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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挑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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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一道张叔的声音:“白深、蓝澜,你俩收拾好了没,出来吃饭啦!”
蓝澜:......
白深:......
现在这个样子她们好像没法见人。
还好她们听张哥之前的嘱咐,一进门就把铁门插上了,不然现在肯定丢好大一个人。
蓝澜扯着嗓子:“何导不是说让我们自力更生吗?”
因为隔着门,张哥的音量更控制不住:“何导说今天大家都太累了,早点吃完饭休息,你们明天再开始。”
蓝澜:“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张哥为他们操碎了心:“你们认识路吧?”
蓝澜:“认识!”
白深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我没记住路。”
蓝澜道:“我记住了,前面那个路口先左拐,过了两户再右拐,进第三条巷子,第二户就是。”
白深听了一遍还是没记住,听得她头疼,她赶紧把这个麻烦活抛出去:“我好像还是没记住,一会儿就跟着你了。”
蓝澜拍拍胸脯:“交给我吧!一定不会走错的!”
锅里的水烧得热乎乎,兑上点凉水正好能洗把脸,也能洗掉她们这一路的一点疲惫,不过洗到一半,白深问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洗澡?”
这也把蓝澜难住了,她与白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这屋子里似乎没有浴房啊,那主人家要怎么洗澡?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蓝澜去南房里翻找一下,找到一个淋浴头和一条管子,管子似乎能直接接在水龙头上,但是这里的水龙头是没有热水的,而且十分冰,根本不能直接洗。
后来她又翻出一个大盆,终于明白洗澡要怎么操作了。
应该是兑好热水,直接在院子里或者家里洗,反正屋里都是水泥地,也不怕水积在地上,晚上洗完还能增加空气湿度。
白深哭笑不得,让她们在院子里洗是根本不可能的,这里的院子露天,他们这种习惯了在浴室洗澡的,在卧房洗已经很羞耻了,更不要说在露天的小院洗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把这事儿先抛在脑后,准备先去解决肚子的问题,再来愁怎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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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张哥似乎一家一家的喊累了,而且有些他也没记太清,他刚刚出来着急也没拿之前画的图,幸好他的喇叭还有录音功能,他录下自己的话,然后在他们住着的这一块儿来回走动,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吃饭——出来吃饭——剧组的人都来吃饭——到厨子那儿吃饭——”
“吃饭——”
“都来吃饭——”
蓝澜刚出门,扶着正在锁门的白深笑个不停:“不行了白深姐,我笑的肚子疼,怎么这么好玩儿啊。”
白深曲起手指够着敲她脑壳:“笑点低。”却还是反手放在蓝澜肚子上,轻柔地给她揉着。
蓝澜笑得都有些岔气,吸了一肚子冷风进去,肚子真的有些不舒服,她咳嗽两声,总算停住了。
过了一会儿蓝澜又听到喇叭换了一句:“拿碗——来吃饭的自己拿碗——没拿碗吃不上饭——”
两人刚走出去两步,又折回去去厨房拿碗,白深从里面掏出两个中不溜的碗,蓝澜看了一眼,拿出放在里面的两个不锈钢盆来。
她说:“太小了那俩,拿着个。”
白深迟疑的接过去,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吃饭用的碗啊,但是她没有怀疑蓝澜的说法,还是听话的捧着一个小盆出门去了。
有村民捧着饭碗出来看热闹,他们刚来的第一天,村民们对他们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而且这傍晚又是大张旗鼓的,给安静的村子里添了不少热闹。
白深看着他们手里有的拿着窄底但是很高的大碗,边边角角的漆有些不太均匀,但更多的是跟她们手里一样拿着个小盆的。
果然听蓝澜的没错,这不,感觉一下子就融入进去了。
厨子老伯的饭做得真的很香,她们还离着一段距离就问到饭菜的香味儿了。
蓝澜说:“根本不怕找不到,顺着味儿就能过来。”
白深非常赞同。
两人拿着碗去排队,今天做得着急,所以热菜是两荤一素,外加一个凉拌菜。
荤菜做得是土豆鸡块,素菜一个番茄炒蛋,一个酸辣土豆丝,凉菜是拍黄瓜,主食就是米饭。这一顿搭配的营养均衡,而且非常下饭。
大锅菜油大,白深不爱吃太油的,所以没要那个土豆鸡块,蓝澜看着鸡块里的土豆,又看向酸辣土豆丝,斟酌了一下,没有要米饭。
何承说了让她减重,她就一顿也不敢放松,不然一旦管不住一次就要前功尽弃,而且再想捡起来只会觉得更加痛苦。痛苦是会逐渐累积的,难以抵消。
到了蓝澜的时候,老伯一下子就认出她,饭是要自己盛的,菜由老伯帮忙打,看她不吃米饭,老伯说;“你不吃饭怎么行呀,对身体不好。”
蓝澜说:“我有土豆就行了。”
老伯没太懂,这土豆跟米饭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不过年轻人有些事他不懂,他就是爱找人说话,但不想讨人嫌,他给蓝澜往小盆里面盖了一大勺鸡块,里面几乎没几块土豆,全是肉。
后面排着队的女孩儿发出一声惊呼:“哇,这么多肉啊。”
“嘘。”还好到这儿已经没什么人了,老伯朝她招手:“悄悄的,我也给你多盛点。”
女孩儿笑眯眯的递过碗去接。
等蓝澜和白深盛好了饭,打算找个地儿坐着的时候,才发现老伯为了赶紧做饭,什么都还没收拾出来,大部分人都是蹲着吃的。
本来蹲着吃也没什么,问题处在了她俩竟然没想着拿筷子上。
张叔看她俩站着一动不动,停下扒饭的筷子,咽下嘴里的饭问:“你俩等什么呢?”
