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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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一众杂鱼的身影，我来到了长耳兔旁侧男人的身边，
把他做掉，这恼人的「恶行易施」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是想到，我将半只右臂探入男人没有实体的胸膛，
“地狱什么的，还是让你先给我打好招呼再说吧。”
我解除了「绯红之王」。
时流倾泻，大片殷红的鲜血在我侧颊上浸染出绚丽的血花，无力而嘶哑的咆哮声自身前传来，我面无表情的抽出尚且温热的右手，默默流盼那挣扎着矗于原地的，一息尚存的男人，
半个身子都躺进棺材了，还妄想垂死反扑吗？
他没做声，却是咧嘴一笑，
下一刻，一个平行宇宙的他便主动上前，扶住了那具将为骸尸的身躯，
“美国，就拜托你了。”
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发出几声似近耳语的嘱箴，之后便随着人影的倒下归于弥散，
不过如此嘛。
我方欲抬步，却见那骇人的长耳兔形尚存原地，
怎么可能？本体死掉的话替身应该也会——
——回应我的，是迎面而来的一记手刀。
我唤出绯红之王，截下拳锋的同时抬掌一推，将那兔影逼出射程之外，
“吼，你这替身还有复活功能？”
男人转过身来，挟着一身正气开口：
“我是法尼.瓦伦泰，美利坚合众国的大总统。”
“鉴于你先前的攻击举动，我决定对你采取——”
“「正当防卫」。”
与此同时，缕缕生熠的光斑在那瓦伦泰身侧汇集，萦绕，组合，最终形成了那道将他和D4C笼覆其中的光壁，
“「D4C.LoveTrain」。”
我蔑笑，区区一面闪着金光的虚数屏障，还美其名曰「爱之列车」？
举起天火，我扣动扳机，
灼焰呼啸着撞上光壁，意料之中的碎裂却未曾来临，
透过剔透的侧隙，我瞥见了所谓「正当防卫」的真谛——
——将袭至自身的攻击化作不幸，并将之转送给世界上除己以外的任意一人令其李代桃僵。
而正映入我眼帘的，不知身处何地的男人正以自己被碾为肉酱的躯体为我证实了这一猜测。
......不愧是神予之物，这几乎无法破除的能力也太难缠了。
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小巷，把战场拉开才有打赢的可能，
同时还要尽可能保证爱野的安全，把她和我完全撇开才行，
那就只能先做个妥协的决定了。
我拉住身侧的少女，扯出半张笑脸，
“爱野。”
“？”
“接下来，我要用你的身体做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请你闭上眼睛，放空一切，”
拦下她迎面打来的巴掌，我继续说道，
“我很快回来。”
“你什么意思？”
她扼住我的手腕，冰晶般闪着冷光的眸子里映出几分怪异的色彩，恍若主人离家前的雏鸟般分外依人，却只转瞬即逝，连曾存之刻的痕迹业已荡然无存。
她也没我想的那么凉薄嘛。
拍拍她的肩膀，我挣出左腕，瞥向身侧显出的虚空万藏，
“拟似「月光」吧。”
——呼，这种铭留罪愆的活计，还是交给我这个恶人吧。
只待片刻，少女头顶大红的蝴蝶结旁便现出两只突兀却不失美感的俏角，身前的黑色内衬上裹了一层柔白的坚甲，身后毕露出一对恰似蝶翼却轻比蝉壳的光翅，轻便而不失固御，玲珑却尽显锐意，配上那张凛冰难消的桃颊，一股如洪似兽的压抑便自爱野周身弥散开来，镇住了男人的笑意，
“嗯？让自己的女友亲自上阵？这就是你的担当？”
我舔舔牙尖，低哼一声，
“她可不是我女友。”
即刻，我俯身前冲，同时唤出虚空万藏操持着爱野的身体高高飞起，
“唔，奥托你要干什......”
响指轻鸣，我稳下心境，
“光翼展开。”
——我将攻击对象设定为了这条巷子里所有的「瓦伦泰」。
当然，这些家伙虽然是敌人，但好歹也是「人」，我理应没有剥夺他生命的资格，
可其一，是他们动手在先，正如那瓦伦泰所说，此乃「正当防卫」。
其二，我毕竟曾是个人尽皆知的恶贯满盈之辈，杀人这种沉重的孽障，还是由我这恶人紧握掌中偏好，
所以我事先已经把「月光」的操作权限全权转移，爱野大抵不会，也不应为此而自责，
吾之罪，当由我偿还。
更何况......
因爆炸而升腾的烟雾，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潜行在笼雾之中，我拟出太虚之握，
“以你为中心，半径二十米内的生物数量骤减至三个，”
“瓦伦泰在哪？”
“十一点钟方向，五米左右，”
我拔腿突进，右臂探出，拳脊狠狠砸在了熠闪黯光的金壁之上，
“你是妄想通过烟雾来妨碍我的视线吗？”
想多了，我只是为了不让爱野看清我的行动而已。
并不理会瓦伦泰的轻嘲，我主动退步撤身，再欲蓄力击出，
显然，这是个破绽，几近致命的破绽，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难逢的良机——
——我也不会。
这破绽是我故意卖给他的，因为我想要暂时「借用」D4C的能力。
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泡中与之相争终究会波及到爱野，这是我战斗进程中一个不可忽视的软肋，
虽说爱野决不可称为弱者，但我的武器向来容易造成范围性伤害，
也就是说，很容易误伤队友，
当前我暂且判断D4C的宇宙穿越能力是通过手部来发动的，而我，
将借助他攻击我的间隙，利用这项能力去往其他宇宙，理所当然的，瓦伦泰也会马不停蹄的追击而至，
于此，我便可以在博弈中完全理解「恶行易施」的能力，并在将之击杀后拟似D4C用以返回当前宇宙，
如此既保障了爱野的安全，还能确保对瓦伦泰的完全击溃，以及针对宇宙穿梭能力的获取，实乃一举三得，
所以，卖出破绽是键诀之步，接下来......
便是看那瓦伦泰如何接招了。
果不其然，那由皙革缝合而成的细膊骤然发难，将我整个人死死扼在了墙上，
显而易见的，这并不会迫使他发动自己的能力。
但我也知道，替身是个人意志的体现，是精神状态的代名词，
只要想办法干扰他的心神，替身能力失控的状况也处在预料之内，
那么......
我唤出世界，挟着碎骨之力的手刀向着那为了牵制我而伸出光壁之外的左臂狠劈而去，
针对替身造成的伤害会如数返还到本体身上，如果他不设法撤回胳膊的话，
那他本人的左手也别想要了。
察觉到他手指片瞬的震颤，我反手勾住了那只小臂，
时机即将到来。
再顷刻，那兔形替身抬腿便踢，我唤世界回防，在挡下那迎面一击，被它的腿和墙壁「夹住」之后——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恍若深浸在无垠的皓宇中一般，被某道急然而袭的洋流打翻了身形，在骇浪间慵懒的翻了个身，
——并随之，撕裂开名为宇宙的壁障，
踏在了一块为我熟识的石阶之上。
我侧目，身侧曜光的舍利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浅笑，
“你认识这？”
虚空万藏勉力止住笑意，
“你也认识。”
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奥托. 阿波卡利斯，似乎马上就要遇见一大批关系不太好的「老朋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