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四次后我悟了》犳牙

65、吵架

　　回去的路上，林朝仍依偎在她怀里，不停揉着眼，淮楠掏出一张湿纸巾让她擦手：“你必须要去看眼睛了，配一个眼镜吧，这种事情拖不得。”

　　“好吧，等我闲了。”

　　“不行，就明天……”

　　“好。”

　　第二天，林朝来到医院验光，最后试选出一副眼镜，戴上去的瞬间，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看到的都是模糊不清的，刚戴上那几天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可以接受。

　　这天，家里邮来了两个大包裹，是从临安寄来的，林朝是从电话里得知，家里收拾东西，将她之前整理的一并邮了过来，可是她真的没时间拆，堆在家里已经三天了。

　　周末淮楠收拾家里，终于忍不住打电话问了她，林朝一边擦眼镜一边说道：“你帮我一拆吧，谢谢你，今晚回来给你带夜宵，还是你最爱的……”

　　“你，确定让我打开，万一是什么隐私？”林朝摇摇头：“我能有什么秘密，好啦，先不说了。”

　　打脸就在一瞬间，淮楠拆开包装，里面有林朝曾经的奖状，相册……太丰富了，让淮南一时都看花了眼，最后，东西被一一放好，只剩下个发皱、褪色的本子。

　　淮楠承认，自己非常想看一眼，但还是打消了念头，将本子放到一边的地上，准备把箱子放到门外，回来时，阳台的风将本子吹开，好像连带着被封锁的记忆一起。

　　这就像是天意，淮楠半蹲下来，日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年纪二十左右，皮肤白皙，神情淡漠，清冷又带着疏离，仿佛拒人千里之外，身后是伦敦的大笨钟。

　　淮楠不自觉的拿起照片，盯着那张脸，与她十分相似的眼型，不自觉笑了，这拿远一看，不知道还以为是表亲，夹页里又掉出一张合照来，这张却明显不同。

　　两人穿着校服，她长发垂肩，笑脸盈盈，好像第一次充满生机，被林朝搂在怀里，两人仿佛是彼此的全部。

　　淮楠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这几天她其实染上了风寒，但并未告诉林朝，因为那人时长不回家，办公室里都放了张床，她双手颤抖着拿起掉在地上的照片，没人知道此刻她心里想着什么。

　　接着，她明知道自己会为此伤心到极点，还是翻起了那本日记，从那青涩又满是真挚的话语里，她好像邂逅了十八岁的林朝，第一次感受到那不一样的一面，一个感性又细腻的一面。

　　就像是自己拆穿了自己亲手编织的谎，她从前一直骗自己，骗自己林朝不过性格如此，不太善于关心，也不擅长表达感情。

　　接着她又拿起一本相册，上面写着伦敦，一张又一张的拍立得，又是和另一个女人，她甚至嫉妒又疯狂的发现自己心里细数了一遍637张。

　　这只是637张照片吗？也只仅仅是一本幼稚的日记吗？是她所渴望拥有都觉得奢侈的温柔与浪漫。

　　一向冷静自持的淮楠第一次变得不像自己，她孤零零的站在房间，心里有无数种情绪想要发泄，拿起桌上的玻璃瓶想要泄愤扔出，可想到玻璃碎的一地渣的样子，最后又放了下来，哭到颤抖的缩在沙发上。

　　直到两小时后，门锁叮的声响了，林朝把东西放下，问了两声没人答复，鞋都没来得及换走了过来，就看见桌上的东西和见底的烈酒，那人蜷缩着身子靠在沙发上，旁边是一团团纸巾。

　　“楠楠……”

　　淮楠不知为何冷笑了下，这声亲密的昵称让她有些讽刺，林朝慢慢走过去，脱掉外套准备盖在她单薄的身上，淮楠却轻轻将她推开。

　　“你听我说。”

　　淮楠拿着乔西的照片，两眼湿润的看着她，终于毫不掩饰的将自己脆弱又没有安全感的一面展示了出来：“我看了这张照片好久，好久……她一定很好吧？不然也不会让你那么难忘？”声音带着哭腔和鼻音。

　　林朝闭上眼，摇摇头：“不是，那都过去了……”淮楠突然红着眼笑了，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指着自己：“那我呢？算什么？如果不是长得有一点点像她，我是不是连入场资格都没有，我今晚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串起来了，我说你当年发什么酒疯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

　　“原来是思念成疾啊，你还真是……”说着一滴滚烫的眼泪滑落，林朝哑巴了一样，只敢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淮南却抬手挡住了她的触碰。

　　“怎么，我哭了，你想起谁了又？”这种嫉妒发酸的话，淮楠从来不会说的，可今晚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林朝着急得解释：“没有。”

　　“原来一直以来，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替代品……”

　　“我以为你是真的爱上我了林朝，我真是可笑至极啊！”

　　“林朝你可以不爱我不待见我，但你不能把我当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跟她不一样……”

　　“对！我们的确不一样，我比她乔西傻，她不爱你我爱你！”

　　“你！”林朝紧紧皱眉，这句话真的刺痛她了，也同时刺痛了淮楠，可话说出去怎么收得回来，只见淮楠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林朝一拍脑袋懊悔不已。

