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梦》意抒

45、贪婪

　　白景寻没当回事，只不过又是他上万单里新添的一单，走之前进了单独开辟出来的厕所。
　　洗完手出来，忍不住抬头看了下，三楼窗帘紧闭，漆黑一片。
　　走向奥迪坐进去，拿过中控台的烟刚想点上，就扑过来一团黑影，他没来得及按的打火机飞在了座椅底下。
　　这一切都过于突然，白景寻脑子发懵，面前的人娇软，沁着一股动人的香味，不用看清都能知道这人是谁。
　　他也没看清，左右躲闪着她缠人的吻，最终她的吻都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顾楉泄气，钻进他脖颈里作.祟，狠命般的吸吮，白景寻又痒又痛，他扳开顾楉的脑袋，两人就着昏暗的灯光对视。
　　最终白景寻率先躲开：“胆子这么大，冲上来就亲。”
　　顾楉往前坐了一分，离他又近了些：“为什么不想见我？”
　　白景寻咬上了那根没点燃的烟，忽然觉得有些口渴：“石榴。”

　　他这一声石榴久违又让人怀念，不像其他人叫她名字都很轻快的一声石榴，他是拖着音，慢吞吞的石榴。
　　顾楉鼻子发酸：“想说什么？”她手往下探去。

　　白景寻额头青筋暴起，一根烟被他咬断了，那半边掉进了座位和门的缝隙间，他箍紧顾楉的手：“别闹。”
　　顾楉松开，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小啄着唇，像是对待什么珍宝：“私奔那天，车子根本就没坏，对吗？”她亲归亲，身子不只是故意还是有意，顺着他那块地方摩擦。
　　白景寻闭了闭眼，没说话。
　　顾楉继续，躯体摇摆着，柔软无骨，好似一把就能捏碎：“我会睡得那么死，是你给我下了安眠药？”

　　她可真磨人啊，白景寻咬紧牙关，不肯就此投降，双手死命的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视线相碰的那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嘭的一下，白景寻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们真的抵抗不了世俗。”

　　“石榴，石榴，去哪了？”屋里传来陈璃的寻人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白景寻有点着急，提醒她。
　　顾楉没什么情绪，使坏的扭了下身子，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白景寻瞅着她高傲满满的背影，暗自吃痛着，最后因迟迟缓不过来，他恼的拍了下方向盘。
　　“靠。”

　　顾楉面无表情的进了屋子，陈璃看到她后，拍拍自己的胸脯：“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看见你不在，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顾楉乖乖道歉：“下来喝水，就想上厕所了。”
　　“楼上不有厕所的嘛。”
　　“下来了就不想上去，再加上实在憋不住。”

　　陈璃恨铁不成钢，想要揽着她上楼，顾楉装没看见先上去了：“走吧，姐，去睡觉。”

　　在三楼的灯亮了又灭了后，白景寻又点燃根烟，左手搭在车窗上弹了弹烟灰，右手伸进了运动裤里。
　　他闭上眼睛，幻想着一些片段，没一会儿，下车去了自己房间。
　　本还想去接单的，白景寻这下放弃了，洗了个澡，坐在被他修好的七歪八扭躺椅里，酣睡过去。

　　.
　　第二天，顾楉是被陈璃收拾行李的声音给吵醒的，她半眯着眼：“姐，吵死了。”
　　陈璃正在压行李箱，东西太多，她压了好久都没压下去：“还睡呢，你也赶紧给我起来收拾行李了。”
　　顾楉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声音惫懒：“急什么，不晚上走吗。”
　　陈璃累得半死，站起来喘了口气：“我等下还要去补拍几个镜头，没时间。我不在了你不要以为自由了，阿姨会管着你。”
　　“……”

　　顾楉下楼的时候，陈璃她们已经离开了。唐玉荷叫她过来吃早餐：“唉，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你们走了，我还有些舍不得。”
　　顾楉喝着粥，心里空空的，是有点触动，她想问白景寻的事，却发现这成为了一个禁词。
　　“阿姨，早上好。”一道甜甜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顾楉抬头就看见个水嫩嫩的姑娘进屋，似乎见到她很惊讶，这位姑娘打着招呼：“小姐姐，早上好啊。”
　　顾楉木讷的回了个“早上好”。

　　唐玉荷彼此介绍：“小顾，这是昨晚上新到的客人，叫高晚容。”
　　昨晚上？
　　“哇，阿姨这粥看起来好香啊，好好吃的感觉。”高晚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她摇摆着脑袋，“美味。”

　　唐玉荷喜笑颜颜：“好吃就多吃点啊。那个，小高是来这边做什么的？”
　　高晚容嘴巴鼓鼓的：“我是美术生，来这边采风的。”
　　唐玉荷听又没听懂：“来画画的？”
　　“对滴。”高晚容又转向顾楉，“那这位小姐姐又是来干什么的？”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10G网吧，要不然也不会不认识她。
　　“我跟着我姐拍戏的，今晚上就要走了。”
　　“啊，这么快？”高晚容白净的脸上忧愁遍布，“我还想着和小姐姐认识认识。”
　　顾楉：“嗯，可惜了。那个你可以叫我小名石榴，不用小姐姐小姐姐的叫，因为我比你大。”听起来有些别扭。

