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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星痕·传说(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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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光辉被太阴取代,沉沦寂静。
漫雪悄悄地从床上爬起,因为是三个人不同的客房所以也就没有打探别人之说。只可惜出门是一定会被发现的,仗着下面是一对草的胆子,漫雪还是选择了跳楼这个明智之举。不过对于2000多年之后的人确实是个明智之举。但是2000多年前的话就不一定了。
漫雪门前忽然晃过一个人影,只可惜漫雪已经跳下楼去,是发现不了了。
“水墨的话一定有什么破绽的。”漫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路小跑向早上所在的冰玉阁奔去。
守护封印的家族。”她的确是守护封印的家族后人么?漫雪不禁有如此疑惑,“如果她真的那么在乎封印的话,应该在莫雅施法的同时就出来了,不会等到别人破了阵,取了封印,拿了宝才出现。
而且还是在自己要挖石板的时候出现。石板下,才应该是她所在乎的东西! 希望自己没有晚来一步,想着想着,漫雪已经来到了那栋废宅的门前。爬地菊一如自己之前所见匍匐在地,只是风将它吹地更低了些。“在哪里呢?”漫雪那时一时着急,忘记了所见石板之处,这里可是有上百块的。
当时自己是从冰玉阁出来的,应该是...漫雪模仿着早晨从冰玉阁出来的步伐,大致一扫,“应该就是它了。”漫雪上去跺了几脚,下面传来了空灵之声。
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漫雪探下身去,沿着缝隙将石板一点点地扳了过来。毕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罢了,耗费了全身的精力才将石板抬起。一包白色的包裹映在眼帘。
果然,有东西,而且还是对水墨和她家族极重要的东西!漫雪心想,我断不能只成为莫雅和水墨这二人的棋子,绝不能她要我死便死!
玉指尚未碰触到包裹,一抹流光硬生生地架在了漫雪雪白的颈上,闪着冷冷的锋芒。
究竟...会是谁?
漫雪心中一凉。
漫雪几乎不敢一动,因为她的身子只要前倾一分,那闪着寒光的剑刃就会划破自己的喉咙。她默默地跪在那边,等着剑锋的转移。
持剑者冷冷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漫雪,清冷地道:“起来!”漫雪也不多迟疑,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她低头一瞥横在自己颈上的剑,剑刃闪的流光四转,就算是外行也看得出这是一柄好剑。
“把东西给我。”声音一如千年寒冰,不带丝毫感情。漫雪好不容易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笑着说:“你不把剑移开,我怎么取包裹?”而那人也不见意漫雪逃跑或是出招,将剑一挥,又是一抹流光闪过。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漫雪。
漫雪只是一捞便把那东西带了上来,而在那东西捞上来之时,一抹暗色的活物一闪而过,不等漫雪好生想想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之时,早已是空空如也。漫雪还是颇有些不甘心,从地上爬起时也未有将手上的包裹递给那人。
那人看着脸上带着恐惧的漫雪,也不动手,只是嘴角挑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第一次看见有女子不畏惧自己还如此大胆,实属不易。由于月光从他背后洒落,在黑夜与光的交辉中,漫雪极难看见对方的面孔。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却在四周冷冷地散发了出来。
要...给他吗?漫雪心中一直在斗争着,不过她的嘴角还是噙上了一丝苦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想斗过别人么?
正值漫雪思索时,对方已经出手了。不过,并没有如水墨一样直攻命门。
他身影一闪便已到了漫雪身边,左手一击重拍将包裹击落,侧身一掠,直接从漫雪面前晃过。漫雪一惊,那是何等绝色的男子,只是眼神中藏着太多复杂的情感,让人是如此地摸不透。而那人也一眼瞥过漫雪的脸,当他扫过漫雪额上那个印记时,不禁皱眉,显然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等漫雪多想,下一秒他已足尖点地,持剑落于屋顶之上。眸子中透出的冷光令漫雪一颤。和刚才那般绝不一样。又是身影一闪,隐入夜色之中,漫雪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不禁埋怨自己没用,而此时朱门之后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望着夜幕下消失的人,冷冷道:“他们,什么时候也来凑一脚了。我决不允许!”
莫雅独自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那叫水墨的女子必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她愈想愈气,她素来是个讨厌有事情隐瞒自己的人,虽然师父离去前再而三叮嘱自己在大局上不可大意。但是......
