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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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杖悠仁默然，在他给出的束缚里面，自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半的身体。也就是说，这个束缚是以这半个身体为代价成立的，也因此他得到了一些补偿。
对于两面宿傩来说这个束缚有着许许多多的限制，他不能伤害人类，也不能离开虎杖悠仁的视线范围之内，甚至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使用着自己的术式。
但是在两面宿傩看来，这却并不算什么沉重的代价，他需要小鬼更加惨痛的教训。
教会他不能轻易的与诅咒定下契约。
想要傲慢的与恶意集合体交易的下场，结局只会是被哄骗的团团转而已，最终一切都被吞入腹中。
“……你的条件是什么？”
两面宿傩轻笑一声，天真的鱼儿上钩了。
“把我们的生命连在一起，我死了，你也会死。”
“怎么样，小鬼？这样条件才够成立吧？”
两面宿傩已经不复之前的姿势，恶趣味的盯着虎杖悠仁脸上的每处微表情，从中窥视出人类的恐惧，是诅咒之王最好的养料。
但虎杖悠仁没有害怕，倒不如说，是他习惯了。他早就知道两面宿傩会是什么样的性格，更何况……他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等到两面宿傩死去之后，应该就会有许多人会因此得救，他也就不负爷爷之前的所托。
虎杖悠仁所关心的，只是——
“正确”的死亡。
“好。”虎杖悠仁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下来：“那么束缚成立。”
“嘁，真是无趣。”两面宿傩一时忘记了这个小鬼早就已经被自己玩坏了的事实。
虎杖的话音刚落，就体会到了裂骨之痛，整个人像是被强行撕开似的，他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动荡震慑的动弹不得，额头上开始滴下大颗的汗珠，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分出去一半的身体会这么痛。
噗通——
虎杖悠仁没忍住的腿一软，跪倒在地，正好与两面宿傩在同一水平线上，但他已经疼得没力气去分神看其他的事了。
攥得发白的指尖死死地抠住地面，虎杖悠仁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过于放松，只是小口小口的喘息着。
两面宿傩冷眼看着和自己相同样貌、却明显天真不少的少年无声的挣扎，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反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分钟，虎杖悠仁才从那种体会中渐渐抽离，此时的他大汗淋漓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而效果很显著，两面宿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凝实不少，已经快要消失的肉.体又回来了，与小鬼之间也多了条似有若无的联系。
啧，真是让人不爽。
“你在不满什么？”虎杖悠仁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即使低着头，他也能想象出现在的诅咒之王脸上是怎样一副嫌弃的表情，“受伤害的可是我诶！”
虎杖悠仁不用看就知道两面宿傩心里肯定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悠仁。”清冷平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寂静中仿佛蕴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怒火，不期然中令粉发少年愣住，他僵硬地转过头，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能让他明白来人的身份。
——五条老师。
……
“所以呢？”伏黑惠问他：“五条老师真的允许你这么做了？”
不过伏黑惠知道这只是自己实在不敢相信下，没有意义的追问，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远处正独自站在树下阴凉处的存在，那人有和虎杖有相同的面孔。
虎杖悠仁心情低落地点点头，“老师没说什么，他没怪我这么做，而且还帮着我挡住上面那群人的问责。”
说到这里，虎杖悠仁似乎是沮丧的垂下头，伏黑惠清楚，他是在愧疚自己给五条悟添了麻烦。
翠绿色的瞳孔定定地盯着喜怒哀乐都不自觉挂在脸上的少年，转眼间他们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可虎杖这家伙似乎还是这么好懂。
不，或许连这家伙也变了不少吧。
“虎杖，五条老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
虎杖悠仁抬起头，眼中的愧疚、挣扎等情绪还没有完全的隐藏起来。
“所以，”清冷的嗓音微暖，“不用担心。”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春季柔和的清风拂过心间。
