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星痕·传说(1) ...

  •   “记住,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回来吧,我一直在等你,一生一世。”
      ----夏陌

      “你,在星象中可以看见什么?”又是一个月朗的夜空,繁星依旧稀落的挂在空中。墨家巨子还是站在那个夜空下的峭崖负手而立。

      他侧头问身边的一位墨家弟子,那墨家弟子不过是众弟子平平之一,如何能答出星象这等高深莫测的东西,然而墨家的头领问自己,却也不好意思不答。只是嗫嚅着:“星象有变......莫非又有何等大事不成?”而巨子却也只是笑笑不言语,继续观察他的星象。善和的面色下却一反平常的冷峻。

      多年前------------------------

      “你在这星象中可以看透什么么?”

      那年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墨家弟子而已,也许根本想不到很多年后,自己会是墨家的一代巨子。

      那时,巨子也很和蔼地问自己在星象里看见了什么,自己不过是一介弟子罢了。只是默然,一句话也答不出。那巨子立了半晌,也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观察星象,在那些不会言语的星象中观察着常人看不出的事物。

      那一年......死了很多人,爆发了一场战国末年最大的一场瘟疫。死人,遍地的死人,活着的,离死也不远。

      墨家极力救灾,之可惜...人终究抵不过天,而自己也差一点死于那一年。

      不只是什么原因,瘟疫渐渐地衰落下去。不知如果延续下去的话,究竟还要死多少的人,还要有多少家庭的支离破碎,这个话题曾是所有人的禁忌。

      只可惜,那一届的巨子却没有在瘟疫中挺回来,死于异乡。可是他却死的如此自然,临死前面容尚挂着微笑。

      “星辰知道一切......”话音未落,便撒手人寰。而为了死后不传播瘟病,只是草草埋于杂草之中,或许后人都不知道,也许脚下踩着的尸骨便是曾经的一代巨子。不过说道此也只是后话,星辰之变,不便多言。

      ---------------------------------------

      此时此刻望着每时每刻变化的星辰突然领悟到了当年巨子心中的感情,一时之间也难以言喻。

      星辰,各有其司。

      命字,各有其数。

      “你可知星辰变化之说。”徐夫子站在班大师身旁,忽然道:“星辰变化......”班老头一时糊涂,不知云云:“你这老头子,不好好铸剑,问星象作何?”

      “唉——”一声长叹,令班大师一惊,这素来以古板为称的老头子何来如此惆怅,满腹愁肠。他平时一贯专注于铸剑,何时懂得星相学。

      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边,学着那巨子的模样,仰然于天上。衣袍鼓风而起。

      “班大师,难道你不知巨子最擅长何么?”徐夫子不低头,只是驻足仰首。

      班老头把玩着手臂上的机关,低头沉思。自从巨子担任墨家头领之后,便不得顾及自身的喜厌。而是全心地投在墨家的未来之上。他最擅长......

      “星相!”

      班老头大惊,巨子夜夜观测星辰变化,莫非是......

      徐夫子点点头,不错真是星象。如此劳神费心的观测星象,也只可有一种原委,天下之祸起,芸芸众生难。

      天地初成,无子举翅飞上,乃在华盖之下,左有北辰,右有北斗,星辰稍备,东西南北稍正,星辰共以真道要养万二千物,下及六畜、粪土,草木皆被服其秘道要德而生长焉。

      小则墨家有难,大则天下祸起。

      徐夫子和班老头相视,只怕是又是一场劫难罢。

      ----

      --------------回忆

      “你,可愿跟我走?”那时徐夫子尚未白鬓,低头望着那一直把玩腰际玉佩的小姑娘。这是一位大师的感觉,他能知晓自己的确可以将毕生的重任托付于她,这小女孩,外表一如普通姑娘的清秀,只是纷纷烟尘将她应有的活泼给泯灭了。

      这姑娘,从骨子里便是一代铸剑奇才。若能拜得高师,必定扬名于铸剑界,尚可媲美一代铸剑大师。虽然想是这么想,可是这小姑娘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玩着玉件。

      抬头,遮住脸颊青黛色的发丝间抹出一丝灵气,慧颖的很。她淡淡道:“如果和你走,是不是再也不用管其他事情了?”