　　“啊。”高晚容一惊一乍的，“你大我多少？看起来比我还小啊。”
　　“……我今年25。”
　　“25。”高晚容目瞪口呆，“看起来不像啊。”看起来就和她一样，18岁。

　　唐玉荷笑眯眯的，被逗乐乐了：“你这么小就敢一个人来我们这画画？”
　　高晚容和她解释，说学校组织的，过几天老师和同学都会来…

　　见她俩聊的开心，顾楉吃完早餐，上楼整理行李去了。收到一半，想到什么，又去楼下借唐玉荷的老年机，刚想给童明艳打个电话，结果不记得人家号码。

　　只能求助唐玉荷：“姨，就是我先前去农家乐玩，收养了一条流浪狗…”
　　唐玉荷知道曹渊这号人物，以前白景寻曾带着来家里吃过饭：“行，我问问景寻，让他把曹渊电话号码给我。”
　　顾楉看着她去翻纸和笔，不由得苦笑了下。
　　得到号码，顾楉打过去，处理好了柯基的事，她不方便出去，曹渊那边说会把狗狗送过来。

　　下午，狗狗抵达，送来的人是白景寻。当时唐玉荷去地里摘菜了，只留顾楉一人在客厅。
　　她无视白景寻，直直奔向短腿柯基，它并不怕生，尾巴摇来摇去的，异常活泼。
　　“哎哟，真可爱，以后就叫你白白好不好？”

　　牵着狗绳的白景寻脸抽了抽，想说点什么，最终也只能把狗绳递给她。
　　顾楉接过，完全把他当隐形人，看也不看。
　　白景寻喉咙干涩，舌头动了动，到嘴也只说了句：“好好照顾它。”

　　“呀，帅哥司机。”高晚容放下画板兴致勃勃的跑过来，立在白景寻面前，她眼睛很亮，仿佛藏着星星，“你怎么在这？”
　　白景寻都快把她这号人物给忘了，见她这一脸相熟的，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
　　“你家？”高晚容大吃一惊，嘴巴张老大，“那你昨晚上为什么把我送到又不进屋？”
　　白景寻没耐心和她聊这些：“我还要去接单。”

　　蹲在地上逗柯基的顾楉听着头上你一言我一句的，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耳聋，想找个合适的理由逃离，高晚容跟着蹲下来了。
　　“哇，好可爱的狗狗，石榴，是你的吗？”
　　“对，领养的流浪狗。”
　　高晚容思索着：“那为什么又是白司机送来的？”

　　这么纯真美好的小姑娘很少见，顾楉和她说话总会多说，不舍冷落。
　　高晚容听了为之动容：“我也想去领养一只诶。白司机，你要不也帮我问问你那朋友？”
　　白景寻看这姑娘一直在这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主动支开：“你不是还要去画画吗，你那画板要被风给吹倒了。”
　　高晚容真一惊一乍：“我还要完成一幅画给老师检查的。先不聊了，我去画画了，下次见，石榴，白司机。”

　　她来去如风，一下子就了无踪影，气氛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闷。
　　白景寻站了没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刚坐进车里，就看见顾楉气冲冲的跟了过来，她拍着副驾驶座的窗户，喊着开门。
　　白景寻有些怵，昨晚的阴影还在，是不敢轻易让她上车的，于是只能按下车窗，问她怎么了？

　　顾楉就盯着他，死命的盯着他，偏不说话，好像他不开门，她就会一直站在这里。
　　白景寻不肯低头：“别这样，石榴。”他们现在的关系适合做这些吗？
　　“我今晚上就要走了。”

　　轰的一声，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白景寻掀起眼皮看她：“今晚上？”
　　“对，今晚上，这一别，山高水远，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你舍得吗？
　　从接到曹渊电话，说顾楉要把狗接走时，白景寻就开始心神不宁了，匆忙接完单，就去农家乐接了狗，亲自给她送过来，也顺便见她最后一面。

　　他没想到她会追出来，也没想到，她总是念着那事。平时还说他脑子里总想着，他看，她比他还严重。
　　“白景寻，你开不开门？”
　　白景寻犹豫不定，只见她要从那个狭窄的窗户里钻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解了锁。
　　眼看她就要扑过来，白景寻拦住，一滴汗滑落：“等我找个地方。”

　　车子驶出桂木寨，上了一座山，山不算高，但隐约看见群山环绕的桂木寨。
　　手刹拉好，顾楉就迫不及待的坐过来，解他衣服，白景寻羞愤不已，拍了下她的臀：“真要命啊，你。”
　　顾楉埋首在他颈窝，香软的身子扭来扭去，白景寻抽空点上一根烟，心不在焉的抽着，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顾楉扳过他的脸，来了个法式舌吻，一边吻，一边动，像昨晚一样，一直有意无意的挑逗他。
　　一根烟吸完，白景寻又点了根，摸着他肌肉的手，渐渐滑下去。
　　他强忍着，顾楉却为非作歹，白景寻一把揪住她的手：“够了。”
　　“不够。”只见顾楉从口袋里搜出什么东西来，白景寻眼皮一跳一跳的，不敢动。
　　然后，她开始生疏的新手上路。

　　磨人精啊，真是个磨人精，白景寻掐灭烟，把她按在了方向盘上。
　　顾楉贪恋他的温柔，白景寻置之不理：“今天必须满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