　　最后也紧跟了出去，可电梯已经下去了，再上来也断断续续停在其它楼层，顾不了那么多，她从消防通道大步飞奔。

　　好在楼层不高，林朝追在淮楠身后，那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入夜的风都是格外刺骨，那人却只穿了吊带和针织外套，只见淮楠朝马路跑去，林朝彻底急了，眼看着一辆轿车擦肩而过，冲过去一把将人护在怀里。

　　“你疯了！不要命了？”林朝将她两手握着，淮楠却还是一个劲的想挣脱她，最后，林朝趁她累了，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她头，湿热的泪水打湿了她衬衣袖，可她却还是没发现：“和我回家，好吗……”

　　过了好久，淮楠才慢慢恢复理智，眼神却变得空洞又无力。

　　我恨，我爱，我不知为何。

　　“我没有家林朝。”

　　“和我回去吧，回我们的家……”这话听起来可笑极了，完全就是不过脑的安慰话，淮楠却抽泣着转身躲进她怀里，赌气的拍打着林朝后背，最后死死捏住那人外套，生怕下一秒又不做数了。

　　“你又骗人，你最喜欢骗人了。”

　　林朝没有说话，眼神低落，回到家，淮楠已经累的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林朝看着那些东西，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来到书房，将所有东西放进碎纸机，接着倒进壁炉里。

　　那一晚，淮楠咳嗽又加重了，听着她剧烈的咳嗽声，林朝心里都有些害怕，量过体温，烧到了39度，好多次，那人拿被子捂着脸哭，反反复复，眼睛也哭肿了。

　　林朝要喂她药也不肯转身，又是一次咳嗽，淮楠坐起身抽了张纸，咳出了血，整个身体滚烫，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好像又褪去了坚韧的外壳，林朝额头抵在她消瘦的脊背，心里愧疚务必，那人却用沙哑的声音告诉她：“别传染给你……”林朝摇摇头，鼻腔都是那人身上淡淡的体香，温暖充满包容，好像能让人暂时向往安宁。

　　淮楠睡着后，林朝先是擦试着她的额头帮她降温，悬着的心一直到后半夜，她盯着那人露在外面微微泛红的肩颈，心里莫名有些痒。

　　打着试体温的旗号，她微微俯身低头，额头贴着那人额头，鼻尖相碰，冰凉的鼻尖与那人相碰的瞬间，好像微微发麻。

　　小夜灯亮着微弱的光，淮楠脸颊粉粉的，嘴巴也肿了些，林朝掌心抚摸上那人面颊，突然，她的心好痛，有一种抽着的疼。

　　接着，她捂着脸懊恼不已，为什么自己那么优柔寡断，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自己亏欠淮楠的好像一辈子都还不清。

　　又量了次体温，39.4度，林朝害怕的要开车送她去医院，最后发现自己也喝了一杯酒，给齐晨源打去了电话，对方正在赶来的路上，这段时间，林朝一直握着淮南的手祈低头窃语。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最后，打上点滴，烧也退了，林朝紧绷的弦也终于松了，累到趴在床上就睡着了，梦里，她梦到淮楠心灰意冷的离开了她，林朝好怕，梦里的那种无助真实的吓人。

　　与此同时，凌晨，李文吉与队友执行任务，接到线人的线索，嫌疑人频繁出现在第七大道斜巷。

　　夜深人静，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衣，帽檐压的很低戴着口罩的男人耸肩快步急走，这条巷子路灯昏暗，都是出租屋和外卖门面房。

　　李文吉抬手：“你们在这里等着，人多我怕引起他的怀疑。”

　　“可是李队，这样太危险了。”李文吉摇摇头，再不跟上嫌疑人怕是又要没影了：“你们在这儿等我，放心。”

　　说完留下一个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大概过去了一会儿，刚刚的警员也跟了进去，不知为何，今晚自己心里就好像被什么揪着，有种强烈的不安。

　　嫌疑人已经察觉到了，引着他来到拐角，而这个拐角的尽头是条死路，他藏在楼梯背面，脚后跟碰到暂时垒在墙角的砖头。

　　李文吉跑进拐角，拔出枪做防卫，小步向前挪着，刚要拿起对讲，一块搬砖猛的砸向自己颈部，对讲机掉落一旁，大脑一阵眩晕，视线也来回闪动。

　　他捂着头，眼睛闭上又使劲睁开，想要看清那人的脸，接着又是一下，正中面门，李文吉双腿跪地，最后倒在了地上。

　　嫌疑人准备逃走，脚却被他死死缠住，李文吉顾不得太多，只要再撑一下，嫌犯气愤的踢着他脑袋想要甩开他，终于，支援赶来了。

　　李文吉依然撑着最后一口气：“哥！”刚刚那名小警员早就哭的泣不成声，他擦试着李文吉头上不断冒出的血，一个劲的自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去。”

　　“您再忍一下，再坚持一下，马上我们的人就来了。”

　　“小亦……”李文吉嘴里含着血，口齿不清，小亦低下头，眼泪不断落下：“您说。”

　　“我的外套里，有个东西，你帮我……扔了，不要告诉任何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还是闭上了眼。

　　第二天，因为林朝手机关了静音，一直到中午才醒来，她打开冰箱的水，给手机插上电，瞬间，一堆未读消息弹了出来，拔掉点进去，沈青，胡悠悠，连肖源也发来了信息。

　　她打去电话，对面急切的说道：“出大事了林朝……”