伏黑他还是这么擅长安慰人啊。
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了，起码现在他的老师和同期还在这里。
虎杖悠仁眨眨眼，顿时把刚才的胡思乱想都收了回去，轻快的音调再次响起。
“谢谢你，伏黑。”
海胆状发型的少年似是不好意思的侧过头，“没什么。”
树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模样的人冷眼瞧着远处两个少年间的和谐气氛。
伏黑惠：“！！”
伏黑惠倏地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射过来，带着捉摸不透的意味，他立即僵住身子，忍着条件反射的不去往那边看。
他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个麻烦的源头要安排在哪里？
……
虎杖悠仁打开门，走入已经几个月没回来的宿舍，涉谷事件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他没能料到一个任务能持续这么久的时间。
刚想顺着肌肉记忆随手关上房门，虎杖悠仁却突兀的想起后面还跟着一个“客人”。
“要……进来吗？”
刚说出口，虎杖悠仁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彻底清醒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两面宿傩说这种话显得怪怪的，而且他也不会回答吧。
虎杖悠仁逻辑飞的大脑奇妙猜测着，为什么自己会有奇怪的想法，有可能因为对方是一千年以前的古人，总感觉放在现代的背景下有些违和？
他有纠结过到底把两面宿傩安排在哪里合适，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看在自己身边最好。
这是由于自己的一时任性造成的，要是因此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变故，那虎杖悠仁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愧疚之中的。
预料之中的，两面宿傩没理他。
径直走到阳台的地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向外面的月亮。
一直都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虎杖悠仁有些难搞的挠了挠头，在路上这家伙就没出过一次声，和待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他偶尔还会冒出一张嘴出来，虽然一开口就满是嘲讽。
盯了一会儿宿傩安静的身影，确定对方不会有意外的举动之后，虎杖悠仁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
首先是要打扫卫生，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整个屋子已经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幸好房间不大，他很快就打扫干净了。
不过——
虎杖悠仁心里的古怪感一直居高不下，在他扫地的时候，宿傩居然会乖乖地给他让开位置什么的……果然自己一直是在做梦吧！
看见小鬼对着他自己的脸又打又掐的举动，面上还不时浮现出怀疑人生的表情，顶着相同容貌的两面宿傩平静地瞥开目光。
蠢货。
咕噜咕噜——
虎杖悠仁的肚子开始发出叽里咕噜的响动，这也难怪，到现在为止，他可是一顿饭还没吃呢。
“啊……吃点什么好呢？”
虎杖悠仁打开冰箱，在一堆过期食品里艰难的寻找着还能入口的食物。
“肉。”
啊？
虎杖悠仁茫然地眨眨眼，看向刚才出声的人。
两面宿傩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复眼已经完全闭合起来，只有一双正常的眼睛盯着虎杖悠仁。
看着没有要再重复一遍的意思。
虎杖悠仁只能按照以往那点对他稀薄的了解，试探的猜测：“你是要吃肉吗？”
对方的眼中明晃晃带着嫌弃。
虎杖悠仁：……太失礼了吧！！
虎杖悠仁还是气呼呼地为宿傩准备肉去了，毕竟对方现在只是普通的躯体，需要正常的进食。
说起来宿傩以前都会吃些什么呢？
虎杖悠仁在厨房忙碌的空隙中，不由得抽出思绪来思考着。听五条老师对他的评价，这家伙在一千年以前一直都是十恶不赦的形象，吃小孩和女人都属于是基本操作了……
一想到这里虎杖就不禁打了个寒战，再联想到对方唯独在吃肉这件事上特意强调，不会是想起吃人肉的经历了吧。
他手上的动作连忙加快了几分。
果然宿傩就是个变态吧。
两面宿傩并没有察觉到小鬼在心里说的关于自己的坏话，他感到很烦躁，前所未有的烦躁感遍布全身。
他已经快要忍耐到了极限，自从和小鬼形成束缚之后，自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没有咒力，没有术式，没有领域。
身体的各方面感知迟钝到了极点。
只是脸上可以随时开合的两只复眼还提醒着他以往的特殊。
他开始回想，自己是为什么答应虎杖悠仁的条件来着？
是为了让他明白与诅咒同伍的可笑。
可是现在……
宿傩低头看向自己脆弱到以前自己随意就能击毁的手掌，莹莹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的手心，柔和又泛着微光。
可笑的似乎变成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