【师父临终前的那幕---- “师父......”莫雅跪在床榻旁,默默地啜泣着。她知道自己在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在此时便要离开自己,即将撒手人寰了。
“莫雅。”听到师父在榻上轻轻地唤着自己,莫雅马上抬头,看着师父那张憔悴的脸:“莫雅,你这徒弟生性活跃,不能守住秘密,我真是担心啊...”莫雅拭去两行泪痕,对师父说:“师父,你放心吧。莫雅会牢牢地收好这个秘密的。”她知道,师父不在了,自己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莫雅,你听好了。”师父将所有的内力集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说完这一句话。莫雅俯身在师父耳边,一个字都没敢漏。她知道师父将一生没有了结的愿望寄托在了她身上。莫雅一字字地听着,听着师父所知的那个惊天的秘密,她的瞳孔慢慢地放大,充满着吃惊和惊讶的色彩。
一个月前,她的师父外出云游,说的好听些是云游,殊不知她这一去,便是人生的最后一次。当她师父带着满身的伤痕从外面归来时,几乎不敢相信那是她师父。那个素衣翩翩的师父而今确是一身血色,红色,红色晕染在师父清淡的衣着上。她是屏着最后一口气告诉莫雅那个惊天的秘密。
师父的声音渐渐地轻了下去,她已经撑不下去了。血脉迸裂,此人本来就活不下去了。只是为了一个秘密才能让她坚持如此之久。师父轻柔地摸着莫雅的头,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莫雅,为师的心愿只有你能替我结了。”
她脸转向了雕花木窗外,望着生前的大好风景,可惜只能看最后一眼了,她扩大了声音,和方才的低声不一道:“碧落黄泉,紫陌红尘,今年的雪落得比以往都要早呢......”吟吟地笑着,只是目光再也没有从窗外转回来过。她...死了,是笑着死的,因为她的心愿有人了结,何苦含恨而终呢。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剑客,而且还是懂得阵法的剑客。但是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寻找那个秘密,但是...世界旋转着契合。一点一点地拼凑在了一起,太多太多。回忆END-------------------
莫雅一急之下,随手甩开了房门,却不料面前忽然掠过一个黑影,速度之快难以料想。他是谁?
那道黑影闪过速度之快令刚要出门的莫雅大惊,可是探头一看,确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明明是望走廊内侧过去的,应该有个尽头。”莫雅没有点烛,只是将佩剑系于腰上,便摸索着出了房门。
前面在过去一点就是水墨和漫雪的房间了,会是她们?莫雅随意一猜就排除了漫雪的可能性,即使有封印在身也不可能短短数时便练就一身卓越的轻功,那么难道是水墨?那个一身皆是秘密的女子?
莫雅不敢大意,悄悄地靠近水墨的房门处,里面暗极了,以至于肉眼难以分辨。莫雅的手刚是搁在门上,就听见里面柔声道:“何必多礼,要进来就进来吧。”莫雅虽然心中颇有感觉但还是压抑了下去,用笑来掩饰自己:“呵,这般晚,还不睡么?”
水墨在镜前理了理自己瀑布般的长发,幽幽道:“你不也没有睡么?”小小的金铃声响在这寂静的夜中由外突兀。她随意拣了靠近门的椅子坐下,打量着正在镜前梳妆的人儿,自顾自的笑着:“一晚上不睡不累么?”水墨听她这话也没多在意,“不会累,又怎么会累呢,我们这种在江湖上走的人,腰上系的可都是脑袋啊。”她瞥了一眼镜像中的莫雅,“要是不留神的话,一不小心就落了呢。”
“是么......”莫雅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有些话其实还是撇明了说比较好。她慢慢地走到了水墨的身后,指尖轻轻地搭在了佩剑的柄上,如搭在弦上之箭。冰冷冷的触觉令莫雅不敢大意。一抹青色的光影从水墨身后掠过,而水墨只是不紧不慢地摆弄着头上了发饰,唇边勾起了一抹将别人玩弄在股掌的笑意。
莫雅那道凛凛的青光闪过是被水墨看在眼里的,笑意掩饰住了水墨眼里最深的东西。“圣石?”水墨淡淡的说,“青色圣石,没想到嘛。”莫雅的那道光不是剑气,只是很多人都以肉眼认为那,是青色的锋芒。
但是对于水墨这等守护封印之人,这种柔色的光泛着淡淡的水色必然是圣石。“怎么,迫不及待地想亮身份了?”水墨纤手轻轻地合上梳妆盒,回过头直视着莫雅的双眸。莫雅的手抚摸着那镶在剑柄上的青石,眼中是说不出的温柔:“那你呢,所谓的守护封印传人。”剑依旧被送回了剑鞘之中,她是很少亮剑的人,所以也不会有人见过,即使见过,却也都死光了,除了现在这个安然地坐在木椅上的女子。
她笑笑不语,并没有用话回答莫雅,但是莫雅已经清清楚楚了,在她手上不知何时把玩着一根簪子,通体碧玉。
“好一支碧血簪。”莫雅笑侃,她很分明地看见了簪子上那枚绯红色的圣石,散着柔和的光芒。
水墨把玩了一会,便将簪子佩戴在头上,很难会有人看出一支不起眼的发饰竟隐藏着守护圣石。莫雅暗自冷冷地笑了一声。
“看来是那个传说现时的时候了,没想到几百年后,那个传说会再次呈现在世人的面前。”莫雅叹了口气,她仿佛已经预言到这将是一场何等的血雨腥风。“不会有流血,不会有死亡,不会有争夺。”水墨望着梳妆台发着呆,冷冷地吐出这几句话。莫雅大惑,怎么会?
“因为这个传说已经被虎视很久了。”她轻叹了口气,推开窗户望向那轮皎月,“但是谁能斗得过他们呢?”
莫雅大惊,同时顺着她的目光向窗外望去。月,正逢大破。莫雅扣住手中的宝剑,竭力不让自己的身躯颤抖,却依然瞒不过水墨的眼睛。她不信,丝毫不信。若是那些人……来了,自己费尽心思却却只是竹篮打水么?
“一场空……”水墨应了她想的后半句,口气不轻不重,不在意,无所谓…… 莫雅凄凄地望着窗外那轮皎月,攥紧了拳,低声道:“封印……没有封印,他们什么都不是,而我有副卷,还有封印……我不会甘心的!”
水墨望着莫雅那副无法自控的模样,长长地睫毛遮住了一丝无可捕捉的嘲讽。
星子落,月华破。
什么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