水一片一片地洗叶子。
等苏母已经把粥下锅了,拍好了蒜,还没等到儿子洗完菜,出来一看,顿时好笑,“图儿,在洗下去天要亮了。”
“我洗好了。”苏图被说得耳朵尖都红了,过了最后一遍水,把菜交给苏母,提起院里的水桶急匆匆地逃出门,“水缸里没水了,我去打一些。”
家里原本是苏父打水,这几天换苏母打,苏母体力跟不上,水缸只能维持半满,苏图洗菜太过仔细,一下子用完了。
水井离苏家近,苏图正新奇地转动绳子提水,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手一抖,差点松开把桶掉回去。
“图图,刚听说你回来,正巧让我遇见,许久不见你近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