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倾尽天下》凝霜锁碧烟

3、踏莎行

　　国色天香，富贵荣华。凤舞九天，母仪天下。
　　江南的美人最多。
　　晟岚不急着离开，而是和白炎在江南勾留了数日。
　　小镇上的物什玲琅满目，精致非常，晟岚看得目不暇接。不过更多的，他是再看那些袅袅娜娜的美人。
　　“太子……”白炎轻碰晟岚，目光却落在远处。
　　祎祎倩影，神色灵动。不是那楚蒹葭还能是谁？
　　晟岚也看见了她，折扇一摇，翩然上前。
　　“楚姑娘。”晟岚温柔地唤道。
　　楚蒹葭慢慢回头，向着二人嫣然一笑，“晟岚公子，又见面了，真是太巧了。”
　　晟岚亦笑，“姑娘出来散心？不知是否有幸邀姑娘同行。”
　　“哪里哪里，是蒹葭的荣幸。”巧笑嫣兮，明眸顾盼生辉。
　　说说笑笑，二人无暇顾及白炎。
　　在晟岚面前，白炎只是臣子，不敢插嘴；而在楚蒹葭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晟岚，当然不会顾及到他这个不善言辞的闷葫芦的。

　　路边的一个卦摊，摊主是一名鹤发童颜，精神健硕的老者，正在埋头看书。
　　三人路过，老者抬起头，目光如电，“三位，可要算个卦？”
　　白炎一愣，望向其余二人。
　　晟岚嘴角一挑，“楚姑娘可有这个兴趣？”
　　“算卦？那不过是唬人的幌子罢了。”楚蒹葭掩口笑道。
　　“唬人？”老者冷哼一声，将书一摔，“看姑娘目若春杏，面若桃花，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角色。”
　　晟岚大笑道：“老丈说的好笑，楚姑娘国色天香，说她倾国倾城这是自然的。”
　　“非也非也。”老者摇头，“国色天香，富贵荣华。凤舞九天，母仪天下。”
　　“什么意思？”楚蒹葭蹙眉。
　　“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老朽只想说一句，姑娘不仅容貌绝艳，而且胸怀大志，他日并非池中之物。”
　　楚蒹葭愣了，不知该说什么。
　　“老丈，替我算算。”晟岚收起折扇，神色微变。
　　老者打量他一眼，摇摇头，“二位公子命格奇特，恕老朽不便言明。”
　　晟岚还要问什么，老者却已经开始收拾卦摊，准备离开。
　　“唉……”白炎想问个究竟。
　　晟岚却拦住他，“算了凌云，让他去吧。”
　　白炎本对自己前途不是如何关心，反正自己是将军之子，将来会继承父亲之职位。他想问的，是自己的姻缘，是关于蒹葭的。
　　算了，刚才那老者也说了，蒹葭是要成为翱翔九天的凤凰的，是要母仪天下的，那便是说，她是要嫁给晟岚的。自己呢，仅仅是个将军罢了。
　　白炎感到一阵失落，更是无心听他们说些什么。

　　眼见就是会帝都的时间了。白炎随晟岚登舟回京，回眸忘了一眼缓缓清波，便毅然回头。
　　“晟岚公子——”一夜扁舟从芦苇丛里缓缓驶出，一如那日历的初见。青衣飞舞，飘然若仙。
　　“楚姑娘，多谢相送。”晟岚白衣胜雪，立在船头。
　　“公子慢走，一路顺风——”轻舟穿过荷花丛，沾染了袅袅清香。
　　江南，水乡，远远离去。
　　蒹葭苍苍，不过是场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