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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不会让你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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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麦当劳门口吃下最后一个薯条,我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机照了一下镜子,镜面手机膜里除了我的脸,还有一个讨厌的跟屁虫。
真他妈阴魂不散,我发现我一回白沙市他就跟着我,上次参加傅良夜婚礼的时候,他从马驮家跟踪我到车站,现在还跟着我。我真想打爆他的大牙,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我现在没有空理他。
废了些力气,甩开尾巴,我潜入了一间没人住的房子里,拉住了窗帘,透过窗帘缝隙观察着对面那栋楼。
我已经观察两天了,对面那栋楼是萧家的私人医院,从未对外公开过,安保系统堪比二级实验室,进出全都要刷人脸,门外站的保安都是,要说这里面没点什么,鬼才信。
如果尸体不是萧焕,要想用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骗过警方,唯一的办法就是整容,而且要绝对保密,萧家医院里能做这种高难度手术,且能做到完全保密的,这里绝对就是不二的选择。
这种医院的电子档案安保系统是普通医院的十倍强,一打开电脑我可能就会暴露。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翻找纸质版本。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一点了,对面整个大楼都黑下来了。我转身直奔楼上的天台。
两栋楼的距离很远,嗖——
我成功跳到了医院的天台,一转头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下午甩开的那个男人,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看我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终于来了!
我盯着他好好评估了一下,问“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没什么,我只是想帮你个忙。”
“谁派你来的!”
“你会知道的!”
我陡然收起所有的表情,看着他的身后惊讶道:“萧焕?”
砰——砰——
面前的死男人应声倒地,我微微一笑,默默收起□□。
妈的,让你和小爷斗。
知道我回来参加婚礼的只有傅良夜和马驼,所以这人绝对是傅良夜的人。那听到萧焕这个名字,他怎么能不回头看看,是人是鬼呢?
我上前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男人,他应该还残留着点意识,我能感觉他那半眯起来的小眼睛在恶狠狠地瞪着我,我蹲下身贴心地替他吹开额角的头发,拍拍他的脸:“晚安!”
腿上用力,我纵身一跃,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顺着绳索,数着楼层往下滑,到53层的时候停下,我花了些力气,借助特殊工具撬开窗子跳了进去。
······
整整三个小时,我真真佩服我自己,这份整容记录详细到不能再详细,我翻到最后,看见了一长能以假乱真的脸。
果然,死的人不是萧焕,而是一个身患绝症,最多只有半年活的替死鬼。我把东西别在腰后,将翻完的东西整理好。
咔哒——
刺眼的手电筒光直接打进了我的眼睛,心脏和瞳孔都是一个紧缩,我眯着眼睛抬腿就是一个盲踢,咣当——
手电筒跌落一边,照亮了房间内的小角落,我挪动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啪——整个屋子的灯都亮了,看见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心底一沉,头皮也紧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忽然特别想给傅良夜打个电话,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他这个主角呢。
傅良夜,你一定想不到,你杀了的那个人——萧焕,现在正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传说中的活见鬼不过如此了。
“你是谁?”
我对着她吹了个口哨:“NOBODY!”
“哟,你很有意思!”
“你也不错啊!”我意有所指地在脸上比划了个圈圈,顺道给她送去一个飞吻。
萧焕听见我的话后,笑得更甚了,艳红的唇角都快扬到耳际,眼底的狠戾似要将我千刀万剐。
等她笑够了,正色盯着看了我好一会儿:“小子,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心想,净睁眼说瞎话,我见过你,但你可从来没见过我。
“傅良夜的人?”萧焕试探性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默默观察着她身后的五个人,看块头和站姿全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从腰后抽出从马驼家偷出来的甩棒,用力往开一甩。
萧焕睨了我一眼,似在藐视我的不自量力,“看来是个练家子!不过,兄弟,今天你运气不好,偷偷摸摸进这里的人,没有能活蹦乱跳走出去的!”说完她嘴角带笑,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感觉她那眼神似在看一个死人,呼了口气回话道:“那今天,小爷我给你个机会开开眼!”
萧焕一挥手,“给我往死里整,留口说话的气儿就行!”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五个大汉密不透风地将我团团围住,他们全都训练有素,侧耳一听,我身后的两个竟是拿出了短刀。
我转动身子,用余光看清楚所有人。率先发发动攻击,飞踢飞打一片混乱中,我忽然想明白件事儿,除了整容证据,这家医院的绝对藏着更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因为这5个人远远不是的训练有素这么简单了,看招式和手法他们是专业的雇佣兵。
等到甩棍抽掉那两把到刀后,倒下四个,还有一个站着,我的背部火辣辣地疼,刚刚一定滑伤了。
唯一还站着那人,一个勾拳上来,我闪身躲过,飞身向后扑向窗外,因为我听见萧焕在我背后打开了枪的保险。
玻璃碎裂,我抓住准备好的绳子飞速下滑了三层,立即放手。
砰——
一声枪响过后,坚实的盘索绳子如蛇别打掉了7寸,软软地断滑下去,我挂在50层的窗口,暗自庆幸——我放得太他妈及时了。
往下看了一下,太高了,我靠着臂力往下跳了几层,到23楼的时候手实在支撑不住了,借助特质的工具,我砸开窗户跳进23楼,一路向下。
10楼的安全出口处,一把银色的手枪凉凉地顶上了我的额头,前面这大个儿似已等候我多时。
我双手抬高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医院大厅的栏杆上,有人从后面绑住了我的手。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另一侧传过来,不缓不急,节奏鲜明,像是死神来临之前奏响的交响乐!