      徐夫子心中一惊,这小女子言语中竟透着半分地看破世俗,红尘的坦然,他惘然间点点头,算是承诺了。

      这不经意的点头或许对于徐夫子来说只是一种对别人的承诺。可是在那时候,对那个小孩子来说,确实一种责任,一诺重千金,莫说千金,其实确实她生命中能够活下去最后的借口。早已没有了家人,没有了朋友,为了复仇而摒弃自尊的自己,到头来,竟然连师父也不要了。这种人生,不过是为死找一个更好的理由……

      她,拜他为师。

      他,收她为徒。

      --------------回忆END

      铸后加工范铸出来的铜剑虽然仅是一个坯件,表面精糙,但是卸去铸范后,若经过极佳的修治加工必能成为一代名剑,只可惜,往后的事情已和自己无关,将铜剑送出后,夏陌一个人静静地立在火炉旁,望着里面一柄柄被自己打造坏了,扔进火炉焚烧的铜剑。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虚无了好多,没有铁锤在手,没有热气蒸腾,也没有耳畔萦绕的铸剑声。

      自己居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猛然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有朋友,没有温暖,甚至是连个仇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将自己从江边带回来的师父,那……其实也不算是师父吧,拜师不过是个让自己能有个称谓的词。

      直到,遇见她。

      “你,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夏陌侧头望着一直呆在身边的岳夏。“丧门?浪者?还是...刺客?”

      岳夏抿抿唇:“如果说出真相,你也不会相信的话。不如当我是过客。”岳夏知晓这莫名其妙的穿越让自己流落在另一个王朝。墨家......看样子,不只是始皇帝尚未平灭的诸子百家之一么。

      若真是傻到去说自己是穿越人,上知5百年,下知5千年。只怕是自己活命的日子也不长了。

      而身畔的素衣女子的好奇心早随着过去的纷纷尘世而灭,也不在意身旁的人究竟是谁,只是应了声:“哦”也不再搭话。

      两个人两个姿势,静静地倚着彼此,就仿佛是受伤的野兽舔食着互相的伤口。谁也不会知道未来的命运,那么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呢......

      我们两个,又有什么资格来遗弃对方呢?同病相怜,说来,还真是可怜人。

      不知是何时辰,两个人相倚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只听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匆匆从铸剑房门口奔过。奔跑声,喘气声混为一体。究竟是因为何时而如此着急?墨家很久都没有这般动作了。莫不是真的有嬴政铁骑来剿灭墨家...战争纷乱,这世道何时是个尽头?

      夏陌起身,想去外面观察一下究竟何事发生了,却一头撞见徐夫子。糟糕,岳夏还在铸剑房内,但是也不好阻拦师父,只好急急停步,屈身道:“不知师傅有何命?”

      不过幸好师父也并无久留之意,不过是来关照几句:“头领叫墨家弟子去后山峭壁一聚,我来此提醒你一番。”说罢,回头探了铸剑房一眼。夏陌大骇,毕竟岳夏还在铸剑房,可是见师父并无动静,便大声道:“恭送师父。”徐夫子摆摆手:“我先行去,记着,随后就到。”

      “是”干净,利落的一声伴着铜门落下而消失地无影无踪。

      夏陌默默的回头:“看来墨家有事,你要和我一同去么?”她选的隐藏处真是不错,自己在铸剑房那么久,对任何事物闭着眼都能猜出来。可是却打量两遍,才发现她的藏身之处。

      “为什么铸剑房内会有扶郎香?”岳夏走到夏陌跟前,不解地问她。一双眸子中充满着警觉。

      的确扶郎香是可以看见的,但是在这种热火朝天的铸剑房内都是热气蒸腾,极难看见那青色的诡秘的雾漳。纵使看见,也只会认为是在铸剑房内呆的过久,产生了幻觉罢了。

      而岳夏从小便是识得这些草药,她的祖父和她自小在一起,祖上的一个身份便是药农,至于另一个身份,那是后话。

      岳夏对这些草药一闻便知,纵使是扶郎香这等隐世已久的药物。她从小是极喜欢这植株的气味,很香,很能迷惑人。只是祖父见了都会很生气地将小岳夏从药房中赶走,叮嘱她不许在药房里多停驻。

      胸闷气短,诱发哮喘。这就是祖父说过扶郎香害人的一处地方。

      “你知道扶郎香的作用?”夏陌冷冷的抬头望向她,眼中是之前岳夏并没有见过的神情,是有点生气却又是有些惊惑,或是还有一丝杀气。

      岳夏笑笑,“只是好奇罢了”她解释道,因为这种地方一般是不放这种东西的,会使胸闷气短啊。”她爽朗地笑了两声,掩饰住自己所察觉的事物。这种地方,不该有的就是好奇心。

      夏陌仿佛在默默思索着什么,沉吟:“后山峭壁,墨家有事,还是快一点去吧,我不想师父有所察觉。”说罢匆匆撂下岳夏大步离开了,空留岳夏一人在铸剑房内。

      她知道的...岳夏望着愈来愈远的那抹素色的背影道:“她的确知道的......”岳夏转头,凝视着那株绽放地无比妩媚的植株。诡异地雾漳愈发散了开来。一时间自己都有些胸闷。究竟是谁,要夏陌亡,或是...整个墨家。

      扶郎香,在古代还有一种功效:

      内力殆尽,气竭而亡!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