蓝澜说:“我俩忘拿筷子了。”
刚准备蹲在张叔旁边的何承身形一僵。
张叔笑道:“吃饭光拿碗不拿筷,你俩准备用手扒啊!坐车坐了一天,人都坐傻啦!”
他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听清他们动静的人都发出了小小的笑声。
何承问:“很好笑吗?”
张叔抬头,这才发现他们的导演一只手也空着。
张叔:......
怎么才能把刚才的话撤回啊。
张叔站起身,说:“走走走,何导,咱们回去吃,反正在这儿也是蹲着,蹲着不好消化。”
他用肩撞着何承,何承也没打算在这儿给大家表演手抓饭,脸色臭臭的跟着张叔出去了。
蓝澜和白深也打算回去吃,他们往出走的时候,正好碰上跟组编剧往里走,两方人点了点头,没有进行多余的交流。
等人都走远了,蓝澜才若有所思的往回看了一眼。
白深问:“怎么了?”
蓝澜摇头:“没怎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白深勾唇笑了:“你说编剧?”
蓝澜点头:“我去试镜的时候,参加试镜的不是这个编剧。”
白深笑容扩大:“当然不是她,那个时候她正在医院待产。”
蓝澜睁大眼睛:“啊?她刚生完孩子就来跟组了?”
白深说的很模糊:“估计是想跟着何承吧。”
蓝澜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一不小心吃到一口大瓜。
白深点点她:“我好饿,我们快点回去。”
两人端着饭回去,刚出锅的饭菜有点烫手,小盆又不隔热,只有捏着边边才能拿住。
但是等两人回屋之后,饭还是有点凉了,蓝澜给她们盛了两碗热水,先喝着暖暖胃。
厨师老伯不知道是哪里人,酸辣土豆丝根本吃不出多少酸来,全是辣味,蓝澜不常吃辣,吃下一口就得斯哈一会儿,然后喝点热水解解辣,最后她实在不想再挑战了,眼巴巴的看向白深。
白深的筷子一转,就把她碗里的土豆丝都挑到自己碗里。
蓝澜倒是没有想到白深会这么做,她是因为自己吃不了,就想挑出去,但是当着白深的面浪费粮食又有点不大好意思,一开始白深动筷的时候她还以为白深只是帮忙挑出去,哪知道最后那筷子会落回白深碗里。
那可是她吃过的,虽然没有直接碰到,但也四被她的筷子挑过的。
白深吃东西细嚼慢咽,见蓝澜又不动了,问:“怎么不吃了?辣傻了?”
“没。”蓝澜说:“吃累了,我歇会儿。”
白深又被她逗笑了。
蓝澜:......
我这张嘴,怎么张口就来啊,能不管好它自己。
吃晚饭天已经擦黑,两人舀了热水把碗筷洗干净,终于要把行李都收拾出来了。蓝澜带了两块床单,她出门都喜欢带上一次性的床单被罩,但是想着要在这儿住一个月,用一次性的也不方便,就带了普通的来。
至于为什么是两块?她怕白深住不惯,所以就多呆了一块。也幸好她带了两块,因为炕面实在太大,一张床单根本铺不满,两张一搭刚刚好。
但是被子真的没办法,就算是有自带的被罩,那两个箱子也放不下厚被褥,所以用的还是原主人的。
在被子上能闻到一点洗衣粉的味道,很清淡的香,抵消了一点蓝澜心里的别扭。
白深——
白深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长这么大,还没用过别人盖过的被子,就算是住酒店她也住的是自家旗下的酒店,每次都拆一床新的用。
她看蓝澜一下一下地嗅被子上的香味,好奇心起,也凑近了闻。
一种很干净的味道,不是那种浓重的合成香,是一种很久没闻到的,浅浅的、让人会喜欢的味道。
就和——
就和蓝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