在声控灯的帮助下,我用余光看见了走过来人,是萧焕,她嘴角挂着一抹得意。
她站在我的面前娇嗲道:“傅良夜藏得可真深,身边有这么利索的得力干将,竟然从来没露过手!”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也对,他是厉害,这一藏可就是7年啊!”。
萧焕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但我能感觉出她在看另一个人。我心里暗暗骂道:傅良夜,你的风流债也不少嘛!看着衣冠楚楚,其实也是个斯文败类!
萧焕回神,上下评估了我一下:“身手好,长得也够俊秀,哎,可惜了,你命不好,这辈子你也只能能止步于此了。”
萧焕抬起右手,歪头,娇柔地和我摆了摆手,似在和我说再见。
“在喝孟婆汤之前,我不介意你享用我一晚!我还是个雏儿!”我简直不敢信,这辈子为了活命,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手上的动作加快,束缚着手腕的东西一寸一寸开裂。
萧焕本已转过去的身子又转回来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显然被我的临终遗言汗颜到了。
她踩着恨天高,步伐妖娆地走近我,拉住我的衣领迫使我弯腰,张开烈焰红唇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低低酥软道:“我很喜欢你拖延时间的方式,恭喜你,你得到了额外的30秒!”
说完她夺过银色的手枪抵在我的头上。
扳机被按下的前一秒,绳索断裂,分秒之间,我抓住时机,先发制人,成功卡死她的脖子,将枪抵在她的头上。
我低下身来,学着她的样子,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呼气道:“我们比一比,看看那大个儿手里的枪快,还是我手里的枪快?嗯?”
这急转而下的局势让萧焕几乎暴怒,她蹬住高跟鞋用力挣扎了几下,我收紧手臂剥夺了她的呼吸。
“让你的人放下枪!”
“你做梦!别放,反正我也没几天可活了,开枪!”
大个儿握紧了手枪,迟迟没有动手。
萧焕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他妈愣着干什么呢?开枪打死他!”
“住手!”
我顺着声音低头看向医院一楼大厅,整栋医院的灯光霎时噌亮。
身着白色西装的人,从门口缓缓走进,他淡漠如斯盯着楼上的闹剧,脚步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凌乱,我认识她,他叫leon,一个让我至今都分不清男女的人。
萧焕似看到了救星,欣喜道:“Leon你怎么来了?”
Leon没看萧焕,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扯起:“别来无恙啊!”
我手上顶着萧焕的枪更紧了几分。
“王八······”萧焕骂人的分贝都高了几分。我继续收紧胳膊,萧焕嘴里的气息已经不足以支撑她讲完这句话。
Leon道:“小兄弟,别激动,你往这里看!”
大厅中央大屏幕遽然亮起。
警局内,静悄悄的夜色中,只剩下昏睡在审讯室椅子上的傅良夜,和穿着警服一个人,那人动作利索地用针管抽取出药瓶中的药,傅良夜在睡梦中动了动脖子,但还是没有醒来。那人的手直接放在了傅良夜的脖颈处,镜头放大,那根针离傅良夜只有一毫米,我的心沉了又沉,那一针的量下去,傅良夜会在分秒之间猝死,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那人动了动手,虎口处的人形小痣分分秒秒地警示我,傅良夜随时都会变成一个孤魂野鬼。
握在我手里的枪顷刻掉在了地上,迎接我的是腹部重重一拳,砸得我胃部一阵痉挛。
我蜷缩着身子,看向楼下的人。
Leon 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一顿要命的拳打脚踢后,我直接被大个儿从栏杆上扔下来,他妈的,10楼!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一个灯架,找到合适的的着力点后,才算成功跳下来安全着陆。但我几乎累到瘫软,直接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Leon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嘴角的笑意更甚,看得我慎得慌:“你很不简单啊,恭喜你,至今你是唯一一个能活着跑到大门口的!正愁撬不开傅良夜的嘴呢,你竟然乖乖送上门儿来了。很好!”
Leon平视着我,指尖放在我的头颅上,一寸一寸往下摸,颅骨、额骨、颞线、眉间、鼻骨、眼窝、颧骨、下颌骨。
她摸得非常仔细,冰凉的指尖划过,带起一阵阵毛骨悚然,我觉得她不是在摸我,而是在研究一个还在被新鲜的皮肉包裹骷颅头。
萧焕和大个儿从电梯跑下来了,我看着萧焕的那张脸,严重怀疑死了的那张脸就是Leon做的手术。
萧焕用高跟鞋尖,狠狠给了我一脚:“Leon杀了他!”
Leon接过萧焕递来的手枪,扔给萧焕一个手机:“接起来,你爸的电话!”
萧焕接过电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要将我瞬撕万段。
Leon用左手拿枪顶着我,但我就知道他不会用枪杀我,因为看他拿枪的姿势,我就知道他不会开枪。
他好像是看出了我眼神中的裁撤,直接把枪还给了大个儿:“我是个医生,不喜欢用枪杀人,我喜欢借-刀-杀人!”
话音刚落,右腹尖锐的疼痛传来。我还来不及反应,Leon就已经把血淋淋的手术刀提到了我的眼前。接着劲侧又是一痛,但像是被扎了一针。
我的眼前很快出现幻影,意识逐渐模糊。
我掐着自己的腹部,靠疼痛激醒自己的意识,问:“你给我打了什么?”
Leon 用一个细细的像针尖的铁东西滑过我的鼻尖,用哄着小孩子的语气哄道:“好好睡吧!”
打进去的东西药效强大,发作迅猛,说话间困倦袭来,倒下去的前一秒,我好像听见萧焕尖细的声音:“爸,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